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主門(下)
“外八門之外的傳承?”聽到秦風的話后,苗六指似乎想到了什么,閉上眼睛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依稀記得,這個名字好像十分的熟悉,只不過年代過于久遠,他的記憶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隨著苗六指的回憶,往日塵封的記憶像是開閘的河水一般,在腦海之中浮現(xiàn)了出來,那卻是師父臨終之際,躺在病床上向自己交代遺言時的情形。“小六子,師父怕是難以看到盜門一統(tǒng)的那一到這里,江一手的話被一陣劇烈的咳嗽聲給打斷掉了,雖然話沒說完。但苗六指卻是已經(jīng)知道了師父的意思。盜門并非只有神偷一脈,還有諸多分支,苗六指可以在偷術上稱雄,但想要折服那些縱橫在白山黑水之間的土匪胡子們,卻是力有不逮。看到江一手臉上失望的樣子,苗六指心如刀割一般。跪下重重叩了個頭,說道:“師父您放心,我先統(tǒng)一了江南盜門,慢慢再向北方發(fā)展!”“罷了,這也是天意如此?!?/br>咳嗽了一陣,江一手的臉上現(xiàn)出一絲潮紅,開口說道:“大亂之后必有大治,當政者肯定會打擊各江湖門派,除非主門中人出現(xiàn)。否則還不如就此一盤散沙,或許還能為江湖留些一些傳承……”“師父,什么是主門?”跪在地上的苗六指猛然抬起頭。“江湖下九流多是外八門中人,在元末明初的時候,朱元璋就是以江湖起家,其后又對江湖中人大肆殺戮,有一高人不忍,將外八門一統(tǒng)。留下傳承,此就為主門一脈。”江一手嘆道:“只是那位高人逝去后。江湖外八門又變得分崩離析,除了清廷入關時曾經(jīng)聚集過之外,這數(shù)百年再也聽不到主門傳人的消息了……”主門有傳承,江湖外八門中的每一門,也都有自己的傳承所在,即使盜門數(shù)百年來一直都被分成了南北兩派。但傳承也從未斷絕過。江一手就是盜門的正宗嫡系傳人,也唯有每一門的門主和嫡系傳人,才能得知主門的事情,眼下彌留在即,江一手就向徒弟說出了這個秘密。“老天。竟然有人能一統(tǒng)外八門?”聽到江一手的這番話后,苗六指大驚失色,他可不是初出江湖的菜鳥,自然知道江湖外八門的勢力之大,幾乎滲透到各個行業(yè)之中,影響力之深遠g"/>本就是苗六指所無法想象的。如果真的有人能一統(tǒng)外八門,那其在江湖上的地位,就等于是朝堂上的帝王,集世間權利富貴于一身。“師父,主門傳人真的有那么厲害嗎?”苗六指聽得a"/>懷激蕩,要是能尋到主門之人,那別說統(tǒng)一盜門了,就是一統(tǒng)外八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當年那位高人將外八門各種最核心的傳承,都保留在了主門之中,你說厲害不厲害?”江一手臉上露出了黯然的神色,“不過主門久未現(xiàn)江湖,說不定早已已經(jīng)斷了傳承,這是我外八門之不幸也!”“不甘心……我不甘心?。。?!”說到這里,江一手的呼吸急促了起來,想要再多說一些的時候,卻是一口黑血噴出,雙眼圓瞪,原本坐著的身體,重重的仰倒在了床上。“師父!”苗六指發(fā)出一聲悲呼,扶起師父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江一手已然是氣息全無了。“你……就是主門傳人?”隨著記憶中的一幕幕在腦海里浮現(xiàn),苗六指緩緩的睜開了眼睛,臉上現(xiàn)出了激動的神色,一個甲子過去了,終于被他見到了師父當年口中的主門傳人。“正是,我?guī)煾刚峭獍碎T主門一脈……”秦風并沒有否認,時過境遷,在當今的政權下,再想一統(tǒng)外八門,無異于是天方夜譚,即使三豐祖師再生怕也是無能為力。所以現(xiàn)在的主門傳人,已經(jīng)不再有往日的那種光環(huán)了,秦風也不怕直言相告,因為他還想從苗六指那里知道更多的事情。“師父所言不虛啊……”看著秦風,也已經(jīng)是風燭殘年的苗六指嘆道:“你如此年紀,就能將神偷絕技練得出神入化,錯非主門傳人,誰又能做到呢?”原本一些解釋不通的事情,在得知秦風的身份后,苗六指已經(jīng)完全想通了,心中對師父的話再無懷疑,看來外八門失傳的那些技藝,的確都在主門之中。“我也是機緣巧合,才拜在師父門下的,對外八門的技藝,也只是稍有涉獵而已?!?/br>聽到苗六指的話后,秦風臉上忍不住一陣汗顏,他能掌握外八門的那些失傳絕技,天賦固然是主要的原因,更重要的卻是秦風得到的那枚古玉傳承。在載昰去世之際,秦風從古玉中得到了完整的外八門傳承,自那之后。往日秦風怎么苦練都無法施展出來的一些手段,居然就變得水到渠成再無滯礙。而且秦風的身體柔韌度和修煉的功法,也有了明顯的進步,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腦海中的那些知識,正逐步與他的身體在融會貫通著。所以說。秦風有現(xiàn)如今的諸般成就,那神秘傳承是非常重要的因素,當然,這些都不足以向外人所道的了。“當年如果不是日本人的飛機搗亂,或許很多事,都會發(fā)生改變了?!毕胫嗄昵昂洼d昰的相遇,苗六指只感世事無常,人生的際遇莫過如此。“主門一直人丁不旺,所以很少顯露江湖。”秦風聞言也有些唏噓。開口說道:“當年外敵入侵,師父本有心統(tǒng)一外八門抵抗日本人,奈何他過于急迫,反而適得其反了……”“是啊,如果鬼見愁前輩能早已認識我?guī)煾浮!?/br>苗六指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頓了下,搖頭不已道:“以師父的能力和前輩所掌握的各門功法,或許當年能一統(tǒng)外八門也說不準呢。”“對了,苗老。江前輩當年到底是因何退出江湖的?”聽到苗六指的話后,秦風不由說道:“江前輩當時應該也不過四十來歲的年齡吧?那會正值當年。為何會隱遁江湖呢?”江一手在鼎盛的事情退出江湖,這是解放前江湖上最大的一樁謎案,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江一手是死是活,眼下遇到了江一手的徒弟,秦風自然要問個明白。“你是主門一脈的傳人,咱們之間也算是淵源不淺。我可以告訴你!”苗六指長嘆了一聲,這件事深藏在他心底數(shù)十年,從未向任何人提及過,就連他所收的那么多弟子,也無一人知道苗六指的師門傳承。“我?guī)煾甘乔迥┍I門南派的唯一傳人。他天資聰穎,不但習得神偷絕藝,像是挖墳盜墓,內(nèi)家拳法無所不通,二十年的就闖下了偌大的名聲……”說到這里,苗六指眼中露出了一絲恨意,接著說道:“只不過師門不幸,我的那個師兄行為不端,在被師父處置后,心懷怨恨,他……他竟然在師父酒中下了毒藥……如果不是師父內(nèi)家修為j"/>湛,怕是當時就命喪黃泉了,不過即使后來師父逼出體內(nèi)的毒素,整個人也是廢掉了,只能終年臥在床上……”苗六指那渾濁的老眼中流下了兩行熱淚,當年為了追殺師兄,他走遍了大江南北,只不過苗六指功夫不濟,有兩次反倒是差死在了師兄的手上。“竟然敢弒師?簡直是天理不容,他到底是誰,叫什么名字?”秦風聞言大怒,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石桌上,那光滑堅硬的石面,頓時出現(xiàn)了一個淺淺的掌印。“秦兄弟好功夫!”看到秦風的這一掌,苗六指忍不住暗自心驚,開口說道:“我這些年一直都不屑于提起那人,既然秦兄弟問了,我也不隱瞞了,我出身燕子門……”“燕子門?原來江一手居然出自云中燕這一脈?我知道的,你的師兄就是燕子李三吧?”聽到苗六指的話后,秦風眼中露出了恍然的神色,至于苗六指所說弒師的師兄,他也明白是誰了。在清光緒年間,江湖上曾經(jīng)出了一位俠盜,叫做云中燕,由他而起創(chuàng)建了燕子門,燕子門中人行俠仗義,劫富濟貧,在江湖上名聲很好。不過秦風卻是知道,燕子門其實就是盜門的一個旁支,源于神偷一脈,像是門中的縮骨功、輕功還有內(nèi)家拳法,都和神偷絕技有很深的關聯(lián)。不過在1900年左右的時候,云中燕加入到了義和拳中,被清廷所不容,后來云中燕包括燕子門,就逐漸在江湖上失去了消息。而到了三十年代的時候,燕子門又重新納入到了人們的視線之中,原因卻是京城出了位大盜,叫做燕子李三。當時的燕子李三有好幾個版本,有說燕子李三劫富濟貧行俠仗義的,也有說燕子李三燒殺擄掠無惡不作的。不過秦風聽師父說過,此人真名叫做李圣武,出身不詳,行事膽大包天,曾經(jīng)到過臨時執(zhí)政段祺瑞的府邸行竊,還偷過國務總理潘復、執(zhí)政秘書長梁鴻志等人的財物。這人在二十年代的時候,行事還算端正,但是當他沾染上了鴉片和女人后,就變得墮落了起來,正如后面的傳聞所說那樣,燒殺擄掠無惡不作。載昰原本和李圣武有過一面之緣,那時的李圣武還很規(guī)矩,后來聽聞到李圣武的惡行之后,載昰曾經(jīng)專門去京城尋找過他,想將其鏟除掉,但卻是沒找到他的行蹤。聽到秦風提及李三的名字,苗六指咬牙切齒的說道:“正是這個惡賊,師父待他如親子一般,只不過教訓了他幾句,惡賊竟然就在師父酒中下了藥……”原來,當“燕子李三”在江湖上的名聲越來越大的時候,李圣武也變得飄飄然了,沾染上了賭博鴉片和嫖娼這些惡習。有了這些毛病,那就是再多的錢也不夠他花了,于是李三就開始瘋狂的出手,不管老弱病殘還是達官顯貴,他一個都不放過。觸犯了盜門三不偷的規(guī)矩,江一手自然不能容忍,當時在南方整合盜門的江一手,就把李圣武召了過去,狠狠的訓斥了一頓,言之再敢如此,就收回他身上的功夫。誰知道此時的李圣武早已喪心病狂了,表面上痛哭流涕要痛改前非,但暗地里卻是在給師父賠罪的酒中下了劇毒,想將這個老不死的給毒死掉。但是李圣武沒想到江一手的功夫如此j"/>湛,竟然用內(nèi)勁將毒素逼了出來,而且還打了他一掌,嚇得李圣武連夜逃回了北平,一直到死,往南都沒敢出津天一步。“該死!”聽到苗六指的講訴后,秦風還是怒火難歇,在他心中,師父是最為敬重的人,李圣武欺師滅祖,將其挫骨揚灰也不為過。“他是該死,而且死的也很慘!”苗六指幽幽的笑了起來,咬牙切齒的說道:“師父被他下藥導致修為全廢,在床上躺了好幾年才去世,而他李圣武,也是死在藥上,這算是一報還一報了……”(。。)ps:ps:第一更,今兒最少萬字更新。周一了,麻煩朋友幾秒鐘,擊投下推薦票吧,當然,有月票更好,拜托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