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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哲遠覆上他的手,低聲開口,語氣很是不悅,“閉上嘴,手握緊點?!?/br>他閉上眼,一邊在梁思聞圈緊的指環(huán)里抽送,一邊順著梁思聞寬松的毛衣袖口探進去,掌心貼著細(xì)嫩的手臂內(nèi)側(cè),不斷摩挲滑動,仿佛在通過這個動作給自己解渴。恍惚間,聶哲遠想起了十六七歲的夏天,奶磚和菠蘿冰,還有被太陽炙烤的球場。他那兩年在抽個頭,生理和心理都在往成年男人的方向靠攏,可身旁的梁思聞還是那副初中生的稚嫩模樣,看起來瘦條條的,身上卻軟。晚自習(xí)之前是固定的打球時間,梁思聞每次進了球就往他身上撲,環(huán)著他的脖子,手臂內(nèi)側(cè)的軟rou蹭在頸邊,帶著淺淺的汗味和檸檬沐浴露的清香,誤打誤撞開啟了他的性啟蒙。十六七歲的聶哲遠哪敢想象會有這樣一天,他和梁思聞在醫(yī)院值班室的小床上廝混,汗津津地抱在一起,jingye黏滿指縫,忘掉除了彼此之外的一切,只是不知疲倦地接吻。情欲褪去后,他抱著梁思聞,聽著外面呼嘯的風(fēng)聲,和梁思聞均勻平緩的呼吸聲。暴風(fēng)雪終會結(jié)束,他想。這大概是聶哲遠人生中頭一次嘗試成為樂觀主義者,但他很樂意。第12章原味薯片那晚梁思聞留宿醫(yī)院的事,至少聞大夫是知情的,但她并沒有說什么,也沒有因此而嚴(yán)格限制梁思聞除工作以外的出行,這讓兩人都松了一口氣,事情確實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周五,聶哲遠調(diào)休,終于有空閑也有心情去超市采購。家里的冰箱已經(jīng)空了很久,自從梁思聞搬回家以后,他就沒再好好做過一頓飯,都是在醫(yī)院食堂應(yīng)付,忙不過來的時候干脆不吃了。路過零食區(qū)時,聶哲遠推著購物車,習(xí)慣性地往膨化食品的貨架走,停下來,拿了兩包薯片,下意識想轉(zhuǎn)過頭問:“原味的還是黃瓜的?”轉(zhuǎn)頭和一個坐在嬰兒車?yán)锏男∨笥褜σ暽狭耍櫿苓h愣了愣,沖他笑了一下,小孩也對著他咯咯直笑,咿咿呀呀地叫著,伸手要抓他手里的東西。聶哲遠征求孩子母親的同意后,戳了戳小孩軟乎乎的臉蛋,柔聲說:“我要送別人禮物,你幫我選個味道吧?!?/br>以他的性格,本來對小孩子這種生物完全不感冒,這些年在病房里接觸了一些先天性心臟病的患兒,倒是掌握了點哄孩子的技能。小孩似懂非懂,睜著黑亮的大眼睛,胳膊往上一揚,抓到了原味的那包。聶哲遠把原味薯片放進購物車,摸摸小孩的頭,“謝謝你?!?/br>從超市出來時間還早,聶哲遠回家準(zhǔn)備午餐,因為閑來無事便多做了幾個菜,端上桌了才發(fā)現(xiàn)都是梁思聞愛吃的。他猶豫片刻,拿出家里的飯盒,每個菜都盛了些,打算去梁思聞單位找他。聶哲遠把車停在路邊,對著后視鏡整理了一下頭發(fā),最后將今天買的薯片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目光聚焦在梁思聞將要出現(xiàn)的地方。到點了,上班族陸陸續(xù)續(xù)從各幢大樓里出來。聶哲遠眼尖地捕捉到梁思聞身影,穿著牛仔褲白球鞋,手臂上搭著外套,圍巾也沒系好,和幾個同事說笑著走出來,像剛下課就急著去食堂搶飯的大學(xué)生。他按響喇叭,梁思聞聞聲朝這邊看,明顯眼睛一亮,和同事的交談卻變得不專心。和同事道別后,梁思聞一開始只是快步走,后來變成小跑,長長的圍巾在身后飄舞,是上次在醫(yī)院過夜后,順走的聶哲遠的圍巾。跑到車旁時,聶哲遠剛好將車窗搖下來,他彎下腰,和車?yán)锏穆櫿苓h對視,微喘,但掩不住欣喜,“聶醫(yī)生怎么來啦?”聶哲遠彎了彎唇角,手伸出窗外,拎起垂到腰側(cè)的圍巾,在梁思聞脖子上繞了一圈。“來給你送禮物的,先上車?!?/br>梁思聞快步繞到副駕駛,拉開車門,第一眼就看到座位上超值分享裝的原味薯片,聶哲遠竟然還給薯片系上了安全帶。這么可愛……怪不像他的。他抱著薯片坐進車?yán)?,抿了抿唇,伸手握住聶哲遠一早就搭在中間等著他牽的右手,小聲說:“我們好像偷偷約會的高中生?!?/br>手很快被暖熱了,梁思聞又說:“如果人生再來一次,我要從高中開始就跟你好?!?/br>“這么想早戀?”聶哲遠捏捏他的手心,“有時間帶你回高中談戀愛?!?/br>“哲遠,你高中的時候是不是喜歡過七班的數(shù)學(xué)課代表???”梁思聞忽然想到,“你還給她講過題,準(zhǔn)備數(shù)學(xué)競賽的時候。”“誰?”聶哲遠完全沒印象。“啊……”梁思聞?chuàng)狭藫项^,意識到追究起來毫無意義,甚至?xí)悬c不尊重,“算了,我也不記得名字了,背后講人家女孩子好像不太好?!?/br>聶哲遠瞥了一眼人來人往的馬路,又轉(zhuǎn)頭看著梁思聞,表情變得專注而認(rèn)真。“梁思聞,我只喜歡過你。”梁思聞“哦”了一聲,被這句話弄得有些心跳加速,卻嘴硬道:“……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只喜歡過你一個人啊?!?/br>午休時間,梁思聞單位附近的人流量大,聶哲遠便將車開到了一家商場的地下停車場,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停下。薯片被留在副駕駛,以及梁思聞的外套和聶哲遠的圍巾。后座上,梁思聞仰躺著,領(lǐng)口敞開,唇色紅得有些可疑。聶哲遠單膝跪在座位上,伏在梁思聞身上,順著鎖骨吻至肩頭,呼吸漸漸變得凌亂,最后失控地吮咬出一個艷紅的印記。梁思聞有些吃痛,不自覺摟住了聶哲遠的頭,但又舍不得推開,只是哼了一聲:“疼……”聶哲遠立即停下,幫他拉好衣領(lǐng),吻了一下額頭,“抱歉寶寶,我太想你了?!?/br>梁思聞在他懷里拱了拱,紅著臉主動扯下領(lǐng)口,露出另一邊肩頭,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你要不要……要不要再、再咬個對稱的?!?/br>……吃飽喝足后,梁思聞靠在聶哲遠身上,打了個哈欠,“哲遠……我有點困?!?/br>聶哲遠把他按在自己膝蓋上,手掌蓋住他的眼睛,“困就睡一會兒?!?/br>昏暗的地下停車場、狹窄的車內(nèi)空間、算不上光明正大的會面,組合起來并不精致浪漫。但正如同梁思聞之于聶哲遠的意義是舒適的空氣和踏實的陸地,梁思聞在聶哲遠身邊,也總能睡個好覺。?第二天的科室晨會上,聶哲遠有些胃疼,聽得心不在焉,可能是最近都不怎么吃晚飯鬧的,想起以前他經(jīng)常責(zé)怪梁思聞飲食不規(guī)律,還有一次半夜去他家熬粥,不覺有些想笑。散會后,聶哲遠想去買杯熱咖啡,路過護士站的時候聽到幾個新來的年輕護士在議論:“梁主任那兒來了好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