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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當“一哥”的夢想,也早就被杜燁打碎。隊里都知道,杜燁現(xiàn)在就算還沒有成績,以他的實力,還有社會地位,早就已經(jīng)是國家隊的無冕之王。現(xiàn)在,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就等杜燁明年的青奧會首秀,拿下一枚金牌。好像……也不是多難的事。“唉?!蓖醪▏@了一口氣,心臟酸酸澀澀難受的厲害,竟然有點兒想哭。杜燁這邊已經(jīng)頂著寒風走到了大門外,今天天陰的厲害,還有從北邊吹來的冷風,天氣預報說,今天晚上又有雪。真冷。杜燁快步往停車場走去,還沒靠近,一輛車已經(jīng)悠悠開了出來,駕駛位上坐著盛耀。挺可憐的。平時杜燁不回家,晚上送杜燁回宿舍還有個電燈泡,因此盛耀說什么也要這個時間來接杜燁。就剩下這點兒時間單獨相處了。杜燁進了副駕,車里暖氣充足,才一進去就熏得一脖子細毛汗。男人在車里穿著一件合體的黑色針織衫,小高領,搭在方向盤上的手腕露出一個黑色粗獷的表盤,黑色的表帶環(huán)繞在雪白細膩的肌膚上,色澤鮮明的對比,有種矜貴的禁欲感。杜燁拉開外套,將帽子撥下來,看見男人臉上愉悅的笑容,便也笑了。“挺開心?”“能不開心?本來板上釘釘?shù)氖拢侄嗾垓v了半個多月,還不是我們拿下?!?/br>“非得舉辦這玩意兒,有什么意義?”“這叫話語權,話語權怎么沒有意義?再說我們舉辦還有播放權,知道今天確定簽下合同后,我們轉手和華華那邊談下的播放權是多少錢嗎?”說完,盛耀抬手比了個數(shù)。杜燁看見錢數(shù),詫異,“這么多?不過又沒你的份,你不是沒有鼎世股份?!?/br>盛耀說:“我把冠名權買下了?!?/br>“啊?”杜燁蹙眉,“有必要?”盛耀笑:“任何的投資都不是沒有意義的,信息時代,曝光率代表一切,瞧好吧,舞跡一定會在未來成為華國街舞的風向標。”杜燁承認自己沒有商業(yè)天賦,不明白大把的砸錢有什么價值。但盛耀愿意這么做,就由著他做。如果虧了,也沒關系,自己還能比賽,拿了冠軍養(yǎng)盛耀也一樣。杜燁看著車前不斷變化的景象,用手指戳了戳了盛耀的腿,于是下一秒手就被握住,干燥燙熱的手指嵌入自己的手指縫,十字交握。前方的天空正有大片的烏云壓過來,裹挾著讓人無法呼吸的寒冷和壓抑,今天夜里會有一場大雪。明天……盛耀就要死了。在那大雪之后的一天,休假的男人去天上摘星星,就再沒有回來。留給了全世界遺憾。也帶走了杜燁的心。痛苦。悔恨。但真的到了這一天,杜燁卻發(fā)現(xiàn)自己很平靜。他會在明天寸步不離地跟盛耀在一起,如果災難依舊來臨,就把他和這個男人一起帶走吧。124、活著第一百二十三章盛耀毫無察覺,依舊沉醉在自己的好心情里,一邊開車,一邊描述著美好的未來。“年輕的時候不拼一下,怎么對得起年邁的自己,怎么有錢有精力和你一起去環(huán)游世界。我不成立公司,舞跡就是我唯一最大的產業(yè),將舞跡打造出全國最大的街舞招牌,每個城市都開上兩三個分店,閑暇的時候再搞點投資,如果一切順利,大概四十歲前就可以退休。那時候體力精力依舊很足,上山下海都不在話下,累了還能找個森山老林隱居幾個月。簡直就是神仙快樂的日子。”杜燁用拇指的指腹磨蹭盛耀的手背,無奈地笑:“跟立fg似的,說的那么好,能不能來點兒實際的?”盛耀說:“這怎么是立fg?這是未來的目標規(guī)劃,人活著不能沒有目標。”杜燁轉眸,深深地看他:“沒關系,成了我跟你走,不成,我也跟你走?!?/br>盛耀聽不懂杜燁話里的深意,繼續(xù)笑著說個不停。杜燁就牽著他的手,看著他,眸色黑到極致,好像濃膩的墨汁點在宣紙之上,飽滿出瑩潤的弧度,仿佛下一秒就要滴落下來。憂傷又幸福,愛意滿的無法承載。可惜開著車的盛耀無法看見。一路順利,兩人來到工作室,全員都已經(jīng)到齊。距離比賽還剩下不到十天,齊舞作品早就已經(jīng)編好,現(xiàn)在每天都在打磨細節(jié)。除此以外,他們準備的斗舞作品也增加到了15個,原本的也多做了改良,現(xiàn)在大家還在熟悉當中,保證在比賽之前,每一個動作都刻到身體里。為了參加這次的決賽,就連巫一俊都征得大學同意,請了二十天的假,全心全意備戰(zhàn)。其他人更是從早到晚呆在舞團里,杜燁不在的時候也依舊留下,進行各方面的訓練。強壓之下,水平必定提高。別說龍龍儼然已經(jīng)恢復了世界冠軍的實力,就連鄧曉丹和季元彬的其他舞種都有了極大的提升,每個人都在往全面手發(fā)展,未來全團跳urban的日子也不遠了。就像一點點擰緊的發(fā)條,“fivelong”的精神再次被打磨,緩緩抵達巔峰。杜燁和盛耀過來,大家也沒急著吃飯,先合了兩遍齊舞作品,又跳了五個隨機編號的斗舞作品。所有人都跳出一身大汗,這才圍著桌子坐下,享用精疲力盡后的一頓美味晚餐。這個時候苗志也過來了。苗志在工作室里的地位很特殊,是“fivelong”的替補,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升上正式團員。所以和“fivelong”們走的很近,他們練舞他也會跟著練,付出的汗水和時間一樣,但到時候未必會上臺。一個成熟的團隊,必然會有替補。只不過不是誰都有那樣的堅韌,堅持下來。但苗志毫無怨言,甚至很高興自己確定了未來的路,當“fivelong”討論一些編排上的問題,他也會積極參與,提出自己的意見。杜燁在旁邊吃飯,視線從苗志的臉上,移到龍龍的臉上。心想:如果明天他和盛耀都不在了,至少這兩個人還能頂上,“fivelong”就不會解散。吃過晚飯,休息的時候杜燁給父母去了個電話,也沒多說什么,畢竟他覺得自己大概率是不會走的。交代遺言?沒必要。別把他爸媽嚇出個好歹。就是日常的通話,簡單地聊上兩句,確認父母都一切安好,杜燁就掛掉了電話。那邊正在聊天,鄧曉丹問盛耀:“盛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