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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外面等著,你回家的時候把人捎上,”陶然說著,又怕這人任性嫌麻煩,索性板起臉來強(qiáng)調(diào)道,“這是公司安排,你現(xiàn)在是公司的重點培養(yǎng)對象,保護(hù)好自己也是公司的要求,聽明白了嗎?”晏池盯著陶然頗為激動的表情,無所謂地點點頭,又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不是所有人都盼著你好,這點他當(dāng)然知道。而且比任何人都深刻體會過了。所以他的信任屈指可數(shù),他更寧愿趨向于利用,這樣就是握在他手中的工具。只要掌控得當(dāng),工具永遠(yuǎn)不會反噬,但是人心不行。人心太敏.感,太脆弱,也太易變了。在我面前的你,究竟是個什么身份呢?你對我的了解從何而來,又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我真的……還可以信你嗎?“這么看著我干什么?”陶然見他直勾勾盯著自己,摸了摸臉也沒沾到飯粒,只當(dāng)他是不開心被強(qiáng)制安排,只能再軟下語氣來哄,“無論發(fā)生什么,再也沒有什么會比你自己更重要了知道嗎?而且你還有mama需要照顧,現(xiàn)在不是任性的時候……”陶然絮絮叨叨著勸,晏池卻一句都沒有聽進(jìn)去,而是盯著他微粉的唇,開開合合,腦子里回想著下午那份資料。“私生活混亂……”“來著不拒……”“好幾名女性……”他該死的記憶力竟然用在了這個地方,眼下一字一句被按在陶然身上,哪怕他潛意識里明白,這極有可能是個誤會,依舊忍不住升騰起一種毀滅一切的沖動。他的手抱過誰?他的唇又是否吻過另一張紅.唇?甚至還有誰抱過他的腰,摟過他的肩背?越想越覺得心頭火起,恨不得把所有曾經(jīng)跟這人有過關(guān)系的全部拉過來,不羈于用最殘忍的手段來對付,才能消了自己心頭這口氣。可好笑的是,連他自己都解釋不清,為什么會這么生氣。這種仿佛所有物被人覬覦的暴怒,這般大的情緒波動,從一開始就不應(yīng)該在他身上出現(xiàn)才是。陶然正準(zhǔn)備搜刮腦子里最后的東西接著勸,就聽到啪的一聲,晏池生生把筷子給捏斷了。“怎么了?!”陶然驚了一跳,拉過他的手查看,指腹有一道淺淺的痕跡,微微泛紅,但沒有破皮。“你不愿意聽我就不說了,跟自己較什么勁?”陶然這下也來了脾氣,覺得這小兔崽子好說歹說怎么也說不通,索性拿出架子來壓人,“不吃了,你愛聽不聽,但這事沒得商量?!?/br>說完,甩了吃到一半的筷子,轉(zhuǎn)身走了。門被他碰的有些響,就跟小孩子鬧脾氣一樣。“陶總怎么了?”小寒聽到聲音趕過來,有些緊張道,“池哥你又把陶總?cè)巧鷼饬???/br>印象里小陶總的脾氣算是相當(dāng)好了,這得是干了什么罪大惡極的事啊……“咦?筷子怎么斷了?”小寒看著桌上這亂糟糟的,“哥你等一下,我去給你重新拿一雙……”“不用?!标坛剌p聲道,直接拿過對面陶然用過的,神態(tài)自若地吃了起來。沒有半分潔癖的樣子。小寒看清那似乎是用過了,像是被燙到一樣收回視線,他這才發(fā)現(xiàn),其實晏池極有可能,不像他以為的那樣厭惡排斥陶然。“池哥,我覺得你還是少跟陶總吵架比較好,咱們現(xiàn)在人在屋檐下,能低頭就低頭吧,把他惹毛了對你也沒好處,再說我感覺他對你,已經(jīng)是好得沒邊了……”雖然這話有勸他從了的意思,但小寒確實是覺得,眼下這個陶總,似乎沒什么不好的地方。還能加個癡情.人設(shè)。畢竟除了晏池,他身邊也沒別人了,這在他們這種人身上,已經(jīng)算是一種極難得的品質(zhì)了。他就怕池哥這樣一直僵持著,等人耐心告竭,也許結(jié)局,就不那么美好了。“如果是他的話,你真的可以考慮下,而且我聽說,他昨天又去看阿姨了?!毙『俳釉賲柕?。“他又去了?”晏池筷子一頓,微微擰眉。“可不是么,聽護(hù)士說,陶總幾乎每周都會去,還帶了花,陪著阿姨說話解悶……”小寒說著說著,也有幾分理直氣壯起來,“他真的已經(jīng)做到最好了,你還想要他怎樣呢?”“還有之前安排病房找好醫(yī)生的事,感覺他幾乎是拿阿姨當(dāng)自己母親在照顧,親兒子也不過如此了……”小寒正說著,就看到晏池突然站了起來,把他嚇了一跳,結(jié)果那人直接沖了出去,帶起了一陣風(fēng)。“怎么今天一個兩個的都這么不對勁?”小寒嘟囔了兩句,自覺收拾起這一片狼藉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挺晚了,司機(jī)都休息了,晏池自己開著車一路趕到了星遇樓下,卻見往常燈火通明的頂樓辦公室一片漆黑。人不在這里。可他,并不知道陶然家在哪里。因為每次陶然都是先把他送回公寓,再回的自己家。晏池站在車旁,愣愣地抬頭盯著那間辦公室,神色晦暗不明。“你怎么在這?”突然,旁邊傳來一道男聲,晏池順著看過去,正是夾著一疊資料,端著咖啡杯的孫銘。孫銘順著他的視線往上看了看,“來找陶總?他不是去找你吃飯了嗎?”“沒事?!标坛?fù)u搖頭,收回視線,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開車,卻聽到孫銘繼續(xù)道,“你偶爾也勸勸陶總,飯少吃一頓沒什么的,多注意休息?!?/br>晏池回頭看他,面帶疑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不是每天都去找你吃飯嗎?”孫銘端著杯子朝他那里走了兩步,在他面前站定,“這一來一回可不少時間呢,我看他最近都是盡量壓縮著工作時間,到點就走??墒瞧植辉敢夥笱芄ぷ?,聽陳余說回家之后又是熬夜處理的,嘖……”他輕嘆一口氣,“倒是沒想到,他還有這么敬業(yè)的一天,不過天天這么熬也不是辦法,又不是見不著了,你有空勸勸他,身體最重要。你們那些事,倒也不急在這一時?!?/br>點到為止,又算是善意的提醒,孫銘說完就走了,留下晏池呆愣在寒風(fēng)中,半天回不過神來。陶然為了抽出時間來跟他吃飯,甚至不惜用熬夜去換那些微末的相處?他真的……這么喜歡我嗎?晏池的心跳突然快了起來,臉上開始發(fā)熱,刺骨的夜風(fēng)都降不下那溫度來。本來想著第二天見面的時候好生道歉哄一哄的,結(jié)果連著兩天都沒有見到人。可陶然安排來保護(hù)他的人,卻規(guī)規(guī)矩矩地等在片場外,即使是生氣,這事卻也沒忘。“心不在焉的,發(fā)什么呆?”程譽(yù)指導(dǎo)完一個動作,走到他身邊,踢了踢晏池的鞋側(cè),“苦大仇深的,剛剛拍戲就有些走神,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