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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鈴之勢在他的左臉頰上蹭了蹭,表達它無聲的歉意和安慰。然后“啾”的一聲遠遁而去,霧氣的尾巴還帶著點粉。莫名的可愛。短短幾秒鐘的時間,騎士、尸體,鮮血、濃霧全都消失得干干凈凈。如果不是簡悄手里還拿著一雙水晶鞋,展柜上有一個明顯的空置,一切都宛如一場幻想。【“豐收的思考”附加題結(jié)束?!?/br>【考生簡悄發(fā)現(xiàn)BUG,系統(tǒng)漏洞正在修復(fù)……】光影扭曲了一霎。【……修復(fù)完成?!?/br>一切恢復(fù)如初之后,簡悄發(fā)現(xiàn)他們?nèi)匀徽驹诓┪镳^的第一層,甚至連他的位置都沒有挪動半分――他仍然站在那個他搶奪到了水晶鞋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他腳邊死去的考生已經(jīng)消失了,在地上像蛇一樣蜿蜒的鮮血也消失不見,第二十七只天鵝依然佇立在那里,背上托著一個完好的水晶展柜,柜門打開,而他的手里多了一雙水晶鞋。鞋面上雕刻的散落的麥穗。就是這一雙看似無害的水晶鞋,頃刻之間便奪走了三個人的生命。簡悄嘆了一口氣,將沾染鮮血后又擦干凈的水晶鞋送回展柜里。“咔噠。”展柜關(guān)閉。還在一層的考生都隱隱的松了一口氣。“終于結(jié)束了。”有一個考生感嘆道,“這是考試嗎?根本就是奔著要人命去的!”他隱晦地宣泄著自己的恐懼:“大佬你好,我叫孫宇,我們可以組個隊嗎?”雖然這一場附加題結(jié)束的虎頭蛇尾,但簡悄臨危不亂的態(tài)度,還是透出了兩分底氣和不同。人都有慕強心理,一般的普通人下意識尋求更強者的庇護,實乃人之常情。“簡悄?!焙喦膱蟪隽俗约旱拿郑瑫r婉拒了他的提議,“我暫時不需要隊友。”“還有一小時二十五分鐘。”他順著二層的樓梯往上走,“還是抓緊時間吧!”剛剛一番驚險,恍如隔世,其實也不過是短短的五分鐘。還留在一層的考生這才發(fā)現(xiàn),懸掛在博物館外血紅的倒計時上的時間又變回了正常。簡悄進入螺旋垂直上升的狹長樓梯,每一階樓梯表面都雕刻成了多面體,墻壁也雕成了鉆石表面的模樣,明明沒有光明,可整個樓梯的玻璃像是自己會發(fā)光一樣,照得整個通道恍如白晝,讓人隱約間頭暈?zāi)垦!?/br>…玻璃反光太晃眼睛了。二樓也是天鵝托著水晶柜,只是天鵝換了個不同的姿勢。簡悄從通道里爬出來,腳踏實地之后靠著墻閉上了眼睛略做休息,通道里長的不行,反光隨著他一步一步向前而增強,到最后他幾乎目不能視,全憑感覺走,好幾次差點踏空。玻璃的表面也特別光滑,稍不注意摔下去,在長長的通道中必死無疑。一層樓的樓梯都這么艱難,三個小時,真的夠看完九十九層樓?“砰?!?/br>一聲沉重的悶響。簡悄睜開眼,他前方十來米的地方,有人摔得血rou模糊――那是三樓的入口處。他今天是黑成非洲人了嗎?!簡悄一躍而起,瘋狂的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前方人的血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開來,爬上了最近的天鵝雕塑,鉆進了水晶展柜里,僅僅三秒,就聽到一聲通告。【水晶鞋染血。】【觸發(fā)附加題?!?/br>【克萊爾莊園?!?/br>【考試時間三小時,附加題無延長時限,請考生盡快答題。】簡悄:“……”我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10、克萊爾莊園(一)“嗨,又見面了?!?/br>熟悉的濃霧再次席卷過來,不一會兒就彌漫了整個二層。包括簡悄在內(nèi),被拉入這場附加題的一共有六人。騎著白骨馬的騎士再次出現(xiàn)在他眼前。新仇舊恨,分外眼紅。騎士手中的短劍又變成了長斧子,斧柄被他握得咯吱作響,讓人懷疑這個斧子會不會被捏爛。“無恥之人,你又落到我手里了。”“那還真是不幸?!焙喦臄倲偸?,“要不你砍我試試?”騎士沒有動。不知道是不能動還是吃夠了上次的教訓(xùn)。“不砍算了?!焙喦恼驹谒膶γ妫瑹o所畏懼的作死,“剛剛那個是你的個人主場,這個可未必?!?/br>“畢竟你只是它的守護者,不是它的……”“請考生盡快進入附加題?!彬T士粗暴的打斷了他的話,cao縱著白骨馬讓開一條通道,他背后的濃霧深處,隱隱約約能看到一片連綿的黑影,頭盔里的兩團鬼火更顯得他的語調(diào)冰冷森寒。嘖,總覺得再講下去,騎士會忍不住違反規(guī)則也要砍了我呢。簡悄明智的閉嘴了。順著霧氣的方向往里走,經(jīng)過騎士的旁邊時,騎士頭盔里兩團鬼火劇烈地跳動著,在熄滅和暴漲之間來回切換,仿佛要從頭盔里掙脫出來。簡悄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怕不會憋出毛病哦。周圍的五個考生默默的和他拉遠了距離,將他周圍空成一片真空地帶。大佬就是大佬,比不得,比不得。走了一段路,能明顯感覺到腳底下從玻璃質(zhì)感變成了泥土,再從泥土變成了石子路。但四周仍然灰蒙蒙的,厚重的霧氣圍繞在四周,能見度特別低。騎士消失了,周圍的考生也消失了。只聽得到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在這條不知道終點的路上有節(jié)奏的回響。霧氣越發(fā)厚重了。剛開始還能辨清周圍兩三米的事物,但現(xiàn)在的霧氣宛如附骨之蛆,連兩三步的距離都看不清。耳邊開始有歌聲。歌聲高亢,但好像隔的極遠,傳到耳邊時,已經(jīng)算是虛無縹緲了。這種隱隱約約的聲音聽在耳里,像小鉤子一樣勾得人神思渙散,思維遲鈍。“我是卑微的乞兒,或是純潔的圣嬰…居于高殿,繞以星云…”像傳說中在海上用歌喉迷惑水手沉船的塞壬。“如果我不是戴上了魍魎的面具…一般是天使一半是鬼姬…我墮落與否,又有什么關(guān)系?”[1]有股神秘的力量催動著他往歌聲的源頭走。身體和精神分成兩個部分,身體對危險不斷抗拒,精神對歌聲如同著了魔似的被吸引。“如果我沒有被賦予傾城的美麗…顛倒眾生,莫可抗拒會不會有人跪下雙膝…”簡悄冷笑,腳步不停。他念念有詞:“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2]那歌聲明顯的噎了一下。“……因為我沒有下一次生命,來提前占卜自己的命運――”“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