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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師父那一輩如今只剩師父一人,他這一輩不算他只剩四位師兄,師侄輩加上?大師侄也就兩個巴掌,其中還有一部分是他沉睡后師兄們才收的。再往下確實還有幾個師侄孫,但都還小,擔不起擔子。守靜觀何止是人的凋敝……余清冬在心里嘆了口氣。有的時候,愿意承擔責任的人會遇到更多磨難。但不管付出多少代價,總有些事情是必須去做的。余清冬推開師兄的房門,沖表情平靜、毫無意外的師兄露出一個平和的微笑。“六師兄,我?有些事情想問你。”他的師兄——原本行六,如今是剩余人中最大的師兄——眼神溫柔:“坐下吧,我?會告訴你一切能說的?!?/br>……余清冬在師兄那里呆了三個多小時,中途其他師兄也來過,補充了一些情況,讓余清冬比較詳細的了解了守靜觀者二十幾年的情況。總的來說沒什么特別的,就是這么多年來他的對頭們一直在無償幫助守靜觀,讓他感覺到極端的迷惑。這些人是瘋了嗎?余清冬的師兄們笑而不語,顯然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余清冬嘆了口氣:“不提這個,師兄,你們不好奇我?身上發(fā)生的事情?”師兄們搖頭:“不好奇。不止我們不好奇,其他人也不會好奇。你先?去城隍廟的選擇非常正確?!?/br>余清冬眸光微閃,立刻想起靜深師兄說自己身上功德濃厚的事情,對師兄們提起城隍廟的事情一點也不意外了。陰神比人類更容易看清楚靈魂上?的問題,既然老崔沒有提出異議,那么他死而復生就不是鉆規(guī)則的漏洞,而是自有道理。而且見過岳靖淵身上的不同尋常和那個小型祭壇,他對自己重生的緣由也有些猜測,又隨便問了些問題,就向師兄們告辭了。他六師兄忍不住笑了:“真不追問那些小子的事情了?”余清冬反問:“我?問了你們會說嗎?”六師兄說:“當然不會?!?/br>余清冬就說:“那我還不如不費那個力氣?!?/br>而且直覺告訴他,如果他問了,很可能會聽到許多奇奇怪怪的答案,一會見到岳靖淵說不定還會被看出不對,不如干脆什么都不知道。六師兄笑?得?更厲害了:“好吧,你是對的??旎厝バ菹?,你應該也累了一天?!?/br>余清冬點頭,提前道了晚安,轉身回了自己暫住的房間。岳靖淵相當聽話,在他和師兄交流的這三個多小時內(nèi)一直老老實實坐在那等他,馴順的模樣令余清冬忍不住笑起來。“你不累嗎?怎么不躺著等?”岳靖淵保持著一臉無辜乖巧的表情:“屋里只有一張床?!?/br>言下之意是他躺了余清冬躺哪。余清冬:“……”他突然有點后悔了。捏了捏鼻梁,余清冬懶得?看他暗含開心得?意的無辜神態(tài),拎起自己放在門口的行李箱,粗暴地塞進衣柜里。“你等等,我?去找我?guī)熤督o你拿個折疊床?!?/br>岳靖淵頓時露出失望的表情,又在余清冬無意識回頭前快速收了起來,保持著滿臉無辜定定看著他。余清冬沒有察覺到異常,隨意一瞥就收回視線,去找云默拿了張折疊鋼絲床,從原本給岳靖淵準備的房間里抱出枕頭和被子,扔在他房間的椅子上?,讓岳靖淵自己鋪床。“行李不用收拾,我?們住不了幾天,材料齊全我就送你去我?guī)煾改?。”余清冬靠著床被,懶洋洋地說。岳靖淵停下鋪床的動作,偏頭看向?余清冬,耳垂有那么一點發(fā)紅:“我?和你去見你師父?”這就是故地球時代的見家長吧,他家小師叔好像還不知道他的心思,直接進入這個環(huán)節(jié)是不是有點太快了?余清冬奇怪地看向?他,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好東西,眼神就不善起來。“我?需要去玄協(xié)一趟,你跟著不安全。我?師父輩分地位都很高,你待在他那里,不會有人找你麻煩?!彼Z帶警告,“玄協(xié)雖然偏向民間團體,總部也是有高人坐鎮(zhèn)的,你自己什么情況你自己清楚,不想被發(fā)現(xiàn)身份有問題,最好聽我的安排?!?/br>岳靖淵耳垂的紅色褪去,沉默地看著余清冬,眼神很深。這種?安靜的抗拒令余清冬很頭疼:“別任性。那不是個干凈的地方,你、你算是我的傳人了,我?不能看著你陷入危險。”這并非“我?是為了你好”的傲慢和固執(zhí),而是現(xiàn)實情況下無可奈何的選擇——岳靖淵之前遭遇的襲擊很可能和玄協(xié)某些馭鬼流法師有關,他去玄協(xié)是為了解決隱患,避免岳靖淵未來再遇到麻煩;可他離開岳靖淵身邊,有可能給別有用心的人可趁之機,為了避免陷入對方的算計,他必須找一個可靠的人暫時保護岳靖淵。這個人毫無疑問是他師父。余清冬不能確定對方是否算到他師父會出手,只能在無奈做出這個決定后再做一點安排,確保岳靖淵平安等到他歸來。岳靖淵明白事理,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和他家小師叔較勁?;蛘哒f,他家小師叔的安排就是沒有道理他都會聽從,但他還是有些失望。原來不是去見家長啊。在心里嘆了口氣,岳靖淵不想讓余清冬煩心,點點頭,表示自己理解余清冬的安排。“你太久沒回來,我?對玄門的事情不了解,謹慎一點不會出錯?!?/br>余清冬表情緩了緩,獎勵性地走過去幫岳靖淵鋪了床,拍拍枕頭說:“挺晚了,先?睡覺,明天再具體商量事?!?/br>岳靖淵眼神特別無害:“好。小師叔你睡衣放哪里了,我?去給你拿?!?/br>余清冬隨口回答:“行李箱最下面?!?/br>岳靖淵翻出兩人的睡衣,將余清冬的遞過去,好像不知道害羞一樣直接開始解衣扣。正準備換衣服的余清冬一僵:“不對,岳靖淵,你等等?!?/br>岳靖淵眼神更無害了:“怎么了小師叔?!?/br>他保持著衣扣解開、肌rou半露的模樣,小師叔三個字像在舌尖上?卷過,語調(diào)帶著輕微的含糊,尾音繾綣而柔和,白熾燈泛著暖黃的光芒下,曖昧在空氣里逐漸發(fā)酵。余清冬眼角抽了下。他非常、非常不適應這樣的氛圍,視線亂掃之下,他似乎看到了岳靖淵皮膚上健康的光澤,臉上不由自主發(fā)起燒,心跳跟著加快。他語氣依舊保持著鎮(zhèn)定:“講究點,你去衛(wèi)生間換衣服?!?/br>岳靖淵暗自欣賞了一下余清冬發(fā)紅的面孔,從善如流道:“好的?!?/br>余清冬在心里松了口氣。岳靖淵覺得?松了口氣的余清冬也很可愛,還想再看更多,但今天已經(jīng)夠本了,再胡鬧下去小師叔可能要打?他了,他只好忍著遺憾拿起衣服往衛(wèi)生間去。就在他轉過身那一刻,一股極其尖銳、極其危險的惡意在他面前凝聚,不等他反應過來,冰冷的、尖銳的無形之物刺向他脖頸,眨眼逼近他的喉嚨。森森寒意從看不見的刀尖散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