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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沒有反抗念頭,只能跪伏。勉強使聲音不露異樣,秦璟澤像是不耐煩一般皺眉,“明天我有事做,沒時間陪你,行了,我看情況晚上可能過去?!?/br>視頻掛斷,鄔希一頭扎進枕頭里狂笑不止,然后又不小心被布料摩擦到胸前,笑聲頓止,喉嚨里擠出一串哽咽。秦老爺子的變態(tài)程度超過了他的想象,居然還監(jiān)視秦璟澤。與這么個對手抗爭路途艱難,但不妨礙他們苦中作樂,就算被監(jiān)視也能找點新花樣。按著秦璟澤說的,明天早上就回A省,但要晚上才能到家,那他還要自己待著。前兩天剛更新過松鼠網(wǎng)的美妝視頻,最近也沒有直播安排,他比較閑,應該去準備點年貨。不過年貨這東西應該秦璟澤來準備才對,他每次去超市基本只盯著零食買,對于別的東西一竅不通。癱在床上想了半天,他有點昏昏欲睡,睡前突然想起來個事,趕緊打開備忘錄記下:去買點年貨禮盒,探望唐阿姨。自從那次去找秦璟澤卻誤打誤撞聽唐絳香講述了半生經(jīng)歷之后,他一直都沒去探望過她。趕在過年前至少該去一次,這是他答應好的。去看唐絳香就正好不需要讓秦璟澤陪著,她害怕秦璟澤。九點多將近十點,外面飄起雪片,天色隱約發(fā)紅。鄔希摟著大毛一起呼呼大睡。一下雪亮度就高,已經(jīng)是深夜,看著卻像是才傍晚。秦璟熙酩酊大醉,腦袋抵在車窗玻璃上,磕出紅印子也不知道疼,恨得咬牙切齒。做事情不干凈留下把柄,他認栽。但別以為他不知道是誰把那些捅到老爺子跟前的。老東西年紀大了人也糊涂,居然看不出來是秦璟澤干的,還安排秦璟澤來給他收拾殘局。用大腿想也知道秦璟澤絕不可能銷毀證據(jù),這些東西落在秦璟澤手里算是完了。不過沒關系,大不了就魚死網(wǎng)破。秦璟熙目光陰鷙,掏出根煙點上,狠吸一口。拋開偽裝,醉酒的男人露出真實面目,整個人氣質陰郁。他的生母是個三.陪,懷孕了回老家找了個窮光棍結婚,每天都在盼望兒子長大之后去秦家豪門認親,從此母憑子貴飛黃騰達,對年幼的秦璟熙進行了極度扭曲的錢權至上觀念灌輸,又打又罵地逼迫他變優(yōu)秀。嫁人后她也不老實經(jīng)常在外勾勾搭搭,毫不避諱還只是個孩子的秦璟熙,繼父因為沒本事,忍氣吞聲不敢和妻子吵架,對頭戴綠帽的不滿全都發(fā)泄在尚且弱小的孩子身上。臟亂差的環(huán)境養(yǎng)不出什么陽光向上的人。何況秦璟熙天生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輩。他在車里坐了一夜,凌晨開車去A大附近蹲守。出門還和面館老板娘打招呼的美人唇角含笑,眉眼明艷,腦后扎著發(fā)辮,小狗裝飾一翹一翹,身上白色的羽絨服在陽光下像是會發(fā)光。坐在車里的男人死死盯著鄔希,眼底藏著嫉妒,怨恨與貪婪。第66章聽從面館老板娘的建議,鄔希買了個包裝很喜慶的柚子,外加一箱香梨和一小箱牛奶,沒買太多,梨子不容易壞,可以慢慢吃,想了想又去買了條適合送長輩的項鏈。買這些東西不好拿,所以他昨晚提前跟穆叢鴿打過招呼,穆叢鴿早早地如約開車過來接他,車停在路邊,買完東西就放在后備箱里。“你自己上樓吧,我在車里等你”,穆叢鴿打開車門幫他把東西搬進電梯,半開玩笑,“我長得也不像什么好人,把她嚇到就不好了?!?/br>“那你可能得多等我一會兒”,鄔希不知道這次唐絳香會不會抓著他聊天。穆叢鴿叼著煙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去吧去吧,反正早飯吃過了,中午去吃烤rou,你請客?!?/br>鄔希笑了下,訓他,“你少抽點煙”,煙草這東西對身體到底是不好,能戒則戒。“行,我抽得本來就少,但這也不是說戒就能戒”,穆叢鴿說著,忽然想到什么,眉梢挑起,“老袁說秦璟澤之前抽煙抽得特別兇,虧得是身體好,換個人那么抽肺早就出毛病了,這么大的癮戒煙居然那么快”,一般人哪能有這種自控力,尤其是應酬多,桌上有別人抽煙就很難忍著不抽。鄔希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他一直以為秦璟澤煙癮不大。因為不在他面前抽,身上也不帶太重的煙味??磥磉@人瞞他的事大大小小多得很,不深挖就不知道,一挖就一堆。應該全都記小本本。誤打誤撞告了秦璟澤一狀,穆叢鴿心情不錯,捻滅手里的煙丟進垃圾桶,晃悠到門外呼吸新鮮空氣,瞥見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黑色賓利,瞇了瞇眼。是不是他年紀大了,記憶好像有點混亂,明明記得是在鄔希家樓下看到一輛,怎么是在這?他沒記車牌號,琢磨著可能是湊巧碰到兩輛同款。目光落在車上思緒放空,他一直盯著發(fā)呆,好半天不動彈。車上的秦璟熙表情變了又變,五彩斑斕,雖然覺得這個人多半不認識自己,但他也沒辦法這么大搖大擺地下車,主要是心理壓力讓他做不到淡定,萬一被發(fā)現(xiàn)跟蹤,那豈不是打草驚蛇。焦躁之中,他猛然想起來這地方好像是秦璟澤曾經(jīng)的住處,不過自從談戀愛同居之后很久沒住過,搞得他一時間竟忘掉了這件事。秦璟澤這個時間肯定在工作,不可能在這兒,那些水果牛奶首飾看起來也不像是給秦璟澤買的……心念電轉,隱約聯(lián)系到了某些事情,秦璟熙眼珠轉了轉,撥通當初幫他打探秦璟澤住處的下屬電話,要問清楚具體是哪一戶。蹲守到上午十點半左右,鄔希才終于離開。他又耐心地在車上等了幾分鐘,然后才下車。具體是哪戶不確定,但他問到了樓層,一層樓只有兩戶,隨便敲門也能試探出來。臥室梳妝臺前,唐絳香打開小臺燈,對著鏡子欣賞脖子上的項鏈。她有過很多首飾,現(xiàn)在也不缺,但已經(jīng)很多年都不再打扮,那些精致美麗的東西都隨著記憶一起壓在箱底塵封落灰。今天突然收到這樣的禮物,竟然起了些打扮的心思,衣服也換上最漂亮的,若不是手頭沒有化妝箱,還要化一點淡妝。鏡子里映出的女人眉眼恬淡,姿態(tài)優(yōu)雅而平和,她怔怔凝視自己,心臟怦怦直跳,仿佛終于從混亂的黑暗中回到現(xiàn)實世界。耳邊聽見門敲響的聲音,她就攥住項鏈起身去開門,臉上還帶著笑。平時除了袁秦定期來給她做心理治療,就只有秦璟澤的手下陸昀會給她送生活用品,今天都不是日子,應該是鄔希落下了什么東西。門緩緩打開,一張噩夢般的面孔直入眼簾。女人的臉色瞬間灰敗下去,瘋狂向后退,被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