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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寫詞,顧擇星也不知道是跟人打聽的還是為了緩和氣氛瞎說的。不過凌泉還是給顧擇星面子的,順著他話說:“那謝了?!?/br>“算你厲害吧,”簡煦和這句夸獎?wù)f得不情不愿,聽起來不像夸,在凌泉聽來更像陰陽怪氣,“不過我可跟你說,玩說唱畢竟不是搞文學(xué)創(chuàng)作,你也別覺得自己寫了個還行的詞就很牛逼了,到時候萬一站上臺只會詩朗誦……”凌泉:“……”他在公司里確實是被當(dāng)舞擔(dān)培養(yǎng)的,也的確第一次自己正兒八經(jīng)寫rap詞,然而作為一個專業(yè)預(yù)備役偶像,其他該學(xué)的功課他全然沒有落下過。每個月考核時,除去舞蹈,他的聲樂、表演、說唱都能拿A……也許和這些專職rapper有差距,但再怎么著也不至于被說成詩朗誦。節(jié)目組的攝影師聞風(fēng)而動,本來食堂里只是安了幾個攝像頭,這下直接來了幾個人跟過來拍。凌泉心想氣人誰不會,見鏡頭一來,他的不耐立刻斂了下去。他咬了咬唇:“我知道你沒壞心,你就是想提醒我。”簡煦和一下被噎住。茶里茶氣的,簡煦和沒凌泉那么能裝,聽了這話直接一個白眼翻到天上,飯沒吃,餐盤也不端走,直接甩手走人了。被人挑釁,不爽自然是有的,可看到對方吃癟,凌泉心里那點不爽又被愉悅所覆蓋了。凌泉也停下了吃飯的動作,站起身來,并且把簡煦和沒帶走的餐盤一并收拾了。凌泉一動,鏡頭也跟著動。顧擇星看到這動靜,問:“你這就不吃了?”“不吃了,”凌泉搖頭,聲音弱弱的,“我唱得不行,還是要再練練?!?/br>有演的成分,卻也不盡然是隨口胡謅,凌泉的確打算去練練。他先前大致編排了一段flow,四平八穩(wěn),不會出錯,但想想也沒什么特別之處。本來他打算就這么著了,簡煦和來他面前說了幾句話,他勝負(fù)欲又被激了起來。只是要想讓人感覺耳目一新,還是要再下點功夫。想到這,凌泉又問了句:“擇星哥平時聽rap聽得多嗎?我其實聽得蠻少的……感覺還是要多聽聽別人是怎么唱的才行?!?/br>顧擇星面露尷尬:“其實我也很少聽……”一直坐在顧擇星邊上的練習(xí)生像是終于找到了插話的機會,猛地舉起了手:“我聽我聽,你要聽什么風(fēng)格的我都能給你推薦……啊,我把我iPod借你吧,里面有歌單?!?/br>他們是不能帶手機之類的通訊工具,但聽歌用的東西還是可以帶的。趁對方在包里翻翻找找的時候,凌泉瞄了一眼貼在他身上的名牌,總算記起名字了,D班的宋云旗,跟顧擇星是一個團的。宋云旗把iPod塞到凌泉手里,凌泉謝過了他,收拾好餐具往練習(xí)室的方向走。午休時間,他們組的練習(xí)室一個人都沒。凌泉樂得自在,靠在墻邊,匹配好耳機,隨意點開了宋云旗剛才安利的歌單,闔眼養(yǎng)神。聽了兩首,到第三首前奏播完進入正題的時候,凌泉睜開了眼睛。這聲音真耳熟。……不就是昨天一直跟他battle的那把聲音嗎?凌泉看著歌手名字上填的“紀(jì)燒”,心情逐漸變得復(fù)雜。第6章你算什么晚上凌泉難得回去得早,碰上宋云旗來宿舍串門,他把iPod還給人家時順帶提了句:“那個紀(jì)燒……”宋云旗聽到這名字,眼睛一亮,還沒等凌泉醞釀好問話,就先搶答了:“他可厲害了我跟你講,就那什么,天降紫微星,前兩年突然冒出來的,去了幾個underground比賽踢館,把本來大家看好的冠軍踢飛了。后來做了幾首錄音室作品,在嘻哈聽眾里也挺受歡迎的?!?/br>凌泉對地下說唱不怎么感冒,自然不知道這些事。他本來是想打聽紀(jì)燒跟紀(jì)灼是個什么關(guān)系,話還沒問出口,就先聽到了些意料之外的信息。他覺得奇怪。他下午把歌單里所有署名紀(jì)燒的歌都聽了,越聽越篤定這人就是紀(jì)灼,聲音差不多,一些小技巧用得也像。當(dāng)時他還想,起這么個名字,是怕別人認(rèn)不出來么?可要是如他所想,是紀(jì)灼的話,宋云旗怎么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樣?按理說又參加了線下比賽,肯定也露過臉了……怪異。宋云旗又道:“他還挺可惜的,曇花一現(xiàn),將近一年沒出現(xiàn)了吧?!?/br>顧擇星仰躺在床上,戳了戳他床邊坐著的宋云旗的腰:“你這么遺憾啊?!?/br>“是啊,我還等他發(fā)歌呢,等了個寂寞,”宋云旗拍開顧擇星的手,又嘆了口氣,“不過我之前看論壇里有人分析,說他可能身體不好不會再出來了。”凌泉訝然:“身體不好?”宋云旗道:“對啊,他那時候去比賽就戴著個孫猴子面具,還坐著輪椅去的,具體什么情況我也不清楚,呃,有人傳他是半身不遂……”凌泉:“那是挺可惜的?!?/br>凌泉想想紀(jì)灼那樣子,除了跳舞的時候肢體略不協(xié)調(diào),平時也看不出來哪里腿腳不利索,和宋云旗的描述對不上號。思來想去沒個結(jié)果,凌泉干脆也不想了。正打算結(jié)束對話做自己的事去,就見宋云旗一臉欲言又止。凌泉:“怎么了?”“那……那個,”宋云旗揉了揉臉,似乎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凌泉,你能給我簽個名嗎?”太過突然,凌泉著實被嚇了一個跳:“……簽名?”顧擇星解釋了起來,語氣無奈:“他追星,還top癌,誰厲害他就喜歡誰。”宋云旗盯著他,眼睛亮亮的。凌泉還是頭一次在私下被同為練習(xí)生的人這么熱情相待,一下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也不知道這人是真追星還是就商業(yè)互吹,他愣了一會兒才道:“謝謝?!?/br>宋云旗又掏出了一個隨身的歌詞本遞給凌泉。本子和筆都到他手上了,他順勢也就簽了,一邊簽,一邊聽宋云旗碎碎念道:“我之前來你們宿舍的時候就挺想跟你搭話的,但是你太酷了,我不太敢……”顧擇星敲了宋云旗腦袋,又適時岔開了話題:“你聽了那么多歌有沒有什么新想法?”“有吧,”凌泉頷首,把簽好名的本子合上,還給宋云旗,想了想,又對他做了個營業(yè)時間才會做的wink,嘴角含了點笑,“你喜歡這樣的?”宋云旗嗷了一聲倒在了顧擇星床上。第一次公演,一百名練習(xí)生坐在一個小房間里候場,有人不安踱步,有人老神在在。凌泉做了個深呼吸,對著鏡頭扁著嘴:“好緊張啊?!?/br>這話不全然是假的,哪怕凌泉對自己的業(yè)務(wù)水平再有自信,畢竟還是初次登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