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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蛋通紅一片,甚至留下了一道道指印,看著頗有些凄慘。最終還是晏池看不下去,扯了一張紙巾,替他細(xì)細(xì)擦拭著,“傷在我身上,你哭什么?”語氣很嫌棄,手下的動作卻極溫柔。“對不起,可我就是忍不住……”陶然抽噎了兩口氣,越想越丟臉,感覺自己作為長輩的老臉都丟光了,倏地起身,轉(zhuǎn)身就跑了。大門發(fā)出一聲不輕的響動,過了一會,小寒從外面走進(jìn)來,滿臉八卦道,“哥你咋沒留人家?“晏池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那滴淚早就干了,只留下淺淺的水痕沁在皮膚紋理里,像是給他打了個烙印。“咋了?手又疼了?我去給你找冰袋敷一下?”小寒有些緊張湊過來,低頭看了看,卻沒看出什么名堂。“要我說,陶總對你真的挺好的,就是我小時候調(diào)皮摔斷了腿,我媽都沒為我哭過……”小寒嘖嘖道,“他對你應(yīng)該是真心的,再說他長得也好,其實……”晏池沒理他,甚至根本沒聽見他的話,隨手拿了劇本擋在自己臉上,仰頭靠在了沙發(fā)上休息。看他這副模樣,小寒默默閉了嘴,收拾好東西,關(guān)了燈出去了。其實連晏池自己都不清楚,他究竟在焦躁些什么。現(xiàn)在閉上眼,滿腦子都是陶然漂亮的眉眼,對他笑的,板起臉來故作鎮(zhèn)定的,小狐貍般狡黠的,還有剛才……哭得凄凄慘慘,小花貓一樣的。而這些所有的變化,又都是因為他。他是情感淡漠,但不是真的木頭,不可能沒有任何觸動。而且這是除了老頭子,第一個對他展現(xiàn)出十足善意與關(guān)心的人。可更諷刺的是,明明知道他對自己的好是帶有目的的,他卻在這樣的相處下,幾乎要慢慢地淡忘這個事實了。沒有人不渴望溫暖,尤其是像他這種從來沒感受過的人。就連老頭子,也更多地是把他當(dāng)成繼承人嚴(yán)厲地管教著,教了他所有應(yīng)該會的,至于更多的親情與陪伴……生活在那樣的家庭,可能根本就不配談這兩個詞。就是受了傷,也得不到絲毫體貼,只會換來訓(xùn)練量加倍的懲罰,因為他不能軟弱,更不能有弱點(diǎn)。甚至連藥都會換成的特制的,傷口愈合速度加快,同樣的,疼痛感也是十倍的往上翻。沒有人會在意他疼不疼,更沒人會為他掉眼淚。他之于他們所有人而言,都不過是個工具,誰會在意一個工具呢?正因為這樣,陶然對他來說,真的開始特別起來了。明明應(yīng)該厭惡并排斥著他的靠近才是……晏池狠狠蹙了蹙眉,胸口悶澀,情緒也莫名煩躁,隨手把劇本拿了下來,剛準(zhǔn)備起身,就對上去而復(fù)返的陶然。他的眼眶還有些紅,但是臉頰已經(jīng)恢復(fù)了白皙,額際的劉海有些微潮,像是去洗過臉了。手里捧了幾個小盒子,繞到晏池沙發(fā)旁的小桌上,默不作聲開始擺弄。晏池坐起身來,正好看見他把盒子一個一個打開,都是一些含有高蛋白的rou類,蔬菜,還有一小盒切盤水果,倒是葷素搭配,營養(yǎng)均衡得很。陶然在他身旁的沙發(fā)上坐下,板著一張臉,用叉子戳起一塊,直接懟到他唇邊,冷聲道,“吃!”嗓音還有些啞,鼻音糯糯的,軟綿綿的沒有半點(diǎn)殺傷力。晏池往后退了退,搞不懂他這是想干什么。自己只是破皮了,不是手?jǐn)嗔恕?/br>陶然手又往前送了送,以為他是不愿意吃東西,想了想道,“不吃扣錢?!?/br>晏池頓時被他逗樂了,忍住笑意咬掉了那塊小土豆,反問道,“扣多少?”這下輪到陶然卡殼了。這個問題……他還沒想好。只是這人從早上拍攝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晚上八點(diǎn)多,什么東西都沒吃過,偏偏小寒也拿他沒辦法,再這么下去,就是鐵打的身體也吃不消。孩子老是不吃飯,多半是皮癢了,雖然不能打一頓,但該立的規(guī)矩還是不能廢的。“扣多少不是你該想的,記著你已經(jīng)簽了合同,現(xiàn)在就是我星遇的人,必須要服從公司的安排。”陶然板著一張臉,自以為很威嚴(yán)道。“不吃飯也算?”晏池舉了舉從他手里拿過來的叉子,挑眉道。“我說的,都算!”陶然認(rèn)真點(diǎn)了點(diǎn)頭。晏池眼中笑意越盛,輕輕掐了一下自己的指腹才不至于真的笑出聲來。實在是陶然一副正兒八經(jīng)的樣子卻是為了逼著他吃飯,這太搞笑了些。還莫名有些可愛。但他確實有了食欲,慢慢吃了起來。看著面前配合無比的人,陶然終于滿意了。他果然還是有霸總氣質(zhì)的,對還不成熟的小朋友也不能太溫柔,偶爾要強(qiáng)勢一點(diǎn)。才會聽話。因為傷在手掌,所以不是很適合用筷子,但宴池的姿勢卻依舊優(yōu)雅,像是擁有良好家教的貴族一般,哪怕肚子已經(jīng)餓到幾乎失去知覺,速度依舊不緊不慢。陶然坐在他身邊,定定地盯著他的側(cè)臉出神。拍戲是個體力活,這人幾乎是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消瘦下去,每天累到睡不夠,還要直面這種危險。“我向你保證?!彼蝗坏馈?/br>“什么?”晏池咽下嘴里的東西,偏頭看他。“這樣的事,以后不會再發(fā)生了?!碧杖徽Z氣微冷,態(tài)度卻逐漸堅定起來。“你記得好好吃飯,不然扣錢的,我先走了?!闭f完,陶然匆匆忙忙離開了。留下晏池,對著那幾個小盒子,突然覺得有些食不知味起來。有必要做到這個地步嗎?陶然一路趕回星遇大廈,拿過一旁早就準(zhǔn)備好的盛輝的所有資料,叫來了孫銘。他把東西推了過去,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第一次用上位者的強(qiáng)勢道,“把目前手上所有的事暫停,我要盛輝破產(chǎn)!”他現(xiàn)在才算看清,有些人光避是避不開。他們就宛如那跗骨之蛆,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該怎么毀掉你,一旦抓住任何機(jī)會,都會狠狠出擊,想要將你徹底踩死。對于這樣的餓狼,必須先下手為強(qiáng)!更何況傷了他的人,就一定要付出代價。第19章無形裝逼最為致命“盛輝?”孫銘挑了挑眉,他怎么聽說那個楚應(yīng)杰跟眼前這家伙是一丘之貉呢?這是鬧翻了?“他們的手伸得太長,都敢對我們的藝人動心思了。”陶然面色冷然,渾身的溫柔散去,竟顯出幾分鋒利來,“而且這是一顆毒瘤,必須毀掉。”聽到這話,孫銘竟有幾分想笑。論起對藝人的心思,又有誰能比得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