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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zhí)行任務,趕緊聯(lián)絡云璣要東西。云璣一口答應下來,又匯報說:“特事局組織了支援隊伍,人手已經(jīng)到齊,大概明天中午就能追上你們?!?/br>余清冬欣慰地點?點?頭,稍微放下一點?心?。他又囑咐了云璣幾句注意安全,掛斷電話,轉頭夸贊了一下岳靖淵思維敏捷。岳靖淵很勉強地笑了笑:“小師叔你餓不餓?我現(xiàn)在弄點?吃的?!?/br>余清冬無奈地說:“今天的局面沒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你不用想太?多,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是福還是禍都只能看天意——”他話沒說完,岳靖淵突然抬頭看向他,一雙眼睛深邃而?冰涼,染著難以訴說的嚴肅。“小師叔,我不是認命的人,我能感覺到你也?不是,所以以后,不要再說這樣的話。無論要去的地方有多危險,要面對多少困難,我都會和你一起?!?/br>他頓了頓,見?余清冬慢慢收斂了錯愕,才?鄭重其事地強調:“我看重你更甚于?我的生命,如果能夠保護你,我不介意付出我的生命?!?/br>“夠了!”余清冬臉色陡變,厲聲?喝道,“我勸你趕緊放棄這個想法!我不和你說那些虛的,直接告訴你,你要是出了事,我這么久以來所有的努力都沒有了意義,甚至我死而?復生都是毫無意義的事情!”他不能接受岳靖淵這樣的想法。他死了還能繼續(xù)以靈魂的形式沉睡在法陣里?,岳靖淵死了,搞不好會直接成?為鬼王。況且,就算不為了這個原因,余清冬也?不愿意岳靖淵出事。他也?說不清他這種“不想”由何而?來,可能是因為岳靖淵和他一樣都有秘密,能彼此?交心?,也?可能是因為岳靖淵完整繼承了他觀想法,還一直供奉他,又可能是別的什么原因,總之他不想深究,只想要一個符合他想法的結果。余清冬壓下心?里?紛亂的念頭,死死盯著岳靖淵的眼睛,無聲?地向他施加壓力。岳靖淵毫無動搖,甚至還笑了起來:“所以,小師叔你要平平安安的。你沒有事,我就不會有事?!?/br>他可不像余清冬那么遲鈍,看得出余清冬對他的特別,但就是這樣,他才?不能后退。小師叔對他來說太?重要了,即使他現(xiàn)在的行為可能讓小師叔生氣,可能導致自己追人的路變得坎坷,他也?不能放棄最可能說服小師叔不去冒險的方法。余清冬隱隱感覺到岳靖淵的態(tài)度,臉色又難看了一點?,沉默好半晌,點?了下頭。“可以,不到最后關頭,我不會采取過激手段。我希望你能像你說的那樣,不到最后關頭,不要胡亂往前沖。就你現(xiàn)在那點?能耐,胡亂幫忙反而?會造成?反效果?!?/br>岳靖淵輕松地答應一聲?。他知道這個約定效力其實不強,但能讓小師叔明白他的決心?,做事時多掂量一下也?就達到了他的目標,現(xiàn)在當然見?好就收。“小師叔餓不餓?我煮飯,你先在后座躺一會,休息休息?!?/br>余清冬冷笑一聲?,轉身?回到車上往后座一躺,一邊看著他忙活,一邊警戒四周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成?為鬼魂后聰明了更多的警犬趴在車頂,收回好奇打?量兩人的視線,遙望著遠處枯黃矮小的樹木,回憶了一下兩人剛才?讓它聽不懂的對話,無聲?搖了搖尾巴,覺得人類太?難以理解了。幸好它是一條狗。……余清冬和岳靖淵在黃土坡邊上休息了一夜,第二天順著痕跡繼續(xù)追蹤許閆松。似乎是受到了什么東西的影響,許閆松在夜間的行進速度明顯變慢,導致他們居然沒被拉下多少,但許閆松一直沒有停下休息過,也?沒有很明顯的進食的跡象,仿佛從他詭異的消失起就不再是一個正常的人,不需要食物、水和睡眠,也?感受不到疲憊。岳靖淵很難理解許閆松表現(xiàn)出來的跡象,開?著車遲疑地問:“他……現(xiàn)在還是人類嗎?”余清冬偏頭看了他一眼,表情非常復雜:“他被困在了軀殼內(nèi),那不是什么舒坦的感覺。”岳靖淵奇怪地望著余清冬,注意到他感情復雜的雙眼,一個念頭如閃電般劃過腦海,握著方向盤的雙手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小師叔,你、你經(jīng)歷過這種狀態(tài)?”他的聲?音驟然變沉,喉嚨發(fā)緊,眼中翻滾著疼惜和痛苦。余清冬見?他這樣,反而?平靜了不少,露出一個微笑:“和鬼王同?歸于?盡前,因為一些緣故被困過?!?/br>他沉睡的地方本來就有一個天然陣法,鬼王體質很特殊,在同?歸于?盡的巨大能量沖撞下,當時的他沒有即刻死去,而?是被困在了逐漸崩毀的軀體內(nèi)。他的大師侄云璣本來已經(jīng)被法力沖擊著暈了過去,誰想到變故發(fā)生后,對方竟比預計中更快醒來,目睹了他身?軀崩毀的全過程。本來余清冬就是為了保護云璣才?不加防護直面鬼王,眼見?那般可怖的景象,立刻受到了巨大刺激,想盡辦法瘋狂試著救助余清冬。然而?他們兩人造成?的結果怎么可能如此?輕易就被扭轉?最終,云璣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軀體毀壞,靈魂陷入沉睡。這個過程漫長而?痛苦,卻是余清冬能在沉睡之前完成?一系列布置的原因,余清冬對這段經(jīng)歷沒什么不快,可云璣自此?有了嚴重的心?理陰影,一直困在這段過去中走不出來。“其實沒這么大不了的?!庇嗲宥f,“如果沒有過去這段經(jīng)歷,我沒法確定鬼王確實和蠱蟲、殉葬坑有關聯(lián),也?沒法預計許閆松的狀態(tài)?!?/br>岳靖淵緊緊攥著方向盤,指節(jié)泛著病態(tài)的蒼白,抿唇不肯答話,顯然不贊同?余清冬的說法。余清冬就說:“過去的已經(jīng)過去,人得往前看。”岳靖淵還是不肯說話。余清冬沒辦法了,只能由著岳靖淵,等他自己想通。不過岳靖淵有所微詞是有所微詞,行動上一點?都沒有耽誤余清冬的事。在警犬和余清冬的指引下,他們走走停停了四天多,終于?接近連青省。車子駛過省界,余清冬注意到許閆松留下的痕跡突然變重,前進的速度也?加快了許多。“看樣子要到了?!?/br>他神色凝重,開?始為自己做防護,裝備好自己后打?了個電話給特事局的人,取得了他們不緊不慢綴在后面的答復,對岳靖淵打?了個手勢,表示可以繼續(xù)前進。岳靖淵默默取出自己的短刀,又把余清冬給他的符箓一張張放在身?周方便接觸的地方,確保有任何不對馬上就能激活,給車子做了一圈加固,附上符箓的效果,才?重新?跟著痕跡從非常偏僻的小路往濱秋市駛去。……車子又行駛了快半天,黃昏時分,他們到達了濱秋市幾十公里?外的一片山脈。這是一片自然氣息非常濃郁的山脈,植被茂密,在昏黃的陽光下投下濃重的陰影,阻礙了人類的視線,只有從深處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