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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他手上的這套咖啡杯子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家里的什么東西,幾乎都是成套的,都是他的家族的御用品牌,很少有一些零星的,他們家里之前沒有嘗試過的物品,可以進入到華琥的視野之中。這跟華琥家中的各種物件兒就很不一樣了。華琥家里的物件兒有點兒包羅萬象的意思,也可以說,他的家里本身就是一個大千世界,簡直是無所不包了。無論是拍賣會上買到的價值連城的古董,還是地攤兒上用很少的價錢淘換來的小東西,可以說是應(yīng)有盡有。華琥對于物品的喜好來說全憑自己的眼緣和心情,并且對待它們也都一視同仁,他可以用價值連城的餐具吃飯,也可以非常迷戀街邊兩元店里買到的小東西,做成鑰匙扣兒帶在身上許多年,華琥對于物品的評估,并不根據(jù)市場價值體系,而是根據(jù)自己的價值體系來判斷的。我跟我這位老鐵小哥哥的差距有的時候看起來還真不是一星半點兒的大,華琥心想,萬一打碎了他的一個絕版的被子,讓他失去了這種秩序感,他大概會有點兒難受的吧。華琥這么想著,便不再是大馬金刀地擺出一副老鐵一起喝咖啡時候的那種輕松愉快的狀態(tài),而是握著咖啡杯子,往桌子的縱深處伸了伸手,以防萬一。“小琥,你這是在干什么呢?”嚴泠在桌子的另外一端,看著華琥因為這種微妙的心理變化,而發(fā)生的物理變化,有些困惑不解地問他道。“沒什么,我喜歡這樣喝咖啡?!比A琥搖了搖頭道。對于嚴泠這種邏輯大師,哲學(xué)愛好者,你一旦跟他提起了秩序這個詞,這一個下午估計又要在對方的叨逼叨逼之中度過了,原本還想要好好的擁有一個健身午后的華琥可不能冒這個險,于是只是輕描淡寫地這樣說道。“你喜歡這樣喝水?”嚴泠看著華琥那種把脖子伸得好像一只長頸鹿一樣,去桌子的縱深處喝水的樣子,對于人類行為的多樣性,有了一種更為深刻的認識。“算是吧,鍛煉頸部肌rou的,你懂的?!奔热灰呀?jīng)開始忽悠了,華琥也就只好睜著眼睛說瞎話,點了點頭道。嚴泠:“……”“我好像還真的沒有看到過這樣的鍛煉方式?!眹楞鲈谀X海里搜索了一下自己的健身視頻內(nèi)存,并沒有可以完美地跟華琥現(xiàn)在做出的動作相類似的部分,于是將信將疑地說道。“有的,我一般在工作學(xué)習(xí)之后,就會這么做,緩解一下頸部疲勞。”華琥點了點頭道,一面繼續(xù)維持著探頭向桌子的縱深處去喝咖啡的微妙姿勢。“是嗎,受教了。”嚴泠點了點頭,并沒有再深入地追究這個問題,甚至還稍微模仿了一下對方的姿勢。他這么樣子,似乎讓我產(chǎn)生了輕微的負罪感是怎么回事,華琥心想。嚴泠對他的信任是無條件的,這件事本身對于華琥來說,已經(jīng)是一個約定俗成的事情了。所以在一般的日常生活之中,他常常因為太過于熟悉這種情況,而對此熟視無睹。但是當嚴泠對于他的無條件信任,讓對方去做一件他只是在開玩笑的時候隨便說說的事情的時候,華琥就覺得心里有點兒不落忍了。然而就在華琥想要解釋一下自己只是在天馬行空地忽悠的時候,嚴泠已經(jīng)喝完了手中的咖啡,并且在看到華琥也喝完了咖啡之后,就問他要不要再去健身房試試看。這個岔就這么被打過去了,于是華琥就跟隨著自己的“私人教練”嚴泠,再一次回到了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健身房之中。“鑒于我上午的表現(xiàn),這一次我可以加大一下鍛煉的強度了吧?”來到了跑步機面前之后,華琥理直氣壯地問嚴泠道。嚴泠:“……”嚴泠下意識地感受了一下自己已經(jīng)消腫了的豬頭,有點兒沒搞清楚華琥到底是在說他上午的時候已經(jīng)按時完成了任務(wù),還是在說因為他的手勁兒其實很大,所以擁有了加碼練習(xí)的資格。總而言之,無論如何,華琥還是可以稍微比上午加碼一點點的。華琥對于新鮮事物的好奇心一直都是挺強烈的,在被嚴泠科普了一些跑步機的用法之后,他就熟能生巧地給自己設(shè)定了一個小目標。“倒計時個一千步怎么樣,走完之后就可以休息了?!比A琥一面這樣說著,一面就開始在控制臺上cao作了起來。“一千步會不會太多了?”嚴泠有些擔心地問道,畢竟他之前可是按照蚊子的運動量給華琥設(shè)定的速度。“不多吧,你們不都是一兩萬起步的嗎?”沒有吃過豬rou,但是看慣了豬跑的華琥爭辯道。“這樣吧,如果我堅持不下來的話,你就替我走完剩下了步數(shù)怎么樣?”華琥還很機靈地跟嚴泠來了一個討價還價。嚴泠:“……”“好吧”,嚴泠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小琥,你要是覺得勉強的話,一定要告訴我?!眹楞稣f。因為已經(jīng)有了醫(yī)生的允許,嚴泠也就沒有那么的嚴防死守了,而且一千步的話,之前華琥普通遛彎兒的時候,就可以很輕松地達成了的。于是華琥就在跑步機上遛彎兒了起來。然而他走了幾步之后,就有點兒不耐煩了。“小琥,怎么了嗎?不舒服嗎?”嚴泠見到華琥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jpg,有些擔心地向他確認道。“不是不舒服,就是很無聊啊?!比A琥說。嚴泠:“……”“重復(fù)性運動就是這樣沒有辦法?!眹楞雎柫寺柤绲?。他知道華琥的天賦,大概決定了他做事情其實沒有太多長性。這并不是他吃不了苦造成的。而是……華琥在絕大部分的時候,完全不需要狗到吃苦的程度,就可以把事情做得很好了。換句話說,他缺少這種重復(fù)性勞作的體驗。比如在上學(xué)的時候,一般的同學(xué)會通過大量的做題,總結(jié)出自己的易錯點,然后再通過集中的訓(xùn)練,把這些難點轉(zhuǎn)化成為自己可以掌握的知識。然而華琥基本上不需要這么步驟。他很聰明,聰明到了幾乎不會犯錯,即使偶爾犯錯,也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的地步。這些天賦也從一定的程度上消磨了他的耐心。“!山!與!氵!タ!”當然,也不能說華琥是個沒有耐心的人,準確的說,他對于沒有什么技術(shù)含量,重復(fù)性很高的事物,是沒有什么耐心煩兒的,不過,模型除外,讓他重復(fù)拼裝一整天,他都不會感到厭煩。然而現(xiàn)在華琥正在cao作的這臺跑步機,顯然沒有模型在他的心里那么的具有魅力,于是華琥走著走著,就變得生無可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