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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dǎo)演的?!?/br>王邈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問題,對他而言自己的眼里有什么東西一點也不重要,他只想好好活著,賺很多的錢花,趙凱的話他只當(dāng)是文藝青年突然的感傷,他站起來拍拍屁股:“我自己去逛逛?!?/br>趙凱學(xué)校的綠化很美,晚秋時節(jié),楓葉火紅,映得晚霞都要淡了幾分,王邈只顧抬頭看,全然忘記了自己是路癡的事實,等他再環(huán)顧四周的時候,身邊只有接連成片的楓樹,風(fēng)穿梭在枝丫間,挑逗的楓葉嘩啦啦地響,偶爾有一兩片楓葉在王邈面前打著旋兒落在地上,也叫人察覺不到晚秋的肅殺氣,王邈坐在樹下,低著頭認(rèn)認(rèn)真真挑著他覺得好看的楓葉,他想帶回去做個書簽,或者是用它定制個手機(jī)殼。王邈一手捏著一片楓葉,將它們舉過頭頂認(rèn)認(rèn)真真的比較,他想借著陽光看清哪一片楓葉的紋路更好看些,江麟將王邈這些孩子氣的舉動盡收眼底,他是來赴初佳宸的邀約的,本來是想趁著初佳宸還沒有放課先把車停好,不曾想陰差陽錯竟讓他看見了這一幕,江麟有些恍然,一直市儈庸俗的王邈竟然也會有這樣澄澈的一面么,他動了動喉嚨想叫王邈的名,卻又哽住無法出聲,他有些不愿破壞這樣的美好。“你看哪一片好看?”,這是王邈發(fā)送給趙凱的微信消息,句末還有兩個笑嘻嘻的表情。“第二個好看,你在哪里呀,音樂節(jié)就要開始了?!壁w凱笑出聲來,仿佛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王邈的得意。“我不知道,但是這里有好多楓樹,很漂亮?!壁w凱讀著王邈的消息,臉上止不住的綻放笑容,他手指飛動,回復(fù)道,“是楓林呀,在楓林深處還有家網(wǎng)紅奶茶店,那里的奶茶超級好喝?!?/br>王邈不是沒有看見江麟的車,只是他以為此刻江麟不會在車?yán)?,況且他就算在車?yán)镉衷趺礃?,江麟不同于傅西舟,他是江氏財團(tuán)的掌舵人,是成功人士的表率,犯不上為難他這么一個社會底層的小孩,更何況以他們?nèi)缃竦年P(guān)系,江總裁會不會給他一個正眼還兩說呢,此時的王邈一門心思的往楓林深處走,心心念念的都是楓林深處的奶茶館。奶茶店門口掛著幾串風(fēng)鈴,王邈找到這家店的時候,風(fēng)鈴正嘩棱棱的響,奶茶店的店名叫幸會,木質(zhì)的裝潢,王邈推開門,只探進(jìn)個腦袋去望向服務(wù)生:“您好,請問在營業(yè)么?”店里的燈光很柔和,沙發(fā)也很軟,落地窗外是火紅的楓樹,即將落山的粉紅色夕陽,王邈打開相機(jī)存下這份難得的安逸,順手發(fā)了一條朋友圈,沒有配文,只有一個定位以及這張圖片“親愛的哥哥,你怎么知道這里有家奶茶店的?”初佳宸推開店門,他小巧鼻尖叫晚秋的風(fēng)吹的有些紅。“你猜?!苯胄πΑ?/br>“那不是王邈么,長的跟我很像的那個人?!背跫彦否v足,回過頭來望向江麟,吃驚道,“好巧喔?!?/br>“是很巧。”江麟面無表情徑直走向吧臺挑選奶茶,心里倒是很想初佳宸去招惹王邈。果不其然,初佳宸沒有跟上江麟的步伐,他轉(zhuǎn)個彎繞去王邈身邊清清嗓子,然后伸出了手:“你好啊王邈,我叫初佳宸,幸會?!?/br>王邈戴好兜帽,視線被帽檐遮擋了一大部分,他稍微抬起頭,看見的是初佳宸的虎牙,以及彎彎的眼睛,一副勝利者的模樣,王邈低下頭:“幸會?!?/br>王邈沒有握手,初佳宸倒也不尷尬,他又問道:“你自己來的?。俊?/br>王邈不勝其煩,敷衍道:“嗯?!?/br>初佳宸踮踮腳,像是個愛攀比的小孩似的,他炫耀道:“我跟江麟哥一起來的,今天晚上有音樂節(jié),一起去嗎?”王邈搖頭:“不了,還有事?!?/br>初佳宸恍然大悟似的,好似無心,實則毫不留情的撕開王邈的傷疤:“哦,我忘了,你晚上還要上班呢。”“上班”兩個字被初佳宸咬的極重,nongnong的嘲諷意味,王邈抬起小指堵住耳朵,用行動來回?fù)舫跫彦飞酗@稚嫩的挑釁,初佳宸有些敵不過,他望向江麟喊道:“江麟哥,這里,你朋友?!?/br>江麟望向王邈,沒等他邁出一步,王邈已經(jīng)站起身,好像是不想與江麟交流一樣,他們對臉走著,然后王邈低頭,側(cè)身,提前讓開了江麟,一個擦肩,斷了江麟想借初佳宸開口搭訕的念頭。王邈沒有再去找趙凱,只發(fā)了條消息給他,告訴他自己有些事情要做,下次再約,然后他攔了一輛出租車,逃離了這個本就不屬于他的地方。人啊,真的會有三六九等,回家的路上入眼的廣告牌上或多或少都有江氏的產(chǎn)業(yè),而上面初佳宸的照片則刺得他眼睛酸痛,王邈跟司機(jī)師傅說了地址后就閉上了眼睛,有事情的時候他從來不覺得累,但當(dāng)他一松懈,巨大的疲憊感便吞沒了他的身體。不近的車程里王邈反反復(fù)復(fù)的做了很多的夢,都是有關(guān)于從前他與江麟的點點滴滴,夢里的他依舊是那么懦弱,王邈逼自己在夢境掙脫出來,望著車流望著人潮發(fā)呆,然后結(jié)賬,下車。傅西舟拉開車門,對著王邈招招手:“王邈,過來。”幾乎是在一瞬間,王邈壓下疲憊的神態(tài),臉上堆滿了笑,他小跑過去點頭哈腰:“傅少下午好,有事么傅少?”傅西舟打量一眼素顏的王邈,與記憶不符合的清秀沖擊著他的視覺,傅西舟抬手捏過鼻尖,又揚(yáng)起下頜來:“你住這兒?”王邈點點頭:“嗯,住這兒。”傅西舟抬腿不輕不重的踢過王邈一腳,佯怒道:“今天也不上班,又住這破地方,讓你爹我好一頓找?!?/br>王邈沒敢躲,討好道:“傅少找我什么事?”傅西舟摘下墨鏡塞在兜里,又抬腿給了王邈一腳,他罵道:“沒事老子不能找你,得了,都到這兒了你帶我參觀參觀你家,我看看夜店王子住的地兒什么樣。”躲是躲不開了,王邈只能認(rèn)命,他帶著傅西舟下了樓梯,看到已經(jīng)干在地上的污穢,王邈頓時關(guān)了手機(jī)的照明,自然是被傅西舟一通好罵,王邈讓進(jìn)傅西舟后便倚在門上有些不知所措。家里沒有杯子,也沒有座位,狹小的空間令傅西舟很不適應(yīng),一直錦衣玉食的傅西舟第一次看見這種地方,他轉(zhuǎn)一圈,回頭問王邈:“沒了?”王邈有些難為情,點點頭:“沒了?!?/br>雖然狹小,但是王邈收拾的相當(dāng)整潔,這讓傅西舟舒服了些,粉藍(lán)色的床單,說不上名字的公仔拖鞋,還有占據(jù)床尾的一大批毛絨公仔,干干凈凈的,沒有傅西舟預(yù)想的那股屬于男人的麝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