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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的心臟。孔翔宇慌忙展開玉扇擋在身前,眼看著便要命喪當場。柏霄的骨爪尖已然觸到孔翔宇的胸前,卻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頓在了原地,眼神驚恐地望著他,而后不敢置信的緩緩低頭。一只戾氣極重的手,自身后穿透了他的心口。魏澤在他身后低垂著眉眼,眼底的水霧終是抵不住那份重量,滑落臉頰,悲痛欲絕。柏霄收回原本要刺穿孔翔宇的骨爪,轉而握住魏澤那只穿透他心臟的手,十指交握,就如當初分別時一樣,他真是太久沒有這樣碰過魏澤了。而后面露溫和的笑道:“也好,反正本來也是要走的。我剜過你的心,你也剜了我的,就當是還你了……魏澤,你要好好地,不要忘了我……”柏霄說這些話時始終都背對著魏澤,他不敢看他,又或者,不想在最后一刻讓魏澤看到面目全非的自己。下一刻,悲憫的身影便化作了萬千粉塵,帶著那扛了五百年的萬民怨念,徹底消散。那個一直陪在魏澤身邊五百年的人,曾經被魏澤深愛過的人,被百姓當做天神般的人,那個名為柏霄原本一心善念的人,走了……魏澤剜心的手掌在發(fā)顫,眼眶里滿是淚水。此時的他,眼中唯有說不清的無助和茫然。柏霄泯滅,孔翔宇手中的玉扇便從底部開始龜裂,一聲玉石爆裂的聲響在他身前炸開。玉扇碎了,紅色絲線化作千萬道,風卷殘云般沖撞進孔翔宇的心口。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襲遍全身,他的心,他的記憶,所有的一切都讓他疼得快要窒息。手掌無力的舒展,手里捏著最后一點碎裂的玉扇柄無力滑落。他驚恐地看著面前的所有人,眼中弒殺的赤紅漸漸退去,身體慢慢向后倒下,所有的一切都變慢了。發(fā)絲貼著臉頰紛亂飛舞,他伸出一只手,想抓誰卻又什么也抓不著。魏澤、宗彥秋、金寶、馮池,他們的臉上皆是驚慌不安的神情,他們要來扶他,他們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宗彥秋:“趙恒!”馮池:“小山!”孔翔宇茫然地望著他們,在閉上眼的前一刻倒進了魏澤的懷里,他道:“你們……叫我什么……”魏澤:“翔宇……”黑暗隨之而來,最后的最后,他只記得魏澤那張焦灼不安,滿是悲痛的臉。記憶中有那么幾道聲音在耳邊響起,那是他曾經每一次經歷死亡時留下的福巫。那是他怕自己再也見不到魏澤,留下的一點點私心,一些他說過卻不愿提起的私心。柏霄:“若有來生,我愿化作守墓人,生生世世都只護你一人?!?/br>鹿鳴山:“要是有下輩子,我也要同你一樣,做一個保家衛(wèi)國的將軍?!?/br>趙恒:“我想與你守一個來生之約,我愿變作一個普通人,只要……能同你永遠在一起,便好……”作者有話說:感謝LOEYHYUN、聿月、cpwx_hcf****xejy、青花魚e362qwoloky(居然給了x2!愛了)小可愛們的魚糧?。?!?(?>?)?還有謝謝大家送的海星!除夕快樂?。?!96第95章命中注定就是你(完)我被妖孽將軍攻略了·瑜靈字數:7946更新時間:2021-02-1206:00:00玉扇碎裂后,最后送了他一段記憶,那是黑影留下的殘念。一段原是他卻又可以說不是他的記憶。所有的一切都要從魏澤身死的那天說起。玉棺下黑暗中,孔翔宇與魏澤十指交握,他的身體承受著萬民悲怨,他恨這世間的每一個人,想把那些人全都殺了用來祭奠魏澤。他是那么想的,受了滿身心的怨恨后,他便一直都是那么想的??伤荒苓@么做,這些都是魏澤原本想要守護的,也是他本該守護的。他手捏著那柄已然成了邪器的玉扇,紅光大盛??粗约旱纳眢w在歲月的摧殘下逐漸腐爛卻無法長眠。只因太傅對他下的那一道巫術,太傅要他一直活著,飽受著萬民的痛苦一直活著。他確實痛苦,那些冤魂每一刻都在對他的魂魄進行著殘忍的撕咬。他真的好疼,陪在魏澤身邊的每一刻都疼得想死,可他舍不得死,他舍不得只留魏澤一個人。于是他用玉扇刺進了自己的身體,將自己的一縷魂分了出去。他把萬民的怨念,對魏澤的深情與過往,還有那道天神不滅的巫鬼之術,全數轉移到了那一魂之中。黑影原是他三魂六魄里的一魂,只是離開本體以后,成了另一個滿心惡念的自己。一個極具自私、怨念、仇恨的自己,所有的惡都被留在那一魂的身上。他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疲憊而后長眠,他的身體死了,終于爛成了一具白骨,與魏澤一樣成了一具沒有血rou的白骨。在這寂靜無聲的墓xue里,他什么也做不了,他出不去,他被自己刻下的符文困在了這暗無天日的墓里。可他并不覺得孤單,因為他能陪著魏澤,即便此時的魏澤僅僅只是一副沒有生氣的白骨。他開始擔心,擔心魏澤轉世了怎么辦,轉世之后會不會就再也記不得他了。但就算如此他也一樣什么也做不了。漫漫年歲,他在墓里陪了魏澤兩百年,忽然有一天他感受到了魏澤。白玉制成的棺槨里響起了一陣鈴音,那是他送給魏澤的鎮(zhèn)魂鈴。魏澤醒了,他沒有轉世,也許是他刻畫的那些符文將魏澤也困在了這里。他抬起手掌,看著自己爛得不成人樣得自己。他不想魏澤看到他這副模樣,于是穿上了黑袍,帶上了面具跟手套,把每一寸可能裸露的地方全部遮掩。許是魏澤本就沒什么怨恨,他的身體成不了鬼魂的形態(tài),只能感受到那股陰冷的鬼氣,狀似白霧。將軍墓外有一戶守墓人,不知道是誰,這個守墓的人家連著祖輩整整守了他們兩百年,一代接著一代。年份實在太久了,就連寧康曾經的君主都換了好幾代,甚至連姓氏都換了。朝代徹底變了,人情世故也變了,可守著這墓的人家卻是一直都沒有變。直到有一天,墓的外頭來了個孩子,雙目失明拄著盲杖。這孩子好像尤其崇拜魏澤,打小就喜歡一個人來墓地訴說魏澤生前的事跡。有時候也會來說說心事,這孩子似乎總是被欺負。也許是時日太久,也許是這孩子的崇拜心性太強,每次受到不公時魏澤便會出去幫他。當然實際上魏澤也做不了什么,最多就是嚇唬一下那些人??墒俏簼蔀槭裁匆獙δ莻€孩子這么上心,他是為了報恩守墓之情?還是被那孩子的崇拜所打動?他開始焦灼不安,企圖要跟魏澤一道出去,可是不行,這里的符文本就是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