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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普級(一)(一)「小姐你好,我要見蘇先生?!?/br>柜臺小姐從桌上的日程表抬高視線,看到一個穿著難以登大堂之雅的西裝款式的男人站在柜臺前,微微彎著身體禮貌地尋問。雖然襯衫是花紋系列的粗"/>俗品,絨布制的西裝外套上也沾了一點白色棉絮,但柜臺小姐還是壓下輕蔑的心情,勉強微笑地問:「哪位蘇先生?」「經(jīng)理人,蘇先生?!?/br>「你有預(yù)約嗎?」「喔?!鼓腥丝戳丝词直?,順口說:「跟他約兩點呢,他大概是忘了吧?!?/br>「不好意思,他在開會中,也沒有交代今完,男人的表情并沒有露出兇惡,而是很平靜地擅自走入辦公室里。在柜臺小姐錯愕的叫喊聲中,他并沒有停下腳步,隨口問正在辦公的人會議室在哪里,一開始目標就很準確,一點浪費時間的意思也沒有。打開會議室的大門,里面坐著十幾個西裝筆挺的人士。而這個突然闖入的男人──江政佑很快就認出他所要找的人,這個時候,他的表情依然很鎮(zhèn)定,完全看不出憤怒的樣子。「你是誰???」「喂,就是在說你,你聾了嗎?」「保全!叫保全!」完全不理會旁人,江政佑像在走自家廚房一樣走到一個發(fā)福中年男子的面前。面相老實的中年男子臉上充滿疑惑地看著他,但江政佑最拿手的就是認人,吃他那行飯,認人是最重要的,所以他絕不會忘記只看過一次的老實臉孔。手一伸,他迅速又粗"/>魯?shù)爻镀鹬心昴凶拥囊骂I(lǐng)。「混蛋,知道你干了什麼好事嗎?」近距離,江政佑終於露出兇狠的樣子,那真的是會讓人心臟糾緊嚇得說不出話的表情。也在說話同時,他一拳打在那張老實臉孔上。「***你干什麼……」挨了一拳,中年男子帶著顫音罵粗"/>話,一點氣勢也沒有。「招妓就招妓,別人答應(yīng)你同意你讓你虐待了嗎?啊?」隨著兩次問話的高音調(diào),江政佑又揍了男人兩拳,并將對方的領(lǐng)帶扯高到最極限,讓對方連呼吸都困難了,談何求救?「怎麼樣?你也是這樣揍人的,現(xiàn)在自己挨揍,shuangma?還自己準備道具嘛??。咳讲辉撊牡胤?,你讓我塞塞看怎麼樣?怎麼樣!」一說完,他張手就往男人褲間狠狠抓去,面部一點惡心的表情也沒有,只有報復(fù)x"/>地邪惡笑容而已。這一笑,讓人心生畏懼,卻一點也不惹人厭。一口潔白光亮的牙齒,柔化了應(yīng)該要很恐怖的表情。老實的男人叫得比殺豬還要凄慘。「喂!住手!」「放開他!」這時,兩個強壯的保全沖進會議室,左右架住這頭可怕的野獸。神奇地,江政佑對保全客氣得很,被架走之前往哀嚎的中年男子吐了一口水,卻乖乖地隨著保全人員走出會議室。**來到樓下,保全不客氣地推搡著江政佑。「跑來這里撒野???這里是哪里你知不知道!」知道,怎麼會不知道?這里不就是一個匯集錢匯集得特別快的地方嗎?商場上誰不知道這里?但江政佑為什麼要知道?他又不是商人也不是什麼有頭有臉的人物,需要這樣恭恭敬敬嗎?「這里又不是總統(tǒng)府?!馆p輕一聲,他像個小流氓一樣嘖了一口,後腦馬上被拍了一記。「待會警察來你就知道!」「呵?!菇佑中α恕K筒恍盘K經(jīng)理敢叫警察,否則兩個人都得被抓。隨即,人來人往的大樓處有不少目光都往這里瞧。他也隨便他們看,他江政佑沒殺人沒放火,做錯事的又不是他,也不怕別人看。只是,遠處的電梯前有一小群人,全都是西裝筆挺的,擁護著中間那個不知道是什麼人物,反正那群人也瞧過來。江政佑瞇細了眼睛,也不知道那群人是長什麼模樣,也沒有什麼興趣,心里只覺得那群人里,有些姿勢明顯擺低的家伙讓他有些不耐煩。「什麼?蘇經(jīng)理這樣說嗎?」一個保全壓著他,另一個保全則對著對講機用不確定的語氣又問了一次。到這里,江政佑忍不住勾起嘴角,他知道他會獲勝,就像他抓住太多人的把抦,只要沒人惹他他自然也不會去惹那個人。但這次,姓蘇的做得太過火。「小王八蛋,你可以滾了?!?/br>被叫小王八蛋,他并不生氣,還打哈哈地對保全說:「大王八蛋在樓上呢。」保全只能對他再次搖搖頭,這個社會太多神經(jīng)病。抖抖身上廉價的西裝外套,江政佑都還沒步出大樓門口,隨即有一個女人頂著夸張的發(fā)型,爆卷的頭再刷爆看起來像有兩顆頭這麼大,她身上穿著亮片貼滿的緊身火辣裝,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是個妓女。只是,她臉上全是瘀傷,哭哭啼啼地往他的方向走。「政哥,我不是說沒關(guān)系了嗎?不是說好不要來了嗎?」江政佑為人粗"/>魯歸粗"/>魯,沒品歸沒品,但他溫柔地環(huán)抱女人的肩膀,一點也不覺得她丟臉地摟著她走出大樓的旋轉(zhuǎn)門口。「誰敢動我的人,我就跟他拼命?!?/br>幾句話,江政佑說的很鎮(zhèn)定。「嗚……」而她躲在他懷里抓緊他低俗的花紋襯衫。直至回到外表看起來像廢墟的住處,女人才停止哭泣的動作,像小**受母**保護一樣被摟了進去。這里的隔音并不好,才剛進門,房間里的全都出來了,有男有女共十幾二十個人。「政哥,你沒事吧?」問話的,是個面色蒼白的清秀男人。「沒事?!菇咏袘牙镆恢北Wo著的女人先去休息,并打發(fā)其他人別大驚小怪先回自己房里休息晚上好接客。等人群散去,他轉(zhuǎn)而面對那個清秀男人。「阿p"/>,是你跟美美說我去找人算帳嗎?」清秀男人臉色更是白了,他抿了抿毫無血色的唇,說:「是美美自己猜到了,我只是說你去殺豬而已?!?/br>聽到「豬」這個字,江政佑笑了,笑容充滿著溫暖,卻又同時露出一絲絲諷刺的味道。「我確實是去殺豬沒錯?!箯目诖锾统鱿爿?,阿p"/>謹慎地為他點燃火,「沒這麼簡單,傷了我的人,一定要賠醫(yī)藥費,那頭豬還沒殺徹底。」「可是……對方算是有頭有臉吧?」江政佑又笑了。「就因為對方有頭有臉才不可能把事情鬧大。阿p"/>,我們做這一行的,別人不惹我們我們絕不會去惹別人,但相對的,別人惹了你,你就得討個公道回來。但是這公道,也絕不是貪心無底地挖他人的金錢。」「那政哥,你打算跟那只豬拿多少錢?」一提及錢,阿p"/>眼睛立刻有了光芒。江政佑伸手揉了揉阿p"/>的頭發(fā)。「那些錢不是你的不是我的,是美美的?!?/br>非普級(二)(二)午夜時分,這才是玫瑰街開始活動的時間。玫瑰街上有許多讓人娛樂的地方,喝酒、劃拳、買春、賣春、男人、女人、賭博、y"/>糜、x"/>、醉生夢死,要找什麼有什麼,知道這里的人很多,但會到處去說這個地方的人卻不多。這附近并沒有住家區(qū),警察怎麼管嚴也是管不到這里。總之,在玫瑰街里賺錢的男男女女并不會特別去在意這個。他們在意的是鈔票。張開腿搖晃幾下,是男是女都沒有關(guān)系,是男是女都有人要買要賣,而這些生意當(dāng)然劃出了小圈圈。各家小圈圈很有自知地不防礙彼此的生意,當(dāng)然,也是因為這些小圈圈的頭都歸一個人管。這個人,自是玫瑰街的老大爺雷佬。黑白兩道都有門路的雷佬,正是將這條街發(fā)展成如此蓬勃的大功臣。只是,雷佬并不常來這里,但雷佬的命令是玫瑰街里任何圈圈的誰都肯聽的。而江政佑剛剛好就是這些小圈圈中的一個頭,不大不小的職位,就卡在中間。「政哥。」街上的生意正要開始而已,江政佑來到舞廳門外抽菸,看到管隔壁廳人稱胖哥的肥男子穿著過緊的襯衫走過來,客氣地喊他一聲政哥。「胖哥,今起雷佬的小兒子,那便是玫瑰街里最令人頭痛的事。記得上回,那小兒子才把一個頗有客源的妓女差點玩死。為此,雷佬大發(fā)雷霆把自家小兒子用皮鞭真正地狠狠抽了一頓,之後好長一段時間總算安安份份。人生父母養(yǎng),人家妓女在社會上地位不高又如何?也是個出來努力工作混口飯吃的。之後,雷佬的大兒子差人對那個妓女做盡一切可以補嘗的事,這樣的作風(fēng)正是大眾都佩服的。大夥那時都開玩笑說,雷佬的家庭可真是熱鬧,好荀歹荀都出自同一個老爸身上。「大概是趁雷佬有其他事要做,偷偷來的吧?」「呵,胖哥,看你這樣,雷佬的小兒子不會是今的沒錯,他的哥哥確實不會讓人不滿,但能力強大的人總是會威脅到其他有野心之人的存在。所以雷庭從接管雷佬的部分事業(yè)開始,每,撐不了多久。沒有自己,對方當(dāng)然撐不了多久。江政佑/>/>自己的心臟,還在,他還活著。那個男孩純潔的外表及仿冒的真誠態(tài)度,并沒有騙走他的心臟。否則,今是關(guān)系,也不知道雷霆加江政佑後面的等號是什麼。除了房屋周遭的「安全人員」,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這每晚的夜訪,江政佑每的話。從奇怪的關(guān)系開始持續(xù)之後,男人總是要求他必需叫自己的名字,也想起第一次叫男人名字時,男人臉上有說不出的順暢感。彷佛等他叫雷庭這個名字等了一世紀一樣。「政哥!」江政佑抬起頭,見到胖哥今,政哥也給雷大少爺擋過子彈嘛,小少爺怎麼說也是記得恩情嘛。」「胖哥,你那邊生意是不好嗎?我看也挺多人的呀?!?/br>「哎呀,生意好得不行呀!說到這個,經(jīng)濟最近差成這樣,生意雖然好,但客人的手筆都不夠大?!?/br>「總比沒有客人好?!菇訉⑤蝸G到地上,用腳踩熄了,「那你得趕緊回去看好場子,說不定人家就是沖胖哥的面子來捧場的?!?/br>如此明顯的趕人暗示,胖哥再豬頭也聽得懂,又打了聲招呼才回到自己的場子前。看著胖哥臃腫的背影,江政佑搖搖頭進到自己的酒店里。今過買皮條客的。「政哥還記得昨完,利宇捷微微笑了。江政佑彷佛能從這個笑容了解到昨晚的一切似的,喉嚨不自覺收緊了。「那,不知道利先生找我有什麼事呢?」「也不是什麼大事?!估罱菽闷鹁票攘丝?,才道:「坐啊?!?/br>「啊,不如我把店里最漂亮的小姐都叫過來。」江政佑都還未轉(zhuǎn)身,利宇捷立刻道:「不用了?!?/br>「那麼……」「最漂亮的我昨天已經(jīng)見識過了。」男人站起來,出乎江政佑意料之外,男人頗高,整整高出他半個頭。「我只是想問,我也喜歡男人呢,這里有嗎?」江政佑干這一行,見過形形色色許多不同的人。對於嫖男人,有的人偷偷/>/>、有的人猴急色相、有的人慌張失措……卻從沒遇到像這個男人一樣,從容不迫又講得像是要喝杯白開水那樣簡單。短短一秒的失神後,江政佑立刻打起j"/>神,忙道:「當(dāng)然當(dāng)然,我立刻為利先生準……」「不了?!鼓腥溯p輕一個揮手。在江政佑不解的眼神前,男人牢牢地盯著對方的雙眼,仔細又緩慢地道:「包廂里不是有一個現(xiàn)成的嗎?」--邊寫邊貼,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眼酸加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