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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夢頓住。假如時光倒流(二)<清夢壓星河(刀下留糖)假如時光倒流(二)“老太婆是誰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你許了一個愿望,而我現(xiàn)在在幫你實現(xiàn)這個愿望?!?/br>停了停,她皺起眉頭,思考了一會兒,說:“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個愿望應該也不算我?guī)湍銓崿F(xiàn)的,我本意不是如此……”阮清夢腦袋發(fā)蒙,“你在說什么?”老婆婆拉過她的左手手腕,從她手腕上脫下了一條紅色的手鏈,阮清夢不知道這條鏈子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手腕上,她記得她戴著它入睡,但夢里它卻是從沒出現(xiàn)。可是現(xiàn)在它莫名就出現(xiàn)了,而她完全沒有發(fā)覺。老婆婆把手鏈放進了自己的兜里,拉過她的手,說:“我?guī)闳タ袋c東西?!?/br>說完,大霧中突然出現(xiàn)了光亮,刺得眼睛發(fā)疼。眼前的一切真正成為了一場緩慢播放的電影,虛空之中形成了一個灰幕,四四方方的幕布里,一點一滴地放著些什么。阮清夢抬頭,眼神從剛開始的麻木慢慢出現(xiàn)了一絲愕然,她往前走了幾步,走到幕布底下,死死盯著幕布上的畫面,確認自己并沒有看錯。畫面的最開始,是2013年的初夏,一個極為普通的傍晚。……2013年夏,高考的壓力如影隨形,像催命的鈴在耳邊無聲作響,所有人在這樣壓力下都繃緊了神經(jīng),只除了一個人。那是年少時的賀星河。賀星河走在空蕩蕩的校園里,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修長,他雙手插袋,姿態(tài)散漫,慢悠悠地拐進了一間無人的教室。五分鐘過后,教室里響起了另一個人的腳步聲。“李老師在哪兒?”“你看我像知道的人嗎?”“是不像?!?/br>賀星河說完,轉(zhuǎn)身就走,只是剛走了兩步,腳底下就踢到了什么東西。他低頭一看,是反扣著的一張照片。他彎腰撿起照片,沒看一眼,把它放到桌上推給阮清承。“誰準你看我東西了!”賀星河挑眉,云淡風輕道:“我沒看?!?/br>說完,不再理他,轉(zhuǎn)身離去。阮清夢屏住呼吸看著這畫面,明白了正在觀看的是什么。是賀星河的真實人生,發(fā)生于現(xiàn)實世界里的,真實的2013年。他沒有看那張照片,還給了阮清承以后就走了,阮清承把照片帶回家,在幾天之后照片被阮清夢一把火燒了干凈。畫面還在繼續(xù),鏡頭一閃,閃到了2014年的時光。S大一節(jié)選修課上,面容清俊的少年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課,而在他身后的角落里,長發(fā)的少女時不時看向他的背影,小心翼翼不敢讓別人發(fā)現(xiàn),在桌子底下捂著嘴偷笑。一起來的室友問她:“你笑什么?”她正襟危坐,一本正經(jīng)道:“沒什么?!?/br>可是眼里的雀躍卻出賣了她的小心思,是少女面對自己的初戀特有的歡喜,哪怕他從來沒有注意過她,哪怕她只能在上百人的選修課上悄悄看他一眼,她也覺得開心。這是真實世界里2014年的他們。……阮清夢嘴唇顫抖,伸手去劃動幕布,卻是根本觸摸不到。畫面閃過,這次放著的是熟悉的一幕。……還是真實世界,市中心醫(yī)院門口站著三個人,鄒慶慶捏著衣角,對身邊討好笑著的嚴謹行視若無睹,黑色卡宴緩緩開到他們面前,她搶先一步打開副駕駛座的門鉆了進去,嘭地關上門,留下黑臉的嚴謹行。嚴謹行抿著唇,也賭氣不再說話,拉開后座車門鉆了進去。賀星河看了他們兩個一眼,駕駛著黑色卡宴往S大開去。車上的人還在不斷說話,嚴謹行一直哄著鄒慶慶什么,她的表情卻冷漠到極點,無論他說什么,都不應聲,裝作沒聽見。漸漸的,嚴謹行也沒了耐心,干脆不說話,兩個人誰也不搭理誰。晚上七點半的時候,黑色卡宴駛進校園。沒有意外又是那慘烈的一幕,只是這一次,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實實在在是鄒慶慶。賀星河在貨車直沖過來的時候,不停打方向盤企圖避開,但沒有任何用,那輛車還是整個沖撞了過來。他余光瞄到一眼,鄒慶慶抱著手臂尖叫,嚴謹行坐在她后面用力按著她肩膀。躲不開了。撞上來,三個人都會受傷,嚴謹行和鄒慶慶會傷得更重。那還不如……“嗤呀——”卡宴旋轉(zhuǎn)出一個巨大的角度。嚴謹行難以置信地瞪著賀星河:“老賀你瘋了!你……”話沒有說完,那輛貨車就勢不可擋地撞上駕駛座斜前方,嚴謹行半個身子撞在車身上,鄒慶慶臉色慘白,向前磕到了安全氣囊。黑色的夜,紅色的血。阮清夢不敢再看一遍,用力閉上眼睛,直到救護車聲響起才緩緩睜開。第一眼看到的,是被阮清承抱著,哭成淚人的自己。也就是她的記憶里,關于那場車禍真正的回憶,她混在人群中,看到卡宴被撞變形,賀星河滿身是血被抬出來,鄒慶慶按著他的腿,周圍血色彌漫。鏡頭切換,像是播放紀錄片,一幕一幕接了下去,全都是賀星河在真實世界的這幾年。車禍過后他被截肢,醒來以后賀家父母商議著送他去美國治療,他在那里接受治療并進行康復訓練,然后繼續(xù)學業(yè),回國之后繼承了家里的分公司,在A市市中心地段選址,正式接手T.Z。他的人生璀璨耀眼,沒有她。嚴謹行在得知他回國以后,兩個人第一時間重聚,他被家里逼著和鄒家聯(lián)姻,煩惱不已,干脆逃到T.Z公司當了個小助理,日常就睡在總經(jīng)理辦公室。時間慢慢過去,來到了2018年年底。阮清夢再一次看到了自己的臉出現(xiàn)在畫面里,卻是在靈犀山上的那一次。她左手腕上戴著一條紅繩,抽出簽筒里的紙條時,靈魂里都在吶喊。如果可以,我想試一試和他在一起。她不承認,但心沒辦法騙人,千千萬萬種欲望里,她最想要的,還是他。鏡頭忽閃,某個深夜,她沉沉睡去,進入了為她準備好的夢境。以夢境為載體,時光在夢里進行了逆流回溯,圍繞她所發(fā)生的一切統(tǒng)統(tǒng)改寫。這是一個美好的象牙塔,所有事情都在推動著“賀星河愛上阮清夢”發(fā)生。夢境的最開始,還是那張照片,還是那個2013年的下午。“李老師在哪兒?”“你看我像知道的人嗎?”“是不像。”熟悉無比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