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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x"/>龍譚1a市。十三區(qū)。冬。深黑的話,無意中掃向正在挨揍的少年,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麼一般,微微瞇起眼打量過去──那個被打的窩囊小子,雖然臉上滿是污泥看不清樣貌,整個人狼狽不堪,可露在外頭的那雙眼神清亮,有著決不妥協(xié)的倔強。心里不由微動,男人脫口而出:“阿昊?!?/br>“哎!”阿昊似乎很高興的應了一聲,立即摩拳擦掌,沖向兩個正囂張的毆打著少年的男子,與他們扭打在一起。y"/>影消除,疼痛驟停,血腥味猶彌漫在唇間。有些模糊的視線里,突兀出現(xiàn)一道高大身影,靜靜而立。是這個人,救了自己?少年張著嘴,愣愣借著微弱的路燈光看著來者,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幾乎要以為出現(xiàn)了幻覺。身材修長挺拔,西裝外套干凈整潔,頭發(fā)一絲不茍的向上梳起,露出光潔額頭,還有著他這麼些年見過的,最好看最英俊的一張臉孔。簡直耀眼的……就像神一樣。尊貴無比,光芒萬丈。一切恢復平靜,開始還囂張至極的兩個中年人這會兒跟哈巴狗似的趴在一臉得意的阿昊腿下哭爹喊娘,男人居高臨下打量著少年,嗓音溫潤,卻含著不容親近的威嚴:“叫什麼?”“譚……”少年因為緊張而有些發(fā)抖:“譚敬桐?!?/br>“多大?”“十五?!?/br>男人瞇起眼:“有這麼大了?”眼前這個面黃肌瘦的少年,灰頭土臉,除了那雙眼,如同從未沾染世俗的孩童一般,在黑夜里顯得格外清澈。只是怎麼看,也不像有十五歲的樣子。“真的!”看到對方明顯的懷疑,譚敬桐急了,撐著疼痛的身體爬起來為自己辯解:“過了今過這些小事不用特意告訴我,你自己看著處理?!饼埜缯f著,大力扣住譚敬桐的腰讓他貼近自己,伸手探進衣內(nèi)準確無誤握住對方欲望。嘴唇沿脖頸流連向下,轉而襲擊到a"/>口,對著兩點反復吮咬,上下齊齊而來的快感讓譚敬桐控制不住仰起頭喘息,咬緊牙關努力克制喉嚨里幾乎要發(fā)出的呻吟。龍哥低下頭看他,眼神逐漸轉為深邃,粗"/>暴扯下他的外衣扔在一邊,伸手抓過床頭柜上的潤滑劑:“到床上去?!?/br>腿被拉開,帶著涼意的手指不客氣的侵入身體內(nèi)部,小幅度的轉動彎曲,溫醇嗓音響在耳畔,帶著一絲熱氣:“放松。”難得的溫柔里有讓人迷戀的溫度,譚敬桐喘了口氣,閉上眼配合的放松身體,任對方抽出手指,將堅硬下體抵在後x"/>入口,微微磨蹭幾下之後便長驅直入。內(nèi)部被堅挺一寸寸開拓,接著就是有節(jié)奏的緩緩律動,身體有自我意識般很快找到了享受的方式,譚敬桐睜開眼,忽的伸手摟住身上人的結實身體,惡劣的吹氣:“這麼慢……不像你風格?!?/br>龍哥動作微微滯了下,隨即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語調:“你還有閑心想這個,的確是我的失誤?!?/br>與緩慢話語不同的是身下立刻加快了的有力抽送,與柔軟內(nèi)壁的摩擦帶來的快意直沖大腦,不似先前的淺嘗輒止循序漸進,如激烈浪花拍打而來恨不得將人淹沒。房里屬於情欲的氣息迅速升溫,兩人的喘息也都變的粗"/>重,以及斷續(xù)的、人力無法克制的低聲呻吟。經(jīng)過了幾年來的熟悉了解,彼此的身體走上正軌後配合的默契無間。譚敬桐把臉埋在枕頭里,發(fā)出模糊不清的哼聲,身體本能的顫抖抽搐,大腦因為快感有些意識不清,卻不忘緊緊抓著身後人環(huán)住他腰的手,仿佛那是混沌里唯一的救贖。“小譚……”龍哥持續(xù)著頂撞的動作,聲音難得的夾了絲不穩(wěn),顯然已瀕臨快意頂端:“你很不錯?!?/br>聲音仿佛很遠卻又聽的分明,譚敬桐斷斷續(xù)續(xù)的應:“承蒙……夸獎……”幾下深重撞擊之後龍哥隨即停止不動,前方勃起的欲望被冰涼的手握住,在技巧的taonong下發(fā)泄出來,譚敬桐放軟了身體趴在床上,感受著壓在自己身上的真實重量,想了想還是勾起嘴角。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聽到難得的贊美肯定,只是依然愿意把那句高潮沖擊下的無心之言當真。☆、虎x"/>龍譚3從浴室里拿著浴巾出來,龍哥坐到床邊,俯視著一動不動躺在床上呈挺尸狀的譚敬桐:“擦干頭發(fā)再睡。”譚敬桐睜開眼,看看龍哥又懶洋洋閉上:“腰疼。不想動?!?/br>龍哥頓了頓,伸手動作輕柔的欲扶起譚敬桐,不料他剛俯下身,譚敬桐赫然仰臉,摟過他的脖頸扣住他的頭,自然而然堵住他的嘴唇。兩人的親吻更如同武者之間的對峙,開始只是輕淺的吮咬試探,很快變成互不相讓的唇齒交纏,最後是溫情脈脈的惺惺相惜。一吻結束,龍哥松開譚敬桐的唇,任他靠在自己身上低低喘息,淡淡發(fā)話:“下次別這麼干?!?/br>明明親吻帶來的溫情還在延續(xù),譚敬桐身體卻不由自主的一僵:“什麼?”“辦完事回去休息就行了,”龍哥說著,拿過一旁的浴巾包裹住他頭發(fā)力度適中的擦拭:“不用特意趕過來跟我匯報?!?/br>“怎麼是特意呢?龍哥你說這話我可聽不懂?!弊T敬桐松了口氣,笑嘻嘻的抱住對方的腰任對方搓揉著他的頭發(fā),瞇起眼享受恰到好處的摩擦力道:“這不是事情搞定之後順路經(jīng)過這兒麼,就順便進來說下,也不費事。”擦拭頭發(fā)的力度突然加重,帶了點懲罰的味道。譚敬桐哎呦一聲慘叫,龍哥已然恢復先前的溫柔繼續(xù):“既然是順路,進來之前你是在哪兒洗的澡?”“那還不是因為你有潔癖……”譚敬桐被直接拆穿目的有些尷尬,撇過臉咕噥了句。“以後別這樣,我喜歡有分寸的人?!卑炎T敬桐的頭發(fā)擦了個大半干,龍哥扶著他躺下,站起身換衣服:“你在這休息一會,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處理。待會讓阿昊送你?!?/br>譚敬桐正待說什麼,卻盯著龍哥看愣了神。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個人的身體,明明這兩年來再熟悉不過,卻每次都容易走神。無論是赤裸時的寬肩窄腰力道十足,還是西裝襯衫的挺拔瀟灑。直到看著龍哥順了順頭發(fā)轉身準備離開,譚敬桐才反應過來似的吼:“每次都這麼說,最後你還不是都爽到了?!”背對著他的身影很明顯的一停,卻沒回頭,只丟下兩個字:“睡覺?!?/br>話雖平淡,只是那似乎略微加快了些的腳步還是泄露了主人的一絲不自然。門傳來細微的關上聲響,譚敬桐把手臂枕在腦後,一個人望著去,有什麼關系?”譚敬桐無所謂的笑笑,帶了些自嘲的味道:“反正龍哥不就是要泄個欲而已,跟誰不是做?”阿昊皺皺眉:“你還喊他龍哥?”譚敬桐攤攤手,不置可否。“小壇子,聽哥的?!卑㈥蛔酱策叄牧伺乃募绨颍骸褒埾壬鷮θ恕簧闲牡?。別總去挑戰(zhàn)他的底線,他寵你的時候是一回事,翻臉的時候也……”“那我還能怎麼辦?”譚敬桐坐起,揚氣的聲音難得帶了點激動:“我現(xiàn)在還有的選嗎?”阿昊神情也慢慢凝重起來,最後搖了搖頭側過臉嘆氣:“早知道這樣,當初你就不該……”“算了,走吧?!弊T敬桐打斷他,伸了個懶腰:“哪來那麼多早知道?!?/br>正因為沒有那麼多早知道,才會有那麼多錯誤的選擇出現(xiàn),而且一步錯,步步錯,直到萬劫不復。可是即使再錯也得繼續(xù)前進,溯本求源沒有意義,也不會重來一次。人生的趣味就在於,不管你選擇了什麼道路,你都沒有回頭的權力,你也不會知道,前方還有什麼更糟糕的事情在等著你。一路上新來的小弟見到二人恭敬問好,腰彎的恨不能與腿部九十度垂直:“昊哥,譚哥?!?/br>譚敬桐看了眼一旁仿佛選擇x"/>失聰不為所動的阿昊,尷尬的向那些小弟們點點頭以作招呼。從最初的手足無措到現(xiàn)在相對的漠然,他其實依然不適應別人對他這種仿佛下級對上司晚輩對長輩的敬畏之意。“對了,”阿昊想了想突然道:“龍先生今了什麼,龍哥難得的帶了他出門。龍哥帶著他出去吃飯喝酒不止一兩次,可是走在黑暗街頭顯然是有公事要辦,倒是破著周羽又扯起一個勉強的笑來,無力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似在調侃:“想不到……第一次就……留下……光榮記號了……”“你給我閉嘴!”譚敬桐氣急敗壞的吼了句,在周圍弟兄的幫助下把他抬上車,直驅杜一泓的私人醫(yī)院的方向。已經(jīng)接到通知的杜一泓聞訊趕來,簡單查看了推車上神色蒼白緊閉著眼的周羽的傷勢之後,他邊套上手術服邊跟著車往里走,步伐雖快卻沈穩(wěn),聲音一如既往的冷漠不驚:“譚敬桐,病人只是肩膀中彈而已,別擺出一副要給他送殯的神情,你這簡直是對我醫(yī)術的侮辱?!?/br>失血過多的周羽立刻被推進手術室,被攔在門口的譚敬桐愣愣站在原地,死死盯著手術室三個字旁邊的紅色標志燈。“呃……這位……先生……”大概是看這會兒譚敬桐的神情y"/>的可怕,一旁的小護士怯怯拉了下他沾血的衣袖,指了指他被打的青一塊紅一塊的臉和裸露手臂上碎玻璃的刮傷:“您的傷……要不要也處理下……”譚敬桐擺擺手,示意對方離開,也不去管小姑娘詫異的打量眼神,只是往後僵硬的退了幾步,坐到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如同被定了格一動不動看著前方,目光空茫。也不知坐了多久,輕淺緩慢腳步聲走來,停住,龍哥熟悉的聲音在身邊淡淡響起:“還沒出來?”☆、虎x"/>龍譚10譚敬桐沒說話,只是僵硬的搖了搖頭。“一泓的醫(yī)術你應該放心,”龍哥頓了頓,語調平平繼續(xù):“他只要愿意動手術,就不會有事?!?/br>因為但凡判定救不活的,杜一泓連去搶救的j"/>力都不屑浪費。沒什麼感情色彩的篤定口氣卻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譚敬桐突兀抬臂,抓緊在身邊坐下的龍哥的手。一如從前的冰涼溫度,可總能讓人找到依靠的來源。龍哥任他握著,也沒掙脫,好半天才掃了他一眼:“你身上的傷口也不少?!?/br>“我沒……”譚敬桐正待拒絕,龍哥已然不由分說抬手,示意走廊的值班醫(yī)師:“幫他處理下。”雙氧水清理,碘酒消毒,上藥包扎。在醫(yī)師快手快腳的動作下,譚敬桐的零散傷口處很快被各式各樣的紗布創(chuàng)可貼覆蓋。“今晚來鬧事的那個人很奇怪,似乎不是道上的?!饼埜鐐冗^臉,在譚敬桐臉上的青淤處輕輕揉了揉:“我已經(jīng)讓人去查,會給你們個交代,不會讓你們白受傷?!?/br>有些曖昧溫情的動作讓譚敬桐不自在的偏過頭,恩了一聲,隨後終於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對:“欸龍哥你這個點怎麼會過來?場子出事兒一般不都是讓昊哥……唔!”傷處被龍哥突然按到,疼的他嘴角一抽,剩下的“來處理”三個字頓時全部乖乖咽進了喉嚨。龍哥倒也沒有再開口解釋的意思,只是靜靜在他旁邊坐著,沒有離開的意向。深夜醫(yī)院充斥消毒水味道的長廊壓抑的令人發(fā)瘋,幸好還有身邊陪著的人,只要感受到他的存在,就覺得安穩(wěn)。譚敬桐盯著手術室始終沒有暗下來的紅字發(fā)了會兒楞,驀的出聲:“龍哥?!?/br>旁邊素來對閑聊興致缺缺的龍哥照例惜字如金,只是握住了對方的手。“我很怕?!绷晳T了龍哥的沈默寡言譚敬桐也不以為意,只是低著頭悶聲繼續(xù):“周羽他是因為我……”側臉看著譚敬桐低落的模樣,龍哥不著痕跡皺了皺眉,反手緊了緊手上的力度,想了想還是說出他一貫認為是徒勞的安慰言語:“不會出事。也不是你的問題。”他實在是不喜歡,看到譚敬桐平日那笑意盎然的晶亮眼神,變成現(xiàn)在這副黯然無光的模樣。手術中三個字終於暗下去,譚敬桐一怔,隨即立刻掙脫龍哥的手倏的起身上前,攔在打開的兩扇門前:“怎麼樣?他沒事吧?”“跟你說過,有我在死不了人,別在這大呼小叫?!甭氏瘸鰜淼亩乓汇驴谡?,沒好氣的掃了眼一臉緊張的譚敬桐:“子彈取了,傷者還沒醒。”側身看到不遠處坐著的龍哥,杜一泓臉上詫異劃過,很快變?yōu)榱巳?,客氣招呼:“龍先生。?/br>龍哥起身,微微點頭,簡單吩咐:“給他最好的病房?!?/br>杜一泓應下,示意一旁的護士推著周羽離開。“小譚,你……”龍哥轉過身正待說話,譚敬桐已經(jīng)迫不及待跟上推車,回頭匆忙交代:“龍哥,我今晚陪著他?!?/br>龍哥動作輕微一滯,隨即對著背影點點頭:“好?!?/br>目送譚敬桐跟著推車遠走,回頭對上杜一泓似笑非笑的表情,龍哥冷冷瞪過去:“干什麼?”杜一泓聳聳肩:“真是重要病患,居然勞駕龍先生晚上親自走一趟?!?/br>嘴角揚起虛偽弧度,龍哥答的簡潔利落:“阿昊白天來?!?/br>“……”笑意斂起,杜一泓脫下白大褂,丟下龍哥頭也不回走向自己辦公室:“龍先生請自便。”……床頭的心電圖測試儀發(fā)出嘀嘀的、有規(guī)律的聲響,床上躺著的周羽端正的面孔上雙目緊閉神色蒼白,譚敬桐坐在床邊盯著他發(fā)了會兒呆,最後頹然的抱住頭。他真的……很不喜歡現(xiàn)在這種感覺。“危險的地方有我在,出了問題追究起來有我頂著?!?/br>承諾猶響在耳畔卻未能兌現(xiàn),反而是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在最關鍵的時候救了他,還用身體幫他擋住子彈。義薄云天的豪言壯語他聽過很多,可真正有人在關鍵時刻為了他受傷,這麼些年來的印象里,這僅是第二次。而第一次──雖然僅僅兩年之差,卻好像已經(jīng)很遠,但那時的記憶卻比什麼都清晰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