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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難道想強jian一具尸體嗎?”他把自己的鮮血抹在李凝淵的臉上,完全褪去了織月鮫本身自帶的柔弱特性,他強硬、驕縱,甚至兇悍,在最狹窄逼仄的地方,用沙啞的嗓音告訴對方:“來。我同樣也不想再忍耐。”江遠寒抬手環(huán)住李凝淵的脖頸,隨著魔氣的蔓延,尖銳的黑刀碎片從他掌心浮現(xiàn)而出,抵著對方的后頸。“來吧,李凝淵?!彼α诵Γ安粫惺裁?,比接下來的事更痛快?!?/br>李凝淵盯著他的臉龐,似乎直到此刻才終于確信自己的迷戀,這份迷戀根本不是只依靠這份不知從何而生的魔念,他本人——跟執(zhí)念毫無關(guān)系的他本人,也在不知不覺之中,強烈地癡迷著對方偶爾流露出的危險與尖銳。他們本性是相同的。都是瘋子。瘋子就應(yīng)該相擁在一起。李凝淵能感覺到抵著后頸的碎片擁有怎樣的威力,也能在下一瞬想到這東西是從何而來的。他低頭舔舐掉江遠寒唇間的血跡,道:“常干比我想象得好一點……還是寒淵魔君比我想象的,更重視你?”江遠寒手中的黑色碎片逐漸下移,順著對方的脊背,放到了他心臟的后方,隨意笑道:“誰知道呢,也許是你誤會了也說不定。”第四十七章殺氣濃重的黑刀碎片刺破脊背,沾上星星點點的溫?zé)狨r血。江遠寒手上的動作一寸寸地推近,他本來就是一個看似正常的瘋子,渾身是刺,天真卻又乖戾,能夠裝一個正常人這么久,已經(jīng)很難得了。事已至此。李凝淵同樣的不要命,他的精神狀況比任何時刻都要差、都要不正常。他腦海中的想法紛亂混雜,但竟然沒有一絲危險的預(yù)警。他冰冷的血液都慢慢地翻騰,只想不顧一切,只想劍走偏鋒。“我誤會了什么,”他的氣息隨著對方沸熱起來,兩人呼吸交融,彼此的溫度都能清清楚楚地體會到,“你告訴我。”“告訴你?”江遠寒瞇起眼睛,“你算我什么人,有什么資格與我坦誠相見……李凝淵……”手環(huán)牽扯著鎖鏈,發(fā)出嘩啦響動的聲音。隨著他抬起手的動作,這聲音愈發(fā)鮮明。他的手指擦拭掉了兩人唇間被潤澤過的血跡和破損的傷口,微微刺痛。但讓人痛的不是這個。這個地方江遠寒已經(jīng)捅過一次了,如果不是他的身軀受限,眼前的這個男人早就該在得寸進尺之前死在他手中——不過眼前也不晚這筆爛賬已經(jīng)沒法算了,對和錯是無法抵消、也無法原諒的。江遠寒受夠了那些無能為力地拖延、那些自欺欺人地尋找機會,這就是他手上最有效的機會。李凝淵說不通,他非暴力不合作,無法勸告,更無法掙脫。兩個人就像是落入了同一片蛛網(wǎng),糾纏在身上的蛛絲怎么也清理不掉,彼此傷害,徒勞掙扎。黑刀碎片畢竟是利器的碎片,它在破掉李凝淵護體真氣的同時,也割傷了江遠寒的手心。小鮫人的手心白皙細嫩,經(jīng)不起一點點折騰,卻在鋒銳強勢的魔氣壓制下被刺傷、被磨得鮮血淋漓、乃至于血rou模糊。江遠寒不在乎,他為這一點清晰的痛而更能捕捉到自身的存在感。還有刃鋒穿過脊椎一側(cè),割開皮rou,進入內(nèi)臟的聲音,摧毀一切的魔氣像是帶著倒刺,破壞性極強地搗毀經(jīng)脈,只差一點微不可查的距離,就能穿透李凝淵的心臟。兩人的鮮血交融在一起,沿著江遠寒纖瘦的手腕向下流淌,交疊著、融合著,潤過冰冷的手環(huán)。手環(huán)上細微的凹糟被涌下來的血水填滿。在江遠寒的眼中,這只是一片純白雪色被染紅,衣衫上艷烈強盛得能夠灼痛人的眼睛。他閉了閉眼,感到對方低沉而滯重的呼吸,緩慢的、熾熱的。“在猶豫什么?”李凝淵的聲音喑啞至極。很難想象這句話會出現(xiàn)在這個局勢之下,江遠寒很少遇到這種人,他的睫羽微微顫動,勾下了唇,親密地貼著對方的臉頰,聲音像是在笑,但又好像根本沒有:“你是在一心求死嗎?”李凝淵沒有立即回答,他的道體受損,之前因異種巨獸而造成的內(nèi)傷再度復(fù)發(fā),但暫時還沒有生命之憂——只要把刀捅進他身體里的這只手,沒有搗爛心臟、摧毀元嬰、鑿碎他的筑基靈臺,那么以洞虛境的境界,就永遠沒有性命之憂。李凝淵垂下眼眸,目光靜默如淵,他看起來很冷靜,甚至和緩地觸碰了一下對方的唇角,態(tài)度溫柔地笑了一下:“我說我沒有,你信我嗎?”“李凝淵……那我說我不想殺你,你會信么?!?/br>“我信?!?/br>江遠寒沒有預(yù)料到這么痛快、這么迅速的回答,他怔了一下,手里的碎片帶著翻滾的雷劫氣息,使用久了會讓他的手指到小臂都跟著發(fā)麻,但他握得很穩(wěn)。這個姿勢太親密了,像是相擁,像是馬上就要接吻,又或者即將進行紅塵中最親密的歡好——但實際上,這種親密可怕又危險,讓人整個人的精神都徹底醒了過來、徹底活了起來。江遠寒就是這樣的,他覺得自己直到這一刻,才活了起來。“你信個屁。”他揚起唇,眼中沒有絲毫溫度地罵了一句,“你一意孤行到死?!?/br>李凝淵似乎很高興對方還愿意跟自己再說幾句話,他不能靠得再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只有一種冒犯的方式才能靠得更近,但對方不愿意,懷里的這個人心有所屬。于是他說:“不要再猶豫?!?/br>江遠寒舔了下唇:“再聽聽垂死掙扎,不可以嗎?”“遲則生變?!崩钅郎Y道,“你有一點點走神,我就會立刻卸掉你的胳膊,然后干你?!?/br>這哪是正道人士能說出來的話。江遠寒聽樂了:“你把我當(dāng)什么?座下嬌寵的織月鮫么,我是魔,你認清楚了,我是魔?!?/br>柔弱這兩個字,跟他根本沒有分毫關(guān)系。“好,魔?!崩钅郎Y從善如流,他的聲音很穩(wěn),讓人質(zhì)疑他源源不斷往外淌血的傷口到底有沒有產(chǎn)生痛覺,“這艘云舟是我的法寶,上面有我的元神烙印,如果我死了,它立即就會失效墜落?!?/br>“這是威脅?”“這是讓你冷靜?!?/br>江遠寒冷靜得不得了,他手中的刀鋒碎片在他的手中轉(zhuǎn)動,也同樣在李凝淵的道軀里轉(zhuǎn),撥出一個碎爛的傷口,他聽到耳畔的氣息驟然沉重,滿是頑劣地捧起對方的臉頰:“我更興奮了。”“正好。”李凝淵盯著他只能隨著光線和模糊影像變動的眼眸,跟著低低地笑起來,“把我的心剖出來看一看。”“李凝淵……”他的話被打斷了,李凝淵環(huán)住他的身軀,把他死死地擁進懷里,力道重得能把人的骨骼捏碎。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