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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片月光紗被一點污血染壞了,邊緣是暗紅的。白發(fā)男子道:“,是殘篇。你修本我之道?”李似錦咽了咽唾沫,她腦子又不傻,估計自己是遇上妖精了,沒回這句話,而是道:“……小白蛇?”她最近也就做這么一件善事了。小姑娘沮喪地想。九方弈蹲下身,跟小姑娘平視,然后將手中的道經(jīng)放了回去,蓋到她臉上:“救命之恩,沒齒難忘,不如我……”“……以,以身相許?”九方弈頓住了,他的手腕忽地被她的手攥住,兩只手一起握住。“我不是那種修士。”李似錦道,“我不是為了讓妖精報答我才做善事的,但你要是真要以身相許,我也不是不可以……”“不如我吃了你?”李似錦:“……”道經(jīng)遮著她的眼睛,九方弈的手指抵著對方圓乎乎的下頷,靠近了幾寸,道:“肥厚適中,色香味美,比例正好,年輕rou嫩,很不錯。”李似錦掙扎道:“……能不能別放鹽?”手上的接觸一下子就松開了,道經(jīng)掉落下來,眼前原本正經(jīng)恐嚇的男子忍不住笑,笑話了半天,才伸手用布條把白色卷發(fā)綁起來,露出那張妖族特征明顯的臉龐。“再養(yǎng)我一個月?!彼f,“我會好好感謝你的?!?/br>這句話說完,眼前的人就像是泡沫、像是月光、像是煙霧一樣,在眼前悄無聲息地散掉了。明月清光映著地上的書,好像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覺,都只是她一場迷茫神動的夢。但自從那天之后,水池里的小白蛇就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復生氣,每天在池水里游來游去,精神了很多。直到一個月后,她終于又見到那個人。隔著一扇窗,她在書桌上睡覺,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一陣清風吹來,李似錦忽然就醒了。她抬起眼,窗外的桂花飄進來香氣,白色長袍的男子靠在樹下,衣擺下是巨大如蟒的尾,對方低著頭,手里在編著什么東西。李似錦鬼使神差地喊了他一聲。九方弈轉(zhuǎn)過頭來,抵了下唇,李似錦等到他的聲音在心里響起?!安灰撸旌昧??!?/br>什么快好了?小姑娘仔細看過去,見到他的手上是一個亮晶晶的鱗片,用一個淡銀色的繩子編起來,串成了吊墜兒。對方的手又長又漂亮,比她上次在宗門里見到的“絕世美女”還要漂亮,他的臉也特別好看,又一種清淡寡欲的冷艷。這不是形容男人的,但她腦子里就是如此想,找不出別的更有文化的詞。可能這就是妖精吧,天生就比較好看,讓人入神地那種好看。小姑娘看了他半天,小心地擦了擦口水,還沒等她想別的,就看見對方站起身,朝窗邊走來。隨著九方弈俯身,桂樹染上的香氣翻涌過來。他的手指冰涼,把吊墜兒掛在李似錦的脖頸上:“我的鱗片能夠抵擋洞虛境真人的全力一擊,在大部分人的手下,都能保下你?!?/br>李似錦對著他潤澤的唇,迷茫地點了點頭:“洞虛境……是什么?”“你不知道?”她搖頭。“連境界都不清楚,你在修什么道?你看的書,不是萬物自然、博愛仁善之道,就是保持自我,明見本心之道,只不過功法都是殘篇,高深,你又悟不透。”“可這都是兄長給我的。”李似錦更迷茫了。“兄長?一月以來,我可沒在這里見到任何其他人?!?/br>“那是因為他們都忙!”小姑娘努力分辨,“給我吃給我喝,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br>九方弈的手停頓了一下。“你這話說的,像是被軟禁起來還不知道似的?!?/br>“兄長說我是難得一見的龍鳳呈祥體,到了外面會被抓走。所以只讓我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活動,遇見你的那條小溪就是邊緣了?!?/br>九方弈看了她一眼,低頭道:“你不怕我吃了你嗎?”“……”李似錦退縮了一下,“……生吃不好吧?!?/br>九方弈笑了笑,道:“龍鳳呈祥體,我怎么沒有聽說過。他騙你的,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特殊體質(zhì)叫這么個名字。”“不可能,自從母親死后,我就只有兄長這一個親人了?!?/br>“你哥哥叫什么?”“李如珠。”“明月如珠花似錦,取女孩子的名字不容易夭折,看來你父母很寶貝他?!?/br>“倒也沒有……我哥哥是爹娘收養(yǎng)的,我爹怕我長大了受人欺負,所以收養(yǎng)了戰(zhàn)亂中的嬰兒做孩子,稱作親子,是為了讓哥哥保護我。不是我從他的名字,是他從我的名字?!彼止玖税胩欤瑢擂蔚匕l(fā)現(xiàn)自己說出來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不要告訴別人!哥哥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有名了,不能讓別人知道的?!?/br>“我也沒聽說過修真界有什么叫李如珠的有名人物?!本欧睫牡?。小姑娘低頭玩了玩吊墜兒,道:“那是因為他換名字了嘛……你傷好了嗎?”“好了一些?!?/br>“你要走了?”“嗯。”九方弈道,“沒有龍鳳呈祥體,你也不該修煉那些奇怪的道經(jīng),我把這本書給你,如果你有什么學不會的,就握著鱗片叫我,我會來教你。”李似錦接過他遞過來的一本書,書的封面上寫著。她自覺又有東西修煉了,不勝欣喜,也就忘了跟對方告別,等她從書里抬起頭,對方已經(jīng)離開了,連一個名字也沒有問到。院里只有颯颯的秋風,冷冷的明月,還有隨風飄舞的桂花花瓣,以及那種繾綣漫涌、彌散天地的香氣。之后的幾個月里,李似錦潛心鉆研,遇到不懂的,就坐到房頂上,握著鱗片許愿,叫小蛇、小白蛇、白蛇、蛇蛇,后來膽子大了,叫美人哥哥,叫月下妖、明月奴。明月奴既是戲稱,又恰好是九方弈的小名,冥冥之中,有一種命中注定的味道。九方弈每次都來,講上半個時辰,給她普及常識。但講得次數(shù)越多,她越來越發(fā)現(xiàn)自己的處境不對勁。她被保護得如溫室間花朵,從沒有接受過那么多外界的信息,也一味地認為周圍的人都是好人。直到九方弈為她講到爐鼎體質(zhì)的種種特別,她才幡然醒悟如迎頭潑了一盆冰水。李似錦頭腦發(fā)暈,伸手扯著對方雪白的袍角,感覺喉頭有血往上反,她被自己可怕的猜想震住了,語調(diào)發(fā)澀地問:“那你說的頂級爐鼎,都要怎么培養(yǎng)?!?/br>“無非是好好照料,提純天資,天賦自然通透,再在渡劫之時,用爐鼎rou身和真靈煉成……”九方弈說到這里也停住了,他轉(zhuǎn)過頭看著李似錦。一高一低,兩人的視線交匯。房頂之上,正可放眼望去整個桂花園,沒有一處不安寧清凈,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