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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重處置。沒有急著挑破戳穿,他緩緩松開了制住鄔希的手,神情陰郁,手臂上一根根青筋分明,因為太過用力攥拳而輕微抖動,轉頭離去,還順手把臥室門也關緊,像是快要控制不住情緒,不得不離開去冷靜一下。走出臥室,陰郁就瞬間散去大半。擁有多年豐富表演經驗的男人比鄔希這種剛入行初嘗表演的小騙子演技優(yōu)秀無數倍,哪怕是最親近的人來看也毫無破綻。鄔希就被騙得團團轉,愣在原地半分鐘,連褲腿都顧不得拽,踉蹌跑下地,對著鏡頭匆匆解釋,“真生氣了,我得去哄哄……”,然后趕緊關掉直播,推門出去找人。他又沒穿拖鞋,帶了點故意的成分,赤腳走到秦璟澤面前抬手要抱,這樣就斷然不可能被拒絕。秦璟澤正在洗手間整理那堆衣物,把機洗和手洗的分開,冷冷瞥他一眼,把他抱到洗手臺上坐著,然后一言不發(fā),繼續(xù)手頭的工作。鄔希用腳尖去勾他的腿,撒嬌討好地叫哥哥,“腳涼,捂捂?!?/br>秦璟澤依然沉默,卻把他冰冰涼的腳往胸口揣,用體溫暖著。確認事情沒那么嚴重,還有回旋余地,鄔希長舒一口氣,先坦白真相,“那個是我今天去超市的時候買的,故意弄皺了逗你玩,誰讓你之前直播亂說話……”一邊說他一邊瞄著秦璟澤,怕這人不信,卻發(fā)現根本一點反應也沒有,像是聽不見他說話一樣。“生我氣了?”,鄔希心虛地伸手摸他的臉。秦璟澤沒躲,但也沒有抬眸看他一眼的意思,搞得他心里更不是滋味,如同亂麻。跟他發(fā)火也可以,不理他算是怎么回事?回想起先前他生氣的時候也時常晾著秦璟澤不理,他咬緊嘴唇,暗生悔意。以秦璟澤的性格,再加上還有人格障礙的毛病,本就容易焦躁還患得患失,被他晾著肯定比他現在的感覺更崩潰。冷暴力真的要不得。鄔希干脆雙手摟住他的脖子湊過去親臉,不回應也沒關系,在臉上不停地啵啵,不理他就一直sao擾,決不罷休。終于等到秦璟澤捏住他的下巴,卻沒有回吻,只是冷淡盯著他。四目相對,鄔希屏住呼吸,“你不信?購物小票和剪掉的標簽現在還在客廳垃圾桶里,不信你就去看——”,話說到一半他又覺得不對,就算有這些東西也難以證明這條就是新買的,其中有不小的漏洞,不由得噎住。“信”,秦璟澤神色不變,松手放開他的下巴,將他抱起來送回臥室。說著信,卻這么惜字如金,明顯就是還生氣。鄔希就沒被他這樣冷落過,急躁中夾雜了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眼圈泛紅。秦璟澤給他的太多太熱烈,是瘋狂專注的迷戀,讓他在感情里無比囂張,從沒有過患得患失的時候。他被秦璟澤慣得任性妄為,做事沒想過后果,反正秦璟澤會包容他,又一向很容易哄。沒想到這次說好話也不管用,主動親昵也不管用,嘗到這種難受滋味才開始慌亂無措。眼瞧著秦璟澤又要起身走開,他急切地伸腳不輕不重踩住男人大腿,將人留住。秦璟澤一把捉住他作亂的腳,目光觸碰到他通紅的眼眶,眉心一跳。捕捉到他這一瞬的松動,鄔希趁機黏上,主動討疼的,“我光腳踩地兩次……”放在往日他肯定不會主動提,能躲則躲,但今天卻上趕著找揍。賤到這個份上,自己都覺得好笑,實在是慌不擇路。“……兩次加在一起,你是不是該哭一哭?”,秦璟澤似乎也被他惹得低笑了聲,終于肯跟他說話。雖然說的不是什么好話,但鄔希還是順著他,乖巧點頭答應,其實心里十分發(fā)怵。大多數時候秦璟澤只是輕輕拍幾下作為警示,但有時候他明知故犯,幾次三番犯同一個事,就真的會被修理。其實也不算重,但他怕疼,這種程度已經是接受度的極限,挨一次能長記性好久。房門緊閉,大毛在門外用爪子瘋狂刨門想拯救凄慘的主人,但沒人理它。刨門十幾分鐘,大毛可以堅持,刨門半小時,就非常疲憊,斷斷續(xù)續(xù)刨門一個多小時,也沒把主人救出來,失望地趴在門口不再動彈,成了一條自閉小狗。屋里面的聲音不知何時也已經變化,當初鄔希在玻璃棧道上的胡言亂語成為現實,他雙腳沾不到地面,切身證實了那些話不是假的。“自己都提前準備好了,還說不想”,秦璟澤咬一口他臉頰rou,湊近他耳邊,問他是不是欠修理。好半天,鄔希長長地喘過一口氣,大腦才終于能夠處理這些信息。明明已經抖得說不出話,面頰紅熱,無論是溫度還是顏色都像身后剛被結結實實揍過一頓的地方一樣,卻偏偏還要囂張地點頭,眼梢彎成個挑釁的弧度。就是欠的。秦璟澤沒再說話,只是手上用力狠按,鄔希雙眼就瞬間睜圓。敢挑釁就要付出代價。好在大三課明顯減少,尤其是鄔希的專業(yè),基本已經清閑。周二只有下午一節(jié)課,拜托林楓幫忙交個請假條,就可以癱平一整天。他實在沒法去上課,主要是坐不住板凳。林楓現在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簡簡單單就相信他真的生病請假的天真男孩,而且正巧昨天還跟淼淼一起看了他的直播,電話里的狂笑聲吵得鄔希腦殼疼。“怎么樣,還敢整蠱校草嗎?你現在是不是那種傳說中渾身被卡車碾過的感覺?”淼淼似乎在旁邊拍了他一巴掌,讓他收斂點。鄔希懶得跟他計較,翻了個白眼,“我困死了,要睡覺,再見!”大毛在床邊發(fā)出擔憂的嗚嗚聲,用爪子扒拉扒拉他的胳膊,看到鄔希這么精神萎靡的樣子它連最喜歡的rou都不怎么吃了,就邊徘徊邊盯著他瞧,完全是爸爸的好大兒,滿心滿眼都是鄔希。“來,大毛”,鄔希勾唇笑了下,拍拍床讓它自己上來,摟著溫暖的狗子閉眼休息。睡夢中感覺有人擺弄他的雙手,他煩躁地睜眼,帶著點起床氣。果然不是乖巧的大毛做這種事,是上完課回來的秦璟澤。他毫不客氣“啪”地打了秦璟澤的手一下,“干什么?”“數斗”,秦瓃澤一本正經回答。其實是看到鄔希他就忍不住想觸碰,摸手的時候順便看看指紋。找這種借口的確有效轉移了鄔希的注意力,他眉眼間的不滿散去,饒有興趣地攤手看自己的指紋,“我不會數這個?!?/br>但他記得初中的時候跟季澤一起數過,季澤說他十根手指都是斗,是享清福的命。老話說一斗窮二斗富,中間的他記不住了,只能記得這一句,還有最后一句九斗十斗全是福。“給我看看你的”,他看完自己的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