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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甘邪魔君笑著,指了指自己的嘴:“本君生性不好用酒杯,你不如用口來喂?”面容姣好的爐鼎停頓在原地,似是有些為難。甘邪魔君便笑:“敬不成,不怕尊上懲罰你?”對面之人輕聲開口,聲音冷淡:“也是。”甘邪魔君于是敞開了懷,等著美人投懷送抱。卻被突如其來的魔氣攝住。那魔氣與他賴以生存的力量同源,卻比他強大了千萬倍。下一瞬,一只修長的手貫穿了他的喉嚨。甘邪魔君的臉上濺了自己的血,眼睛睜大了,死相可怖。他不敢相信,自己就這么死了,毫無反抗之力。連一聲驚叫都沒來得及發(fā)出。素弦手上染了血,與魔氣一同,貫穿了甘邪魔君的咽喉。他收回手,甘邪魔君的尸身應(yīng)聲落下。他在污血之中,取出一粒魔珠。“不該同你廢話的?!崩速M他的時間。素弦眉頭微皺,手指輕動,捏碎了魔珠,熟練絞碎里面純正的魔氣。修長的手還在滴血。素弦沒放下手,沉默在原地。嫌臟,不想沾濕了他和慕南風的衣裳。旁邊跪著的小寵,嗅到了血腥味兒,怕的一直在抖,卻不敢抬頭。他怕一抬頭,便再也見不著這世間。卻聽見來人清冷如雪的聲音:“過來?!?/br>做寵的,最會察言觀色。小寵膝行過去,仍低著頭,等素弦吩咐。前主人的血,從他的額頭前滴下,散著熱,還帶著濃郁的魔氣。素弦淡淡地使喚:“站起來,擦手?!?/br>他滿心都是快些去銷毀了旁的魔珠,倒是沒有那么怕人了。小寵不敢違抗,拼命止住顫抖,捏著大腿根站起身,拿干凈的綢巾,仔仔細細地擦干素弦的手指。偶爾會碰到金鈴。聽見響聲,素弦還沒反應(yīng),他便已抖得不行。他覺得主人恐怖,同樣覺得這人恐怖。之前依偎在魔尊懷里,他還以為這人和自己一樣??烧嬉娏?,卻覺得面前這人像高山上不化的積雪,即便他窮極一生,也不配觸碰。于是越想越緊張,他仔仔細細地擦干,綢巾的香氣抹了素弦一手,只覺劣質(zhì)的香料配不上這人,可素弦沒喊停,他便只能仔仔細細地繼續(xù)擦。萬分不愿,又懷著隱秘的快意,于是心跳愈發(fā)激烈。他在“玷污”這人。素弦眉目冷淡,拿起酒盅,不發(fā)一言地走了,繼續(xù)去找下一個魔君。小寵看不見他的身影,才長出了一口氣。隨后垂著頭,雙腿一軟,活活嚇昏在原地。·素弦這場酒敬了一個時辰,直到把所有的魔珠都摧毀,他才轉(zhuǎn)過身子。這時間有些長,若是仙界的宴席,仙修們早發(fā)現(xiàn)不對了。耽于享樂的魔修,卻毫無察覺。他們臆想,是誰如此厲害,纏的魔尊的小寵走不動路。等輪到了自己,定要比旁人占更多便宜。他們的想象很快破碎。素弦已回到了主座,坐在慕南風身邊,不與他親昵。——他一身血氣,還沾了臟污的旁人的魔氣,身上染著劣質(zhì)的香,怎么能往徒弟身上蹭。魔君中有敏銳的,察覺到這人身上的氣勢變了。先前是乖順,如今卻有些霜雪氣。只是渾身透出了更多媚氣,越冷清,便越讓人想褻瀆。他們看不清素弦的臉,不知道情況比他們想的還要嚴重些。素弦為免暴露身份,用的都是慕南風渡去的魔氣。如今魔氣見了底,又因調(diào)用了慕南風的內(nèi)丹,一湊近慕南風,爐鼎印便露出猙獰本相,拼命搔.刮著素弦的神經(jīng),讓他幾乎坐不住。他一邊拼命感受著慕南風的氣息,一邊強忍著不要湊過去。至少、至少要洗個澡,才能和徒弟上床啊。更何況,眾目昭彰之下,哪是胡來的時候。可爐鼎印從來不管他身子如何,越是強忍,越是要讓他渾身酸澀,吹一口氣都要眼角泛淚,抱著手臂顫抖半天。作者有話要說:待會還有一章,我肥不肥?。凸九蛎洠?/br>第58章歸去他只能聽些旁的,讓爐鼎印的影響不要那么昭彰。慕南風懶懶地應(yīng)付著魔君們的質(zhì)問。任誰都以為,新任魔尊的敲打,在反殺那幾個膽敢對他出手的魔君時,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換做正常人,也該如此。但誰能想到這個新魔尊,如此不按常理出牌。魔君們終于明白,那場所謂的敬酒,只不過是一場騙局。名為敬,實為殺。不憤怒是不可能的。然而怒火之后,不是沖動,而是膽寒。魔君們終于抬頭,看向坐在慕南風身側(cè)的爐鼎。那爐鼎媚眼如絲,偏偏氣息冷清,讓人忍不住想上去玷污。素弦封了靈脈,爐鼎印稍稍煎熬,他的理智便幾近模糊。他輕輕歪頭,輕聲道:“他們想玩我,我便殺了他們,不對么?”他聲音里帶著些渾然天成的引誘。離得近的魔尊,聞言心神蕩漾,已在心里為他開解。都不是些什么好東西,小美人想殺,他親自動手都是便宜了那些東西,要是他來找自己,讓自己動手,說不定還能討得小美人歡心……離得最近的魔君驟然站起,雙眼已經(jīng)逼紅,喘著粗氣道:“殺、殺多少都行……只要讓我碰碰你——”素弦輕嗤一聲,唇瓣輕啟,吐氣若蘭。慕南風彈出一道魔氣,趕在素弦之前,擊中那個魔君的脖頸。魔君應(yīng)聲倒下,面上還維持著僵硬的癡態(tài)。經(jīng)此變故,魔君們終于從癡迷之中掙脫,比之方才還要后怕。主座之外無一人敢言。素弦輕輕吐著氣,連說話也像調(diào).情:“救他?”慕南風眸色深沉,心中不知有多想把面前人擁入懷中,讓他不要再被旁人覬覦。他嗓音沙?。骸敖袢账赖娜藟蚨嗔??!?/br>素弦稍稍恢復(fù)了一些理智,唇角微勾。如同春雪消融。“好?!彼叵业馈?/br>慕南風闔上眼睛,嗅了一口香甜的氣味,不看身邊誘人的師尊。素弦垂著眸子,沒力氣撐著,便蜷起兩條腿,縮起身子,等慕南風與那些魔君談完。他看起來極為乖巧。底下那些魔君,卻在見著他這幅人畜無害的模樣時,紛紛感覺到脖頸一涼,不敢再看。這些魔君縱橫魔界多年,向來自詡惡人,桀驁張揚者不少見,聚在了一起,無論如何都會有一場惡戰(zhàn)。如今卻像小綿羊一樣,乖巧地坐在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