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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止去敲商亦紂的門,“可以放我走了嗎?”門開,商亦紂己經(jīng)穿戴整齊了,他笑了笑,低頭想親一親顧止的唇角,顧止一下子躲開,他不甚在意,“可以,我送你回去?!?/br>顧止蹙眉拒絕,“不用、”“你有錢嗎?你有車嗎?你怎么回去?”商亦紂一連三問,句句問的顧止啞口無言。他沒錢沒車,連手機(jī)都沒有。“你——”借我點(diǎn)錢。余下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商亦紂截?cái)嗨脑?,“不借。?/br>“走吧。”商亦紂解鎖,倚在門邊回望他,見他不動,他道:“不舍得走了?”怎么可能,顧止被迫跟上商亦紂的步伐,商亦紂丟了一頂帽子和口罩給顧止,“外面狗仔多?!?/br>一路上,商亦紂沒怎么開口說過話,顧止只顧著看車窗外風(fēng)景,也不去搭理他。他腦子還是很亂,最后清楚的記憶停留在了老房子。商亦紂沒帶他回新安,反而去了一家私人醫(yī)院,“看完我就帶你回去。”顧止抿緊唇,不知道這是不是商亦紂的緩兵之計(jì),但正如商亦紂所言,除了依靠他,顧止竟然想不到別的方法回家,他只好妥協(xié)。一番檢查下來,臨近中午了,商亦紂的臉色自從進(jìn)了醫(yī)院就不太好,顧止覺得他在緊張,但又覺得自己在瞎想。直到醫(yī)生說他沒事了,商亦紂才緩和了臉色,抬手慣性地去揉顧止的腦袋。出了醫(yī)院,顧止跟在商亦紂的身后,“你是在擔(dān)心我嗎?”商亦紂側(cè)身望他,唇角揚(yáng)起一道漂亮的弧線,“你覺得呢?”顧止沉默,商亦紂也不繼續(xù)等回答,兩人重新回到車?yán)?,顧止關(guān)上車門,嘴唇蠕動半晌,他終于把悶在心里半天的話說了出來,“不要給我錯覺,讓我以為我是被愛著,這樣太殘酷了?!?/br>商亦紂太擅長給人錯覺了,他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可以表達(dá)出愛意。那怕,他并不愛著。顧止說的極低,商亦紂果然沒聽清,他問:“你說什么?”但無人回他。商亦紂不可能一直關(guān)著顧止,回去后,他把手機(jī)和一張銀行卡攤在桌面上。“密碼是我生日。”顧止低聲,“我會盡快還你?!?/br>商亦紂笑,“看來是還記得日子?!?/br>當(dāng)然,雖然商亦紂沒有一年的生日是和他一起過的,但他每一年都不會忘記。顧止揣上東西要走人,商亦紂忽地從背后擁住顧止,溫?zé)岬男靥啪o緊貼住他,垂頭溫柔地蹭著顧止的鬢角,“今年,我還會有禮物嗎?”顧止抿緊唇不語。商亦紂笑了笑,放開他,看著顧止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他忽然有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顧止這一走,他這一輩子就再也看不到他了。作者有話說:商:會有生日禮物嗎?會有哦,眼一閉,老婆不見了啦!今天太忙了,沒空碼字QAQ只能短點(diǎn)了。第七十章回到家,盤旋難消的血腥味己經(jīng)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潮濕陰暗地霉味。開窗通風(fēng)重新清掃完后,他打開了新手機(jī),手機(jī)號仍是舊的號碼,不知道商亦紂從那給他搞回來的。算下來時間,他病了快小半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已經(jīng)臨近過年了。登上微信的一刻,鋪天蓋地的信息差點(diǎn)把手機(jī)弄得宕機(jī)了,所有人的消息都大同小異,從驚訝到節(jié)哀再到注意身體,偶爾個別的,例如徐妻,還會發(fā)點(diǎn)日常給他。他給趙宣予發(fā)了信息,告訴他已經(jīng)痊愈了,但不需要回來看他。趙宣予在臨城讀大學(xué),一時之間還真回不來,但聽到顧止好了,高興得在宿舍里跟顧止說了半天話,后來怕顧止累了,才掛斷電話。顧止確實(shí)累了,他隨意收拾完,便上床睡覺了,一覺醒來是翌日中午了。他把銀行卡的金額看了一圈,數(shù)字加起來不到五位數(shù),還掉動用商亦紂的錢,直跌四位數(shù)。顧止揉了揉眉,他這些年除了演戲沒干過別的生計(jì)了,可他黑料在身,問了好幾個導(dǎo)演,不是含糊推辭,就是果斷拒絕。他生出悔意,但當(dāng)時發(fā)澄清視頻微博時,他已經(jīng)有求死的念頭了,自然沒考慮過后路,這下可好,真是自己把自己玩脫了。其實(shí),他也并非全無門路,譬如周小小秦尉,只要他肯開口,這兩個人一定會幫他,但顧止不想拖累他們,連想都沒想,直接把這兩個選項(xiàng)劃掉了。但沒想到,周小小先找過來了。周小小著一身艷紅長裙,在冬日暖陽下,像一條鮮艷的尾魚,與破舊腐朽的老小區(qū)格格不入。這么冷的天,她只披了件皮草外套,堪堪蓋過臀骨,顧止瞧著都替她冷,連忙讓她進(jìn)屋。“怎么把自己弄成這樣?!敝苄⌒∠仁堑闪怂谎?,而后又難過得細(xì)長的彎往下壓,眼里流露出心疼。顧止出事時,她正在國外某個小島上陪女朋友度假,等她知道了,事情已經(jīng)發(fā)酵到收不住手了,她找到商亦紂,商亦紂卻不肯讓她見顧止。商亦紂知道,如果讓她看到了顧止,她一定會把人帶走。她昨天再去問商亦紂時,商亦紂說,顧止已經(jīng)走了,她要到地址,這才趕過來。顧止溫和的笑了笑,把袖口往下拉,蓋住猙獰的疤痕,“姐,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好什么好!”周小小眼尖瞥到他的動作,眼疾手快地扯過他的胳膊,一把擼開袖口,rou瘤凸起的瘢痕往周小小眼里扎根,她呼吸一緊,眼眶霎時紅了,“你——”“別看了姐。”顧止知道會這樣,他嘆了口氣把手抽回來,彎腰找紙遞給周小小。不想去找周小小,另外一部分原因就在這,一不愿周小小難過,二怕周小小替他報(bào)不平。他跟了商亦紂這些年來,周小小為他跟商亦紂吵過許多回,周小小真心待他好,所以他更不想把周小小丟到兩難的境地里。周小小背過去哭了半晌,等情緒平復(fù)下來,才回過身問顧止:“你打算做什么去?”她今天來主要是為了看一下顧止,讓自己放心,順便問一下顧止的想法。“還在看呢,”顧止撓頭回道。周小?。骸拔遗笥淹顿Y了一部真人秀綜藝,里面還缺個人,你肯去嗎?”顧止搖頭,“我沒什么綜藝感,更何況現(xiàn)在我…”余下的顧止沒說,但周小小肯定能明白。周小小微微扯開唇角,“沒關(guān)系,他人傻錢多不在乎,而且我可是費(fèi)了好大勁,才給搞來了這么一個名額。”“…行。”周小到這份上了,顧止再不答應(yīng)就顯得不識好人心了,況且他需要錢來支撐生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