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揭穿(求訂閱)
“徐縣長,有事兒吧?”坐在自己的書房里面,白林看著徐君然問道。他又不是笨蛋,這么晚的時間徐君然匆匆的趕到自己家門口,肯定不是來串門子的。畢竟他可是看得出來,徐君然的臉色十分慎重,手上也沒拿著什么禮物。華夏人有個習慣,不管去誰家竄門子,肯定是要帶著禮物的。尤其白林還是徐君然的上級領(lǐng)導,縣長雖說和縣委書記都是正處級領(lǐng)導,可是黨委書記是一把手,按理說徐君然這個新縣長初來乍到上任,如果登門拜訪,那肯定是要帶著禮物的。但是,偏偏現(xiàn)如今的徐君然就什么都沒帶。平心而論,白林開始是有些不滿意的,認為徐君然是不尊重自己。在他的想法里面,徐君然此次的目的肯定是為了亞麻廠的事情,畢竟對于他這個新縣長來說,亞麻廠的事情如果解決不好,他的威信肯定要受到一些打擊,不說別的人,單單是縣里面的那些干部們,對于這位新縣長處理事情的能力,恐怕就會產(chǎn)生一些懷疑了。可沒想到的是,徐君然僅僅說了一句話,就讓白林變了臉色。看著一臉淡然的白林,徐君然坐在沙發(fā)上忽然開口說道:“白書記,我聽說咱們縣的亞麻廠,從國外買了一條淘汰了的廢舊生產(chǎn)線?”聽到徐君然的這句話,原本古井不波的白林頓時臉色就變得難看起來。他不知道是什么人把這個事情匯報給了徐君然,但是他卻能夠想象的到。徐君然如果在這個事情上面做文章的話,肯定會造成不小的影響,畢竟白林可是知道,這個事情牽扯到了京城來的貴人,要不是那位貴人在其中牽線搭橋,亞麻廠的事情g"/>本辦不成,也不會弄成現(xiàn)在這個亂七八糟的樣子。“徐縣長,這個事情。也不能怪亞麻廠的同志。”沉吟了一下,白林對徐君然微微一笑解釋道:“我們的同志也是一片好心,希望能夠改變廠子的面貌,沒想到這個生產(chǎn)線在國內(nèi)磨合的情況下有些問題……”不管怎么樣,那位貴人的背景自己惹不起,與其得罪貴人丟了自己縣委書記的寶座,也只能委屈一下。跟徐君然這個新縣長交個底了。相信徐君然如果知道那人的身份,也不會再繼續(xù)糾纏下去。聽了白林的解釋,徐君然滿臉的無奈,他并不覺得奇怪,畢竟白林做出這樣的選擇也是情有可原的。要知道那個騙子可是打著曹老爺子的旗號,老爺子那是被寫進教科書里面的大人物。戎馬生涯幾十年,功勛卓著,如今又是國家的領(lǐng)導人,說起來別說是白林一個縣委書記了,就算是郭紅濤這個市委書記。遇上這樣的事情,恐怕第一個反應(yīng)也是想辦法隱瞞下來。可問題是。這一切的前提,都必須要證明那個家伙是真正的曹家人。而徐君然敢肯定,那家伙肯定不是曹家的人。曹俊偉連婚都沒結(jié),今年四十歲都不到,怎么可能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兒子。想到這里,徐君然笑了笑對白林說道:“白書記,要是我的消息沒錯,是不是那個中間人的身份,有些特殊啊?”既然白林想要賣個關(guān)子,徐君然不介意陪他演一演這出好戲。就在剛剛那一瞬間,徐君然腦海當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自己完全可以借著此次的事情,打開在仁川縣的局面。白林聽到徐君然的話,臉上的表情先是僵硬了一下,隨即閃過一抹不自然,打了個哈哈,然后才有些意外的說道:“呵呵,縣長的消息,倒是知道的很快?!?/br>對于這個事情,他并不感到很意外,畢竟徐君然也是剛剛上任的縣長大人,縣里面不得志的干部大有人在,現(xiàn)如今縣里面的權(quán)力洗牌即將開始,肯定有人會主動投靠徐君然謀求進身之階。而這個亞麻廠的事情,說不定就是那些人主動匯報給徐君然的。不過話說回來,白林倒是也挺佩服徐君然的,亞麻廠這么大的事情,就算他這個縣委書記也是故意裝作不知道,權(quán)當是亞麻廠自己的決策失誤,畢竟涉及到京城的大人物,仁川縣這邊不管是縣委還是縣政府的領(lǐng)導,都只能選擇裝聾作啞。而現(xiàn)在看徐君然的這個架勢,是想要追究某些人的責任?一想到這個,白林忍不住看了一眼徐君然:“徐縣長,這個事情,是有內(nèi)情的?!?/br>不管怎么樣,李德明這個市委組織部長臨走的時候讓自己照顧一下徐君然,白林于情于理都要提醒徐君然一句。徐君然微微一笑,對于白林的印象倒是好了很多,不管怎么樣,這位白書記倒是個不錯的人,總算還知道提醒自己,也不枉費自己幫他這一把的想法了。“白書記,那位中間人,我聽說是京城來的,對嗎?”徐君然笑了笑,看了一眼白林,淡淡的說道。白林一怔,隨即想到,那個告訴徐君然整個事情的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把曹公子的事情說了出去。于是他點點頭,說道:“沒錯,中間人是京城來的。徐縣長,這個事情,我勸你要慎重。如果實在沒有辦法的話,縣財政咬咬牙還是能省出一部分錢來,暫時讓亞麻廠度過眼前的難關(guān)再說。”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不管怎么樣,白林都不希望因為亞麻廠的這個事,把整個仁川縣攪合的**犬不寧。至于打探徐君然底細的事情,完全可以押后再說。徐君然呵呵的笑了起來,現(xiàn)在他對白林的印象倒是好了不少,雖然這位白書記有些謹慎過度,不過倒是個不錯的人。在這個事情上面。對于白林的選擇,徐君然并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當?shù)摹H绻约簺]有那些背景,同樣會做出一樣的選擇。基層的工作不好做,各路牛鬼蛇神都得罪不起,更不要說擁有京城背景的大人物了。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地方上的干部跑京城的部委,為了爭取資金和項目,有什么甚至不得不干起端茶倒水的活兒。由此可見,在京城那種地方。水究竟多深了。尤其像仁川縣遇到的這個事情,堂堂副總理的親孫子牽扯到亞麻廠的事情里面,雖說自己知道那人是個騙子,可是在整個仁川縣委縣政府的領(lǐng)導干部眼中,那人卻絕對是他們?nèi)遣黄鸬娜?,就算明知道亞麻廠購買的機器是過期淘汰的生產(chǎn)線,明知道那人在里面肯定上下其手弄了不少好處??蛇€是得捏著鼻子認了。令人畏懼的不是人本身,而是那個人身后所代表的權(quán)力。權(quán)力是一個神奇的事物。權(quán)力使人變得神秘高大,也使自身在人的心中變得神秘起來。生活在社會中的人們每時每刻都會感覺到權(quán)力的存在,但大多數(shù)人只知道使用權(quán)力和受權(quán)力役使,卻不知道權(quán)力究竟為何物。實際上權(quán)力是一些人對另一些人造成他所希望和預(yù)定影響的能力。不得不承認,權(quán)力人使政治變得光怪陸離。權(quán)力人是政治的染色匠。決定權(quán)力人權(quán)力行使的最g"/>本的原因是權(quán)力動機。權(quán)力動機是指權(quán)力人獲得和使用權(quán)力的目的與意圖,權(quán)力動機直接關(guān)系著權(quán)力導向和權(quán)力功罪。人的權(quán)力動機大致有:一是成就欲、貢獻欲;二是功名欲、財富欲、滿足欲;三是統(tǒng)治欲、管理欲;四是報復(fù)欲、發(fā)泄欲。當然,這是官場當中的說法,在官員的家屬身上,同樣有權(quán)力的影子。就好像那個騙子。手里面并沒有一點權(quán)力,實際上就是借用了曹老爺子身上的權(quán)力。才達到了自己的財富欲。想到這里,徐君然也算明白了為什么有些人一門心思的想要變成官,或者退而求其次變成官的親屬,因為古往今來,官和權(quán)是緊密聯(lián)系在一起的,官有多大,權(quán)就有多大。有官就有位,有位就有權(quán),有權(quán)就有錢,有錢就有威。所以,官在職業(yè)排位中屬于首位,人人都想做官,做了小官,想做大官。做了大官,還想做更大的官。所以人人希望家里能夠出個當官的,因為只要做官的人手中有權(quán),那么作為他的親屬,自然也就能夠得到不小的特權(quán)。看著白林,徐君然慢慢的說道:“我聽說,那個人是曹副總理的孫子?”這句話一出口,白林的臉色一下就變了,猶豫了片刻,對徐君然點點頭,露出一個苦笑來:“是啊,縣長,你現(xiàn)在理解我的想法了吧?沒有辦法,投鼠忌器啊!”所謂投鼠忌器,自然是顧忌那位副總理大人,畢竟辦了他老人家的親孫子,說不定會引發(fā)雷霆大怒,給松合省造成一場官場地震。徐君然點點頭,白林的想法是沒錯的,只不過,他沒想到那人是冒牌貨而已。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徐君然的臉色平靜,說道:“白書記,您應(yīng)該看過我的履歷,知道我是大學學歷吧?”白林聞言一怔,下意識的點點頭:“是的。”隨即他回憶起自己看到過的那份簡歷,上面確實寫著,徐君然是京華大學中文系畢業(yè)的高材生,當時他看到的時候,著實被嚇了一跳,畢竟這個年代,大學生,尤其是京城名牌大學的畢業(yè)生,那可是稀罕的要命呢。“白書記,我讀大學的時候,跟曹副總理的大兒子,是同宿舍的同班同學。”徐君然淡淡的一句話,卻好像一個炸雷一般在白林的耳畔響起,白林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要多j"/>彩就有多j"/>彩,如同川劇當中的變臉一般,充滿了戲劇x"/>的感覺。“徐,徐縣長,你不是開玩笑吧?”白林有些意外的看著徐君然,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剛剛自己所聽到的話。徐君然聳聳肩,露出一個笑容道:“書記,我會拿這個事情開玩笑么?”白林沉默了下來。他很清楚,徐君然無緣無故肯定不會拿這個事情跟自己說笑。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意味著,徐君然的背景,十有**是京城的曹家。就在白林以為徐君然下一步會說準備靠著曹家老大的關(guān)系跟那位貴人說和的時候,就聽見徐君然淡淡的說道:“您說這事兒有意思不?我們宿舍大哥兄弟兩個,他女兒今年才四歲,他弟弟今年三十四了,整日里在嶺南那邊忙著做生意。就是不結(jié)婚。我聽說啊,這曹副總理和夫人,為這事兒急的不得了?!?/br>白林聞言笑了笑,順嘴說道:“很正常嘛,人家忙著賺錢,怎么會……”話還沒有說完,白林一下子就愣住了!就好像被人使了定身法。白林的整個身體都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愣在那里一動不動,好半天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是默默的看著徐君然的眼睛,希望能夠從其中發(fā)現(xiàn)什么東西。徐君然的表情很平靜,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然后才看著白林用十分緩慢的語速一字一句的說道:“我跟曹俊明大學同學四年,從來沒聽說過他還有一個二十多歲的兒子。曹家第二代嫡系子弟只有兩個人,而且曹家的親屬,我大多數(shù)都認識?!?/br>他這話不是開玩笑,跟曹俊明同學四年。又幾次出入曹家,對于曹家的家庭成員。徐君然實在是太了解了。就像他說的那樣,曹家的嫡系子弟就那么幾個人,二十多歲左右的,除了曹俊明的一個遠房侄子之外,g"/>本就沒有其他人。最關(guān)鍵的是,曹老爺子x"/>格強硬,是絕對不會允許家里人打著自己的旗號在外面招搖撞騙的。在徐君然說完那番話之后,白林的臉色蒼白,顫聲道:“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是騙子?”徐君然的嘴角泛起一個冷笑,沉聲道:“我現(xiàn)在不敢保證他是騙子,但是我可以保證的是,這個人絕對不會是曹副總理的嫡親孫子。除非他有本事,給曹家變出一個哥哥或者jiejie來?!?/br>白林騰的一下子站起來,手掌拍在桌子上,大聲罵道:“媽了個巴子的,這個混賬王八蛋,居然敢騙老子!”他不能不生氣,那個騙子打著京城貴公子的旗號,在仁川縣作威作福了好一陣子,給縣里面造成了幾十萬的損失之后,拍拍屁股去了市里。而縣里面的領(lǐng)導們因為畏懼他的身份,敢怒不敢言,只能徒勞的給擦著屁股,亞麻廠的事情越鬧越大,讓所有人都撓頭不已?,F(xiàn)在卻忽然傳出了消息,竟然是一個騙子!這讓白林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氣,真真正正的發(fā)怒了起來。徐君然也是滿臉的苦笑,他太了解這樣的事情了,在后世同樣也是屢見不鮮,那些騙子恰恰就是利用我們基層的領(lǐng)導干部,對京城的情況不了解,對于國家領(lǐng)導人不了解,四處行騙。“縣長,太謝謝你了?!卑琢只剡^神來,對徐君然感謝的說道。這個事情要不是徐君然到仁川縣上任,肯定還要繼續(xù)被騙下去,到時候亞麻廠的麻煩,還得縣委縣政府來承擔責任,說不定還要被這個騙子給坑死呢。徐君然擺擺手,臉色嚴肅的說道:“書記,為今之計,就是盡快找到那個家伙,把他抓住?!?/br>頓了頓,徐君然的表情有些沉重:“我猜測,那人肯定騙了不少地方。而且,如果盡早抓住他,說不定還能挽回一些經(jīng)濟損失呢。”白林的表情一變,連連點頭道:“對、對、對!縣長你考慮的太對了,咱們盡快動手,說不定還能夠多挽回一部分損失?!?/br>說著話,他抓起自己書房的電話,當著徐君然的面撥通了一個號碼,等電話通了之后,白林大聲的說道:“張喜斌,你馬上給我?guī)说轿壹依飦?。速度要快,多帶點人手。”那邊的人還有些遲疑,白林已經(jīng)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道:“他娘的,老子是白林,是仁川縣委書記,誰能來我家鬧事?讓你過來是有大事交給你辦,趕快的,縣長也在!”說完,他直接掛斷了電話,這才氣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很明顯,這個消息對白書記的沖擊很大,雖然快刀斬亂麻的安排了處理方法,但是緩過神來,白林的心里面,也是很不舒服的。畢竟自己堂堂的縣委書記,結(jié)果卻被一個騙子給耍的團團轉(zhuǎn),還因為生怕對方是什么大人物,惹對方不高興,而在亞麻廠的事情上面有意無意的給人家擦屁股,現(xiàn)在徐君然一到,頓時把那個騙子的真面目給揭穿了。不得不說,現(xiàn)在的白林,看著徐君然都有些畏懼了。這個年輕人竟然跟副總理的兒子是同學,而且聽他的語氣,似乎跟曹副總理也見過面,還很熟悉的樣子,怪不得省委組織部直接把他派到仁川縣來,原來是下來鍍金的啊。想到這里,白林對著徐君然露出一個笑臉來,客客氣氣的說道:“小徐縣長,今天這個事情,多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