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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曲不愧是神曲,再清冷的貴公子,碰上這種軟萌神曲,也瞬間接了地氣。賀星河冷著臉,臉色無波,只是隨著音樂做出可愛的動作,本來軟綿綿的女性動作經(jīng)過他的氣質(zhì)洗禮,硬是混雜出了點中性的味道。二班大多數(shù)是女孩子,女聲激昂,統(tǒng)統(tǒng)拿出了追星的排場捧場,差個燈牌和手幅就是大型粉絲見面會應(yīng)援現(xiàn)場。阮清夢只靜靜地看著賀星河,他的動作幅度不大,眼睛自始至終都只看著她,只看她一個人。阮清夢潰不成軍,尖叫聲她聽不到,燈明燈暗她感受不到,她所有的目光都被講臺上的人吸引,天地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只有賀星河和阮清夢,沒有其他。“Idon’twanttostickathome,now~everybody~”……手臂冷不防被人碰了一下,阮清夢轉(zhuǎn)頭,對上鄒慶慶的眼睛。她做完最后一個節(jié)目的主持就下了臺坐到她身邊,從剛才到現(xiàn)在一直沒有講話,安靜地看著臺上,目光溫柔里摻著憂傷。鄒慶慶還穿著禮服,臉上化的妝很淡,她是淡妝濃抹總相宜的美人,骨相好,氣質(zhì)沉靜,韻味十足,。阮清夢這才發(fā)現(xiàn)她竟然紅了眼眶。“清夢,賀星河他真的好喜歡你?!编u慶慶對她笑了笑,小聲說:“我下午聽到你說的話了……他是真的喜歡你,非常喜歡你?!?/br>要命,鄒慶慶已經(jīng)開始哽咽了。阮清夢心里那一點冒出苗頭的曖昧頓時被澆了盆冷水,手腳發(fā)涼,不知所措地望著她。鄒慶慶轉(zhuǎn)頭,看著講臺上,語氣里的哭腔十分明顯:“可是為什么呢,為什么他不能這樣對我,我也是那么喜歡他……”阮清夢的心掉在冰窟窿里,呱唧碎了。她的血液都凍住,腦袋一片空白,剛才還是如煙花炸開般的驚喜,現(xiàn)在只剩下荒涼的灰,任何驚濤駭浪的想法統(tǒng)統(tǒng)止于此。下一秒,鄒慶慶拍了拍她的手,臉上溫柔尚未散去,對著她無奈地搖搖頭。“可能我和嚴謹行就是有緣無分吧?!?/br>“?。。????”阮清夢懵了。誰?。?/br>你說誰???你再說一遍???鄒慶慶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出去:“我喜歡嚴謹行?!?/br>低低的聲音里有一種悲傷的調(diào)和松綿的溫柔。“就像賀星河喜歡你一樣地喜歡他?!?/br>“……”一個大大的問號出現(xiàn)在阮清夢的腦袋里,她下意識往臺上看去。sao粉色運動裝男生嘟著嘴往下頭不斷么么噠,扭腰、甩臀、提腿動作一氣呵成,行云流水,和身邊另一個穿藏藍色運動裝的人滿臉的fuck相比,他更像是真心享受這個舞臺和這個神曲表演。阮清夢無語地看了看鄒慶慶,果然她拄著下巴,視線盡頭緊盯嚴謹行,眼眸里泛著綿綿的愛意和無限包容。你!居!然!喜!歡!嚴!謹!行!這是什么劇情走向?情緣逆轉(zhuǎn),錯失錯愛,蒼天有淚?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鄒慶慶顯然不是,她甚至很認真地執(zhí)起阮清夢的手,勸她:“我真的覺得你可以和賀星河試一試,先相處一下,清夢,不要那么快拒絕一個這么喜歡你的人?!?/br>阮清夢:“……”她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腦海里的任何詞匯都無法形容她此時此刻的想法,或者說她其實并沒有什么想法,從莫名其妙再次進入這個夢境開始,一切都脫離了原本的軌道,向著詭異的方向發(fā)展。也不對,從一開頭這個夢就是不正常的,和現(xiàn)實符合又脫離,剛開始可能只是偏離了一點點,隨著時間軌跡走過,越來越偏離,越來越荒謬。歡快的神曲進入尾聲,阮清夢兀自想著,完全沒注意到表演已經(jīng)結(jié)束。直到有人將燈打開,白熾燈的亮光從頭頂灑下來的瞬間,她的眼睛被光刺痛,才回過神。面前落下一大片陰影,不知何時有人站在了她身前,影子將她整個人罩住,像是將她圈進了自己的所屬范圍。賀星河解開下巴上的搭扣,把安全帽摘了下來,放到桌上,幾十個人的教室靜謐無聲,帽子和桌面碰撞,發(fā)出“噠”的一聲。阮清夢的心重重一顫。“阮清夢?!彼吐暎幸环N坦蕩蕩的釋然在里面。修長的手指曲起,食指扣扣桌面,“嗒嗒”兩下,提醒她不要忘記今天下午說過的話。賀星河語氣低沉嚴肅,表情格外認真,脊背繃得筆直,像是哨臺上站崗的士兵。他看著她,她低頭躲避他的視線。賀星河喉結(jié)微動,揚起眉,話語清晰,每個在場的人都能聽見。“你現(xiàn)在是我女朋友了嗎?”見了,也不死心<清夢壓星河(刀下留糖)見了,也不死心“你現(xiàn)在是我女朋友了嗎?”阮清夢不置可否。賀星河緊盯著她,視線迫人。半晌,一直低著的腦袋被有力的手輕輕拍了拍,視野內(nèi)出現(xiàn)一只干凈均勻的手掌,放在她扣在桌面上的手指邊。“阮清夢,跟我走。”他替他解圍,“我們出去說。”“好?!彼暼缥脜龋斐鲎约旱挠沂?,擱到賀星河的掌心。他收緊手掌,將她的手完全包裹住,帶著她往門口的方向走。人群自動為他們讓出一條路來,阮清夢走的這幾步根本不敢抬頭,一路上低頭看腳尖,由著賀星河牽著她走出教室。又走了一段距離,他才停住腳步,轉(zhuǎn)過身,手卻沒有松開。“阮清夢,這里只有我們兩個?!彼o靜地說,“你下午講的話,還算不算數(shù)?”阮清夢把頭埋進胸口,“我那么說是為了讓你死心的?!?/br>“我知道?!彼芴谷?,“可是我做到了,所以你也要履行你的承諾。”空曠的走道,銀色的霜華,一地的冷清。這樣的冷清讓并不算小的走道空間顯得無限逼仄,附近只有他們兩個人,彼此呼吸起伏都能聽見。阮清夢突然覺得很難過,那種心酸的感覺又開始上涌,她的眼眶酸澀,用力眨眨眼,害怕會落下淚來。“賀星河,你……”她嘴唇囁嚅,想了想說道:“還是算了吧?!?/br>他逼問:“為什么?”因為你是假的。你再好,再深情,你也是假的。等天一亮,夢境醒來,你就會消失。現(xiàn)實里的賀星河和阮清夢是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的陌生人。賀星河緊聲道:“我到底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