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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著也終究略顯疲態(tài),他問道:“那這慕云環(huán)之死可與你有關?”他咽了口唾沫,喉結滑動,說道:“與我無關。”停頓片刻后繼續(xù)道:“雖不知道我的衣物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慕姑娘的身上,可慕姑娘之死我確實不知。直到小廝來報,我才得知慕姑娘死了?!?/br>慕老爺急道:“你還想否認嗎?難道是小女去你孔府偷了衣服不成?她可是臥病在床的病人!”孔翔宇頂著那股子心虛,還嘴道:“正如慕老爺所說,慕姑娘臥病在床。我白日去府上探望時被你家下人驅(qū)趕,所有人都瞧見了。“試問,倘若我是兇手,我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慕府,又瞞著所有慕府下人將慕姑娘害死?再者,即便我是真兇,既然都痛下殺手了,為什么還要留下衣物來告訴所有人,這人是我殺的呢?”他心中愧疚,眼神卻極為堅定,看著眼眶泛紅的慕老爺,最后辯白道:“我即便在蠢,也犯不著殺了人在留下如此顯眼的證據(jù)吧?”說罷,他拱手對著堂上的孔武青道:“孔老爺明察秋毫,此事絕不簡單,想來定是有人謀害,又栽贓嫁禍于我?!?/br>一番言論下來,眾人皆有些被說動了,堂外圍觀之人的竊竊私語又多了起來。孔武青臉色緩和了不少,皺著眉頭問道:“那以你之言,是誰要嫁禍于你?空口無憑,且又有物證,即便無法證明你是兇手也得暫且收監(jiān)待查,你可明白?”孔翔宇挺直著脊梁,說道:“明白?!?/br>只是這文昌縣等著他出笑話,等著他死的人太多,他也不自信能不能躲過這一劫證清白。沒有足夠的證據(jù),案子便結不了。慕老爺哭得昏天黑地,孔翔宇只能被暫且關進監(jiān)獄。而慕云環(huán)的尸體也被驗尸官帶走,去衙門登記入案了。要說這時候就不得不體現(xiàn)他這個縣令之子的好處了,說是入獄倒也不是真的入獄,實則是被軟禁在了自己屋里。吃得喝的,依舊是平日里的那些。不過他院子里守衛(wèi)森嚴,也就比真的坐牢好了那么一點兒。孔翔宇在屋子里來回踱步,他皺著眉頭對魏澤問道:“你說那銀鐲是怎么回事,你明明都拿走了所有首飾,怎么會又多了一對銀鐲,而且與我那對款式一模一樣。”見魏澤沒理他,便又繼續(xù)分析道:“既然都有閑工夫帶銀鐲,怎么還會穿著我那不合身的衣服鞋子?這分明就是進門沒多久,巴巴的等我走了之后又出來了!”下一次開審是在驗尸官檢驗尸體之后,少說也得有個十天,難道這十天他都得這么被關在屋子里干著急?此時天色已晚,魏澤抬手將屋子里的蠟燭全數(shù)揮滅。沒多久,院子里便起了一陣陰風,魏澤翻開生死簿,手指在簿子上輕點,竟是在招魂。孔翔宇笑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把慕云環(huán)的魂魄招來一問便知!”誰想那屋子里陰風四起,卻始終沒有等來慕云環(huán)。他急道:“怎么回事?”魏澤皺眉道:“魂魄散了?!?/br>“又散?”魏澤沉默,忽然起手招來一陣白霧,不一會兒便聽到一陣由遠及近的鈴音。屋子的門被一陣陰森的白霧吹開,門外站著的兩名衙役目無表情,臉色蒼白,就如同魏澤迎娶他那日所看到的轎夫一樣。門外停著魏澤的座駕,那駕車的千里名駒馬尾翻動,上頭的鈴鐺便時有時無地發(fā)出聲響。魏澤走至座駕旁,向他伸出一只好看的手掌,問道:“要查的事有很多,哥哥可要隨我來?”他想都未想,立馬抓著魏澤的手道:“去,這事纏繞我多年,不查個水落石出我實在難安?!?/br>只是剛被扶著上了座駕,便迎面跳來一團綠油油的東西。金寶抱著孔翔宇的臉說道:“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出去玩都不帶我!”魏澤徒手把金寶從他臉上拿下,朝著座駕后邊兒隨手一丟。金寶翻滾幾圈后,又從座駕后頭爬出來,憤憤不平的對魏澤道:“重色輕友,重色輕友!”待孔翔宇坐穩(wěn),魏澤便手指輕敲窗沿。一陣鈴音響起,座駕周圍的景象飛速倒退,竟比宗彥秋的座駕還要快上許多。金寶憋屈的爬到靠背上,孔翔宇看著可憐,把金寶捧到手里。金寶立馬捋著自己的龍須說道:“瞧瞧,還是我們魏夫人懂事兒……唔唔……”孔翔宇雙手合掌,把金寶悶在手心里,免得他在說出些什么令他頭疼的話來。魏澤勾唇輕笑,似乎對金寶剛才的稱呼很是贊同。孔翔宇忍不住問道:“你河里又死了個人你知道嗎?”金寶舉著兩只爪子,把他的手指掰開條縫,探出半個龍頭后說道:“知道,一個姓慕的?!彼葎澲堊υu判道:“這姑娘真是個狠人,跳河就跳河,還非得把自己掐死了在跳,是怕自己死得不夠透嗎?”孔翔宇一陣汗顏,掐死了再跳顯然是不會了,估摸著是死了之后掉進了河里。不過這未免就更蹊蹺了,不禁問道:“那掐死之前可有什么特別之處?”金寶想了一陣,說道:“有個黑影,像是黑市里的無臉面具鬼。不過面具鬼只是站著沒有多余的動作,我就看著那慕姑娘自己把自己給掐死了?!?/br>孔翔宇沉思一陣,忽然道:“你這次怎么不把她身上的衣服首飾全給扒了?”這要是脫干凈了,估計今日這出也不會有了。金寶雙手一攤道:“她又沒爛得只剩骨頭,我好歹也是個沒娶媳婦兒的男子,怎么能隨便脫女孩子的衣服呢!”孔翔宇震驚道:“你居然是個男的?”這話可把金寶氣到了,他撐著孔翔宇的手指蹦出來,插著腰指責道:“我怎么不是男的了,你有的我也有好嗎!”孔翔宇的目光不自覺地往金寶下邊兒忘了眼,一身滑溜的綠色龍鱗,半點兒沒瞧見男孩子該有的。誰想一旁不出聲地魏澤忽然對金寶說道:“你少拿自己跟哥哥比,就你那兒,繡花針都比你大。”金寶氣得龍毛倒豎,大聲道:“狗屁!我那是還未現(xiàn)人形,有本事等我現(xiàn)了人形在比比!”見二人皆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便急道:“都什么表情,我告訴你們,我若是現(xiàn)了人形,那絕對是風流倜儻一夜七次,用過地都說好!”“……”“……”一陣寂靜,那從未出過聲的馬匹配合著叫了一聲。魏澤挑眉道:“你看,連黑霧都聽不下去了。”金寶:“……”孔翔宇暗自記下,這千里名駒叫黑霧。座駕直奔歪樓頂層。從頂層看去,整片鬼蜮便盡收眼底,無盡黑暗的天際下,街道上卻是燈火通明熱鬧非凡。乍一看于凡間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