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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臥室。我笑得不行,順手帶上門,和他并肩坐在床上,唐書禾四下打量我的臥室,我往后一躺,手放腦后枕著:“怎么樣,我住這屋住了十八年。”唐書禾神色很安靜,他握了一下我的手,站了起來。在這間不大的屋子里轉(zhuǎn),他摸了摸我的桌子。我就是在這張桌子上寫他布置給我的那些作業(yè)。他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摸了摸我桌子上的鬧鐘和臺燈,我走過去,從后面摟住他的脖子,下巴支著他肩窩。“辛苦了。”我說。我怎么會沒發(fā)覺呢,經(jīng)年睽違,他變成那樣一個人,一開始連我的觸碰都會下意識地閃躲,之后又強(qiáng)忍著湊過來,后來慢慢地才能自由接受與我的肢體接觸,我怎么會沒發(fā)覺每一次我父母無意識地貼近他,親昵地拍他的背的時候他強(qiáng)忍的僵硬。他卻笑起來,側(cè)過頭親我。他說:“嗯……挺好的。特別好?!?/br>和他一起躺在舊屋的床上,那感覺是很微妙的,我說不上,但是做了一宿碎碎的亂夢,一會兒夢見十七歲的時候我抱著吉他對他唱歌,被他薅著領(lǐng)子按在墻上親,親得兩個人都飛機(jī)起飛,只能打開窗戶,讓冷風(fēng)灌進(jìn)來把邪火吹下去;一會兒夢見那個白光滿地的下午,我鼻腔里的熱氣噴在他的臉上,他屏住呼吸,眼里依然有鬼魂一樣縈繞的恐懼,但他只是看著我,眼睛一眨不眨,我把手護(hù)在他腦后,船入港的時候他挺起上身,死死抓住我,像抓住救命的桅桿。我短暫地醒了一下。唐書禾已經(jīng)睡熟了,背對著我,露出一段清瘦的背脊,我從后面抱住他,迷迷糊糊地喊他的名字,這個人半夢半醒地應(yīng)我。第二天我們醒得很早。大年初一往往是最百無聊賴的一天,拜年短信也發(fā)完了,炮仗也放完了,春聯(lián)也貼了,早上起來吃剩飯,吃剩的年夜飯,我媽還給唐書禾新下了一碗面條,我只能在旁邊和我爸一起吃剩餃子。吃完了也沒什么事干,我和唐書禾就窩在沙發(fā)上看春晚重播。我媽估計(jì)是看我們倆實(shí)在無聊,翻出我的相冊給唐書禾看,唐書禾本來還在犯困,這會兒一下來了精神。我擋不住我媽,也攔不住唐書禾,于是唐書禾觀看了我的百天開襠照,周歲照,一歲照,兩歲照,三歲照,四歲第一次去幼兒園扒著大門的欄桿哭喊放我出去照,七歲和爸媽去海邊被小螃蟹夾到手指驚恐甩手照,十歲放了個啞炮仗被崩得滿臉黑灰照——靠,我媽心是真的大,這時候居然還有心情拍照片。我媽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當(dāng)時是給我嚇了一跳,但是你不是哪兒也沒傷著嗎,我就看你這模樣太可樂了?!?/br>我爸在書房插話:“眉毛都燎沒啦!”唐書禾:“哈哈哈哈?!?/br>我尷尬得整個人都嘎巴了,唐書禾捧著相冊大笑,看了我一眼,抽空拍了拍我的大腿,安慰我:“很可愛啊。”我嘆了口氣,忍不住也笑起來。總之,那些照片被一張張慢慢地翻過,我的底褲被一條條慢慢地扒下來,我從剛開始的尷尬欲死到麻木不仁,終于翻到高中的時候,那些照片都不再出自我媽之手,青春期有一段時間我特別不樂意照相,那些照片都是學(xué)校社團(tuán)拍的。唐書禾低頭看了一會兒那些照片,說:“官方拍的還挺清晰的,角度也好,我想洗幾張帶回去?!?/br>“行——哎,”我坐直了,“什么意思,你還有非官方拍的?”他只是笑,我晃他肩膀:“天哪,你偷拍我,你是不是偷拍我?”我媽被我們倆酸得嘬牙花子,站起來去廚房喝水去了。“媽!媽!”我扯著嗓子喊,“有私生飯偷拍你兒子嘿!”唐書禾被我晃得東倒西歪,耳朵都紅了,我媽說:“什么夾生飯?你早上不是吃的餃子嗎?”“……真的,”我扭頭問他,“照片呢?你還留著嗎?”他笑了笑,說:“被我不小心弄丟了?!?/br>“你這,”我嘖了一聲,“怎么還弄丟了,你……”我的后頸吹過一陣涼風(fēng),我突然反應(yīng)過來——他啊,他留著我所有的東西,就在書房放著呢,我都看見了,我的電話號碼他還記著,我的照片怎么可能弄丟了呢。我想起那個高顴骨的女心理醫(yī)生的話。“……讓他記住這種痛苦的感覺,那些東西,有些是能喚起他欲望的影片,有些是……你的照片?!?/br>可是除了那張海報,他沒有我別的照片啊。“……沒事兒,沒關(guān)系!”我親了他一口,捧著他的臉說,“我現(xiàn)在就在這兒呢,咱倆去重拍幾張吧?!?/br>他說:“啊?”我把左腿往唐書禾右腿上一搭,晃悠著說:“怎么樣,想不想回三中看看?”他想了想,說好啊。我一拍巴掌,摟著他脖子說:“咱們?nèi)ao場看看,還有高三樓,門口那兩棵大楊樹被砍了你也沒看著,不知道栽沒栽新樹苗,還有籃球場,劇場報告廳……我也好多年沒回去了,都不知道變成什么樣子了,拍幾張照片發(fā)給李睿于思海劉宏博他們,要不要去看看谷老師……不行,大年初一,人家也休假呢?!?/br>說干就干,我站了起來:“趕緊,把衣服換了,今天天氣好,還有雪,拍照肯定漂亮?!?/br>他坐在那里沒有動,只是看著我笑,有點(diǎn)猶豫的樣子。我的笑意也淡了,我看著他,對他伸出手。“寶,”我說,“那些事不能老是留存在我和你的回憶底色里,咱們得往上頭疊加一些我們倆新的東西。”他握住我的手。“我知道,”他小聲說,“我就是腿被你坐麻了?!?/br>……媽!我棉褲呢!好在我爸媽沒有定期扔舊東西的習(xí)慣,我家壓箱底還有兩件我的高中校服,上次我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三中的學(xué)生放學(xué)回家,身上校服的款式和八年前差別不大,不仔細(xì)看的話看不出來區(qū)別。我和唐書禾只能在羽絨服外頭鼓鼓囊囊地套校服,再瘦高的人這么穿也跟倆大列巴似的,高中的時候人人都這么著,現(xiàn)在看真是丑的一比。穿著舊衣服走在上學(xué)的舊路上,那一段路是真的恍惚,像走在舊照片里。走到學(xué)校大門口那種如在夢中的情緒才消失了。你嗎的,三中,我沒想到你這么有錢。三中新建了幾棟樓,看起來舊樓也重新裝修了,自動伸縮大門還安裝了人臉識別系統(tǒng),這個破幾把系統(tǒng),識別唐書禾顯示的是“識別失敗”,識別我的時候,顯示了一句“非法生物入侵?!?/br>我:“……cao?”什么非法生物,年獸嗎?保安亭的保安戴著一個大皮帽子,伸出頭來,看了看我們倆,說:“哪個班的?”我揮了揮手:“叔,高二文(一)班的,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