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殺人狂男友(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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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已經(jīng)是后半夜,外面仍舊下著雨,山洞內(nèi)的火光也不如先前那么明亮,燃料的減少使火焰變得微弱許多,但躺在睡袋里的夏如嫣卻一點兒都不覺得冷。她旁邊躺著姜明希,他身上暖和極了,加上睡袋本身的材質(zhì)有很好的保暖性,使夏如嫣原本有些冰涼的手腳也變得暖融融的。不過即便是這樣,她依舊很不自在,唯一干透的T恤穿在她身上,姜明希只穿了條四角褲,兩條光溜溜的腿挨著她,令她有種說不出來的古怪。睡袋太窄了,她不得不和他緊緊挨在一起,夏如嫣翻了個身,讓自己背對姜明希,似乎這樣睡袋里的空間能寬敞一點。和她對比起來,姜明希無論何時都顯得很自在,他十分自然地平躺著,歪過腦袋去看夏如嫣,她背對著他,短發(fā)柔順地垂落下去,露出一截纖細的后頸。她的皮膚很白,透著一點點粉色,就像初生的嬰兒那樣,T恤松松地搭在身上,勾勒出單薄的肩膀,整個人看起來很瘦小,這樣靜靜躺在那兒,莫名有種可憐的味道。她和他以前養(yǎng)的那只貓真的很像,也是小小一只,可憐兮兮的,姜明希忍不住想。不過那只貓從來不會對他亮爪子,她可比貓兇多了。雖然背對著姜明希,但夏如嫣能感覺到他的視線凝聚在自己身上,她往睡袋里縮了縮,想要努力忽略對他的在意,突然聽見身后的姜明希開口說。“你身上的味道好好聞。”說著他把臉湊過來,在她脖子后面嗅了嗅,好奇地問:“你是不是擦了什么東西?”他呼出的氣息拂過頸后,夏如嫣控制不住打了個哆嗦,覺得那一片肌膚都麻了,她倏地回過身,瞪著他說:“你睡不睡覺?”“睡啊,可是——”“睡覺就轉(zhuǎn)過去,別對著我!”夏如嫣推了他一把,語氣顯得有些惱怒,姜明希這才慢吞吞轉(zhuǎn)過去,面朝洞壁,換成了背對她的姿勢。不再被他盯著,夏如嫣終于覺得自在些了,她平躺著閉上眼,剛要醞釀睡意,就聽見旁邊的姜明希小聲嘀咕:“小氣鬼?!?/br>夏如嫣:“…………”………………雨一夜沒停,山洞里的火光持續(xù)了一整晚,直到早上才因燃料用盡而徹底熄滅。姜明希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蓬松的發(fā)頂,一具小小的身軀靠在他胸口,輕淺的呼吸聲均勻而平緩。他微微低頭,嗅了嗅烏黑柔軟的發(fā)絲,一股淡淡的香味鉆入他的鼻腔,使他情不自禁又把頭埋得更低了些。姜明希嗅了會兒夏如嫣的頭發(fā),不知道是不是弄癢了她,她夢囈了一聲,整個人往他懷里又縮了縮,小小軟軟的一只,令姜明希忍不住收緊手臂,輕輕抱住了她。好軟,好香。他摸了摸少女的發(fā)絲,細滑柔順,從指縫間滑出去的時候甚至讓人感到有些不舍。姜明希偷偷玩了好一會兒頭發(fā),一時有點愛不釋手的感覺,這時懷里的人突然動了動,隨后兩團軟綿綿的東西貼在了他的胸口上。他一開始沒意識到那是什么,過了幾秒鐘才反應(yīng)過來,那兩團東西小小的軟軟的,隨著她的呼吸緩緩在他胸口摩蹭,姜明希甚至感到有兩粒細小的凸起,隔著單薄的布料擦過他的胸膛。他愣在那兒,漸漸地覺得自己好像有點不對勁了,少女的膝蓋微微彎曲,光裸的小腿緊挨著他,他只要動一動腿,就能感受到那種細膩柔嫩的觸感。一種陌生的,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開始慢慢往小腹匯集,睡袋里的溫度無端上升了幾分,姜明希的喉嚨莫名有些發(fā)干,他低下頭看著懷中酣睡的少女,目光從她纖長的睫毛移至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頰,最后來到那張小巧飽滿的嘴唇上。她的唇形很好看,有些rourou的,透著淡淡的粉,顏色像他吃過的某種果子,因為側(cè)躺的姿勢而略微上翹,就像是在對他嘟嘴一樣。姜明希盯著那張嘴唇,鬼使神差地低下頭,就在他快觸碰到的時候,少女的睫毛忽然輕輕顫了顫。………夏如嫣迷迷糊糊睜開眼,感到身旁貼著一具熱乎乎的軀體,她下意識往旁邊靠過去,幾秒鐘后又突然清醒過來。昨晚她和姜明希一起睡在睡袋里,現(xiàn)在躺在她旁邊的人可不就是他嗎?她趕緊和他拉開距離,側(cè)過頭去看他,姜明希背對著她一動不動,也不知道醒了沒有。“姜明希,姜明希?”夏如嫣小聲喊了兩句,沒有得到回應(yīng),看起來姜明希似乎還沒醒,她心下略松,把睡袋的拉鏈拉開,輕手輕腳下了地,走到架子旁去看衣服都干透沒。背對她的姜明希睜著眼,雙腿間某處仍呈現(xiàn)亢奮的狀態(tài),他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兩只眼睛盯著洞壁一眨不眨,就好像定格了一般。直到身后傳來一陣衣料的窸窣聲,姜明希才回過頭,看見夏如嫣正在往上提褲子。她后背朝著他,因為提褲子的動作,T恤后面掀起來一截,露出半邊裹在布料里的小屁股。圓潤,挺翹,隨著她彎腰的動作,甚至能看見雙腿之間,那一小片鼓脹的腿心。姜明希慢慢轉(zhuǎn)回頭,整個人縮進睡袋,把下半張臉埋了起來。——————————————————————————————————————提醒,最后男主不是在那啥哈!他就是對女主的心理產(chǎn)生了轉(zhuǎn)變,那方面的意識開始萌芽了我的殺人狂男友(二十五)距離出發(fā)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雨卻仍然沒有減小的趨勢,和姜明希分食了半袋餅干,夏如嫣把剩下的半袋封好放進背包,兩個人收拾好東西,準備繼續(xù)往山上走。姜明希用刀把防水布一分為二,兩人各自罩在身上,一同向山洞外走去。走出去夏如嫣才發(fā)現(xiàn),水已經(jīng)漲到離洞口幾米遠的位置了,如果他們離開得再晚一些,水一定會漫進去。她看了眼昏暗的天,也不知道這場雨什么時候能停下來,如果連山脈都被淹沒,那他們該在哪里落足呢?因為持續(xù)下雨,山上的泥土也開始掛不住,陸續(xù)有樹木倒塌下來,這使在外行走變得十分危險,稍有不慎就會被卷進泥石流中。在好幾次險些被樹木砸到之后,姜明希做了個決定。“回水里去?!?/br>他拉了夏如嫣一把,她很自覺地跟著他重新往回走,姜明希說的沒錯,與其冒著生命危險上山,還不如回到水里,至少能躲過泥石流的威脅。他們走得不遠,回到水里并沒有耗費多長時間,水面漂浮著大量從山上滑落下來的樹木,姜明希和夏如嫣踩在樹干上往外走了一段距離,離山體遠一些之后,他把自己的背包丟給夏如嫣,再脫掉身上的外套扔給她,丟下一句“在這里等我”,就跳進了水里。夏如嫣看著姜明希往外游了一截,然后推著一根浮木游回來,把那根浮木放到她旁邊,接著又去推另一根。看著他重復這樣的舉動,夏如嫣已經(jīng)猜到他要做什么了,當姜明希把第六根浮木推回來,從水里抬起頭對她說:“我的包里面有繩索,拿一根給我。”夏如嫣照做,姜明希的背包里果然有一捆繩索,不過質(zhì)地并不是普通的繩子,沉甸甸的,表面像是鍍了一層金屬,卻又很有彈性。這捆繩索是由好幾根組成的,每一根的頭尾都有個卡扣,夏如嫣抽出一根遞給姜明希,他拿著那條繩索把六根大小長短相近的浮木捆在一起,他捆綁的手法也很特殊,能使每根浮木并排靠在一起而不會散開。捆完一頭他又取了條繩索去捆另一頭,然后把中間部分也固定了一遍,一個簡陋的木筏就這樣完成了。夏如嫣從浮木跳到木筏上,在上面走了幾步,感覺還挺牢固的,這時姜明希又游去另一邊,撿了根比手臂略細的長樹枝過來。他把樹枝丟到木筏上,接著才爬上來,抹了把臉上的水,從腰后拔出匕首,開始削樹枝上的分叉。把樹枝大致削平整,姜明希站起身,用樹枝當篙桿,以其他樹木為著力點,撐著木筏緩緩向外面移動。半個小時之后,姜明希放下樹枝,接過夏如嫣遞來的防水布罩在頭上,坐到她身邊抱怨:“小嫣,我餓了?!?/br>聽見他說餓,夏如嫣沒有多想,把背包里的那半袋餅干拿出來:“吃這個吧?!?/br>姜明希盯著她手里的餅干不說話,看了很久才用掙扎的語氣說:“……你給我吃一塊吧。”夏如嫣還記得他昨晚說的話,知道他是怕自己忍不住全部吃光了,心里覺得有些好笑,就把包裝袋打開,從里面拿了一塊遞過去。她本來想遞到姜明希手里,誰知道他卻低下頭,直接張嘴把她手上的餅干吃了進去。“好好吃。”姜明希把餅干吞下去,又眼巴巴地望向夏如嫣手里的包裝袋,一臉想吃的表情。夏如嫣還在因他竟然直接從她手上吃東西而發(fā)愣,過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看著姜明希的神情,忍不住又拿出一塊遞過去。“再吃一塊吧……”吧字才剛從她嘴里說出來,姜明希已經(jīng)一口把餅干吞了進去,當他的嘴唇從她的指尖離開時,夏如嫣感到有一股濕漉漉的觸感從指腹上滑過。他竟然舔了她的手指!她睜大眼,震驚地看著姜明希,他還在回味餅干的味道,伸出舌頭舔去唇邊的碎屑,又把視線投了過來。他盯著夏如嫣手里的餅干袋,目光熱得仿佛能穿透包裝,但夏如嫣卻覺得剛才被他舔過的地方更熱,冰涼的雨水落在上面,也消不去那種灼熱的感覺。她的臉頰不受控制地燙了起來,就連心跳都比剛才更快了幾拍,直到姜明希把臉湊近,疑惑地看著她問:“你的臉怎么這么紅?難道是感冒了?”他伸出手放到她的額頭上,掌心的冰涼令夏如嫣輕輕顫了一下,接著姜明希就提高音量喊道:“哎呀,你的額頭好燙,肯定是感冒了!”“……我沒事?!?/br>夏如嫣推開他的手,往后面挪了挪,姜明希不信,又再次湊過來盯著她看:“你的臉真的好紅,一定是感冒了。”被他這么盯著,夏如嫣覺得自己的臉比剛才更燙了,她抓緊防水布,把臉別開,有些惱怒地說:“我沒感冒,過一會就好了?!?/br>姜明希眼里透著懷疑,又盯著她看了片刻,伸手把自己的背包拽過來,從里面掏出那個醫(yī)藥箱,翻翻找找了一陣,最后找出一板小小的藥片。這板藥片一共只有兩片,姜明希仔細看了下背面的說明,撕掉一片遞到夏如嫣面前:“把這個吃了,這是退燒藥。”夏如嫣沒有接,拒絕道:“我說了我沒事,別浪費藥了?!?/br>姜明希不聽:“撒謊,你明明發(fā)熱了?!?/br>看他固執(zhí)地伸著手,夏如嫣覺得自己要是不接這藥,他恐怕會一直這么伸著,她只得接過姜明希手里的藥,無奈地妥協(xié)道:“好吧,我吃?!?/br>她拿著藥轉(zhuǎn)過身,想把藥片放進上衣口袋里,姜明希卻追過來,目光炯炯地盯著她。“我看著你吃?!?/br>夏如嫣:“………”在姜明希的緊盯下,她不得不把那片藥放進了嘴里,就這樣姜明希也還不放心,叫她張開嘴給他看,確定她沒有把藥藏在嘴里,的確是吃下去了,才總算滿意地坐了回去。夏如嫣已經(jīng)沒脾氣了,被迫吃掉藥以后就木著臉坐在那兒,又過了幾分鐘,姜明希回過頭瞅了她一眼,突然高興地說:“補給包里的藥效果真好,你的臉這么快就不紅了?!?/br>夏如嫣:“…………”這家伙可真煩人!————————————————————————————————————————節(jié)約的小姜:你手指上有碎屑,我舔舔舔。一起吃完餅干后的小姜:你嘴巴邊有碎屑,我舔舔舔。小夏:(一巴掌)流氓!我的殺人狂男友(二十六)木筏順著水流漂出去一段距離,姜明希把之前存著的藤蔓拿出來,將木筏綁在一棵枝葉茂密的大樹上。如果順著水流飄蕩,木筏不知道會被帶向何處,因此他選擇了先呆在這個暫時沒有什么威脅的地方,一旦有突發(fā)情況,可以即時用匕首斬斷藤蔓,也方便脫身。兩個人并排坐著,姜明希把頭靠在夏如嫣的肩膀上,打了個呵欠說:“我要睡一下,有事就叫醒我?!?/br>這個舉動有點兒親密,夏如嫣一時不知道該做什么反應(yīng),過了半分來鐘,她才慢慢轉(zhuǎn)過頭,姜明希正靠在她的肩膀上,防水布遮住他的大半張臉,只露出一點清秀的鼻尖和下巴。他一動不動,似乎真的睡著了,很難想象在這樣情況惡劣的三天里,他幾乎從沒表現(xiàn)出過任何負面情緒。他好像總是很從容,在每一個出現(xiàn)的困境里都應(yīng)對自如,有著和年紀完全不同的老練。夏如嫣把視線從姜明希身上移開,看著天地間的傾盆大雨,或許她是幸運的,能在這里遇到他,在最初的相遇之后,他再沒對她表露出任何殺意,反而對待她跟其他人有所不同。應(yīng)該不會有比他更可靠的同伴了,如果能一直和他待在一起,也許她能順利通過這個關(guān)卡。抱著這樣的想法,夏如嫣漸漸放松下來,在雨聲中竟也不知不覺睡著了。這樣過了不知道多久,夏如嫣隱約感覺那種冰涼的濕意逐漸褪去,隨之而來的是一種久違的溫暖。她感到風拂過自己的臉,耳邊傳來樹葉的沙沙輕響,之前那喧囂的雨聲消失得一干二凈。夏如嫣蹙了蹙眉,剛把眼皮掀開一條縫,就被灼目的亮光給刺出了眼淚,她趕緊用手擋住,過了好一會兒才重新睜開,緊接著就驀地睜大眼,驚訝地看著周遭的一切。“姜…姜明希,姜明希!”她推了推還靠在自己肩膀上的姜明希,語氣里帶著顯而易見的激動。“姜明希,快醒醒,雨停了!”眼前是波光粼粼的水面,多日未見的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在兩個人的身上,遠處傳來清脆的鳥鳴,天地之間一片明朗。夏如嫣看著萬里晴空,有種黑暗中重見光明的感覺,她臉上禁不住地揚起笑容,心里在這一刻升起了新的希望。“唔…雨停了?”姜明希揉了揉眼坐直身體,把防水布從頭上扯下來,扒拉了一下有些亂的頭發(fā),打著呵欠說:“看來這一關(guān)過了大半了?!?/br>大半?夏如嫣心里的雀躍忽然收住,轉(zhuǎn)頭看向姜明希:“你是說,接下來還有新的難度?”“也許吧?!?/br>姜明希把防水布折疊整齊放入背包:“我沒有完整看過每一年的直播,不過應(yīng)該不會就這么簡單的結(jié)束。”“畢竟——”他伸了個懶腰。“我們連玩家都沒見過幾個,不是嗎?”————————————————————————————————抱歉今天字數(shù)有點少_(:з」∠)_我的殺人狂男友(二十七)在雨停之后,夏如嫣他們面臨了新的抉擇,接下來該去什么地方。現(xiàn)在伊里亞星球上已經(jīng)全部被水淹沒,唯一還在水面上的只有那片山脈的頂部。兩人從山上下來并沒有離開太遠,如果要返回,應(yīng)該不會花太長時間。于是姜明希毫不猶豫地做了決定:“回山上去?!?/br>不過要回山上去稍微有一點麻煩,因為風并不是往那邊吹的,而兩個人又沒有槳,木筏一時被迫困在幾棵樹木中打轉(zhuǎn)。夏如嫣正想說要不然游回去算了,忽然風向又發(fā)生了改變,正好轉(zhuǎn)向了山脈那邊。“可以回去了!”夏如嫣臉上一喜,拔出匕首斬斷藤蔓,姜明希用那根臨時篙桿將木筏從幾棵樹中間挪出去,木筏就載著兩人隨水流緩慢地往山脈漂去。這一帶都是叢林,即使水漲起來也還有樹冠露在外面,因此視野一直有些受阻,直到漂出去一段距離,周圍才稍微開闊了一點。姜明希用篙桿控制著木筏的方向,夏如嫣把自己身上的防水布取下來裝進背包,無意間瞥見包里那半袋餅干,才發(fā)覺自己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了。她側(cè)頭看了眼姜明希,剛想問他要不要把剩下的餅干分來吃了,忽然見他停下動作,盯著一個方向說:“巨齒鱷。”夏如嫣心里咯噔了一下,抬頭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果然在五十米開外的地方,一片垂在水面的枝葉里,隱約露出一截像是浮木的影子。她的呼吸一下子就停住了,過了好幾秒才小小地吸了一口氣,用極其輕緩的動作將背包拉好背上,看向姜明希,以眼神詢問他接下來該怎么辦。姜明希站在木筏上,用手里的篙桿抵住樹干,使木筏暫時不往前漂移,他看著巨齒鱷的方向,似乎在考慮應(yīng)對的方法。他沒有立刻行動,因為那片枝葉比較密集,從這個角度看不清楚那里到底有幾頭巨齒鱷,而且最重要的是,那頭巨齒鱷剛好橫在他們前往山脈的半道上,要繞很大的一個圈才能避開它們。但問題在于,周圍的樹木比較稀疏,他們又沒有槳,要繞過去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姜明希低頭看著木筏上的繩索,一時沒說話,夏如嫣見狀也沒打擾他,只警惕地盯著不遠處的巨齒鱷。片刻,姜明希耳尖微動,抬頭望向巨齒鱷后方,輕聲說:“有人來了?!?/br>夏如嫣也正望著那邊,果然看見百米外的幾棵樹后面,有一艘橡皮艇正緩緩駛過來。當橡皮艇從樹后露出大半的時候,上面的三個人和夏如嫣兩人對了個正著,他們臉上剛露出意外的表情,緊接著就發(fā)現(xiàn)了橫在雙方中間的巨齒鱷。那三人臉色倏變,拿著槳的那個人不敢再劃,和同伴互相對視一眼,埋頭小聲商量起來。夏如嫣留意到對方交談時有意無意在往這邊看,她心里起了警惕,輕輕碰了碰姜明希的褲管,正想叫他小心提防,他忽然丟開篙桿往她撲來,抱住她在木筏上滾了半圈。夏如嫣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已經(jīng)被姜明希抱著滾進了水里,她嗆了口水,伸出手抓住他的衣服,剛要把頭抬起來,又被他的手按了下去。“抓緊木筏,頭不要伸出去。”姜明希的聲音在耳邊低低響起,夏如嫣咳了兩聲,順著他的話往下沉了沉,只把鼻尖露出水面,這才有功夫睜眼去看。木筏上她剛才呆的位置,此時正赫然釘著一只箭矢,而就在夏如嫣剛剛看清那只箭的時候,又聽見嗖的幾聲輕響,幾只箭矢破空飛來,兩只插在了木筏上,還有一只落進她旁邊的水里。是剛剛出現(xiàn)的那三個人!在有巨齒鱷的情況下,他們居然還毫不猶豫地對她和姜明希出手!夏如嫣心里憋著氣,伸手摸了摸手腕上的弩,默默估算這個距離在不在弩箭的射程內(nèi),就在這時,那邊的巨齒鱷被這番動靜所吸引,轉(zhuǎn)動鱷頭向他們這邊慢慢游了過來。夏如嫣脊背一涼,下意識道:“姜明希,我們得上樹!”才說完她就想起來,現(xiàn)在水勢這么高,他們已經(jīng)在樹冠的位置,再沒有更高的地方可供他們藏身了。看著那頭巨齒鱷離這邊越來越近,夏如嫣將帶著弩的手腕抬起來,瞄準了鱷魚的眼睛,這時姜明希卻突然把他身上的背包遞過來,套在了她的背上。“在這里等我?!?/br>他丟下一句話就悄無聲息地潛入了水中,夏如嫣連喊都還沒來得及喊他一聲,就聽見那頭巨齒鱷嘶吼了一聲,甩動尾巴在水里翻滾起來。鮮紅的血從巨齒鱷身下散開,隨著它的掙扎,水里翻起了滾滾血浪,而姜明希的身影卻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xiàn),夏如嫣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又不敢探出頭去,怕對方再次射箭過來。————————————————————————————————抱歉久等了_(:з」∠)_這幾天身體有點不舒服沒怎么碼字我的殺人狂男友(二十八)“…怎么回事?那頭巨齒鱷怎么會突然受傷?”橡皮艇上,手握長弓的男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在血水中翻滾的巨齒鱷,完全顧不上繼續(xù)朝對面射箭。他們本來的用意是想用對方的血吸引巨齒鱷的注意,雖然剛才的確成功了,卻沒想到下一刻會發(fā)生這樣匪夷所思的事。三個人都被面前這一幕驚呆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頭巨齒鱷身上,甚至沒有發(fā)覺,對面躲在木筏后的人似乎少了一個。就在他們看著巨齒鱷的時候,水中忽地伸出一只手,悄無聲息地搭在了橡皮艇的邊沿上。三個人還聚精會神地盯著前方,站在最后的那個人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隨即就感到脖子一涼,鮮紅的血如泉涌般噴射出來,濺了前面那個人一背。“卡恩,你在做什么——”前面那個人感到有溫熱的水濺到自己脖子上,下意識抬手去摸,邊抱怨邊回過頭去,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見同伴的脖子正往外噴著血,整個人緩緩往旁邊倒去。“撲通?!?/br>隨著同伴落水,這個人才看清,在他的身后竟赫然站著一個黑發(fā)少年,他剛想把手里的刀舉起來,就看見鮮血呈飛射狀濺了對方滿臉。哪里來的血?他睜著眼,手中的刀再也握不住,掉落在腳邊,隨后整個人像他的同伴那樣,也向水中倒去。啊…原來是他自己的血難怪……在第一個人落入水中的時候,拿弓的人就聽見了動靜,當他回過頭時,看見的是第二名同伴落入水中的身影,而在橡皮艇的另一端,正站著一名渾身是血的少年。當雙方的視線對上,他看見的最后一幅畫面是那名少年臉上的微笑,接著眼前一熱,隨后就什么也看不見了。躲在木筏后的夏如嫣親眼目睹了一切,從姜明希上船開始,到最后一個人被他解決掉,整個過程還不到一分鐘。巨齒鱷還在血水中掙扎,橡皮艇兩旁漂浮著剛剛才喪命的尸體,姜明希站在艇上,用衣袖抹了把臉上的血,以口型對她說:游過來。夏如嫣帶著兩只背包,從鱷魚旁邊繞了個大彎游過去,姜明希把她拉上橡皮艇,幫她把背包取下來,夏如嫣才覺得總算緩了口氣。“你受傷了?!?/br>她還在喘氣,冷不丁聽見姜明希開口,往他指的地方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左邊肩頭不知道什么時候破了條口子,隱隱有鮮血在往外滲。應(yīng)該是之前被箭擦傷的。夏如嫣不以為意,把濕發(fā)扒到腦后:“小傷而已,沒事?!?/br>她聽見橡皮艇旁傳來一陣水聲,探頭往那邊瞄了一眼,那是最后一個被姜明希踹下水的人,也是一開始拿弓箭射他們的人,他還沒死,雙眼被姜明希劃出極深的傷口,此時正滿臉是血地在水里撲騰。那畫面有些惡心,夏如嫣忍不住蹙起眉,迅速將視線移開,這時姜明希突然在她身前蹲下,伸手去解她胸口的扣子。“你干什么?”夏如嫣嚇了一跳,下意識拍開他的手,姜明希滿臉無辜地看著她:“幫你把外套脫掉處理傷口啊?!?/br>夏如嫣看著渾身是血的他,忍了忍道:“……你確定要在這里?”前面是一頭還沒死透的巨齒鱷,旁邊漂著兩具尸體和一個傷口猙獰快咽氣的人,她實在不想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多呆一秒。“…哦?!?/br>姜明希慢吞吞地站起來,看了眼旁邊漂浮的尸體,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衣服都臟了。”夏如嫣:………你已經(jīng)有好幾件更換的衣服了好嗎?姜明希到底還是沒有下水去扒尸體上的衣服,他拾起腳邊的槳,將橡皮艇掉了個頭,重新往山脈那邊劃去。夏如嫣這時才有空去打量他,雖然姜明希身上沾滿了血,但看起來那些血都是別人的,他劃槳的動作也很自然,應(yīng)當沒有受傷。雖然放了心,夏如嫣還是忍不住埋怨了他一句:“你剛才也太冒險了。”對方可是有三個人,這邊又有巨齒鱷,要是哪個環(huán)節(jié)慢了一步,那就全盤皆輸了。聽見她的話,姜明希停下劃船的動作,回過頭看她:“你擔心我?”夏如嫣愣了一下,老實承認:“是,作為同伴,我當然擔心你?!?/br>“哦——”姜明希哦了一聲,尾音拉得有些長,隱約透著那么一丁點兒不滿,不過夏如嫣并沒有聽出來,她回答過姜明希就不再看他,而是坐到一旁,將身上的外套脫掉,擰干上面的水來擦拭傷口。她里面穿著一件無袖背心,是姜明希從一具尸體上扒下來的,因為布料很有彈性,穿在她身上倒是合適,領(lǐng)口的位置有些低,從姜明希的角度,能看見胸口那一小片隆起。很白,很細膩,當中還有一點陷下去的陰影。讓他莫名想起今天早晨,兩個人躺在睡袋里的情形,那是一種非常柔軟的感覺,令他到現(xiàn)在都還記憶猶新。他劃槳的速度不知不覺慢了下來,腦子里莫名多了許多稀奇古怪的,以往從未出現(xiàn)過的畫面。直到夏如嫣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姜明希,要吃餅干嗎?”他轉(zhuǎn)過頭,看見夏如嫣手里正拿著最后剩下的小半袋餅干,她的皮膚上還掛著幾顆水珠,在陽光下顯得格外晶瑩剔透,濕潤的短發(fā)貼在腮邊,那雙明亮的眼睛里帶著他以前從沒見過的關(guān)心。他往她走了一步,在她身前蹲下,偏了偏腦袋,張開嘴說:“要,我餓了。”夏如嫣看了眼他滿是鮮血的手,非常自然地拿出一塊餅干放到他嘴里,姜明希緩慢地咀嚼,然后咽下去,第二塊就又遞到了他的嘴邊。他吃得很認真,每一口都仔細品嘗著餅干的滋味,直到夏如嫣手里的包裝袋癟下去,他才往后退了一步,不再接受她的投喂。“我不吃了,你吃?!?/br>他回過身,繼續(xù)開始劃船,腹中的饑餓感卻比剛才還要強烈。他聽見身后少女打開包裝袋,咬斷餅干的清脆聲響,腦海中不由呈現(xiàn)出那張飽滿小巧的唇沾上餅干渣的畫面。姜明希癟了癟嘴,心里突然有點不開心。他想吃別的東西了。——————————————————————————————————————————夏如嫣:殺了人為什么不洗手!姜明希:…………我錯了。我的殺人狂男友(二十九)換了橡皮艇后行進的速度快了許多,不到半個小時兩人就返回了山上,姜明希把橡皮艇拖上岸,放完氣體后折疊起來,又跳進水里洗去身上的血污,這才和夏如嫣一起去找落腳的地方。因為之前連續(xù)暴雨的關(guān)系,山上四處是倒塌的樹木,大部分地方都被泥土掩埋,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走了接近三個小時,才總算找到一處勉強能落腳的地方。那是山壁上一處天然的凹陷,形成一個可以暫時避雨的場所,但因為三面開闊,安全性也很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再找不到更好的地方了,總不能一直無休止地找下去,單從體力來說也吃不消。夏如嫣在一塊巖石上坐下,擦去額頭的汗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覺得這來之不易的陽光有些毒辣,曬得她露在外面的皮膚一陣陣發(fā)燙。她從背包里取出水瓶喝了一口,隨手遞給姜明希,他接過去仰頭咕咚咕咚灌了幾大口,看著他不斷滾動的喉結(jié),夏如嫣忽然意識到,他們兩個人居然共用了一個水瓶。不過她只是稍微別扭一下就想開了,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還計較這些小事做什么,他們倆只有一個水瓶,共用也是理所當然的。喝完水姜明希又從背包里拿出那個醫(yī)藥箱,對夏如嫣說:“我?guī)湍闾幚韨??!?/br>夏如嫣本來想說她自己來,但她的傷在肩頭,自己動手的確不太方便,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拒絕。她把早被太陽曬干的外套解開,露出受傷的那邊肩膀,姜明希站在她身前,低頭開始替她處理傷口。他的動作很慢,不像昨晚為她包扎時那樣迅速,夏如嫣覺得肩頭有些癢,忍不住縮了縮,就聽見姜明希問:“痛嗎?”“不痛?!?/br>夏如嫣搖搖頭,肩頭的傷并不深,只是很淺的皮rou傷,那一點點疼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說起來這一路都是姜明希包攬了大大小小的事,然而他卻完好無損,反倒是她動不動就受傷,夏如嫣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挺沒用的。她抬起頭看了姜明希一眼,他垂著眸,睫毛在臉上投下兩片陰影,表情淡淡的,似乎與平常有些不同。不過她也說不出是哪里不同,剛要收回視線,姜明希突然抬眸看過來,黑色的瞳仁在背光的環(huán)境里有些發(fā)深,就那么幽幽地看著她。夏如嫣的心跳冷不丁漏了一拍,正想問他為什么這樣看著自己,姜明希又收回視線,往后退了一步。“包好了。”他關(guān)上醫(yī)藥箱,收好后又把剛才那些人留在橡皮艇上的背包拎過來,打開檢查里面有些什么東西。夏如嫣立刻就轉(zhuǎn)移了注意力,沒去想剛才姜明希的眼神,畢竟他這個人老是古里古怪的,做點什么奇怪的舉動也不稀奇。姜明希拉開背包拉鏈,首先拿出一瓶純凈水,封口是完好的,里面的水應(yīng)該沒有問題。這個倒是可以留著喝,他把水放到一邊,繼續(xù)檢查里面的東西。接下來他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營養(yǎng)罐頭,一塊吃了一半的面包,一個手電筒,一只叉子和一把瑞士軍刀,兩個打火機,一瓶液體燃料,還有一張質(zhì)地柔軟的薄毯。一旁的巖石上擺滿了搜出來的東西,姜明希提起背包晃了晃,聽見里面還有聲響,他又把胳膊探進去摸了摸,最后摸出來一塊手表。這個倒是實用,至少可以知道確切的時間,姜明希把手表翻過來,往顯示屏上看了一眼,皺了皺眉:“壞了?”他拿著表按了幾下,手表發(fā)出滴滴的聲音,搗鼓了片刻后,姜明希的表情忽然有些變了。他抬起頭,對夏如嫣說:“表可能沒壞,但現(xiàn)在是晚上九點?!?/br>夏如嫣愣了愣,沒明白他的意思,姜明希把手表遞給她,讓她看上面的數(shù)字。這是一只電子表,上面的屏幕正中顯示著21:02的數(shù)字,右上方則是日期。10月23日。夏如嫣記得抵達伊里亞的當天是10月13日,從那天開始算,今天應(yīng)該是第十一天。這只表上顯示的日期是正確的,但時間卻是晚上九點。夏如嫣抬頭看了眼天,白晃晃的陽光即使有樹葉遮擋,也依舊亮得刺眼。這哪里像是晚上九點的樣子?“是不是只有時間顯示壞掉了?”夏如嫣沒太在意,把手表遞還給姜明希,他沒有接,對她說:“你按一下左邊的按鈕?!?/br>夏如嫣依言照辦,在滴的一聲過后,顯示屏上發(fā)生了變化。4:14:57“這是什么?”夏如嫣剛問完眼神就定住了,她再按了下那個按鈕,剛才和姜明希說話的時候已經(jīng)過去了一分鐘,現(xiàn)在上面顯示的是21:03。她緩緩抬起頭,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姜明希:“這上面顯示的是關(guān)卡剩余時間?”“嗯?!?/br>“那……”夏如嫣心里突然升起一種不妙的預(yù)感。“現(xiàn)在…真的是晚上九點?”————————————————————————————你們信不信很快就要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