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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日上三竿,他才再次醒來,溫決見他迷迷糊糊的坐在鏡邊梳發(fā),忍不住接過了他手里的梳子。這不是溫訣第一次替他梳頭發(fā)了,殷無咎一開始的時候簡直受寵若驚、手足無措,如今卻已有些習以為常,打了個哈欠之后,閉著眼睛任由溫訣替他束發(fā)。過了一會兒,頭發(fā)束好了,溫訣輕輕拍了拍他腦袋:“醒醒神,稍后該用早膳了?!?/br>殷無咎睜開眼睛,入目是銅鏡中自己的倒影,他一眼看過去,覺得有些陌生,仔細盯著瞧了一會兒,訥訥地說:“師父,我是不是胖了?”“是有些?!?/br>殷無咎于是抬手摸了摸臉,兩指掐下去,掐起了一大坨的rou,松開時,白皙的面頰上還留下了一個明顯的紅印兒。殷無咎已經(jīng)不是兒時那個羨慕別人長得胖,覺得越胖越威武好看的傻小孩兒了,瞧著鏡子里那張rourou的大臉盤子,他忽然有點兒自卑起來。溫決見他擰眉盯著鏡子里的自己,一副苦惱的、不太開心的模樣,道:“怎么了?”殷無咎:“我這樣子,是不是很難看?”溫訣明白過來他的意思,不由笑了:“哪里難看,很可愛?!痹捖?,他注意到少年那張rou嘟嘟的臉忽然變成了粉紅,心想:一不小心,將心里話給說出來了。不過,確實是很可愛,尤其是偶爾迷迷糊糊發(fā)呆或者打瞌睡的時候。其實,若不是那該死的系統(tǒng),溫訣是寧愿他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小迷糊的,他還這么小,放在現(xiàn)代,應當是在父母羽翼之下,過著無憂無慮的校園生活的,可是卻要肩負起一個國家的興衰。“飛鳶,你拿的什么?”飛鳶停下步子,看向抱著劍站在樹下的小央:“吃的?!?/br>小央走過去,伸手便要拿:“我看看是什么好吃的?!?/br>飛鳶閃身避開他的動作:“這是主子的,你仔細他罰你?!?/br>“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小央沒再搶,若有所思了半晌,促狹道,“主子這些日子怎么總叫你弄些吃的,你們說,他不會是……在外邊養(yǎng)人了吧?也許還有了私生子了呢!”“……”飛鳶呆滯了會兒,微微拉下了臉來,“你亂說什么?”小央:“這可不是瞎說,你瞅瞅主子讓你找的那些東西,都是正常人能吃的嗎?我記得兒時,母親懷弟弟時就愛吃些酸掉牙的東西……而且你說若不是為了心愛的女人,誰愿意這般大費周章?”飛鳶被他的話說的有些動搖,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以主子的身份,看上誰不能直接帶進府里,還要養(yǎng)在外面的?”小央:“興許對方不愿意進咱們府里呢?”飛鳶輕嗤一聲:“你還真敢想?”也不怪他會這么想,畢竟這是古代,男人對于女子的認知,可沒有現(xiàn)代人那么個性化。更何況,他們主子這般厲害,什么樣的女人,能扭的過他?小央見他不信,也沒執(zhí)意說服他,轉(zhuǎn)念又想起其他的事情來,他湊到飛鳶身邊,撞了他一胳膊,神神叨叨地:“對了,主子最近時長外出,你知道他都干嘛去了嗎?”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溫決經(jīng)常離府外出這事兒,雖然做的小心,但時間一長,還是被他們這幾個發(fā)現(xiàn)了。飛鳶:“不知道。”小央:“飛弧不是一直都跟著主子的,你怎么會不知道?”“那是他,又不是我?”小央:“你倆關(guān)系那么好,又同住一屋,他就沒同你說起過?”“沒有?!庇质呛喍痰膸鬃只貞?。小央撇了撇嘴:“那家伙的嘴,還真是嚴??!”也不怪主子去哪兒都只帶著他了。飛鳶:“你也別瞎琢磨了,主子的事,不是我們能置喙的。”小央他們這時候還在悠閑的討論著主子的八卦,卻怎么也不會想到,在不久之后的將來,他們固若金湯的將軍府,即將迎來何種樣的變故。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1-01-2315:04:14~2021-01-2423:00: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人生若衹如初見20瓶;泊幸5瓶;行夜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147章閱過手中情報,年輕的帝王一時滿臉凝重。“怎么了?”溫訣放下沉寄梅給他的看到一半的孕期手冊,轉(zhuǎn)而將注意力都放到了殷無咎身上。“下面來報說,將軍府近日忽然大肆收攬朝中勢力,異動連連,師父您說,溫崇洲他想干什么,他難道想造反?”溫訣:“……”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他應怎么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論他想做什么,你多做些準備總不會錯?!蹦税肷危瑴卦E含糊道。“其實有時候,我挺看不透他的,他要的若是這天下,又何必蟄伏至今?可若說不是,如此費盡心思,又所求為何呢?”溫決這還是第一次聽殷無咎在自己面前提起“溫崇洲”,心里說不上來什么感覺,總之就挺一言難盡的。他也不可能替自己的反派身份美言幾句,畢竟殷無咎要是對他大馬甲改觀了,到時候手下留情,任務(wù)無法完成要怎么辦?九月上旬的一天,溫決在街上遇上了一個“老熟人”——偽裝成過往商客的天耀國君衛(wèi)晴嵐。與衛(wèi)晴嵐同行的,則是一位年輕俊逸的公子,這公子溫決也認得,就是幾乎被他滅了族的屠盟行茂。屠盟行茂當年去天耀國尋求幫助,最后礙于溫訣手中強大的武裝,心知毫無勝算,自行放棄了求援,轉(zhuǎn)而回西南勸說屠盟戰(zhàn)及時收手收,然而圖盟戰(zhàn)卻一意孤行,堅持抗爭,屠盟興茂無奈之下,決心與屠盟家族共存亡,誰料被前往尋他的衛(wèi)晴嵐從死人堆里挖出來,撿回了一條命,聽說后來,他做了衛(wèi)晴嵐身邊的一個謀臣。溫訣不知道他們這兩年都經(jīng)歷了什么,但從他們之間的相處,卻顯然不止于君臣這么簡單。一個照面,溫訣便認出了他們,衛(wèi)晴嵐見狀也不裝了,甚至還意態(tài)悠然的要請他吃飯。溫訣猶豫了一會兒,答應了。“恭敬不如從命?!?/br>不僅衛(wèi)晴嵐和屠盟行茂,就連飛弧都沒想到他能這么輕易答應下來,忍不住小聲的提醒溫決:“主子,只恐有詐!”溫決:“不必擔心?!?/br>他向來運籌帷幄慣了,一向叫人深為信任,飛弧聞言只以為他另有謀算,便也沒再多說什么。殊不知溫訣確實另有某算,只是這謀算卻是為了將自己往坑里算的。將軍府最近的一系列動作,本就十分惹人注目,這種情況下,再私下會見他國君王,這簡直是在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