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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章 贈字

    “鐵血一點沖碧霄,丹心千轉(zhuǎn)為家國!”

白老爺子最后為他的一生做了總結(jié),只不過神色之間有些黯然,縱然他早年浴血奮戰(zhàn),但終究是不能葉落歸g"/>,到了現(xiàn)在還是流落在了異國他鄉(xiāng)。

“老爺子,我送您一幅字,如何?”

聽到白老爺子的話后,秦風(fēng)只感覺a"/>中有股郁結(jié)之氣,像這樣的英雄好漢,不應(yīng)該到了暮年還郁郁寡歡。

“送我一幅字?小秦,你的書法比之夏老哥如何?”

聽到秦風(fēng)的話后,白老爺子有些愕然,一般贈字的行徑,都是長輩賜予晚輩的,到了秦風(fēng)這兒倒是翻過來了。

“比師父自然是差了點?!鼻仫L(fēng)笑了笑,說道:“師父晚年多臨撰二王的書法,已得其中三味,和他老人家,我是不敢比的……”

“你師父是個奇才啊?!?/br>
白老爺子想起當(dāng)年索命閻羅的風(fēng)采,不由嘆道:“夏老哥琴棋書畫無所不j"/>,奇門異術(shù)盡皆通曉,可惜我與他相聚日短,沒能從他身上多學(xué)到些東西……”

白山南出身世家,又是師從一代宗師神槍李書文,平時眼界很高,就是和少帥也是平輩論交,但每每提及載昰,卻是一副敬仰的語氣。

“來,小伙子,就讓老頭子看看,你要送我什么字?”

白山南有十多年沒說過這么多的話了,一時只感和秦風(fēng)投緣,當(dāng)下對守在身邊的白斌說道:“把我珍藏的端硯給拿出來,我要欣賞下秦風(fēng)的墨寶……”

“是,老爺!”

白斌答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餐廳,白山南則是讓幾個工作人員,將餐廳里的幾張桌子合在了一起。

“老爺子。您這筆墨紙硯,可均是j"/>品??!”

片刻之后,白斌拿了一套寫字的物件走了回來。秦風(fēng)稍一打量,不由笑道:“這裝硯臺的紫檀盒子怕是也有年頭了。不知道里面是方什么好硯?”

白老爺子聞言笑道:“秦風(fēng),你師父j"/>通古玩鑒賞,老頭子我考究你一下,看看是否知道我這方硯的來歷?”

到了白山南這把子年齡,心x"/>已經(jīng)是返璞歸真,很多小孩子的特x"/>都會在他身上體現(xiàn)出來,雖然是說要考究秦風(fēng)。但卻有股子爭強好勝的味道在里面。

“好,那我就欣賞下老爺子的藏品?!?/br>
秦風(fēng)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打開了那個外面雕琢著八仙傳說的紫檀盒子,把里面的一方硯臺給拿了出來。

將那方端硯拿在手上。秦風(fēng)并沒有翻過來去看底下的款,就開口說道:“這是端硯無疑,而且年代并不是很久遠,在清中早期左右……”

這方硯臺長寬均在二十多公分左右,厚度在四公分的樣子。整方硯構(gòu)圖典雅,雕刻古樸,工藝j"/>良,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老爺子,我聽聞清代有個叫顧二娘的制硯名家。她雕琢出來的硯臺清新質(zhì)樸,巧奪天工,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方硯應(yīng)該是出自她的手筆……”

秦風(fēng)曾經(jīng)跟隨載昰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必須要接觸到文房四寶,后來在故g"/>博物院的時候,更是見過不少名家硯臺,而這一方硯的風(fēng)格,和故g"/>所藏顧二娘的作品非常相似。

“好小子,被你看出來了??!”

白老爺子大聲笑了起來,接過那方硯掉轉(zhuǎn)過來,后面鐫刻著篆書銘文“敦厚凝重,以為質(zhì)也。溫潤密栗,以永式也。磨礪灑滌,以修慝也。日新不息,以崇德也?!?/br>
在這篆書銘文旁邊的落款,赫然正是“吳門顧二娘”五個字,秦風(fēng)所猜絲毫不差。

“來,老頭子給你研磨!”

白老爺子也來了興致,卷起了袖子親自給秦風(fēng)研起磨來,他想看看這個年輕人要送給自己一副什么樣的字。

“老爺子當(dāng)年叱咤風(fēng)云,我就送個七言體吧!”

秦風(fēng)稍一思索,用手中狼毫筆在重重的蘸了下墨汁,下筆如風(fēng),很快就在面前的宣紙上題了一首詩。

秦風(fēng)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一氣呵成的將這首詩寫了出來,下筆蒼勁有力,如刀鋒一般尖利,力透紙背,完全看不出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的字。

“夜觀春秋曉大義

諸子百家才智開

投筆從戎報國志

鵬搏扶搖九萬里

嘯傲渺看八方風(fēng)

電擊雷震驚天宇

氣貫長虹英雄情……”

白斌在一旁將這首詩給念了出來,臉上露出了震驚與驚喜的神色,“老……老爺,這……這首詩簡直就是為您所做的??!”

白山南家境優(yōu)越,雖然師從神槍李書文,但早期并沒有進入江湖,而是在做著一些古文獻資料的研究工作,遠沒有自己的師兄弟名氣大。

只是當(dāng)日寇侵華的時候,白老爺子才棄筆從戎,加入到了當(dāng)時由國黨政府組織的鋤jian隊,從那時起,江湖上才響起了他的名號。

秦風(fēng)的這首詩,將白老爺子的前半生都給描繪了出來,可謂是應(yīng)情應(yīng)景,一下子就將白山南帶入到了早年的烽火歲月之中。

“愧不敢當(dāng),愧不敢當(dāng)啊……”

看著紙上的字跡,白老爺子的眼睛不由濕潤了,喃喃說道:“當(dāng)年多少英雄好漢死在了戰(zhàn)場上,老朽茍延殘喘,怎么能當(dāng)?shù)闷疬@首詩呢?”

“老爺子,您當(dāng)之無愧!”

秦風(fēng)以前聽師父說起過,在那個全民抗戰(zhàn)的年代,正面戰(zhàn)場上的士兵固然是英雄,但在敵后戰(zhàn)場,也有著不為人知的眾多英雄。

雖然這些人因為政治的原因,迫不得已的離開了家園,但是從大義上而言,他們的確當(dāng)?shù)闷鹩⑿圻@個稱謂。

白斌也是看得a"/>懷激蕩,大聲說道:“老爺,您身上現(xiàn)在還留著七個槍眼,難道當(dāng)不起這首詩嗎?”

誰都沒有白斌清楚,這幾年來白老爺子的身體是每況愈下。終其原因就是當(dāng)年身上所受的槍傷,在侵蝕著白山南的身體。

“還是受之有愧??!”

白老爺子嘆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疲倦的神色。擺了擺手說道:“秦風(fēng),老頭子多謝你這幅字了?;仡^我一定讓振天給裱糊起來,掛在練武場中……”

秦風(fēng)的字,讓老爺子思鄉(xiāng)情結(jié)愈發(fā)的嚴(yán)重了,只是想到此生很難再回到故土,不由得神色黯然。

“老爺,您休息一會兒吧……”看到老爺子神色不太對,白斌上前扶住了白老爺子。同時沖著秦風(fēng)使了個眼色。

“好吧?!?/br>
白山南點了點頭,老人家一輩子剛強,也不愿意在后生晚輩面前顯露出脆弱的一面,當(dāng)下點了點頭站起身來。

“吳先生。會長請您過去一趟……”

白老爺子剛剛離開,陳俊華從外面走了進來,面色恭敬的對秦風(fēng)說道,昨兒在場的洪門中人都得到了白振天的告誡,不準(zhǔn)泄露出去秦風(fēng)真正的身份。

“嗯?陳大哥。白大哥找我有事?”秦風(fēng)看了自己穿得那身練功服,說道:“要不我回去換身衣服?這有點太隨便了吧?”

秦風(fēng)知道今兒洪門的這場大會,幾乎囊括洪門所有的中層管理人員,他的這身裝扮,的確是有點兒不倫不類。

“秦先生。不用換,說不定一會就能派上用場?!标惪∪A拉住了秦風(fēng),說道:“有人挑戰(zhàn)劉老弟,會長讓您過去給鎮(zhèn)鎮(zhèn)場子呢……”

“挑戰(zhàn)?這是怎么一檔子事?”秦風(fēng)聽得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跟著陳俊華向外走去。

“咳,還不是劉老弟太過年輕,有些人不服氣嘛?!?/br>
陳俊華有些不屑的說道:“這些家伙出去打地盤的時候都縮在后面,搶好處的時候就一擁而上,遲早將他們都給換掉……”

走了一路,秦風(fēng)才聽陳俊華把話給說明白。

原來,今兒召開洪門大會,主要是宣布魯陽京幾位大佬榮退的事情,順便對洪門各個堂口的副堂主以及一些中層管理人員進行一些調(diào)整。

有沈俊豪和曹國良等人的支持,這些調(diào)整原本進行的很順利,像是陳俊華接任忠義堂堂主一位,就沒人提出反對。

不過在劉子墨的問題上,原本有幾個有希望爭奪這個位子的人,卻是表達出了不滿。

一來劉子墨進入洪門時間太短,到現(xiàn)在也不過就是三四年的時間,二來他實在是太年輕了,以二十出頭的年齡身居高位,在洪門歷史上還未有過。

白振天剛剛當(dāng)上會長,對那幾個退位堂主的手下,還是需要以安撫為主的,也不敢過于強硬的壓制,于是提出有不服者,盡可以挑戰(zhàn)劉子墨。

雖然洪門現(xiàn)在有很多正當(dāng)生意,但歸g"/>結(jié)底還是個江湖門派,拳腳底下見真章,這原本就是江湖的本質(zhì),白振天提出這個建議后,眾人再無話聲。

“功夫好的就能上位?”

聽完陳俊華的解釋后,秦風(fēng)不由有些無語,要是被洪門下屬的那些跨國集團里的員工,知道他們的董事長或者持股者是如何選出來的,恐怕會被氣得吐血吧?

“也不完全是這樣的,這不是情況特殊嘛。”

陳俊華笑著說道:“想要去爭這位子,首先資歷要夠,劉老弟要不是最近在拉斯維加斯干下了那么多大事,他原本也沒資格坐這位子的?!?/br>
說起來陳俊華也有些羨慕劉子墨的好運氣,他在劉子墨這個年齡的時候,只不過是洪門里最不起眼的一個小馬仔,他整整拼殺了近二十年,才有今天的江湖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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