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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燁兒,不得無禮!”因聽說秦沄在醫(yī)館躺了一夜,忍不住看他身上,只見他坐在那里,腰背挺直,渾若無事,仿佛自己并沒有被滿府之人誤解,一時間心內(nèi)五味雜陳,道:“既然如此,為何你不跟老太太解釋?”秦沄淡淡道:“沒什么好解釋的?!?/br>他不習慣表露感情,也不想被人窺探到自己的軟弱和無力。他曾經(jīng)想過要對秦煜好,只是心里終究有一個結(jié),但無論如何,他從來沒想過要故意傷害那個孩子,他到底是無辜的。一時他站起身:“我?guī)ъ蟽夯厝チ恕!?/br>走過蕊娘身邊時,頓了頓,低聲道:“是我對不起他……”(PO18獨家發(fā)表,)說罷已快步步入里間,秦煜正在床上睡著。小小的一團臥在被衾之中,愈發(fā)顯得瘦弱,秦沄其實從來沒有仔細地看過他,一直都在回避,此時驟然發(fā)現(xiàn),他竟與自己有幾分相似。或許,這便是他們之間的緣分罷……他忍不住彎下腰,輕輕撫了撫小男孩細軟的發(fā)頂。睡夢中仿佛感覺到他手掌的溫暖,竟露出一個甜軟的笑來。秦沄心頭一動,霎時間,竟有如釋重負之感,他伸出手,將秦煜抱起來,再沒有了過去的逃避和躲藏。此時蕊娘也趕至屋內(nèi),見他小心翼翼將秦煜抱起,不由心中發(fā)軟,忽然,秦沄低哼了一聲,忙又將秦煜重新放回床上,他的肩上,卻有鮮血慢慢地滲出來,那血想必已滲了許久,連他石青色的袍子都浸透了,奈何衣料顏色太深,屋內(nèi)光線又昏暗,蕊娘方才沒有察覺。她頓時驚道:“你受傷了!”秦沄搖頭:“不礙的,不過挨了老太太兩拐杖?!?/br>(PO18獨家發(fā)表,)其實秦母年老體虛,打他那幾下雖然用力,也不能把他打出血。奈何他之前磕的那一下傷勢不輕,原本還未好,又硬捱著被秦母一通亂打,方才傷上加傷。偏生就到了這種地步,他當時也沒想過要躲開。他早已習慣了將所有的一切都掩藏在冷硬的外殼之下,從小到大,他都被教導(dǎo)著要威儀,要堅強,要喜怒不形于色,要高高在上。忽然手背上一熱,蕊娘拉著他在椅子上坐下,解開他衣衫,褪下了那身已經(jīng)有些皺巴巴的衣裳。秦沄不由抬起眼,只見她低垂著眼簾,看不清眸中神色,輕聲道:“奴婢家里有幾丸棒瘡藥,效果極好的,奴婢這就去給大爺取來。”奴婢,大爺……她又退回到了,那副謹守主仆本分的模樣。他情不自禁一把攥住了蕊娘的手,將她拉回自己身前,蕊娘用力掙了掙,想掙開,但他抓得極牢,身后的男人低聲道:“你不問問我,當時在路上追的是何人嗎?”……他想自己又失態(tài)了罷,他不該說的,他不應(yīng)該向任何人傾訴,他也不該在任何人面前坦露自己的狼狽和可恥。可是他忍不住,就像他忍不住對她的感情。如果非要選擇在旁人面前展露真實,那這個人只會是她。“……那人,”頓了頓,秦沄的聲音艱澀沙啞,“是煜兒的親生父親?!?/br>=====================================================包子:一個爹以為不是他親爹,娘以為不是他親娘的可憐孩子【住嘴dogePS.卡文卡得頭禿,今天就兩更吧【腎虛.jpg秦煜身世(PO18獨家發(fā)表,)秦沄其實已經(jīng)不大記得樂氏的模樣了,那女人雖然是他的妻子,但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一絲情分。他厭惡樂氏算計他,而樂氏看中的,也不過是他的身份地位。成親之后,他沒碰過樂氏一根手指頭,所以滿府上下皆以為他嫌惡樂氏,方才遷怒于秦煜,對自己的親生骨rou漠不關(guān)心,實則只有秦沄知道,秦煜并非他的骨血。“……那人是樂氏的表兄,兩家原是世交,樂氏的父親中舉外任后方才斷了聯(lián)系?!?/br>誰知一日這樂氏去蟠香寺進香,恰巧與在此處賃屋而居的表兄重逢,一個青春少艾卻獨守空閨,一個年輕力壯正血氣方剛,二人便猶如干柴烈火一般,就此一發(fā)不可收拾。偏生因秦沄對樂氏冷漠視之,秦府眾人上行下效,也不大理論她。她便借口在家寂寞,經(jīng)常到蟠香寺聽經(jīng)禮佛,實際是與表兄偷情,一來一去,竟過了大半年都無人發(fā)現(xiàn)。但紙終究包不住火,雖然樂氏十分小心,卻還是意外有了身孕。秦家這等人家,怎么可能容忍一個失貞的宗婦?更何況樂氏還是朝廷有品級的國公夫人,這樁丑事一旦敗露,她恐怕還要下獄入罪。(PO18獨家發(fā)表,)樂氏向來工于心計,否則也不會算計得秦沄捏著鼻子娶了她,因而她便和心腹陪房想了個主意,將秦沄灌醉,做出和她酒后行房的假象。如此一來,隨后她診出有孕,眾人都以為孩子是秦沄的,即將臨盆之際,她又故意滑了一跤,假作早產(chǎn),便連孩子的月份不對都遮掩過去了。而秦沄雖然對孩子的降生深感意外,到底那是自己的骨rou,又如何會不疼愛?他從小雙親皆亡,正因這個遺憾,愈發(fā)想要在秦煜身上彌補回來。卻沒料到有一日,他無意中撞破了樂氏和那jian夫的私情,自此真相大白,他方才知道自己竟被蒙在鼓里一年有余。他原本就對樂氏毫無情分,自然再容不得這個女人,因而產(chǎn)下秦煜之后不久,樂氏便“病逝而亡”,實則是被秦沄送到秦家的一處莊子里看管起來。隨后不過數(shù)年,樂氏郁郁而終,而她那表兄早在私情敗露時便逃之夭夭,秦沄后來又派人將之索拿回來,尋了一個罪名流放到了閩南。昨日卻是他在路上看到了沿街乞討的樂氏表兄,一時想起舊事,方才追了上去。聽到此處,蕊娘不由心頭一動,忍不住道:“大爺是想……再報復(fù)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