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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紋。多年的心事壓在心頭,讓她整日里郁郁寡歡,愁眉不展,縱使經常禮佛,仍陰沉沉的不討小輩親近。此時心結盡消,心心念念的執(zhí)念被攬在懷里,她說不出話,只能抬手拭去眼角的淚光,點點頭,握著橋雀的手往里走。進屋后,橋雀儼然化身瀕危物種,被浩浩蕩蕩的包圍在沙發(fā)上,硬著頭皮在虎視眈眈的目光中回答問題。“你現(xiàn)在叫橋雀?小麻雀的雀?”橋雀點點頭:“是,如果您不喜歡的話——”他也不會改。橋奶奶當即打斷,拍著橋雀的手:“喜歡!麻雀多好,多自在!”橋雀露出靦腆羞澀的笑。橋大伯輕咳,繼續(xù)問:“你今年十九歲了吧?在哪上學呢?”橋雀:“枝民大學?!?/br>橋奶奶贊嘆:“不錯,是個好學校,你堂哥當年想進去,偏偏分數(shù)不夠,最終只能砸個教學樓混進去?!?/br>橋堂哥:“……好端端的不要cue我?!?/br>橋大伯瞪了他一眼,又和藹的看向橋雀:“聽阿毓說,你談對象了?還是和男人談的?”屋內霎時一靜,落針可聞。很快,不等橋雀回答,橋伯母便伸手掐著橋大伯的軟rou,狠狠一扭后笑著打圓場:“你大伯不是那個意思,他就是隨口問問,你要是真有喜歡的人,改天把人帶回來一起吃頓飯,你奶奶這些年一直掛念著你,看你過得幸福,我們都替你高興?!?/br>橋大伯被掐的齜牙咧嘴,硬是忍住了痛呼,一臉扭曲的笑道;“對對對,大伯不是生氣啊,大伯高興著呢,你看看桌上的rou菜,那都是大伯親手做的!你來嘗嘗喜不喜歡?!?/br>提到這,氣氛霎時歡騰起來。橋雀像小雞崽似的被拽上餐桌,手里剛摸著碗,眨眼的功夫就見碗里堆滿了菜,其余人則笑瞇瞇看他,紛紛道:“你大伯最大的愛好就是做菜,燒rou的本事更是一絕,也就是你回來了,不然你堂哥堂姐哭著求他他都不做。”橋大伯矜持的挺了挺懷胎七月的肚子。“還有這幾張卡,是你剛出生時給你辦的,里面的錢都是公司這幾年的分紅,和你哥哥jiejie一樣,都是屬于你的小金庫。”橋伯母憐愛的摸了摸橋雀蓬松微卷的發(fā)絲:“你這些年在外受苦了,就像你大伯說的,以后有什么想要的盡管開口,咱們都是家人,沒什么不好意思的,知不知道?”橋雀乖乖點頭,認真的挨個道謝。他在家里是年紀最小的,一雙烏黑的眼眸像是漂亮的黑珍珠,滾落到了潔白無瑕的雪間,瞧著就使人母愛泛濫。橋伯母見慣了家里五大三粗的兒子女兒們,乍一看又乖又軟的奶白小侄子,整個人的心都快化了,沒忍住的轉身進房間,將橋父橋母的黑白照放到桌上,一左一右的陪著橋雀,含著憐惜道:“乖孩子,這是你爸媽,也是他們走得早,不然哪舍得看你流落在外這么多年,說什么也得拼命把你早點找回來。”橋雀捧著碗,沉默的和黑白照打了個對視,干巴巴的開口:“爸,媽,我回來了?!?/br>照片不會說話。倒是橋家人全別過臉,偷偷的擦起眼淚。吃過飯后,橋雀顧念著大魔王那邊的糟心事,委婉拒絕了堂哥堂姐發(fā)出的排位邀請,轉而挪到橋大伯面前,客客氣氣道:“大伯,我有件事想求您幫個忙。”橋大伯大手一揮:“啥事?盡管提!”橋雀;“我希望您收購裴氏集團。”橋大伯愣了愣:“那不是你男朋友的公司嗎?”您這消息有點落后啊。橋雀哭笑不得的解釋:“現(xiàn)在的裴氏管理人是他弟弟,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從他手里搶走的公司,我想請您幫忙,把公司奪回來。”橋大伯恍然,不帶半點遲疑道:“行,這事交給你大伯,我這就給手下人打個電話,保準在半個月內給你把事情辦妥了。”橋雀松了口氣:“謝謝您!”橋大伯哈哈笑著起身,順手揉了揉他腦袋,去陽臺打起電話。眼見著橋雀打算離開,橋伯母把他拽了下來,獨屬于女人的細膩讓她說起話來十分溫柔,并且不會造成不必要的誤會:“你對你男朋友這么上心,他對你怎么樣?”橋雀靦腆的笑了笑:“他對我也很好?!?/br>橋伯母面露幾分滿意,又細問道:“他和你交往之前,知道你的身份嗎?”橋雀眨眨眼,搖了搖頭。橋伯母神色緩和:“這還好,總歸不是因為你的家世——等等?!?/br>她忽然定定的盯著橋雀的臉,臉色變幻不定:“就算不是貪財,那也可能是貪色!”橋雀一臉窘迫,手忙腳亂的解釋:“您放心,他不是那種人?!?/br>橋伯母放心不了,斟酌道:“要不你大伯將裴氏拿到手后,就將公司大股東的位置轉到你手上,你自己接管裴氏,不要給你男人,這樣他就算是想出軌,也沒那個膽子和底氣?!?/br>橋雀受了這份好意,卻搖頭拒絕道:“裴氏是他母親的東西,對他而言有不一樣的意義,我不會拿這個當做要挾他聽話的工具?!?/br>想了想后,橋雀又嘴甜道:“而且我是橋家人,有伯父伯母你們就夠了?!?/br>橋伯母被哄得心花怒放,逮著他一通亂揉,成功把小麻雀服服帖帖的頭發(fā)揉成炸了毛的蓬松小球球。一直在老宅待到傍晚,等路燈亮起,裴涇舟獨守空閨滿含幽怨的打來電話,橋雀才和橋毓起身離開。車上,橋毓瞥了眼橋雀,提醒道:“頭發(fā)翹起來了?!?/br>橋雀晃了晃腦袋,抬手壓了半天,沒能將那根頑強的呆毛壓平。他索性不在意的放下手,提及其他事:“下午一直沒看到你和奶奶,你們是不是在房間里談你的身世?”橋毓笑了笑,淺淺嗯了聲。昏黃的燈光下,他清俊的容顏泛著疲乏而失意的神色,縱使笑也不走心,像是在強撐著自己不讓橋雀擔心。橋雀看出他興致不高,似是不想多說,便強行咽回了自己的好奇,岔開話題道:“你這么晚還回醫(yī)院?值夜班?”橋毓的眼中多出溫度:“今晚不是,況且就算是,醫(yī)院也會有小醫(yī)生24小時守在那,只有在遇到重大緊急的事故時才會給我打電話。我是看你惦記著男朋友,再加上自己也沒什么想去的地方,就順便跟你一起回去。”橋雀靠著車窗托腮,不太想見橋毓總是一臉郁郁之色,便活躍氣氛的建議道:“那你一個人在醫(yī)院里待著多無聊,要不我們出去吃燒烤吧?我請客!”橋毓心頭一動,失落的心緒被某些浮動的念想掩蓋,禁不住臉熱的試探道:“還是我們單獨去?”橋雀搖頭:“當然不是,這次把我男朋友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