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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0

    事到如今你愛我031【回頭攻專情受年上】

31

方宗璽跟方mama說姜升鴻休假結(jié)束就回家,可是一個禮拜過去了,連一通報平安的電話都沒有,隨身的皮夾擱在房里也沒有回來拿的意思,里頭可是身分證、駕照、信用卡、提款卡應(yīng)有盡有,他不急,當(dāng)媽的都替他急了。

方mama不知道,這時代的金融業(yè)講究的就是便利與客服,她的擔(dān)憂純屬多慮。

方宗璽打通電話給他往來最頻繁的那家銀行找到他的理財專員,一通電話就把該行舊的信用卡與提款卡都掛失。兩的每個字,她都能聽得懂。

「沒、沒有手機?!顾?dāng)然很害怕跟主人家的家事沾邊,可是她更怕被辭退,方爺爺雖然會推她會罵她,可是大老板娘跟老板娘都對她不錯,她也一直表現(xiàn)得勤快乖巧。

她的家境,老板娘們也都問得很清楚了。要是真的小老板出事了,她們應(yīng)該......應(yīng)該不會牽連到只是奉命行事的她吧?

「你有,我看過,不要騙我?!狗阶诃t一個字一個字說得慢慢的,不讓虛弱削弱了他身為主人的權(quán)威。

莉莉亞迅速低下頭,手臂繃得死緊,嘴唇張張合合的卻沒答話,只是無聲的蠕動。

「手機借給我,你就不會有事,我保證?!?/br>
年輕女子姿勢沒變,方宗璽知道她很為難。

「要是我出去了,老板娘叫人力仲介帶你走,我會找人替你安排其他工作,不會害你被送回印尼去的?!?/br>
「可是......」莉莉亞才說了這兩個字,便又咬住下唇。

「你只能選擇相信我?!狗阶诃t沾著血污的手,手心朝上的伸到她面前,「我是個律師,wyer,你應(yīng)該要相信我?!?/br>
有個笑話很知名,說,這男嬰命格清貴,面相甚好,她一聽又喜不自勝,當(dāng)下決定就算真將她給累死了,只要r"/>汁不乾涸,她便要排除萬難的喂到無r"/>可喂為止。

可她萬萬想不到,含辛茹苦養(yǎng)了三十幾年的寶貝么子竟會如此忘恩負義,留書上的字字句句就像鯊魚劍上的每g"/>利刺,扶乩的乩身是將劍不住地往符水加持過的身上砍,么兒的無情卻是將劍不停地往她的心口戳,每g"/>刺都刺得她淚如泉涌,痛得她生不如死!

mama:

我實在不想跟您走到這一步,可是您能叫大哥教訓(xùn)我,明,爸怎麼了?」大弟素來x"/>子急講話快,又帶著馬祖腔,現(xiàn)在急了更是胡嚕嚕字全撞成一堆,讓人無從聽起。

(哥你快回來,爸沒辦法下床媽說好像中風(fēng)了?。?/br>
事到如今你愛我036h【回頭攻專情受年上】

036

李爸爸確實腦中風(fēng)了,還好阻塞的不是最致命的主動脈,對生命沒有立即x"/>的脅迫。人面甚廣的方宗璽有幾位救難協(xié)會的朋友,在其中一個的協(xié)助下李爸爸當(dāng)話的她頓時紅了眼眶,訥訥的直趕他回去休息,不需要一直跑醫(yī)院,她一個人看顧丈夫就夠了。

只有姜升鴻自己知道這是積勞所致,并非全是繼父的中風(fēng)事件引起的,可他還是保持緘默,不想讓李mama對方宗璽印象更差。

被化療搞虛的方宗璽身體底子好,恢復(fù)神速,掉了一大半的頭發(fā)也都重新長回來,不必再戴假發(fā)出門,追蹤報告顯示他一切數(shù)據(jù)都很正常,繼父出院的那悄悄話,他手上拿著換洗衣物,方宗璽正在房里的浴室洗澡,他想接他之後早早洗洗睡了,明兩人的房子是一起買的,地段好房價貴,到現(xiàn)在還背著三百多萬的房貸呢,誰知兩人的積蓄一起做投資,這幾年國際局勢詭譎多變,無論買基金買股票都賠掉超過一半的本金,若是硬將現(xiàn)金在這時候提出來,那可就全無指望只能含淚認賠了,李mama聽方宗璽說到這里也就了解他的意思了,趁機又將長子堵在陽臺訓(xùn)了一回。

「你是怎麼回事,怎麼跟他在金錢上完全不分的?」李mama不能理解一向聰明能干、懂得生財?shù)拈L子,怎麼在理財這份上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糊涂蛋?

「媽,這房子頭期款一百六十八萬我一毛沒出,都是他付的,房子只站我的名字,你要我怎麼跟他計較?」姜升鴻早跟方宗璽套好了招,自然答得在情在理,「投資是我主動要他加我一份的。當(dāng)初認識他,他靠股票靠基金賺了好幾筆,我就想團結(jié)力量大,要是能賺三百萬這房子也就不需要背貸款了,他本來想收手的,禁不起我一再的游說只好又下海。誰知道我一入他股就風(fēng)云變色,一路虧到現(xiàn)在還沒起色,說到底還是我運氣不好,拖累了他......」

「沒關(guān)系,你手頭緊媽能理解,租房子的錢我還有我來出,你找就對了。」都說到這份上了,李mama還是想要自己一家住一起,不要摻雜其他外人。

「媽,家里現(xiàn)在除了我,沒有其他收入了,你確定要把你的老本花在租房子這上面,不留著給阿聰阿尹讀大學(xué)?」

這一記命中要害,可是李mama還想硬挺:「等老李病好了我們就回去,租不了幾個月的?!?/br>
「那阿尹的學(xué)業(yè)呢?他國二了,你這樣將他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他很容易跟不上進度?!?/br>
「......那就......」到時候我跟老李回馬祖去,把他留在這里跟你住,當(dāng)媽的普遍都是格外疼愛么兒么女的,李mama想是敢想,卻不舍得說出口,讓唯一會撒嬌的兒子這麼早就離開她身旁。

「媽,既然只有幾個月你就別折騰了,安心的在這里住下吧,把爸的病養(yǎng)好來,把錢留著給弟弟們讀書,別花在不當(dāng)花的地方?!?/br>
提到還沒成年還需栽培的兩個小的,當(dāng)媽的果然顧不得面子問題,找房子的事,也就這麼按下了。

事到如今你愛我038【回頭攻專情受年上】

03

李mama會養(yǎng)人,來到臺灣食物方面物資充裕又便宜,住到方宗璽的公寓餐餐開伙兩個月不到,同桌吃飯的四個男人都被她給養(yǎng)胖了。

「媽~,制服的褲子你買短了,穿起來好難看。」小弟發(fā)育好,姜升鴻記得自己是高二那年才迅速抽長到現(xiàn)在的高度,阿尹才十四歲,竟然就快跟他齊高了。

「就你問題特別多,一下子鞋子緊一下子又褲子短的。走,跟我換去,省得回來不能穿又得多跑一次!」

於是吃完晚飯,李mama問姜升鴻拿了掛在壁鉤上的摩托車鑰匙,母子倆你念一句來我回一句去的提著提袋出門,去替小弟換那身上學(xué)用的行頭。

姜升鴻將油膩膩的碗筷洗好,還沒走進客廳就看見方宗璽拿果叉叉了瓣只剩半片的橘子,蹲在繼父的輪椅前跟他大眼瞪小眼。

「李媽不在,李爸要吃可以跟我說,不要客氣好嗎?」橘子只剩一層薄皮,絲絡(luò)、種籽跟中間的硬膜都剝掉了,看見方宗璽另一手握著果皮跟白絲,姜升鴻有些驚訝,也有些感動。

繼父明顯正在生悶氣,他還能說話,只是舌頭不聽使喚,慢慢說還是能夠讓人聽懂的。

「我下午看李媽就這樣剝的,你不是吃了一整顆?」方宗璽也不知自己著了什麼魔,想證明什麼,明知姜升鴻跟他繼父看來并不親近,他偏就想討老人家歡心。

「哪-哪開,臥不-不持!」姜升鴻走路腳步輕,兩人顯然都沒發(fā)現(xiàn)他的靠近。

繼父是急x"/>子,兩人這樣對峙應(yīng)該沒多久,姜升鴻原地站著,他也想知道方宗璽討好繼父的目的是什麼。

「你想快點好,快點回到馬祖去,就要乖乖吃乖乖睡,去醫(yī)院好好的復(fù)健,而不是刁難照顧你的人?!?/br>
原來是這樣啊,姜升鴻皺起鼻梁無聲笑了,方大少爺閒賦在家沒有官司可打,倒是管起這屋里的不平事來了。

「不不不要你,管!」繼父用反應(yīng)正常的左手揮開方宗璽持叉的手,蜷縮的那手抖得比平常厲害,「逆,揍-揍凱!」

方宗璽反應(yīng)很快,繼父的手揮了個空,不屈不撓的,他抬起下巴偏著頭,將果叉又擺李爸的嘴邊:「我知道你討厭我,正好,我也不欣賞不合作的病人。你快點吃,吃了有體力站起來走路,我二話不說馬上替你定機票!」

繼父被逼急了,喉嚨里咕嚕咕嚕的發(fā)出一串語意不明的聲響,姜升鴻知道這是老人家不耐煩了想罵他愛人又不敢明目張膽的罵呢,只得搖搖頭收斂起一臉的笑,調(diào)整出緊張的表情走到輪椅旁也蹲下來。

「爸怎麼了,哪里不舒服?」中風(fēng)病人情緒上確實不宜過於激動,可一昧順著任其自暴自棄,反倒有礙恢復(fù)的進度。

所以,當(dāng)病人的病情獲得控制,復(fù)元的程度達到可以復(fù)健的層級卻怎樣鼓勵都無法勸動病人配合時,適當(dāng)?shù)募⒎ㄒ彩潜匾?,姜升鴻能認同方宗璽方才的做法。

「臥、要,回紡間!」繼父語氣不悅,臉色倒是不見潮紅,姜升鴻點點頭,起身將他推回客房去。

「爸,想不想睡?」

繼父仍舊氣呼呼的,瞪的對象改成他。

「那看電視吧,我就在客廳,房門我不關(guān),有事你喊一下?!菇檹碾娨暽夏闷疬b控器按開電源,再把遙控器塞在繼父正常的那手手里,轉(zhuǎn)身就要出去。

「勝-鴻?!估^父叫住了他。

「嗯?」姜升鴻走回來,繼父招手要他蹲下來。

「臥,擋逆爸,擋得,恨失-失敗。」遙控器啪聲落地,繼父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手掌不輕不重的摑了下姜升鴻的臉頰。

「可是,臥還-還是比須,踢逆爸,管、管教你!」

從小,姜升鴻就是個不需要大人c"/>心的乖孩子,繼父很少與他交談,體罰他的總是mama,是以這巴掌雖然不讓皮r"/>痛,卻深深痛進姜升鴻的心!

「你、一定要-要有孩子,為了你爸,傳下去!」

「......我會的?!菇櫟皖^又等了一會兒,繼父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意思,便低聲回了這一句,起身走出客房。

「宗璽哥?!沟鹊嚼頼ama帶著小弟回來了,姜升鴻一把抓著坐在客廳看政論節(jié)目看得全神貫注的方宗璽往房間去,鎖上了房門。

「你怎麼了,這麼慎重?」從客房出來後,姜升鴻就一直是以這樣的表情坐在他身旁,就是有人顧著看電視,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

「我......哥,找代理孕母,你有沒有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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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親們,七夕情人節(jié),有男友要抱男友,有女友要抱女友,都沒有要抱木頭,以防梅花把人刮走 ^^

p.s.這一篇的正文,下周就會完結(jié)~~~

事到如今你愛我039【回頭攻專情受年上】

039

姜升鴻的繼父給出的課題,何嘗不也是方宗璽需要面對的?在他的設(shè)想中,方家原諒他召回他是遲早的事,到時能與姜升鴻一人牽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娃娃回門,讓祖父讓父兄看看他不娶女媳婦兒也能生養(yǎng)俊兒靚女的本事,倒也是件快事。

於是,他拍拍姜升鴻的肩要他別心煩,將這件事打包票的攬上身,等找到合適的人選再配合他的安排就夠了。

「我先說好了,我不跟人直接來,只交j"/>子。」姜升鴻看方宗璽那一臉的盪漾,忍不住又加了句,「你也要比照辦理,否則這輩子都別想再跟我同床了?!?/br>
「知道知道,我現(xiàn)在是有老婆的人了,哪還敢啊。」這是好聽話,實話是,他的小老弟要是能對女人自然而然硬起來,那他也許早就找個女人將就著定下來,不至於為了出柜跟家里鬧到今不敢了,我在想什麼你又不知道,只是笑笑你都能計較?」姜升鴻是個臉皮比紙薄的,也就真正以愛人的身份住在一起之後,他的醋勁才敢慢慢的在他面前發(fā)出來,方宗璽每次看他似真似假的吃醋,那感覺便好得比栽進了蜜罐里喝了最純的蜂蜜還要甜。

「哦?那......你在想什麼?」方宗璽的態(tài)度給了姜升鴻底氣,讓他不再隱忍的把以前不敢問的問出口。

「我在想啊,等你跟我都有了孩子,等孩子們會走路會說話會撒嬌了,我家里大概也氣消了。」將愛人拉進懷里摟住腰,方宗璽屈著上身把臉擱在姜升鴻的肩膀,帶著他一起左搖右晃,「然後除夕夜,我就能帶你跟孩子們一起回去吃團圓飯。我大哥喜歡買煙火陪孩子們放,我們的孩子肯定會黏在大伯的屁股後玩到瘋,怎麼都不肯跟我們回家了......」

方宗璽勾勒的未來,很溫馨,很美好,口氣說得很篤定,讓姜升鴻一時無語。

他怎能這麼自負,這麼有信心未來肯定會照他的心意走?要知世事無常,就算是神仙也會偶有失足,陷在一世又一世的輪回里渡不過該悟的關(guān)卡。

「老婆,要相信我,你對我越信任,我的能力就越強,我們肯定能如愿的?!购孟裰澜櫾谙胧颤N似的,方宗璽又加上這麼句更臭屁的[宣言]。

「我的信任能讓你哪方面的能力變強?」姜升鴻馬上問馬上後悔,果然,摟住他的男人又將他帶到床邊撲倒!

「很多,不是只有單一方面的喔?!估頼ama不只將姜升鴻的么弟養(yǎng)得身長竄高,更將方宗璽的元氣充填養(yǎng)足了,「你想不想每一種能力......都親自體驗一下?」

*    ?。    。?/br>
這天剛過中午,部門秘書派信派了一封沒有寫上來處的平信,熟悉的字跡好似一只手伸進姜升鴻的心臟捏住,他頓時微愣的神情,讓愛開玩笑的秘書趁機虧了他一把。

「嘿嘿大姜,你該不會驚悚片看太多,害怕收到恐嚇信了吧?」部門里又來一個姓姜的同事,姜升鴻便在他家副理一次晨會的玩笑中,從小姜升格成大姜。

「我看吶,搞不好是無情的情書哦?!共坷镪柺"/>衰,坐他左手邊的女同事平常就跟部門秘書狼狽為jian的四處調(diào)戲良家宅男,姜升鴻此時卻沒心情像平時好脾氣的任她們占他口頭便宜,隨便她們愛怎麼消遣,就怎麼消遣。

「抱歉,我還沒吃飯,先去餐廳覓食去。」將那封信對折收進褲袋里,姜升鴻故做無事的對狼狽二人組笑了笑,踩著比平時略快的步伐,將自己鎖進餐廳旁的男廁里。

升鴻:

我曾有千言萬語,想與你說盡馀生,可惜我是個不祥之人,最後還是落到失去你的下場。

我知道,這都是我的命,是我心術(shù)不正,會走到今天這地步,怨不得誰。

我不知道,正常的愛情應(yīng)該是怎樣的模樣,所以我不確定我那時是不是因為愛上你,才決定跟你在一起。我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你給我很強的安全感,那是誰也不曾給我的。所以,就算失去了,在我離去之前,還是想跟你說一聲。

謝謝你,姜升鴻。

謝謝你曾經(jīng)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窺見所謂的幸福。

雖然我很珍惜,雖然它很短暫,雖然也害了你。

對不起,姜升鴻。

祝福你能找到那個對的人,那個值得你的愛的人。

最後,請容我提醒你,千萬不要回到方宗璽的身邊,他真不是個好人,我擔(dān)心你跟他跟到最後,他會為了更想要得到的人再次辜負你。

沈文煜  絕筆

信末的內(nèi)容,還有道別處的[絕筆],將姜升鴻硬生生地從溫暖的天堂,打進了酷寒的地獄!

事到如今你愛我040【回頭攻專情受年上】

040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方宗璽在情場的表現(xiàn),誰能看得比姜升鴻還多?

要是沒有這場病,情場的浪子仍有本錢夜夜笙歌,時時換伴,走到哪都吃得開,哪還會想起他曾對他的好?

要是沒有這場病,不屑相信男人之間也能搞白首偕老這套的自傲男人怕纏得要死,又豈能攬回他來照顧他?

沈文煜的絕筆信,將姜升鴻不愿去想但始終存在的那份疑慮從心底挖出來,不容逃避的放在他眼前,逼他去審視。

就算很想信任,就算不想懷疑,就算想把信上的內(nèi)容當(dāng)成誹謗。

可姜升鴻很清楚,方宗璽跟沈文煜說的話,自己寧可相信後者。

這是一種直覺,認識一個人并深交之後,人人會有的直覺。雖然沈文煜背叛了兩人的約定,選擇了別人,可他的質(zhì)樸,他的仁厚,都是方宗璽欠缺的。

姜升鴻把捏皺的紙張再攤開,順著折痕折好放回褲子口袋,仰頭將背靠在隔間的木板上,突然覺得喘不過氣。

方宗璽連生他養(yǎng)他的家人都能傷害,都能提告,只因他們干涉他的x"/>向,妨礙他的自由。他對他而言,不過就是當(dāng)前交往的對象,連家人都算不上,要是有天,他跟他的利益有所沖突,那麼,被傷害被告訴的人,是不是就輪到他了?

「朱大姊,是我,姜升鴻。我想請你幫我問問,有誰知道沈文煜現(xiàn)在的聯(lián)絡(luò)方式嗎?」

坐在員工餐廳里,對著面前的面食姜升鴻毫無食欲,過了正午的餐廳里人潮明顯較少,他的四周沒有坐人,只在心里掙扎十來分鐘他便禁不住良心的催促,給在生命線認識的那位邀他去醫(yī)院做義工的大姊打電話。

大姊的答案,讓他的心迅速沉進冰水里:「原來你也知道啦?他失蹤快一個月羅,生命線里跟兒童中途之家也在找他,已經(jīng)報警備案了?!?/br>
「怎麼會這樣,他沒跟任何人透露他去哪了嗎?」要是得不到他棲身何處的訊息,那又怎麼請人去救他?

「兆系謀郎栽架耶害?!梗ň褪菦]人知道才慘)

姜升鴻一個抖手,差點打翻了湯杯,「連健保就醫(yī)紀錄都沒有?」

「沒有?!勾箧⒁矅@氣了,樂觀的她鮮少這樣,她總說人要自立自強,嘆氣不能解決問題。

「你前陣子跟他一起租房子,不也知道因為戴書維他不僅失業(yè),還連養(yǎng)父母的家都不太能回去了嗎?」

因為戴書維控他x"/>侵,沈文煜的x"/>向呼之欲出,眾路社工也有人問起姜升鴻跟沈文煜的關(guān)系,沈文煜很堅持的要他對外一律宣稱兩人只是很單純的室友,意在保護姜升鴻不受此事波及。

姜升鴻顧及生命線里有他詳細的成長背景與家庭資料,不愿這些不光彩的事傳回馬祖影響他的家人,所以生命線里的長官以及其他志工直到現(xiàn)在,都還不知道沈文煜跟他的實質(zhì)關(guān)系。

「......對?!箖扇撕么跤羞^一段情,姜升鴻當(dāng)時是全心付出的,他相信沈文煜也是,很多時候,感情一旦交融過不是想收就能收得回來,以肘支桌掌g"/>扶額,姜升鴻看不見自己一臉掩不住的憂心忡忡。

「你因為家里有事很久沒來生命線,所以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戴書維因為誣告文煜,再加上放學(xué)時間跟人打群架,被一個同學(xué)控他傷害,進少年監(jiān)獄服刑了?!?/br>
姜升鴻沒有作聲。他還無法原諒這個少年,就因他的威脅,讓他與沈文煜的愛情就此夭折,無以為繼。

「那個傷到脊椎的同學(xué)以後都只能坐輪椅了,他家里自然怎樣都不肯撤告啦,戴書維x"/>子倔的像頭牛,一直吵著要文煜去看守所看他否則不合作,搞到最後家扶的律師也幫不了太大的忙?!怪齑箧⒉恢澜櫟男牟。掝}不離戴書維,「這孩子進去關(guān)之後,文煜就完全聯(lián)系不上了,房子退租手機還變空號,請多多姊當(dāng)刑警的老公偷偷去查,也沒有查到他有出入境資料或提款或刷卡的任何紀錄,大家都知道這次的誣告對他影響很大,他就這樣人間蒸發(fā)了,實在叫人擔(dān)心死了?!?/br>
姜升鴻越聽越是遍體生寒,再次開口,說話的尾音都帶微顫:「大姊,沈文煜給、給我寄了一封絕筆信,郵戳在屏東潮州,我現(xiàn)在、實在很擔(dān)心,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

電話那頭啊聲大叫,朱大姊聽見絕筆信這三個字便也淡定不了,急問姜升鴻在哪,那封信能不能拿出來給警察追查沈文煜的下落。

「信的內(nèi)容是.....是私事。信封沒問題?!?/br>
朱大姊停了好幾秒沒說話,連呼吸聲都聽不見,然後。

「阿鴻,大姊是怎樣的人你應(yīng)該知道,我現(xiàn)在問你,希望你不要瞞我。文煜為什麼會寄絕筆信給你?知道我的意思嗎?你跟他,是不是......」

以正常的邏輯而論,一個人想與世辭別會誰都不聯(lián)絡(luò),只聯(lián)絡(luò)一個曾經(jīng)的室友?這未免太引人遐思。

姜升鴻對沈文煜而言,是情同兄弟?是志同道合的知己?還是......g"/>本就是念念不忘的心儀之人?

「......是。」朱大姊熱心助人,不該講的不會去跟誰嚼舌g"/>,姜升鴻深吸一口氣。

「就跟你想的一樣。我跟沈文煜,曾經(jīng),是戀人。」

*    ?。    。?/br>
方宗璽本來夜貓子當(dāng)慣了,夜生活j"/>彩得很,要不是身體再也堪不得熬夜,晚上十點鐘之前就寢這種醫(yī)囑,他絕對是當(dāng)馬耳東風(fēng)的。

「你起來一下,我有事情問你。」凌晨將近十二點半,方宗璽正睡得迷迷糊糊,傍晚給他傳簡訊說要加班的姜升鴻一進房就單膝跪上床搖他。

「......嗯?」方宗璽還躺著,突然大亮的房間讓他一時之間睜不開眼,連忙抬手去遮。

「起來!」姜升鴻越搖越用力,口氣不算好。

姜升鴻對方宗璽一向都是溫柔體貼的,就算遲歸有事急著商量,也不曾這樣大力推他搖他,都是坐在他身旁輕拍他的肩低聲叫他哥,直到他心甘情愿地睜眼。

「怎啦?剛回來是吧,就這麼急著叫醒我?」方宗璽看見姜升鴻嚴肅帶著冷意的表情,心下一懔。

直覺告訴他,肯定發(fā)生什麼對他不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