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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身上,一直到他媽一步三回頭地消失在我們的視線里,我拍了拍他:“好了好了,沒事了……唐書禾?唐書禾!”他沉沉地跪了下去。我一時沒撈住他,驚得和他一起滑到地上,我半摟著他,大聲叫他:“唐書禾?怎么了?”他躺在我懷里,痛苦地喘息著縮成一團,額頭蹭著我的肩膀,不停地捶打著胸口,像個溺水的人一樣拼命張著嘴,冷汗把鬢角都打濕了,我無措地抱著他,以前從來不知道他還有心臟病,我掏出手機想打120,按了好幾次指紋解鎖都打不開,我的手全被冷汗糊住了,不知道是我的還是他的,我抖著手罵了一句cao,唐書禾忽然按住了我的手,搖了搖頭,艱難地說:“不是……不去醫(yī)院。”“什么意思???”我握住他的手,“乖,乖一點,救護車馬上就來?!?/br>“上樓……”他拉風箱一樣地喘,“不去……醫(yī)院。沒有事,一會兒……就好了,不去……”“好,好好,你別說話了。”我攬著他的膝彎,把他抱起來往樓上跑,鑰匙呢,鑰匙鑰匙,鑰匙在他公文包的夾層里,開了門,我把他放在沙發(fā)上,他還在喘,在我的懷里縮成一團發(fā)抖,冷汗流了滿臉,我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那樣扭曲驚恐的痛苦表情,我抱著他的頭,不停地拍著他的后背,我不知道他正在受著怎樣的折磨,我的手在抖。他的臉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青了,我放開他,把他平放到沙發(fā)上,他在離開我的胳膊的時候發(fā)出了一聲尖叫,我半跪在地上,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口鼻:“憋一會兒,寶貝,憋一會兒,好,呼氣——”有那么五分鐘的時間,他好像聽不到我講話了,只是死死地盯著我,仿佛體內(nèi)正進行著一場盛大的屠殺,他被我捂著口鼻,掌控著呼吸的節(jié)奏,只一雙眼睛,激烈而隱忍地盯著我。我亦汗如雨下。后來我看了一眼表,這個過程大概持續(xù)了二十分鐘,可是當時我和他都失去了感知時間的能力,我只能感覺到過了相當漫長的一段時間,他的呼吸才慢慢地恢復了正常,滿頭的虛汗,眼睛也半合上了,我撤了手,問:“怎么樣?”他不喘了,后背和肩膀時不時地抽搐一下,表情慢慢恢復正常,垂著眼睛不看我,過了一會兒,小聲說:“頭暈?!?/br>能正常說話了。我心一松,直接坐在地上,用手背給他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說:“沒事了沒事了,剛才你那么個喘法,能不頭暈嗎?!?/br>他緩緩地動了動,用頭去就我的手,我笑了笑,很松弛地輕輕揉他的太陽xue。他過了一會兒,說:“你不問嗎?”“……不是心臟病,對不對?”我說。他咬了咬牙,直接說:“焦慮癥。我剛才……驚恐發(fā)作了?!?/br>驚恐發(fā)作。一塊石頭砸進心里,我想果然如此,一時竟然感到松快,為我也為他。我嘆了口氣,說:“好了,我知道了。你累不累,我們歇一會兒再聊吧?”他閉上了眼睛。那么大動靜,他家柯基早就被鬧起來了,我竟然才注意到它就哼哼唧唧地趴在我腳邊,我把它抱到膝蓋上,搓它的頭:“別吵你爸休息?!?/br>他爸緊緊地閉著眼睛,逃避什么一樣把臉埋進了臂彎里,入秋這么久了,地板有點涼,我坐了一會兒,四下看了看,那么大個廳兒連把椅子都沒有,只好把小柯的狗窩拖了過來,抱著它坐在上面,小柯有點懵,就由著我鳩占鵲……人占狗巢,我一邊擼狗一邊小聲說:“你可真舍得給你兒子花錢哈,這哪是狗窩啊,這是懶狗沙發(fā)吧這?!?/br>唐書禾聞言把臉抬起來,看了我一眼,表情從空洞變得有點哭笑不得:“你怎么坐在那上面。”“有點兒涼。”我說。“……去臥室吧?!彼f。我點點頭,放下狗,彎腰把他抱了起來。臥室沒有開燈,一屋昏昏暗暗的,我坐在靠門那一側(cè)的床邊,他靠窗躺在里面,背對著我,我說:“睡一會兒嗎?睡的話我就把客廳燈關了?!?/br>“你抱抱我吧?!彼f。我側(cè)躺過身,從后面輕輕抱住他,說:“明天記得洗床單,我坐過狗窩了。”他不說話,一下一下,疲憊地呼吸。過了好一會兒,我都以為他睡著了,他才開口:“我……很久沒有驚恐發(fā)作了,停藥快三四年了。我真的沒有想到今天會這樣?!?/br>“……因為你媽嗎?”他不說話,默認。“你跟你爸媽多久沒來往了?”我說。他低聲說:“七八年了?!?/br>“那你這次,回去嗎?”半晌,我聽見他低聲說:“我得回去。”“那我陪你去?!蔽艺f。“……你說什么?”“我陪你回去呀?!蔽艺f。他在哭嗎,我聽見他小心翼翼的吸鼻子的聲音。他的背弓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把自己蜷成一團,我從背后摟著他,輕輕揉他的肚子,他突然砰地一聲轉(zhuǎn)過來撞進我的懷里,揪著我的衣襟,哇地一聲狠狠地哭了出來。很難受的哭法。我聽不到宣泄的聲音,全都是委屈,好像哭出來那些無奈和絕望也不會減少半分,唐書禾一向輕聲細語,我很少聽見他大聲說話,遑論放聲大哭。到最后甚至沒有眼淚,只有干嚎,他拽著我的衣角,嘴里顛三倒四,一遍一遍只是問,憑什么。他把臉埋在我胸口,把聲音悶在里面,青筋暴露地嚎啕大哭,咬牙切齒地喊,憑什么,憑什么,憑什么。我只能摸著他的頭發(fā),無法回答他的話。憑什么,他為什么連這種時候都無法質(zhì)問得清清楚楚。我只能放任他嘶啞著嗓子嚎啕。我抬起眼睛,萬竅含風的秋夜,漫天星辰,如斯逝去的八年江水滔滔。那個音容依稀的小少年在江水那頭痛哭流涕,我抱緊懷里的唐書禾,心里只覺得悲涼。過了不知道多久,他累了,聲音漸漸的小下去。我拍了拍他的后背,說:“困不困?睡一會兒嗎?我在這里?!?/br>他頓了頓,搖搖頭。過了一會兒,翻了個身,已經(jīng)沒什么表情了。如果不是那張淚痕縱橫亂七八糟的臉,甚至沒什么能證明他剛才曾在我懷里那樣歇斯底里地哭過。他清了清嗓子,聲音嘶啞,是剛才喊的。他說:“你還沒吃晚飯?!?/br>“???”我愣了一下,“算了,我沒什么心情?!?/br>“我給你弄點吃的?!彼f著就要爬起來,我一把按住他,“別……不用了?!?/br>他說:“你讓我做點事情?!?/br>我心里一松,放開了他。他起身去了廚房,我聽著廚房叮叮當當?shù)穆曇舭l(fā)呆。他沒搞很復雜的東西,簡單做了點粥,切了點蔥絲和瘦rou。香氣冒出來的時候他正抱著肩膀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