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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主夫人看出袁槊一張老臉上滿是“兒大不由爹”的表情,輕咳一聲,柔和道,“不破道友和應道友來后土城多時,有所怠慢,還請二位道友見諒?!?/br>陸衍搖搖頭:“是我未拜訪城主和夫人,有禮數(shù)不周之處。”應三兩連忙跟上:“請見諒請見諒。”袁槊五百歲的年紀,在真正見到陸衍之前,是不會相信,真的有人在十六歲的年紀突破金丹,待人接物井井有條,說話滴水不漏毫不露怯,既有出身大宗門的禮數(shù),也有與人交往時的親切,實在不得不讓人親近喜愛。要知道,就連劍宗那位被賦予厚望的首席段同風,在來到后土城時,那張彬彬有禮的面孔下是隱藏不了的倨傲。這樣的人,一定可以成為未來修真界的砥柱。袁槊如此堅信。城主夫人與陸衍交流得非常開心,陸衍投其所好,講了許多保養(yǎng)心得,并送出一枚金簪。陸衍早年剛開始賣燈盞時,考慮過靈石與金銀不流通的情況,后來他發(fā)現(xiàn)金銀是很好的載體,在金銀上刻畫陣法和符文成功率非常高。等到不落弗來一批學生通過畢業(yè)考試,維修部逐漸落成,各地的維修部可以直接收入金銀銅等貨幣,送入神造化宗。陸衍很少做首飾,這枚金簪原本是給拂衣做的,結(jié)果拂衣覺得金子太閃,跟人切磋時容易被鎖定,怎么也不要,最后陸衍退而求其次給拂衣做了一枚木簪,這枚金簪便封存到現(xiàn)在。城主夫人是很慈祥的面孔,十分適合金首飾,陸衍在金簪上刻了一個防御符文,可抵擋一次金丹及金丹以下的攻擊。陸衍道:“后土城傳承至今,我只能借花獻佛,希望夫人不要嫌棄。”只一句話,把后土城鎮(zhèn)壓魔界之門的信息不著痕跡地吐露出來,令城主夫人不能拒絕,不得不說,在場幾個人,沒有一個能說得過陸不破。應三兩把今日份的酒喝完后,一個勁的喝茶,摸著茶杯想,陸不破應該改個名,叫散財童子。晚宴進行到最后,袁槊輕聲問道:“不破道友此次也是去醫(yī)谷觀禮?”陸衍有所猜測,回答道:“正是?!?/br>“可巧,”袁槊說道,“我有一不情之請,望不破道友海涵?!?/br>陸衍道:“城主客氣,是什么事?”袁槊目光轉(zhuǎn)向袁持:“我家阿持正也要去醫(yī)谷觀禮,他一人上路我有些擔心,想拜托不破道友帶他一程?!?/br>陸衍心中一個咯噔,他不動聲色,笑道:“這一點事而已,城主放心?!?/br>袁槊卻站起身,同城主夫人一起深深朝著陸衍作揖:“多謝不破道友。”陸衍哪能受城主的禮,嚴格來說,城主跟他師父是一輩的,他也站起來,偏過身子,再還禮道:“城主不必如此,畢竟我也需要應道友護衛(wèi)。”袁持傻傻分不清情況,學著爹娘的樣子,對著陸衍一拜到底。袁槊對著應三兩正要說話,被應三兩強勢打斷,舉起茶杯:“放心,護一個是護,護兩個也是護,我以茶代酒先干了,凍住少城主的事是我對不?。 ?/br>“多謝應道友!”離開城主府之前,袁槊看著陸衍欲言又止。陸衍會意,單獨走到袁槊身邊,問道:“城主有話要說?”天色完全黑暗,整座后土城已經(jīng)沉睡,只有城樓亮燈,有守衛(wèi)佇立。袁槊從懷里拿出一枚小孩巴掌大的令牌,上面雕刻兩個古樸的大字“后土”,令牌溫熱,可見在懷中保存很久,他把令牌放入陸衍手心,說道:“不破道友,我別無所求,若有朝一日后土塌陷,請把這枚令牌交給袁持,他是后土最后的血脈和希望。”他第一次沒有喊“阿持”,而是說的“袁持”。但陸衍沒有收。陸衍把令牌重新塞進袁槊懷里,黑漆漆的眼睛就算再夜中,也能看到明亮的光,他認真說道:“你得親自教導他什么叫做責任,然后把后土城交給他,如果后土塌陷,我親自補陣!”第二日。因為多了一個人,陸衍祭出一艘靈舟,載著三個人飛向醫(yī)谷。袁持第一次離開后土城,使勁朝著爹娘的方向揮手。袁槊、破軍、一岳道人目送三人遠去,直至化作一個小點。一岳道人背著手憨笑道:“這兩天沒憋死我,小崽子總算走了,能忽悠住一啄可忽悠不到我,老家伙們還活著呢,哪能用得著他出頭?!?/br>他高大的身軀上,肌rou幾乎沖出衣服,一岳道人臉上帶笑,另一句話掩蓋在唇齒中:“命有個屁用,老子就不信命!”破軍皺眉:“我立刻通知天衍宗長老來后土城?!?/br>一岳道人手里夾著一張傳信符紙:“我一塵師弟和一問師弟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神造化宗只有他們兩個最擅長陣法?!?/br>袁槊滄桑的臉上滿是堅毅:“劍宗已經(jīng)回信,不日到達后土城?!?/br>誰也不知道,一只小小的蜂鳥盤旋在三人頭頂。靈舟上,陸衍手上停著另一只蜂鳥,微瞇著眼睛,不知道聽到了什么。“哎呀,一岳師伯原來是個暴脾氣啊……”第23章應三兩在靈舟上這邊摸摸,那邊看看,臉上滿是一個貧窮散修沒見過世面的驚詫表情。“我對這種飛行法器眼饞很久了,畢竟本命劍心隨意動,靈舟是怎么控制方向的?”陸衍肩膀上停著一只蜂鳥,羽毛纖毫畢現(xiàn)栩栩如生,黑豆豆似的眼睛偶爾旋轉(zhuǎn)兩下,陸衍閉著眼睛,神識與蜂鳥相連,食指有規(guī)律地一點一點,不知道在想什么。袁持個頭太高,進到船艙時總是撞頭,偏偏他又不長記性,撞了一次又一次,撞完就“嘿嘿”笑,他在后土城習慣了早起練武,在靈舟上也手持一柄長刀,舞得虎虎生風。明明靈舟上才三個人,生生搞出一種群魔亂舞的感覺。陸衍食指停住,把蜂鳥從肩膀塞回到儲物袋,他此時是在船頭上吹風,靈舟速度算不上快,微風正好,陸衍把鬢角一縷落下來的頭發(fā)捋到耳后,對應三兩說:“好奇的話,等到了醫(yī)谷靈舟送你,神造化宗有不少存貨。”應三兩雙手抱拳湊到陸衍身前:“多謝散財童子!”袁持一套刀法收勢,用肩膀一抹臉上的汗,精神奕奕眺望遠方,他好像看到什么,來到靈舟邊緣,身子探出護欄外:“一堆……會飛的樹?”“什么會飛的樹?”應三兩身形一閃出現(xiàn)在袁持身邊,一手遮在額頭上,認真辨認一會兒,“咦,好像是醫(yī)谷的人?”陸衍偏頭,只見遠處一個橢圓形狀的飛行法器逐漸靠近,一堆身穿棕色道袍的人站立在上面,對面也看見了這艘靈舟,弟子們不知道是敵是友,互相交流一陣后,派出一個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