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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猶疑了一下:“其實(shí)也不……”他猝然問道:“你喜歡我嗎?”我愣了:“???”他苦笑了一下,說:“路懷,別給我太多幻想。”我沒有說話。我突然意識到,不接受他又不拒絕他是一件很殘忍的事,雖然我真的不是很想讓他走。我趴在欄桿上,嘆了口氣。我說:“你換座位的話……就往前坐一坐吧,可以跟谷老師說,你看不清黑板?!?/br>他笑了一下,說:“嗯。”唐書禾說:“真的很抱歉,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這些的。我本來……以為你永遠(yuǎn)都不會知道。”天好像一下就涼了。有尚綠的樹葉打著旋飄落下來。唐書禾從此坐在了教室的第一排靠墻的位置。三中不允許男女同桌,又沒有男同學(xué)愿意和他坐一起,他就一個人坐在那里。從前還總是有人去問他題,現(xiàn)在也沒了。運(yùn)動會的事剛出的時候,許茹她們幾個女孩子不知道為什么特別興奮,后來看見唐書禾調(diào)換了座位,也興奮不起來了,唉聲嘆氣地說什么碧易了碧易了,偶爾也就她們?nèi)フ姨茣塘牧奶靻枂栴}什么的。而這也讓有些人對他的評價更加惡毒,我不明白平時無冤無仇的,這些男的女的怎么就有這么多不堪入耳的奚落可以說,那些話都傳進(jìn)了我的耳朵里,可以想見唐書禾每天要聽見多少。我坐在教室的后排,看他每天獨(dú)來獨(dú)往,形影相吊,自己一個人聽課,一個人自習(xí),一個人默默地低頭吃飯,那些明里暗里或獵奇或嘲諷的眼神、表情甚至言語像流箭一樣從四面八方而來,扎在他的身上,他只是低垂著眉眼,把臉藏進(jìn)校服的領(lǐng)子后面,安靜地倚著墻。但他以前不是這樣的,我知道。他以前會笑,會在月考放榜的那一刻和我在座位上擊掌歡呼,會因?yàn)槌曰疱佭t到□□狂奔,然后在走廊里笑得直不起腰,會在教輔書上畫老丁頭,會在校廣播室的窗戶前和我一起手舞足蹈,對各種暗號……那么明亮又驕傲的一個人。谷靜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她估計怎么也不會想到唐書禾被孤立是因?yàn)槭裁矗皇窃诎鄷险f要團(tuán)結(jié)班集體,不要搞個人孤立。她還找我談過話,畢竟我曾經(jīng)是唐書禾最好的朋友,我當(dāng)然知道是為什么,但是我什么都不能說。谷靜嘆了口氣,也沒法再說下去。我一直知道那些流言蜚語,只是沒有人敢在我面前攤開了陰陽怪氣,一拳打在棉花上,也只能忍了。直到那天,在食堂。我和于思海正吃著飯,突然聽見旁邊有人說:“……那他不得惡心壞了,擱我連這學(xué)校都不想待了。”“……座位都換了,一南一北?!?/br>“就這還總有女生圍著他轉(zhuǎn)呢,可惜了,白長一個吊,哈哈哈哈哈哈哈?!?/br>“你們文科班就是愛出娘炮?!?/br>“cao,他不是文科班的,后轉(zhuǎn)過來的?!?/br>我一摔筷子站了起來:“你他媽說誰呢。”文二班的那個正在說小話的男生愣了一下,說:“哎,懷哥。”我說:“你他媽,說誰呢?!?/br>那男生臉上掛不住,冷笑了一聲說:“說誰你不最清楚嗎?!?/br>于思海站起來攔住我:“路兒……”那股無名火燒得我頭都在嗡嗡響,我一把掀掉了文二班那個男生的餐盤,菜汁全扣在他身上,他驚愕地瞪我:“我cao……”“你媽?!蔽艺f,“再他媽給我瞎逼逼一句這事,你看我弄不弄死你?!?/br>“路兒,行了,路懷,”于思海抱著我的腰往后拖我,“行了,咱們走吧?!?/br>身后那個男生還在震驚地罵街,一疊聲地在那兒“哎呦我cao”。“行了別生氣了,氣性這么大呢,以前也沒見你這樣。”于思海坐在教學(xué)樓前的臺階上安慰我,“別氣了,人到底也沒罵你怎么樣?!?/br>“可是他罵……”于思海默不作聲地抬頭看我。我看見他的眼神,一時語塞。他慢慢說:“路兒,有些話我老早就想說了。運(yùn)動會那事兒我雖然沒說什么,但是……說實(shí)話擱我碰見這個事,雖然不至于像李睿那樣,我心里也肯定是……有點(diǎn)膈應(yīng)?!?/br>他說:“可你好像一點(diǎn)兒反感都沒有,我看你這段時間還挺難受的。你是怎么了?”我垂著頭坐著,我說:“我不知道?!?/br>我真的不知道。于思海嘆了口氣,說:“走吧?!?/br>回教室的路上我們還碰見了唐書禾,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頭匆匆走過。我腦子亂成一片,結(jié)果進(jìn)教室以后發(fā)現(xiàn)教室比我的腦子還亂——唐書禾正站在那里,蒼白著臉,沉默地看著自己的座位。他的椅子上不知道被誰倒扣了另一張椅子,書包被扔在地上。兩張椅子無聲地摞在一起,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我的腦袋嗡地一聲。唐書禾看了那兩張椅子一會兒,什么也沒說,彎下腰去想把上面的椅子搬下來,被我擋住了。我抑制不住地喘,感覺自己從額頭到眼睛都燙得發(fā)紅。我走過去,撿起唐書禾的書包,拍了拍灰放在他桌子上,拎起倒扣的椅子,放在講臺上,我咬著牙問:“這誰干的?!?/br>“誰干的?!?/br>沒有人回答,很靜。我一腳把椅子從講臺上踹了下去,吭的一聲響,木椅子砸在地上,把教室的劣質(zhì)瓷磚砸出一條裂紋,坐得近的女孩發(fā)出一聲驚叫。我說:“不好意思啊?!?/br>我說:“唐書禾,你怎么把我讓你幫我收著的資料帶到運(yùn)動會去了,那可是我要申請優(yōu)秀社團(tuán)干部用的,你怎么直接就塞書包里了,那還不如我自己保存呢?!?/br>我說:“唐書禾你下節(jié)課過來坐我旁邊,來,我他媽看看誰還敢在你座位上扣椅子?!?/br>話說完,我拉著唐書禾的手腕就走了出去,他手腕涼得嚇人。唐書禾靠在走廊上,我不敢抬頭看他的表情,捂著腦門說:“你等一下。我就是看不了你挨欺負(fù),別的你讓我再想想……讓我再想想?!?/br>作者有話要說:第13章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不過我知道,我要是再這么放任那些人欺負(fù)他,我肯定睡不著覺,我一想到教室里那兩把椅子就他媽想打人,太陽xue直突突。唐書禾靠在墻上,過了一會兒,輕輕說:“我沒關(guān)系?!?/br>我抬起頭,看見他抱著雙臂,臉色蒼白,他輕輕笑了笑,說:“我早就準(zhǔn)備好了,比這些更厲害的……我也準(zhǔn)備好了,沒關(guān)系。”我說:“不行?!?/br>我說:“就算是劉宏博被人這么欺負(fù)我也不能抄手看著,更何況是你。但是我……別的,我是真不知道,你能明白嗎?”唐書禾怔了怔,那一瞬間的落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