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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這武譜你可記著了?”薛小召將劍暫時交給封刀。“看清楚了,我只打一次。”見封刀點了點頭,薛小召說了後就閉眼凝神,蹲起步子,慢慢地劃開右腳,手配合地運起氣。再睜開眼睛已是滿含殺氣,右掌一橫,凌空劈下!唰!刺破空氣的聲音,突然響起,澎然一響,空氣都好似被這式掌刀下劈,一下子劈成了兩半如氣浪朝封刀席卷過來。“好…快!”封刀睜大了眼睛,努力看清楚薛小召出手的每一個動作!棕衣少年神情不變,一步踏出,右拳翻掌,轟然拍出。落在封刀眼中,穩(wěn)扎,多余的動作很少,看似沒帶多大力氣,威勢遠遠無法與呂淵平時練的劍術相提并論,但唯有當面看著才能感受其中的力道!棕衣少年喝了一聲,身形如獵豹,迅猛的撲擊過來,筆直的撲擊路線直接化作一道流光,掌風毫不留情的砸下,氣浪席卷,碰碎了周圍的假山般!封刀被震退了,睜大眼睛,才發(fā)現(xiàn)薛小召已慢慢收了掌。不可思議地朝左右看看,假山g"/>本沒有被震碎…恐怕是薛小召出掌的氣勢讓他產(chǎn)生了幻覺!“打到這種程度,就差不多了。”薛小召說,他的額上一點汗y"/>都沒有出。熱血的狂潮一下子席卷了封刀,他把刀交給薛小召,就一點點地打了起來。額頭上慢慢起了汗珠,而後整片背部都汗如水流,手酸得幾乎抬不起,卻沒有停下。薛小召一遍又一遍地看著他打拳,時不時地指點。更多時候是靠在樹干上看著他練武,嘴里叼著換了一g"/>又一g"/>的小草。“好了?!毖π≌俳蟹獾锻O聛?,恐怕不叫他停下來的話,這人打得入迷,手累斷了都不自知,“午飯前,你繼續(xù)練馬步,記住,要穩(wěn)扎穩(wěn)打?!闭f罷給了封刀一樣東西。“這是…”封刀第一次懷疑自己看錯了。“你沒看錯。”薛小召點點頭。“跳蚤?”封刀瞪大了眼睛,恨不得把綁在窗戶上的那只跳蚤分了尸。薛小召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你練馬步的時候看起來很閑,我就給你加量,怎麼,你有什麼意見?”“當然沒有!”封刀馬上說道,“可是…為什麼是跳蚤?”“蟑螂蜘蛛蜈蚣七步蛇跳蚤,你可以任選?!毖π≌贁偸帧?/br>“我還是選擇跳蚤好了…”於是蹲下馬步,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綁住的跳蚤,又回頭問道,“這樣看下去,真的會把跳蚤看得比車輪還大?”“應該,也許。”薛小召給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看了看封刀蹲馬步的姿勢,恩,抬腳,踹!薛小召笑瞇瞇地收起腳:“你的功夫還差遠了,要穩(wěn)扎到怎麼踹都不動如山才行?!闭f罷悠悠地揚長而去。“封刀這名字不錯?!眳螠Y路過對著封刀說了一聲,後又朝著薛小召離去的方向跟去。窗臺下,是被一腳踢貼在墻上、獨留兩行清淚的封刀……於是日後,不是你撒上去的話,何…三師兄才不至於那麼狼狽?!?/br>他們就一直聊到很晚,然後少年渴睡了,就賴著要留在封刀的房里,懶得回屋,封刀欣然說好。薛小召的要求,他又什麼時候拒絕過??粗焖纳倌?,封刀有著很多感嘆,悄悄地將人攬進懷里,讓他涼涼的身子溫暖起來。他沒了家人,於是開始在這里生活。有酸楚,有甜樂,大多的時候都很苦,但從未放棄過追求活下去的意義、與對未來的努力改變。雖然有時候心情低落到想要放棄,但最終還是選擇了面對上蒼所給予的一切好與不好。累過,痛過,哭泣過,無助過……他想這都是他必須走的路。而且…在最痛苦最絕望的時候,希望不就是在身邊麼。封刀將下顎抵著薛小召的頭,輕輕嗅起他身上的味道。他向上蒼祈禱,祈禱日子不管怎麼轉,他都能執(zhí)著他的手。不管來日有多少艱辛苦難,他也不想讓他獨守孤單。小召,請你看著我…☆、第七章封刀卓立不動,雕琢著古樸流云紋的嵐影刀拿在左手上,他閉目靜聽葉子上水珠滾動的聲音。水珠滴落,修長的右手拔出刀,瞬而躍入支支直立的稻草人間,倏進倏退,剎那間削出了十多刀。稻草人高低不一,位置不一,他一時躍高,一時伏低,刀的攻勢沒有一刻停止,風雨般削向那些稻草人。薛小召在邊上觀摩,那邊出刀的聲音化進耳內,碎成千千萬萬的細小鳴聲,低頭看了看桌上燃起的一柱香。像一張網(wǎng)般灑出一片刀影,最後封刀停在最後一支稻草人身邊攤平了手,稻草人才紛紛倒下。而後慢慢地收起刀,轉過身來蹦到邊上。封刀臉上是掩不住的期待:“小召,我……”“不錯哦,”薛小召笑瞇瞇地說,看到封某人明顯閃亮了的雙眸,於是惡意打擊了一下,“不過和當年的大師兄比,你差遠了?!闭f著拿起吹滅了的香給他,再讓他對比對比另一炷香。封刀拿起自己的那柱香對比,比另外一柱確實短了一指尖的長度,封刀一看,即刻轉身要繼續(xù)練,被薛小召扯住了:“又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超過的,而且大師兄的g"/>基比你強了多少,你是知道的?!毖π≌僖哺毩艘簧衔?,就叫封刀坐下休息一下。封刀想了想:“我有買了你喜歡吃的蟹黃包,等等,我拿來給你!”說罷起身跑去院子邊上的木架上,拿了紙包又回來了,愁眉苦臉的。“怎麼的,買錯了還是被小狗叼了?”薛小召問道。封刀苦著臉說:“買了十二個小的,我只吃了一個,現(xiàn)在不知怎地只剩四個了…”薛小召咳了一聲:“似乎看見大師兄有路過?!?/br>封刀汗顏:“這、大師兄真是…熱情…”“拿過來,湊合著吧。”薛小召把封刀拉下來坐到草地上,拿過紙包打開,捏起一只小包子就塞進封刀的嘴里,給自己也塞了一個。這麼做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道y"/>冷的視線,往門口看去,只看到兩三個來來去去的丫鬟,心下奇怪。“小召?”封刀看到薛小召扭頭,也往院子門口看去,并沒有看到什麼人。“啊?”薛小召聽見封刀喚他,一回頭,咬著的包子就撞到了封刀探過來的臉,兩人都有些愣住,剛好隔著一只包子,唇就撞到了唇…薛小召頭後仰,有些尷尬,拿下嘴里的包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這個…兩人都親過的包子吃下去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不吃又怕封刀會以為他有嫌棄的心理,難辦吶。封刀看到他為難,就拿過他手里的包子吃了下去,兩頰鼓鼓的,臉也慢慢紅了起來,不看也感覺到薛小召盯著的視線,紅著臉咳了一聲:“那個…不要浪費糧食?!?/br>有口水誒…薛小召滿臉黑線,但他吃下去了,總不可能讓他吐出來。臉有些熱,伸手不自然地摳了摳臉,旁邊那人就緊張地問:“哎,小召你不舒服麼?”推開他的頭,薛小召站起來說:“我們去吃午飯,吃完午飯,繼續(xù)訓練你手腕的控制力?!?/br>灰藍色的身影矯健穩(wěn)重,伴隨著拂拂的清風,手腕執(zhí)著孽影刀飛速隨著自己身體旋轉,圍著木樁舞得刀光閃閃。但手腕還不能收縮自如地施力,他身前練武用的木樁時不時地被劃出刀痕。薛小召心想,都已經(jīng)這樣訓練兩個月了,封刀手腕的控制還沒有進展,該想一個更好的法子…“封刀,停下。”薛小召把人叫過來,讓夥計把木樁搬走,自己站到武場的中間,對著封刀說,“把我當成木樁,對我出刀?!?/br>封刀大驚:“那怎麼行?”“因為是死物的木樁,所以你出刀時可以隨便下手毫不在意,那哪有成效呢?但是你必須收放自如,要練成你的刀就像長在你身上的手一樣。所以,對我出刀?!毖π≌僬f道。“不行!”封刀一口回絕,他如何能傷到薛小召!明知道自己控制刀還不到隨心所欲的地步,那就更不能這樣做了!“我是你師兄,你敢不聽我的話?”薛小召皺眉。“不行就不行!”封刀也急了,脹紅了臉和薛小召對持著。“再這樣拖下去,你想超越大師兄你就做夢吧?!毖π≌賽汉莺莸卣f道,“封玨改了名又如何!還不是一樣是個沒用的膽小鬼!女人面永遠都是女人面!連刀都不敢出!”話音剛落,封刀手中的嵐影刀倏地不見,變作一團寒光,寒光再爆s"/>開來,就出現(xiàn)在了薛小召的脖子旁邊又消失了。薛小召冷眼著看,一動未動,由封刀圍著他舞,出刀,在險險只差分毫劃傷他的時候又收刀。但是…“撲哧!”一道血從薛小召的臉上噴出來,濺到了封刀臉上。封刀踉蹌地後退,慚愧地看著薛小召:“對不…”“繼續(xù)!”薛小召站著未動,由血流到了脖子上,擦都沒有擦,“不想再傷我,你就努力去控制你的手腕!”知道薛小召是個做了決定就雷打不動的人,封刀發(fā)了狠,忍住痛得要裂開的心,出刀!“嘶拉!”薛小召右臂的袖管被劃破,血y"/>染紅了衣衫,薛小召神色動也不動,好似流血的人不是他,他說:“繼續(xù)!直到你覺得收放自如為止!”看著這樣的薛小召,封刀難過極了,他是用他的血來讓自己去體悟!手中嵐影刀化出道道寒芒,點點光雨,一時薛小召耳邊盡是刀鋒和削動的氣旋,嘯嘯生風。太陽悄悄地變成了橙黃色,慢慢西下,欲墜非墜的感覺,讓人以為它就會這樣掛在。但你要是出了格,師兄就不敢保證封刀會平安無事了?!?/br>輕輕地說完,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薛小召臉上,看著始終面無表情看著自己的薛小召,呂淵笑了,有些y"/>郁的嫉妒,於是他低頭吻了下去。薛小召偏開頭,錯開了迎面來的吻,被呂淵強行掐著下巴拉回來時,在呂淵吻上的前一刻說道:“師兄,師弟也告訴你,不管你做了什麼,還是你準備做什麼,若是花間堂因為你出了事,我薛小召就是賠了命,也要廢了你!”呂淵微微仰起頭,看著這個從小到大都倔強無比的師弟,聽得剛剛一番恨得好似蝕骨焚心的話,心中欲望更勝,他撫/>著薛小召的臉,柔情繾綣地說:“師弟,你的命還要留著陪我,除非我親自動手,不然全部的人都死了,你還得活著?!痹贌o考慮,緊緊壓住身下之人,吻上他雙唇。感到被狠狠咬了一口,嘴里冒出了濃重的血腥味,呂淵仰頭,看到薛小召氣得眉毛倒豎,怒道:“當初就該一劍殺了你!”“少主…”門外響起了丫鬟的聲音,可見是被桌子的響動聲吸引過來的,“少主?”“離開。”呂淵冷冷地說,聽到丫鬟躊躇間怯生生的退去聲,呂淵看著身下人,溫柔地說道:“可惜你沒有…你可知那一聲師兄,就讓我離不開你了?”薛小召偏開頭去。“後悔麼?”呂淵問道。薛小召不和他說話。“你爹算得很好,讓你於每一個在黑暗中苦苦掙扎的人心中留下曙光。他想保護他兒子,想給他兒子送上一個又一個愿意灑熱血的死士,但他一定沒想到,他給他兒子弄來了一個甩不掉的惡鬼。”“滾!”薛小召一聽,猛地掙扎起來,“放開!”將薛小召的手腕扭住,恰到好處讓他最痛卻又不至於傷到筋脈,看到他痛白了臉卻一聲不吭,呂淵笑了:“小召,想阻止我麼?”痛得冷汗從額上滑落,但薛小召死死忍著,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個惡鬼:“阻止如何?不阻止又如何!你這樣的人渣都能活下來,老道:“呂淵…你是鬼,心被挖出來了的鬼…”呂淵停下了動作,凝視著薛小召,y"/>郁地一笑:“是啊,我是個沒了心的鬼,所以…空了的心,只有你能把它填滿了?!?/br>薛小召不再說話,無力地躺著,將臉別了過去,緊緊握住了雙手。呂淵右手托起他的背部,伸出左手,讓寢衣自肩滑下,穿出雙臂,落在地板上。微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吹進了,帶起了些許火苗,火苗在空中翻轉,飛舞,然後跌落,消失,燈燭留下的紅色眼淚好似就對著這消失的火苗,哭著,挽留。橘黃色的微光印滿了屋子,墻上印出兩個交纏的人影,伴隨著濃烈的喘息聲,正激動地晃動著,難分,難解。星星暗淡下去了,呂淵給懷中昏過去的人潔凈了身子,就給他蓋好被褥,在額心上吻了一吻。放下床簾,起身倒了一杯水,把茶杯轉了一個身,對準有花印的那一邊喝了下去,帶上門離開。薛小召第二日昏昏沈沈地醒來,掀開床簾發(fā)現(xiàn)罷一副豬嘴龍王相要親上去,驚險對上削過來的青鋒,人就立刻變乖了。“這次的武林群雄會,我老爹要你和我一起去。”薛小召一邊走一邊說道,身上拖著一只大號的熊。“真的?”封刀馬上來了j"/>神,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修為,很擔心拖累了薛小召,便有些猶豫不決。薛小召一拳打到封刀a"/>前,卻打痛了自己的手:“嘶…你這廝的a"/>肌幾時那麼硬了…”捂著自己的手嗚呼哀哉,封刀握著那打疼的手就吹起來,一邊還問怎麼樣了。薛小召收回手,本來打封刀一拳是想鼓勵來著,想到自己的窘樣,決定還是直接說:“咳,你不用太擔心,與‘鬼劍殘影’打平的你,絕對有跑江湖的實力啦!”封刀這才想起薛小召年紀輕輕就在江湖上有著“鬼劍殘影”的名號,那…眼珠轉了轉,又粘回薛小召身上,耍賴枕人肩膀說:“小召啊,那我不是也該想個自己的名號,恩…你看,‘嵐影鬼刀’怎麼樣?”“剽竊可恥!看劍!”薛小召一劍削過去,驚險地削掉了封刀一縷青絲,封刀大叫饒命,薛小召舉劍照砍,兩人打打鬧鬧,就像飄飛在花雨中的兩只小蟲。笑鬧著,封刀一把摟住薛小召的腰,兩人就倒在鋪地的花瓣中,封刀就壓著他,頭幾乎要碰上了。桃花好似柔柔地灑下了迷離花絮,暈開七彩云霞,此時此刻,好似世間只得他們兩人,淡去了萬千浮華。看著薛小召澄明的雙眸,封刀的唇角彎起了淺笑如霧的弧度。蓬松的發(fā)絲散落了幾絲在臉上,清清淺淺卻撩起了他的心思,他伸手撫開身下之人臉上的頭發(fā),手指一寸寸地臨摹著那的俊朗還帶著幾分稚氣的五官,輕聲道:“小召…”就在封刀要吻上的前一刻,薛小召說:“封刀,你眼角有眼屎?!?/br>“……”“……”再纏綿再曖昧的氣氛都被這句煞風景的話弄得煙消云散了!封刀悲憤地起身抹眼睛,發(fā)現(xiàn)兩只眼角都是干干凈凈的,擰著眉毛哀怨地看著旁邊的棕衣少年…嗚嗚嗚嗚嗚,被騙了被騙了錯失良機錯失良機……看到縮在桃樹下、頂著一頭烏云哀怨地拿著樹枝畫圈圈的人,薛小召噴笑出來,倒在地上笑得停都停不住。“你還笑…”封刀又撲了過去,薛小召手一撐一跳跑到一邊,兩人圍著桃花林打轉地跑,笑聲歡樂得藏都藏不住。最後兩人是肩并肩地一起回去的,聊晴六年來堂主都是掩人耳目地教他…薛潘一甩袖子:“客套話不多說,自練了那武譜後,你體內的氣息如何?”“雖是內功大增…”封刀思索道,“可總感覺體內有兩股相沖相克的氣息同時存在,好幾次氣息都險些走岔…所以封刀修煉得很慢?!?/br>薛潘點頭:“你往下練,要細細斟酌。”“是。堂主,封刀可以冒昧地問一下這是什麼武譜麼?總覺得這樣至能練出y"/>至陽內氣同時存在的武譜,武林上著實罕見。”看見薛潘直直地看著他,猛然覺得這個問題已經(jīng)很是逾越了,“封刀知錯!”趕忙單膝下跪。“起來,”薛潘覺得并沒有什麼不可告知,“你可聽過玄真殘卷?”封刀起身後聽得這個回答,大驚道:“莫不是封刀練的…”“正是,”薛潘點頭,“我憑記憶記錄下的玄真殘卷第一卷,而且只是局部?!笨吹椒獾秵】跓o言,於是說道,“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你只要把你自己的武力內功提升到你能做得到的頂端?!比会釓男渥永锬贸鲆粔K木牌交給封刀。封刀翻看木牌,制作得極為j"/>細,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飾品了,不由疑惑道:“這是?”“我給小召在錢莊里放了不少銀票,憑這個可以拿出?!毖ε苏f道。封刀更是不明了:“既然是給少主的,堂主為何給我?”薛潘頓了一下,臉上慢慢地變成了嚴肅的神色,看得封刀也是肅然,因為他知道堂主接下來說的話一定會是很重要的。薛潘沈重地說道:“這次你與小召一起去武林群雄會,想必你已經(jīng)知道了?!币姷梅獾饵c頭,繼續(xù)說道,“去了之後,就不要再回來?!?/br>“堂主?”封刀不解地瞪大了眼睛。“離開武林群雄會後,你用這塊木牌取出銀票,帶著小召遠走他手上的就是玄真武卷,從何來,為何來,都不甚清楚……苦苦思索間,眉額抵上了一g"/>溫熱的手指,回過神,就見薛小召收回了手說道:“哪里來蒼蠅給你夾?你就不要再皺眉頭了,看得我跟你一起心煩?!?/br>“抱歉…”封刀收回自離開花間堂就抹不掉的愁緒,心想不能再這樣了,就算愁也要在薛小召看不見的時候愁,擠出輕松的笑容道,“累麼?我們休息一下如何?”薛小召像看傻子一樣地看著他:“一盞茶之前我們才剛休息過吧?!?/br>他竟然分心到了這種地步…不行啊,定力太差了!封刀默默在心里暴打了自己一遍,扯開笑顏道:“我們現(xiàn)在是上山去麼?”本來策馬兩道:“我爹新收的門下弟子,這次我?guī)麃硪娨娛烂妗!?/br>薛小召剛一介紹完,封刀就收到了幾道熾熱的視線,刺得他有些不自然,小召說的沒錯,他真是沒見過什麼世面…就算在以前自家,多是像被j"/>細養(yǎng)著的少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堪比閨中女子。那些視線看到封刀的長相之後,有的是了然,有的是曖昧,更多的是好奇。男子一副驚訝的樣子:“武林里誰不曉得花間堂主眼光高得很,這麼多年來也只收了四個弟子,還包括了薛少您…”男子輕輕笑道,說罷對封刀拱了拱手,“想必這位小兄弟年紀輕輕已是有過人之處了,失敬失敬。敢問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封刀也回了禮道:“封刀,冰封的封,刀劍的刀。”“封刀…”男子回味道,“好名字!封少,在下唐吟風,便是這陋苑的拙愚掌柜了?!闭f罷看了看封刀的長相,唇角的弧度更是大了。“我說唐掌柜,你這玉瓊苑的待客之道幾時變得這麼差了?”薛小召有些不耐煩道,“本少一路走來,你連一盞茶水也奉欠?”“哪里哪里,”唐掌柜道了歉意,接著是一個大大的請的姿勢,“兩位少爺還請上座?!闭f罷就帶著兩人進到杏花飄香的院子里,撩開珠簾,里面是一間間清雅的耳室。耳室的墻上有大大的圓形木窗,窗上浮雕著j"/>細的圖案。掌柜將窗子打開,就能看見不小的四方院子里繽紛的杏花。“二位少爺稍等,茶馬上就來?!闭乒裎⑽⑶飞?,就掀開珠簾退了出去,留下薛封兩人面對面。“這里真不錯。”兩人坐上雅座,封刀笑道。“還是比不上我家嘛。”薛小召彈了談窗戶上的糊紙說道。“小召,你經(jīng)常來這里?”封刀想起薛小召熟門熟路的說辭、以及唐掌柜殷切的招待,這種地方,得到掌柜的親自服侍也該是常來的客人了。“還好吧,他老板欠我一份人情,這家夥巴不得替他還了兩不相欠。”麼指反指了珠簾外走進來的那人。唐掌柜帶著清秀的丫鬟走進來,丫鬟輕巧地放下捧著的茶具,一直低眉順眼,眼神都沒有亂飄,封刀更是覺得這里不錯了。唐掌柜搬了個凳子靠近高了一些的雅座,他的軟凳低一些。修長的手指擺弄著茶具,將第一道茶倒在茶寵身上,茶寵哧哧地冒著熱氣,竄出來的香氣也慢慢升起。薛小召感興趣地問:“新茶?”“正是,新進的昆侖山雪菊,還特地磨成了茶粉,唐某想薛少會喜歡的?!闭乒裥Φ溃^續(xù)把第二道茶倒在茶寵身上。“恩哼,”薛小召/>了/>茶寵,微燙,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僅僅有些水跡,“有一丁點茶葉我都不會喝,倒磨得不錯。”“知曉薛少的品味習慣,唐某怎敢輕慢?”掌柜笑道,“薛少,封少,請了?!闭f罷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三人相敬,轉到杯子無花的那一面飲下。飲完後將茶杯底翻過來給另外兩人看,相視而笑。掌柜又給兩人倒上茶道:“薛少今日來是想看看什麼玉器呢?”有過交集,便大概知道薛小召的個x"/>,沒事絕對不會去沒目的x"/>的地方。“我來尋個刀型的玉器?!毖π≌僬f完,封刀就看向他。“有,二位稍候?!闭乒窬屯肆顺鋈?。封刀看向薛小召,薛小召說道:“本來想在你被收徒那會兒送你的,沒來得及,後來也沒找到合適的時候,現(xiàn)在剛好,就當做是補償吧。”“小召…不用為我破費?!狈獾稉u搖頭道。薛小召擺擺手:“與其這樣想,你還不如日後努力一些,對得起花的那些錢。”其實封刀想的不是這個…他并沒有數(shù)過堂主給了他多少錢帶小召離去,所以看到薛小召像以前那樣花錢如流水,他是有些擔憂。待掌柜捧來盛著玉石的絨案時,薛小召下了雅座,一邊聽著掌柜的介紹一邊細細挑選。挑中了一塊小麼指長度的刀型翠玉,nongnong的純綠色,顏色鮮豔明亮,色澤均勻。薛小召轉過身來,對著透進窗戶的陽光照著玉石,光線進入透明而質地細膩的玉石,反s"/>出了美麗的光芒,封刀就算不了解玉石,此時看著,也能感到這塊玉石晶瑩通透的美感。“薛少,這塊玉石是上等的岫巖玉,想必其中的質量薛少也看得出來,切工是經(jīng)南陽奇人玉山先生之手,看似簡簡單單的形狀,但切成刀型,‘刀面’不能過厚或過薄,‘刃’位處要在正中,此比例剛好適中,也是難得的好物了?!闭乒裾f明道。“恩?!毖π≌倌眠^剛剛用過的琉璃茶具,用小小的玉刀用上內功施力一劃,茶具裂成了兩半,薛小召滿意地問:“開價多少?”“一百五十兩?!闭乒裱劢浅榇?,心疼那琉璃茶具,轉念一想暗地抬了價錢。“一百,不多說。”薛小召當然也知道,這樣上等的好玉又經(jīng)過那樣的名家之手,少也少不到哪去…但不就是一個琉璃茶杯麼,這掌柜宰人真是明目張膽!“一百四十五?!碧普乒袼啦煌讌f(xié)。“一百一,就一百一!小心我以後告訴武林眾兄弟,再也不來你這宰人的玉行!”薛小召道,看得封刀直想笑。掌柜看似困難地說:“薛少,你也是救過唐某老板一命,唐某才與你這個價錢,我們做這行的又談何容易?薛少能想象唐某在玉山先生門,口日曬雨淋等了三天三夜才等來這等好玉麼?”“廢話少說,”薛小召嗆道,“鬼都知道你這jian商愛下眼淚棋,一百二十,少爺我多一分都不給了!”“那就…再加五兩吧?一百二十五,就這麼定了?”掌柜垂死掙扎終得薛小召妥協(xié)點頭,“薛少,您是想直接付銀票,還是畫名兒讓唐某去錢莊???”“就後者吧?!毖π≌僬f道。“那薛少稍候,玉刀我也給你保養(yǎng)一番再來?!碧普乒駱泛呛堑嘏踔q案退去了。封刀扶額,一塊小小的玉石能賣到一百二十五兩銀子,他日後走投無路了干脆跟著這個掌柜做事好了。這些年他可是很清楚人間疾苦的,八兩銀子就能讓一家三口的普通農(nóng)戶過上半年…這一百二十五兩…啊,頭好痛……“喜歡麼?”薛小召看到封刀一副痛苦的樣子問道。封刀回看薛小召,只一眼,就讓自己的催碎碎念全部投降了??吹叫≌倥d致滿滿的樣子,心想就隨他吧,大不了以後自己辛苦一點,掙多一點讓他花吧,只要他高興就好了…而且小召是送給自己的呀。怎麼想著,心就平靜了,摟過薛小召抱住,頭枕他肩上:“小召,謝謝,我一定會好好珍惜的。”“不要靠我這麼近…”薛小召臉上微燙,伸手推了推他,封刀狗皮藥膏一樣不愿起來,薛小召嘆了一口氣也隨他。待掌柜拿來印了朱砂的單子,薛小召寫上名兒,蓋上花間堂的印章,再按了指印,玉刀就躺在一個桃木盒子里送到他手上了。唐掌柜細細告知了封刀玉佩的保養(yǎng)方法,給兩位添了茶,就識趣的退出去了。薛小召給玉刀尾系上紅絲絳,拉開封刀的領子給他帶上道:“要好好帶著,丟了可就不送了?!眲傁氚咽稚旎貋?,就被另一只手按在手心里。抬眼,碰到的是柔和得浸了水般的眸子,薛小召微微面紅,低下頭不與封刀對視……旖旎的氣氛就在這個小小的耳室里蔓延開來了,但也沒多久,院子里傳來腳步聲和人的聲音的時候,薛小召就退開去,封刀也不強硬拉他。“二位請?!甭牭檬悄翘普乒竦穆曇?,但是另外兩人的氣息…若非掌柜說是二位,真是難以察覺。“無雙,為什麼要來這里?”其中一人稍顯疑惑,清亮的聲線,略微高揚的尾音,真是讓人一聽就忘不了。被問的那人沒有出聲,不知道與問話的那人表達了什麼,問話那人好似有些不自在:“我都說不用了…你怎麼還記著?”薛小召心頭巨震,在封刀疑惑的神情下沖出了隔間,跑到院子了叫住了前面準備進入另一邊隔間的其中一人:“柴前輩!”那兩人止住了邁進隔間的腳步,同時轉過身來。作家的話:嘿嘿,有新角色:言無患,殷無雙~不過兩位前輩在這里只是一晃而過,帶來一些關鍵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