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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修這個口開得有些猶疑,“裴宇飛昨天去找你的?”結夏先是疑惑,想明白之后臉色就變得不是那么好看了,“又是從雯妃告訴你的?”陸哲修對她突然沖起來的口氣深表疑惑,“什么叫‘又’?”她怎么突然扯到從雯妃了?“不是你告訴她我腳扭傷的嗎?不然裴宇飛怎么會知道?”她很久沒有用這么冷冰冰的口氣跟他說過話了,他聽得很不習慣。“你不希望被他知道嗎?”“我又不是啞了,我自己的朋友,我如果想讓他知道我的情況,我自然會聯(lián)系的,又何必別人多嘴呢?”“好,下次不會了,跟你道歉。”結夏也覺得自己好像太兇了,而且把他稱呼為別人,似乎也不是她的本意,于是她又趕緊解釋道,“我沒有說你是別人,我是說,從雯妃是別人?!?/br>這是一個很笨拙的解釋,而且言外之意太明顯了,結夏又感覺這樣很沒風度,她趕緊推翻,“不、也不對……我的意思是……”可是陸哲修卻笑了,而且看起來似乎身心愉悅,“好了,我懂你的意思?!?/br>“懂就好。”結夏才不信他真的懂了,如果他明白過來她心里那點小九九,恐怕現(xiàn)在要被她對他的心意嚇得不敢回國了吧?她想了想又是不甘心,“哎,從雯妃真那么美嗎?你真那么喜歡她?”“誰跟你說我喜歡她?”“唉——”結夏大嘆了一口氣,她畢竟年紀小,實在忍不住自己陰陽怪氣酸氣沖天的調(diào)調(diào),“這不是全世界都知道的秘密嗎?”“全世界都知道了,還能叫秘密嗎?我真正喜歡誰,不會告訴人家。”“你還有真喜歡和假喜歡的人啊?”結夏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個隱藏的情敵,這個老陸心思也太重了,難道暗戀別人也要做個幌子?“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里有真喜歡和假喜歡?!标懻苄迵u搖頭,看來結夏真的在感情上不開竅,要把她調(diào)教出來,且要走一段長路了。“噢,那是誰???”結夏不問不快,她用手將頭發(fā)綰到耳后,假裝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陸哲修看著屏幕前的她拙劣的演技,只覺得她好可愛,他彎了彎唇,“為什么想知道?!?/br>結夏一時語塞,她自己都還沒整明白為什么呢,哪里又能答得上他了,于是干脆撒潑耍賴,“哎呀八卦一下嘛,我們不是朋友嗎?沒想到你都不肯跟我交心,不開心了,哄不好的那種!”“給我個機會,讓我來試著哄哄看,萬一就哄好了呢?”結夏憋著已經(jīng)流露到嘴邊的小得意,“那你先告訴我,你到底喜歡誰?”“沒事多照照鏡子吧?!?/br>這前后不搭的話太費解了,結夏還想追問點什么,陸哲修卻掛了視頻,只留給她一個頗神秘的微笑。故弄玄虛,結夏嘟囔。唉!他到底喜歡誰啊,為什么要叫她多照照鏡子?。侩y道她今天妝花了嗎?好煩躁?。?/br>探視<匿愛(suzy)|POPO原創(chuàng)市集來源網(wǎng)址:探視<匿愛(suzy)下午結夏抽空去了趟醫(yī)院。爸爸的情況暫時穩(wěn)定了下來,但是卻一直沒有蘇醒,母親陳美錦便放心不下,也不肯假手他人,衣不解帶地照顧著蘇爸,也跟著小兩個月不著家了。ICU的重癥病人情狀是很可怖的,食道被割開,插著輸氧管子直通肺部,身體上上下下到處都接著和生命儀器連著的線路,像是參加什么慘絕人寰的活體實驗一般。結夏看得鼻頭發(fā)酸,短短兩個月而已,曾經(jīng)偉岸軒昂的爸爸就被折磨得干癟瘦削至此,她怎么能不對自家那兩個始作俑者的叔叔心懷怨恨。結夏不如蘇依雯沉得住氣,來一次哭一次,陳美錦便總叫她少來些。“噯,爸爸好多了,昨日里醫(yī)生來查房,刺激他的四肢末端居然還有了反應,還是有轉醒的希望。”“真的嗎?”結夏喜形于色。“噯,是的,”陳美錦畢竟信佛久了,言行舉止都透著處變不驚的平靜祥和,心里再急再傷心,都不表露于外,“對了,要替我謝謝陸總,虧得他幫爸爸請了一個專家團隊,不然爸爸還不見得會有這么大起色,還有陸家mama,她總來走動,也要替我感恩她?!?/br>“什么?”結夏震驚了,她對此完全不知情。陳美錦微笑,她拉著結夏的手坐下,“陸家mama很喜歡你,不止一次跟我暗示過想結親的意思,我總推說這是你們年輕人自己的事情,便沒有正面答復過,你和那陸總,是不是真有什么首尾?”女兒大鬧好朋友婚禮的事情她是知道的,蘇依雯跟她簡單解釋了下,她原也以為是兒戲,可對家里里外外的態(tài)度,可不像是兒戲啊。結夏一聽這話,立刻小女兒嬌態(tài)畢露,不過想了想又悻悻然地推說道,“哪里有什么首尾,人家有喜歡的人了,把我當朋友而已?!?/br>陳美錦畢竟是過來人,看她這模樣心里自然就明白了七八分,自家女兒恐怕是陷入情網(wǎng)了,但看起來有些波折,“喏,這樣,那我們還是不要一廂情愿的好?!?/br>一廂情愿……這個詞是說到結夏的痛處了,恐怕就是她自己一廂情愿。“不過,”陳美錦話鋒一轉,“陸總貴人事忙,只在專家團隊組建的時候來過一次,我見他那副樣子,對我可是恭敬的很,可不像是對一般朋友父母的態(tài)度啊?!?/br>“他也來過?”結夏又小小地驚嚇了一次,這個老陸,真是藏得太深了,居然都不告訴她。“嗯?!标惷厘\點到為止,便不再多嘴了,兒女情長的事,還是要讓他們自己悟透的好。“mama,你也要多多保重身體,爸爸現(xiàn)在這樣了,你可不能再有事?!苯Y夏不舍地囑咐,她和jiejie忙于斡旋公司事務,爸爸病了兩個女兒都不能侍奉在側,全靠年邁的mama撐著,心里不知多愧疚。“照顧爸爸是mama的本分,并沒有什么辛苦的,你們也不用心存歉意,”陳美錦坐在床側,用濕帕子輕輕擦拭著蘇仲謀遍布滄桑卻仍能看出英挺輪廓的臉龐,“他護我一世周全,愛我、疼我、敬我,現(xiàn)在他累了,倒下了,終于換我好好報答他而已?!?/br>她用手輕輕撫平蘇仲謀額際的一絲亂發(fā),看他時眼中的深情一如往昔,年年歲歲朝朝暮暮,一點一滴,從未消弭,“他知道我一直在這里,便不會舍得走遠,我心里清楚。”說這個話的時候,陳美錦淚盈于睫,唇角卻帶著笑意,結夏不忍,她知父母之間情深意篤絕非常人所能及的恩愛,卻終究躲不過生死輪回的造化,她微微偏過頭拭去眼角又開始滾落的淚,爸爸現(xiàn)在身心遭受的折磨痛苦雖非外人所道,但更痛上千倍萬倍的卻是mama。誰能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