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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修長白凈,不經(jīng)意的點了點菜名,便賞心悅目的足以吸引旁人的目光。橋雀也不例外。他的視線落到橋毓的指尖,隨后面帶猶豫,水潤漂亮的眼眸中含著欲言又止,像是想說什么又不好意思。橋毓一直明里暗里的偷看他,見他這副模樣,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沒錯了,少年一定是長久得不到慰藉,又在電梯里對他一見鐘情,所以含羞帶怯的約他私下里單獨吃飯,目的便是紅杏出墻。可這樣的行為顯然是不對的。怎么說的也得先把前任踹了吧!腳踩兩條船是會被他按在膝蓋上啪啪啪教訓(xùn)的!思及此處,橋毓不由臉熱。說來慚愧,他活了二十七年,心思都在內(nèi)科外科解剖病理上打轉(zhuǎn),從沒和女孩子親密接觸過,如今情竇初開,喜歡的卻是一個男孩子——還是個有對象的、比他小了七八歲的男孩子。這步子明顯跨越的有點大。如果不是少年主動邀約,他甚至連這個念頭都不敢起。畢竟和對方生機勃勃又明媚的生活相比,他這個老男人簡直如同寡淡無味的白開水,死板而不懂情.趣,如何能讓年輕又貪戀新鮮的少年人青睞他?然而他沒想到。世事無常,對方偏偏就對他遞出了邀請。沒人能拒絕昳麗美人的請求。縱使他清楚的知道令自己悸動的不是對方的相貌。而是來自靈魂的渴望。穩(wěn)固心神,橋毓壓抑著內(nèi)心的躁動,一遍遍默念著下午要主刀的手術(shù)名稱,終于平靜的開了口,暗含矜持道:“有什么想說的就說吧,包廂里只有我們兩個人?!?/br>橋雀受到鼓舞,目光落到他手指落下的地方,真誠道:“你是在給你們醫(yī)院拉客嗎?”橋毓:“?”橋雀一字一頓念出他指的內(nèi)容:“宇宙無敵變態(tài)辣鍋底,PS:報出店名,左拐盡頭的A院肛腸科打九折?!?/br>橋毓的臉騰的紅了,火速收回手指,語無倫次的為自己辯解:“我只是隨意的點了點,不、不是故意的。”橋雀憋不住笑起來:“行叭,信你了。那我們換鴛鴦鍋吧,既有辣湯也有清湯……”后面的橋毓沒細聽,他的腦海中只循環(huán)著兩個字。鴛鴦……鴛鴦?等等,這絕對是在暗示吧?!橋毓有些坐立難安,余光瞥見橋雀還在認真點菜,不由深吸口氣,決定一鼓作氣的和眼前這個貌美小狐貍攤開說個明白:“你今天約我出來,應(yīng)該不是單純的想請我吃飯,而是有其他目的吧?!?/br>橋雀驚訝的抬頭,殷紅的唇微張:“你怎么知道?”橋毓壓住想上揚的唇角,以拳抵唇,輕咳道:“看到你的時候,我就隱約猜出了你的想法?!?/br>橋雀想了想,恍然的明白對方終究是像劇情那樣,從他身上看出橋父橋母的痕跡。想到這,他放下菜單,雙腿并攏的坐正,一臉嚴肅道:“既然您看出來,那我就直說了——請讓我回到橋家,成為真正的橋家人吧!”橋毓頷首:“想成為橋家人,可以,但我有個條件?!?/br>橋雀虛心求問:“什么條件?”橋毓定定看他:“我要你和裴涇舟分手?!?/br>橋雀睜大眼,滿臉迷茫:“為什么?”橋毓擰眉,微帶醋意:“你還問為什么?難道你想腳踩兩條船,二者兼得?”當(dāng)橋家小少爺和找男朋友有沖突嗎?橋雀無法理解,理直氣壯道:“為什么不能?我全都要不行嗎!”橋毓險些被氣得心肌梗死,斯文俊秀的臉憋的通紅,咬著牙堅守著自己的底線:“不行!我和裴涇舟,你只能選一個!”橋雀對他的生氣感到不明所以,站直身體道:“抱歉,我選裴涇舟。小叔叔既然不愿意幫忙,我會親自去找奶奶,之后的事情也不勞您費心?!?/br>“今天是我請客?!睒蛉竿庾?,冷淡道:“您繼續(xù)吃吧,費用我會結(jié)清。”“等等!”橋雀在一片死寂中走到門口,剛準備開門,身后便響起橋毓驚疑不定的聲音:“你剛剛……喊我什么?小叔叔?”橋雀蹙眉回頭,不太明白橋毓明明看出了自己的意圖,怎么還這么一副震驚的語氣。他們四目相對。過了半晌,兩人紛紛后知后覺的察覺到哪里不對,異口同聲的開口:“我——”空氣靜了靜。橋毓抿唇,別過臉,睫毛掩住眼中思緒,低啞道:“你先說?!?/br>明明身處在溫暖的包廂,他的臉色卻比先前更蒼白,讓橋雀莫名有種自己欺負了老實人的感覺,聲音都不由的迷茫而弱起來。大致說清自己此次邀約的目的后,橋雀模糊的抹去自己是如何得知身世的由來,只眼巴巴的認真道:“小叔叔,我和裴涇舟是真心相愛的,你不要拆散我們好不好?”橋毓:“……別叫我叔叔。”橋雀蔫了:“好的,橋醫(yī)生?!?/br>橋毓閉了閉眼,唇抿成一條直線,原本就偏淡的唇色微微泛白,聲音艱澀道:“叫我橋毓就好。”橋雀聽出他并沒有抗拒自己的意思,不由詫異的抬頭看他。橋毓避開他的視線,修長的手指蜷縮,低聲道:“剛才是我誤會了,既然你不想和裴涇舟分手,我自然不會強硬的要你們分開……也沒這個資格?!?/br>“認祖歸宗的事情馬虎不得,你明天來我辦公室,我先帶你去做個鑒定?!彼痛怪佳?,沒有看橋雀:“等結(jié)果出來了,我抽空帶你回一趟老宅。”峰回路轉(zhuǎn),差點談崩的認親詭異的回到了正道。橋雀滿眼欣喜,對橋毓先前的誤會更是只字不提,只開開心心的坐回椅子上,高興道:“好噠!那我們繼續(xù)點菜吧,你吃不吃蝦滑?吃不吃肥牛卷?喝可樂不?”橋毓還沉浸在失戀的晴天霹靂中,根本沒有興趣吃東西。然而一對上小侄子亮晶晶的雙眸,他頓時心軟,就這么默默點了點頭。一頓飯吃完,橋毓淺淡的薄唇被辣的殷紅,外面的冷風(fēng)迎面吹過來,讓他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剛打完,他就身體一僵,內(nèi)心生出幾分心虛,唯恐被橋雀發(fā)現(xiàn)他是為了今日的約會……赴約,才特意要風(fēng)度不要溫度。橋雀腦洞沒那么大,見他受不住寒風(fēng),便體貼的脫下風(fēng)衣外套,遞給他道:“穿上吧,別感冒了。”橋毓當(dāng)即后退幾步,嚴肅道:“你年紀小,身體抵抗力弱,應(yīng)該自己保護好自己。而且我們、我們授受不親,要時刻注意距離,你要謹記、你是有對象的人!”橋雀迷茫。不過是借個衣服而已,這和他有對象有什么關(guān)系?橋雀弄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