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0
”顧璟說得狀似輕松,可他眼眸圓睜,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完全是被氣的。向虞還沒來得及說話,顧璟兀自補充道:“不,并不是完全一樣,準(zhǔn)確來說他的比你的要小一點,剛好組成一對情侶手表的款式,他還說是他的虞哥哥送給他的!”“顧璟,你……”“虞哥哥,你還想怎么狡辯?”顧璟從來不用這樣黏乎乎的稱謂喊向虞,如果他真這么喊了,那只能說明他確實生氣到了極致,并且他明確用的是“狡辯”一詞,而非是“解釋”。向虞像是完全預(yù)料不到一般,他鳳眸瞳孔劇顫,眼底閃過無助和慌亂,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他又恢復(fù)成平日情緒深藏的模樣。與平時所不同的是,他這一次沒有多說半句解釋,而是解開腕表的表帶,然后毫不猶豫地將手表重重地往垃圾桶一扔,整個過程一氣呵成,連多一個眼神都沒有滯留在手表上。“這樣夠了嗎?”向虞幽深無比的目光死死地落在顧璟臉上。手表很快就撞到了垃圾桶桶底,打翻了小半盒沒喝完的果汁,淺黃色的果汁立即溢了出來濺到表帶和表盤上,一下將手表弄得臟亂不堪。一個十幾萬的手表,就這樣輕而易舉就被向虞給扔掉了,顧璟知道以向虞有著嚴(yán)重潔癖的性格,他是斷斷不可能再將手表拾起來??墒悄怯衷鯓樱肯蛴莶贿^是花重金來欺騙他罷了。“想跟我玩這一套?向虞,你現(xiàn)在在我這里一點信用度都沒有!”顧璟慘淡一笑,既是在笑向虞,也是在笑他自己。“顧璟,你先聽我說完好不好?我之前并不知道,是我媽給我買的?!毕蛴萋牭筋櫗Z剛剛的話,膚如白玉的臉上變得蒼白再無半點血色。他伸手想將顧璟摟在懷里,但顧璟掙扎不斷,十分抵制他的接觸,一副兇巴巴生氣的樣子。顧璟太沒有安全感了,每天都在患得患失,可他這樣的情況卻是向虞所一手造成的。向虞也生氣了,面色沉沉宛若要滴水,他剛剛被顧璟甩開手時手撞到椅子上,現(xiàn)在還有點疼,“我已經(jīng)向你解釋過了,你還想怎樣?”“我想怎樣?”顧璟冷笑一聲,“我只想和你分手。”向虞怎么也沒料想聽到的是這個答案,他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動聲色的面容添了明顯可辯的慌亂,“顧璟,你別這樣……”他從身后緊緊摟住顧璟,身體微微顫抖。顧璟一下就流下淚來,他用手肘用力地撞開身后的向虞,眼睛紅通通地布滿了血絲,“滾開!別逼我更討厭你!”這是生平第一次,顧璟對他說滾。掙脫向虞之后,顧璟轉(zhuǎn)身就走。這也是重生以來的第一次,向虞沒有追上來。一滴清澈的淚從狹長上挑的鳳目中滑落,那人眼眶通紅,肩膀抑制不住地微微抖動,就連唇上所剩無幾的血色也悉數(shù)退去。顧璟在向虞面前還可以假裝倔強,但出門以后就哭得比誰都狼狽,他雖然沒有發(fā)聲,也沒有嗚嗚大哭,但滿臉縱橫的淚,真的是想讓人不注意到他都難。路過的人看著他就像是在看著一個瘋子,顧璟一邊哭一邊用袖子胡亂地擦著淚。解脫了,他是真的擺脫了向虞……這是他重生以來的第一目標(biāo),但到底沒能第一時間及時止損,一直拖到現(xiàn)在才終于說了分手。失戀之后有一個地方不可不去,顧璟也不能免俗地來到了離他們學(xué)校最近的酒吧??墒俸蟮娜艘舱嫠麐尩纳窠?jīng)質(zhì),同時又賤得不行,明明都被傷得遍體鱗傷,卻還是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個傷他至深的人。盡管不是同一個酒吧,但顧璟一跨過酒吧的門,就想起上一世他曾為向虞在酒吧擋過酒。“向虞,沒事的,我酒量好,我可以替你喝?!逼鋵嵞莻€時候的他明明酒量差得不行,但為了能順利幫向虞擋酒,他連最蹩腳的謊話都說出來了。后來他就真的幫向虞擋了一個晚上的灑,喝到最后他連直線也走不直,連看東西都出現(xiàn)了重影。向虞俯身一個橫抱將他抱上了車,然后下了車又一路抱回到臥室。最后還幫他換了衣服,還親自替他洗了澡。即使重活一世,顧璟還清楚記得向虞替他洗澡時雙手摩挲過他身體的觸感,后面一整夜他們都在床上糾纏。或許是因為替向虞擋了一晚上酒的緣故,那時的向虞格外溫柔。“小弟弟,你怎么一個人來這里喝酒?還哭這么可憐?”酒吧的酒??吹筋櫗Z一個人獨自坐在吧臺前,看顧璟長得眉清目秀,酒保就開始了日常的調(diào)戲。顧璟懶得與他多說話,手撐在吧臺上,一臉生無可戀,“懶得和你逼逼,我要你們這里最烈的酒,快點拿過來。”酒保斟酌了一下,只給顧璟開了瓶伏特加,還細(xì)心地給他加了冰塊,顧璟一杯一杯地喝下冰涼無比的酒液,那態(tài)勢就像是在喝白開水,很快又讓酒保連接著給他開了幾瓶。酒保雖然是按銷量拿提成,但看到顧璟這個喝法也是嚇了一跳。顧璟卻不聽勸,一邊喝一邊小小聲地罵,“向虞,你個死渣男,始亂終棄,就知道饞我身子……”酒保瞪大了眼睛,他怎么聽到這位小弟弟的話具有如此大的信息含量?顧璟繼續(xù)喝,繼續(xù)迷迷糊糊地想,不過他自己也傻乎乎的,上一世他都那么慘了,他現(xiàn)在還能盼著這一世的向虞有什么不一樣嗎?分手好啊……他不是一直想分手嗎?分手后應(yīng)該是一身輕松才對,可為什么他卻一直想哭?顧璟喝到最后也不知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瓶,他數(shù)著桌子上的空瓶子,卻每次數(shù)的數(shù)量都不一樣,不是比之前數(shù)多一瓶,就是數(shù)少一瓶。顧璟搖了搖頭,不再糾結(jié)數(shù)瓶子,神情迷糊地出了酒吧大門。他順著酒吧門前的大道向前走,因為身體太過沉重,走路也走得歪歪扭扭的,他眼看著就要向一根電線桿撞去,千鈞一發(fā)之際,一雙有力的臂膀及時拉住了他。顧璟轉(zhuǎn)身,就對視上一雙漆黑沉沉的眼眸,“你到底喝了多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