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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麓麓的愿望,都能實(shí)現(xiàn).“啾……你就是爸爸?!?/br>“是爸爸?!?/br>“你就是。”靈麓藏在男人懷里,仰著小腦袋,磕磕絆絆地重復(fù)著同一句話。他也不說別,就只啾啾啾地說這一件事,細(xì)聲細(xì)氣,一聲一聲地往外蹦,仿佛在竭盡所能地,傳達(dá)他內(nèi)心真正渴望。雛鳥不會說人類語言,只能啾啾啾,他不知道眼前男人到底可不可以聽懂,可他知道,如果他不說,或許就留不住想要了。很多事情,小胖啾是想不明白,正如他不明白晏容為何想要離開他,就像他不懂自己為何篤定k就是晏容。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只有一件事:他想要爸爸。“啾……你就是麓麓爸爸。一定是。”耳邊不斷地回響著這一句話,反反復(fù)復(fù),稚氣又懵懂,認(rèn)真得有些可憐。晏容雙眸睜了睜,片刻后,又緩緩閉上了眼。原本輕輕環(huán)著靈麓那只手,此刻搭在輪椅把手上,手背上鮮血淋漓。那里有個圓形傷疤,看起來更像個被挖了rou圓孔,能看到底下露出來筋rou和白生生骨頭,原本纏著紗布,此刻又不知為何再次崩裂,血流如注。溫?zé)嵫樦揲L指節(jié),一滴一滴往下落,如同此刻同樣鮮血淋漓心臟,每一下搏動都覺得疼。懷里啾啾訴說,不只是他養(yǎng)了七年、努力了億萬年才尋回靈麓,還是他歷盡艱險才得到珍寶。靈麓出生那一年,人類聯(lián)合研究院就得到了消息?;罨鹕降貏蓦U峻,充滿了未知風(fēng)險,沒有一個科學(xué)家忍心讓軍人們以身涉險。晏容是第一個站出來人,他不確定自己能否活著回去,可他很清楚靈麓對于地球和人類意義。活火山前前后后噴發(fā)了一個多月,晏容也不眠不休地守了一個多月。那天天氣很好。他親眼看著靈麓從熔巖流里探出了濕漉漉小腦袋,迷茫地扭著頭四處看了看,隨即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開心地張開小嘴巴,啾啾啾地朝著他方向,使勁叫喚。明明小土啾渾身都是巖漿,羽毛都黏在一起了,卻還努力地拍著小翅膀,左扭右扭地想要把自己從火山口拔出來。小胖啾那么狼狽,小小一團(tuán),可是一雙眼睛烏溜溜,清澈如洗,里頭滿是蓬勃生命力。它好像眼睛有些畏光,只睜了一會兒便閉上了,可小翅膀還是用力扇著,拍得巖漿啪啪響,火星四濺。晏容那時候其實(shí)不應(yīng)該靠近火山口。計(jì)劃里,他應(yīng)該再耐心等上半個月,等火山噴發(fā)停止了再行動,可他就像是著了魔一般,只記得接下來馬上就要下暴雨,山頂天氣反復(fù)無常,預(yù)告還有冰雹和落雷。靈麓才剛剛出生,又習(xí)慣了熔巖流超高溫度,若是在暴雨和冰雹里熬半個月,會變成什么樣?就是這樣念頭,驅(qū)使著晏容義無反顧地將直升機(jī)降落,孤身進(jìn)了活火山,徒手捏住了小胖啾翅膀,將靈麓安全地抱了出來。那次回到研究所后,晏容兩只手皮rou都焦了,哪怕提前做了萬全準(zhǔn)備,1400c熔巖流依舊防不勝防。手上皮rou全部剔除了,不去掉沒辦法再生,很長一段時間,他沒有用過傷得最重那只手,也無法再上前線。可他得到了靈麓。那是晏容一生中最美好驚喜,從來沒那樣高興過,也是他唯一一次看起來像個真正、會笑年輕人。后來一只手好全了,另一只手手背卻長不出新rou,便人工植入了皮膚,看著和常人無異。只是自從離開了地球,手上人工皮膚壞死,晏容便沒有再植入新了,一直包著紗布。星際時代醫(yī)療水平更加先進(jìn),想要治好其實(shí)并不難。只不過,那個圓孔形傷疤,其實(shí)是靈麓當(dāng)時坐在男人手背上弄出來,圓圓一只啾,正好傷口也是圓。晏容沒舍得去掉。紛雜記憶掠過腦海,耳邊是軟嫩鳥叫聲。晏容睜開眼,換了一只完好手去抱靈麓,摟得很緊,也很穩(wěn)。他眸色始終沉靜,星海般幽深長眸只微微瞇了瞇,一點(diǎn)情緒都未曾顯露,也未曾泄露出任何不受控制威勢亦或是壓迫力,始終保持著溫和氣息。只是喉間和胸腔翻滾血腥氣,到底是暴露了。他很久都沒有說話,或者說根本說不了話。可溫?zé)岽笫忠琅f習(xí)慣性地帶著舒緩力道,安撫地順著靈麓脊背,試圖哄他寶貝。靈麓年幼,理解不了晏容沉默。在雛鳥眼里,沉默就是拒絕。晏容越是不說話,小胖啾就越急。他焦急地用小翅膀磨著男人脖頸,小腦袋也不停地蹭,可憐巴巴地啾啾。“你不能不認(rèn)麓麓……”“麓麓都認(rèn)出來爸爸了啾。”“爸爸是不是……不要麓麓了……”因?yàn)榻吡θ讨荒艿粞蹨I,所以靈麓一直仰著小腦袋,可他啾啾啾叫喚時候哽咽得太明顯了,小身子不停地發(fā)抖,小翅膀也控制不住地一抽一抽。當(dāng)他啾啾著說到最后一句話時候,終于崩不住了。當(dāng)下,小胖啾也不抱著晏容了,兩邊翅膀慌亂地松開,收了回去,直接捂住了自己眼睛。接著,整只啾也笨拙地轉(zhuǎn)了過去,想從晏容身上跳下來。晏容一直摟著小胖啾,幾乎是立刻就發(fā)現(xiàn)了。他抬手?jǐn)堊×艘莒`麓,直接把小胖啾抱回了腿上,又用受傷那只手去摸靈麓翅膀,低頭仔細(xì)查看。可靈麓怕巖漿燒到男人,怎么都不肯轉(zhuǎn)過去,還慘兮兮地啾啾起來。“不要摸翅膀……巖漿太燙了啾?!?/br>小胖啾哭得一抽一抽,卻還記得不能燙到爸爸。晏容明白過來,薄唇抿緊,他定定地注視著靈麓,片刻后,抬手劃開空間,取了條毛巾出來,不再強(qiáng)行壓著胸腔翻滾血?dú)?,垂頭直接咳了幾口烏黑血出來。他一連咳了十多下,毛巾都染紅了,直到血顏色重新變成鮮紅30340,才清了清嗓子停下來,迅速將毛巾送回虛空,交給ai毀尸滅跡,又接過水漱了口,同樣把杯子送走。這幾下動作行云流水,熟練得都用不到一分鐘。當(dāng)然晏容本意就是不想嚇到靈麓,連血腥氣都用精神力屏蔽了。他那幾聲咳嗽都是悶咳,確實(shí)也沒多嚇人,偏生等他咳完時候,哭得稀里嘩啦靈麓已經(jīng)被唬得連哭都忘了。小胖啾幾乎是有些呆乎乎地扭過頭,小翅膀上還沾了幾顆火紅色眼淚。他就那么捧著滴落淚珠,期期艾艾地瞅了瞅晏容方向,隨即帶著軟乎乎哭腔啾了幾聲。“爸爸咳嗽,是不是生病了啾?”晏容剛把盛滿血水杯子送走,聞言頓了頓,聲音沙啞地安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