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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溫水烈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4

分卷閱讀94

    昀祺口袋里發(fā)現(xiàn)一包香煙。他衣服上也有味道?!?/br>
裴轍沒料到,微頓,“昀祺怎么說?”

“還沒問?!彼我酞q豫:“我猜是不是比賽壓力太大了?或者就是高三壓力大,我看他桌上堆的全是卷子,這也太多了……”

裴轍往茶水間走,“晚上我問問他”。

姜昀祺肺受過傷,本就比常人脆弱。如果抽煙,那就是真不懂事,裴轍語氣沉了稍許。

宋姨卻覺得裴轍這一句太輕描淡寫,“問問”?

“裴先生,不行的——”

“宋姨,這個不能慣。”

哪想電話兩頭都誤解了對方意思。

宋姨反應過來好氣又好笑,“慣?我能有裴先生慣?”

“我說,這件事不能就問問!怎么能就問問呢!昀祺太不懂事了!這孩子好了傷疤忘了疼。去年這時候還在醫(yī)院吸氧,瘦得皮包骨,轉眼倒學會抽煙了!”

“慣?慣什么?裴先生,倒是你,問問,問問……就問問?得訓!真是慣得!”

裴轍:“……”

宋姨毫不客氣訓了大的,轉頭去書房找姜昀祺,對上小的那張笑臉,到嘴訓話一不留神就憋了回去,末了,忽然覺得自己錯怪了裴轍。

姜昀祺做完作業(yè)洗好澡頂著毛巾爬上床,裴轍電話就來了。

姜昀祺開口就笑,“裴哥”。

一聽就知道宋姨壓根什么沒說。

裴轍哭笑不得,家里老的也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嗯?!迸徂H直接道:“抽煙了?”

姜昀祺“啊”了聲,“什么抽煙?”

這會他已經(jīng)把在小超市買的那包煙拋到九霄云外。

裴轍聽他莫名其妙的語氣就知道姜昀祺沒騙人,放了心,解釋:“宋姨在你外套發(fā)現(xiàn)一包煙,我來問問你怎么回事?!?/br>
姜昀祺想起來了,“哦……沒什么,別人送的。裴哥,我不抽?!?/br>
裴轍沒再多談這件事,“比賽怎么樣?”

提起香煙,姜昀祺卻走神了。

打定主意要做的事,這個時候反復在一點上糾結——裴轍不止一次和他說,不要一個人做決定,任何決定都應該與他商量。

“昀祺?”

電話一端很久沒人說話,剛接通那會帶著笑意的聲音也沒再出現(xiàn),裴轍笑了下,語調低柔:“怎么了?”

“裴哥……”

姜昀祺不是不想告訴裴轍自己要做的事,只是結果根本不用想,裴轍肯定不會同意。

與姜昀祺打交道太久,裴轍就算只聽聲音,都能察覺姜昀祺極細微的情緒波動。

“做什么了?”

裴轍話語清晰,一如往常的詢問里,是令姜昀祺心驚的捕捉力。

“沒、沒什么?!?/br>
撒謊否認這件事,只要開了頭,就只能圓下去。

姜昀祺快速道:“沒什么,真沒什么。就是今天比賽不是很順利,一開始我失誤了,還沒結束就被淘汰,后來缺了半場,心里蠻慌的,不過好在最后贏了,嘿嘿……”

裴轍信他就有鬼,重點抓得穩(wěn)準狠,“為什么會缺半場?”

姜昀祺:“……”

幸虧裴轍看不到。

姜昀祺一下下將頭往床鋪上撞,整個人都不好了。

裴轍是人嗎?!

“裴哥……我這輩子都做不了壞事了?!?/br>
“那可不一定?!?/br>
裴轍知道他在岔開話題,這會也不急,聞言冷笑:“我看你只要腿沒斷,壞事什么時候都會做。”

姜昀祺:“……”

“裴哥真狠。”

裴轍不跟他廢話,奶起來沒完沒了,又磨又纏,稍不留神就能被這個小騙子騙了。不能不說,真挺考驗意志力的。

“說,做什么了?”

“沒做什么。什么都沒做。”

姜昀祺騙不了裴轍,只能在文字上下旁門左道功夫。

裴轍問的是“做什么”,而他這會確實什么都沒做。

這么一想,姜昀祺底氣也足了,開口義正言辭:“我發(fā)誓,我什么都沒做。什么、都、沒做?!?/br>
話音落下,裴轍卻沒立即說話。

好一會,在裴轍的沉默里,姜昀祺心提到嗓子眼。

并不是一定要瞞裴轍,其實裴轍早晚會知道。而無論裴轍同意與否,姜正河是一定要與他見面的。姜昀祺擔心的是,這一次,僅憑一張撲克牌,沒有驚動任何人。如果不去見,那么下一次,姜昀祺不知道,會不會像在S市的總決賽現(xiàn)場那樣,以一種恐怖至極的方式與自己、與裴轍交鋒。

雖然,姜昀祺對去見姜正河沒有太多把握,但如果不去,事情只會朝著他無法掌控的方向發(fā)展。

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這次就讓他先瞞著。

等裴轍說話等了太久,姜昀祺慌亂的心不知怎的漸漸平復。

好久,姜昀祺對著電話輕聲呢喃:“裴哥,我舍不得你?!?/br>
這一聲太輕,裴轍閉眼按捺稍許,片刻才道:“那就乖一點?!?/br>
第62章手心玫瑰

姜昀祺用了最費時但也最保險的辦法去見姜正河,從而不被那位中年大叔發(fā)現(xiàn)。

接下來一周,姜昀祺都在一個固定時間點從家里出發(fā),前往N,然后在N待滿整整五個小時,之后沿著同樣線路返回。

如果是一直跟蹤他的人,這樣的行為模式會讓對方先入為主,想當然以為姜昀祺去N是為了訓練。時間長了,姜昀祺不知道中年大叔會不會放松警惕,但起碼這種行為模式不會引起懷疑。

等到了見面那天,姜昀祺再從N后門出發(fā),很大概率是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

這樣一步步往下打算的時候,某些相似的場景七年后再度浮現(xiàn)。

十九坐在椅子上,兩手握著椅子邊,腳尖剛能抵地,規(guī)矩待在倉庫一角,一言不發(fā)看著姜正河在遂滸地圖上千方百計設陷。參與的人總是很多,烏拉拉圍了一群,交談聲不高不低。

有時候他會抬頭朝狹長窗外望,不是走神,純粹就是動動腦袋。樹冠遮天蔽日,日光細碎,看久了也沒意思。不過多數(shù)時候,他會低下頭閉上眼睛,就這么安安靜靜聽他們講話。

小渠河道九死一生回來,姜正河對他確實不一樣。

他開始手把手教他,有種傳衣缽的意思。市面上的各類軍火交易、暗網(wǎng)里的非法勾結,乃至如何與駐扎軍方周旋,姜正河都愿意教他。

姜正河教,他就學。

那會,心里好像什么都沒有。

——也不對。

他有恐懼、有茫然、有無聊,有活下來的僥幸,也有那么一點對于姜正河許諾的憧憬。

“只要幫我殺了他,我就放你走。去上學,去找你的家人,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放心,我會給你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br>
上學。

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