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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期。從內(nèi)容而言,只能看出當日的天氣和一切的始作俑者。紀夫人發(fā)病的時候,會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關在地下室。然后用愛的名義為自己開脫。——因為害怕傷害你,所以將你關起來。——你的出現(xiàn)會讓紀成簡生氣,關你是為了這個家好。要懂事,要聽話。顧令翻閱,隨著紙張的翻動,日記中所書寫的時間從下雨到天晴,從綠草茵茵轉變?yōu)榇笱┘婏w,時間流轉,字跡和內(nèi)容不停的變化。不變的是始終坐在黑暗中,靜靜記錄一切的原著者。顧令抬頭,看向這幽暗的地下室,通風管道吹來的風,讓他頭昏腦漲。十幾年前,男主被關在這里,孤零零地坐在這里,依著小洞口射進的光等待著囚禁的釋放。紀夫人過世早,紀漸還小,卻已經(jīng)在這里被關了很久。紀夫人把他培養(yǎng)成了一個瘋子,沒有告訴男主什么叫做真正的愛,她只讓人學會了偏執(zhí)固執(zhí)。家庭教育的喪失……顧令的手指忽然在某一頁停下來。上頭尚且稚嫩的字體寫著陳舊的往事。“今天是爺爺?shù)纳?,mama很開心,爸爸也要回來,她說爸爸看到我會生氣……”顧令抿緊了唇,所以紀夫人又把孩子關起來?紀漸的爺爺,那就是紀老爺子的壽誕。在孩子爺爺壽誕當天,把孫子關起來,不許人看,紀夫人確定精神失常了……這本日記上用一種平靜的口吻敘述著別人不敢相信,令人生怖的過去。顧令合起了筆記本。這是紀漸的東西……但他留在了這里,也許是不重要,也許是不愿意接受過去的自己。顧令左右看了看。筆記本既然是紀漸的,那……紀先生特地下地下室,拿的是什么東西?顧令左右尋找,都是一些不在意的小物件。緩緩抬手,顧令看著手上的筆記本,心中疑惑,道紀先生要找的是這……筆記本?無數(shù)的疑惑弄得顧令暈頭暈腦。這日記上的筆跡明顯是小孩子書寫,如今拿來辨認是誰所書,根本認不出來。顧令最后拿著筆記本,沾染了一身灰塵,狼狽地跑出地下室。“阿切——”“阿切——”顧令一路噴嚏,跑回臥室,將筆記本放在床頭柜上,去洗手間洗臉幾次。回到別墅一樓客廳中,還是連聲打了兩個噴嚏。紀管家渾濁的眸子帶笑,語氣溫和地說:“顧先生,你生病了嗎?要不要喝點姜湯?”顧令搖頭,那倒不用。不過紀管家已經(jīng)開始熬姜湯了。顧令湊過去,知道他在給紀先生熬煮。那個人的腿應該很難受……顧令站在一邊,斟酌語言,過了片刻才將內(nèi)心的疑惑托出:“紀叔,你知道……紀漸他是個怎樣的人?”紀管家楞下,反問:“紀漸少爺?”老人家楞了一下才回神。對了。這個人把少爺當老爺,偏偏少爺還要莊園之中的所有人都瞞著他。紀管家不敢多說。他的神情明顯。顧令抿了抿唇,看紀管家面露難色,不止是他,這座莊園的其他人,也沒有一個人提及紀漸。按理說紀漸小時候在這里長大,紀管家和其他幫傭,最清楚不過了。他們在忌憚什么?顧令沉思的時候,耳邊忽然響起了紀管家的問話。顧令猛地看向紀叔。對方表情專注,一字一句地問:“顧先生,你覺得紀先生是個怎樣的人?”他問的“紀成簡”,顧令所知道的紀成簡。顧令啟唇,話卻滾到喉嚨中,不知怎么說。他所了解到的紀成簡,是一個自我又自大,嘴還招人嫌棄的男人,但性情卻算不上壞。會生氣惱火,會板著一張臉。但卻沒有蕭瀟所說的,家暴與目中無人。但今天,紀漸的日記卻一點點推翻他心中對紀成簡的影響。年輕時候的紀先生,是實打?qū)嵉娜嗽?/br>顧令嘴角扯了個難看的笑容,忽然眼角余光瞥見了正下樓的紀漸。他喉嚨里的話硬生生轉折,提高了聲音,卻語氣平淡,淡淡地說完:“紀董事長事業(yè)有成,一表人才,學富五車,是我從小到大的崇拜的偶像……”紀管家扶額。顧令是認錯人,少爺才順桿上的,現(xiàn)在看來,這何止是認錯人,這就是隨口胡說八道。老爺年輕時,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打心底說,事業(yè)有成一表人才學富五車,這十二個字一點邊都不沾。大抵是人生一帆風順,囂張跋扈慣了。也正因為如此,紀漸的童年過得悲苦。紀管家頷首,瞥了一眼紀漸。男人表情如常,沒有異樣,似乎習以為常了。紀管家心中嘆了一口氣。少爺從小學什么,做什么都快,騙人也遠比尋常人要認真……顧令抬眸,看向紀漸,四目相對。對方額頭上依舊有淡淡的冷汗,唇色有點發(fā)白,此刻緊抿著。顧令想,大概腿不舒服。顧令張嘴想問,但最后還是選擇了沉默。*入夜。顧令坐在床邊,有點心神不寧,他翻身起來從抽屜里拿出那本筆記。再度翻閱里面的內(nèi)容。從頭到尾將筆記本中的內(nèi)容看了一遍之后,思路清晰了一點。紀夫人手段的確高超。她不斷地給紀漸灌輸,母子倆很可憐的想法。讓當時年紀尚幼的男主認定,如果沒有了母親,在這個世界上便再也沒人會愛他。愛?在旁觀者看來,紀夫人的愛充滿了自私自利,是披著母愛皮囊的假象,反而利益熏心。紀漸就算沒了他,也是紀小姐的小少爺,沒人敢給他臉色看。顧令手指劃過紙面,停留在那些稚嫩的文字上。“再過不久,mama說是我的生日,父親會回來,她很高興……”“他們吵架了,把我的玩具熊給扔了,我的生日禮物沒了……”一個偏執(zhí)怪誕的母親,一個不負責任的父親。而紀老爺子?他作為男主的爺爺,雖然關心他,但也不過是看在他是最后的血脈。又翻了一頁。“我生病了,護工李阿姨說折千紙鶴會好起來……”“爸爸把李阿姨折的千紙鶴給扔掉了,我說那不是mama折的,他不信。”滿滿的一本日記,失去和痛苦擠滿了每一處角落。他的生日禮物玩具熊,阿姨折給他開心的千紙鶴……這一對父子倆的隔閡,有如海溝不可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