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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到底受了多少委屈,葉慧心疼起來,上前一步,抱了抱他,道:“沒事的翔弟,別管那么多,以后jiejie去翰林院給你找個不錯的夫子,學問都是一等一的好?!?/br>翰林院?葉翔睜大了眼睛,那都是文曲星下凡的貴人。“原來是小惠啊,怎么來了不過來坐坐,今天可是你大舅父的壽誕?!贝蟊斫泓S梅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走過來,轉頭吩咐另外一個人給安排座位。“只有角落里還剩下兩個空座,旁邊都坐著咱家的管事。”二表妹黃蕊繞過幾張桌子,看好戲似的掩著嘴巴吃吃笑著:“咱們家最差勁的客人都要送一百文錢,不知今天葉表姐帶了什么壽禮過來?”這話明顯含著歧視,秦宇航臉色瞬間變得陰寒,右手按住腰間的劍柄。“姐!”葉翔心思細膩,感到jiejie和姐夫在生氣,擔憂的拉住她的手。葉慧輕輕抬起左手撫在葉翔的發(fā)上,在那只細致的皓腕上一個象征皇后身份的稀世之寶,金絲碧玉鐲,即使在白天,碧瑩瑩的光映襯著白皙的肌膚仍十分璀璨奪目。黃蕊雖然不識貨,仍是吃了一驚,竟然忘了禮數,過來幾步伸手摸她的腕子。秦宇航心頭厭惡,手指輕輕一彈,彈指神通的功夫使出來,一股勁風從指尖伸出,射在黃蕊的手上,她像被針刺了一下似的跳了起來。黃梅向來自視高人一等,輕移蓮步,拉過meimei,責備道:“怎么這么不顧身份?”這句話明顯是葉慧的身份比不上黃家。葉慧冷眼旁觀,存著若是順心了,不介意以后扶持黃家人,不順心連理都懶得理!用手拉了下大老公,讓他不要多事。秦宇航跟妻子心意相通,立即明白。“小惠,你太不懂事了,人都來了,怎么還不過去拜見你舅父,這是做外甥女的表現嗎?”黃梅發(fā)出清冷的語調。葉慧抬頭朝宴席中央看去,黃子奇正在向一對新婚夫婦說著話,旁邊一個中年女人也在說,應該是黃子奇的妻子,葉慧該成做舅母。葉慧對所謂的舅父舅母一點好感都沒有!但是不去見見,擔心好像影響不好。“舅父的大壽,我自然要見的?!?/br>她說著拉著秦宇航的手,姿態(tài)優(yōu)雅的繞過幾張桌子,到了黃子奇面前,輕聲喊了一身舅父舅母,又說了一句祝詞,無非是被無數人說爛的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黃子奇正跟堂弟家的一對新婚夫婦說話,被打斷了話頭,皺了下眉頭:“是小惠啊,聽你娘說你去了萍州,怎么回來也不去看看我?”“甥女剛回來沒幾天,連自家也沒顧得上回,這不是給舅父拜壽來了?!比~慧福了福身,從墨琪手里接過一塊繡帕遞過去:“小小心意,望舅父不要嫌棄?!?/br>雖說一件繡帕,但卻是一件難得寶貝,至少在平民百姓中間是這樣。須知這塊帕子可是名貴的云錦,工藝復雜,單人織是不成的,必需二個織工合織才行,一天只能織出寸余長,織成后絢爛多彩,遠望去若云蒸霞蔚,因此被稱作云錦,素有“寸錦寸金”的美譽。歷來只被做為宮廷御用,平常的大臣家庭都很少擁有。在她前世的社會,誰家要是有這么一塊帕子可美死了,哪舍得拿出來用,都是當古董收藏的。這塊帕子作為壽禮非但算不得寒酸,還極有面子。黃子奇雖說出身書香門第,卻只是個秀才身份,哪里識貨,登時一張臉拉下來,接都沒接,直接讓一邊的妻子收了。舅母冷哼了一聲,接過帕子順手丟給一邊的二女兒黃蕊。這是什么意思?葉慧蹙了下秀目。她自問送云錦已經很貴重了,哪曉得人家根本不識貨,不是說外祖父年輕時候做過大官嗎?黃家人怎么連這點眼界都沒有?堂弟家的新婚夫婦是婚后第一次來做客,做長輩的要給紅包。黃子奇忘了準備紅包,從袖子里拿出錢袋,熟了六百個銅錢遞給堂侄子,笑呵呵的道:“給你六百文錢,六六大順,你們夫婦順,以后有了孩子還是順,我這堂伯父還會給六百文錢。”六百文對這樣的人家不是小數,比半兩銀子還多一百文。同是新婚后第一次拜見長輩,葉慧什么都沒撈到,臊得臉色很窘。再待下去沒有意義了。葉慧福了福身:“舅父你忙,我還有點事先告辭了?!?/br>黃子奇神色頓時變了變,訓斥道:“你這孩子沒了父親,難道就沒有母親嗎?你娘是怎么教你的,長輩做壽,你剛來就想先溜了?”黃蕊吃吃的笑道:“爹爹別生氣,葉表姐沒讀過多少書,不懂禮儀嘛?!?/br>葉慧忍著心里怒氣,淡淡的道:“舅父教訓的是,但甥女的確有事,告辭了?!?/br>不再說一句,一手拉著秦宇航,另一手拉著葉翔轉身就走。秦宇航低聲道:“如果娘子同意,叫墨琪找老十一過來給他一個下馬威。”葉慧搖頭:“不用了?!边@種勢利的小人看一眼都多余,本來還想以后有機會扶持一下自己的娘家人,現在想來很多余,今后他們是死是活跟她沒半點干系。“且慢。”楚瑜突然從后面走到黃子奇跟前,淡淡的說道:“我們酒樓打烊了,煩請黃老爺帶上你的人離開,至于酒席錢,你先前付了一部分定金,剩下的一部分我就不要了,便宜你了。”黃子奇臉色變了變:“你什么意思?”如果他在眾目睽睽下被趕出壽宴,今后在讀書人中間還有什么顏面。楚瑜冷冷的道:“你聾沒聽見,那我再說一句,你趕緊帶著你的家人滾出我的酒樓,現在,立刻,滾!”他最后一句用內力發(fā)出,震得黃子奇臉色蒼白,瞇起了眼睛:“你一個開酒樓的敢跟我這么說話,需知道我在帝都城里也算得有影響的?!?/br>楚瑜臉上露出譏諷:“能做你的生意,我還不曉得你來歷,如果你父親黃學士還在,或許對你還有點影響。但你雖讀幾本了書,卻是爛泥糊不上墻,考了十幾年的舉人沒考上,從十四歲那年就是一個秀才,現在四十歲了還是個秀才?!?/br>黃子奇臉色鐵青,氣得渾身發(fā)抖。楚瑜拈了著腰帶掛的一面金牌給他看,冷笑:“看見這是什么了嗎?識相的立刻給老子滾,晚了半刻,你一家老小就等著去衙門吃牢飯吧!”那塊金牌正面有潁唐二字,背面是一條龍紋。這樣的金牌,朝廷只頒發(fā)給有影響的皇室子弟,就連朝廷大員也沒資格擁有。楚瑜為了在帝都城里占有一席之地,朝大師兄討了來。黃子奇雖然沒見過金牌,但早年聽父親提起過,弄不清這個開酒樓的生意人是什么來歷,再不敢造次。“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