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物種認(rèn)知都出現(xiàn)了問題：“欸？”

他看看四周，勉強(qiáng)找了個算是沒有人的地方，拉著池越走過去：“你是不是喝醉了？”

一走到這里，池越像是被解禁了一般，立刻黏糊糊地靠在他肩上，把他抱了個滿懷：“會長?！?/br>
林棲回抱住他：“怎么啦？”

“頭暈?！背卦胶哌罅艘宦?。

打完籃球賽，一群男生就以賽后友好聚會的名義湊在一起吃了一頓晚飯，他們會抽煙，顧及到林棲才沒有碰，酒卻是少不了。

林棲作為贏家，被輪番敬酒，池越一杯不少地全替他接了，最后還因?yàn)樗偸谴?，一群人又灌了池越一輪?/br>
算起來，池越喝了不少。

林棲揉揉他的額頭：“難受嗎，要不然我先送你回家？”

“不想回家，”池越抱得更緊，壓低了聲音說，“我想親你。”

林棲笑了一下：“來啊?！?/br>
“可是我喝酒了?！背卦胶懿桓吲d。

男孩子的體溫透過棉質(zhì)的衣服傳過來，隱約還帶著一點(diǎn)薄荷的氣味。

林棲抬起頭，長長的眼睫微垂，似有似無地吻了吻池越的喉結(jié)：“那我來親你好不好？”

池越失控地攥緊他的手，林棲“唔”了一聲，池越一僵，如夢初醒地松開他。

他那一下用的力氣不小，林棲手腕泛起了一圈紅痕。

林棲掃了一眼，揶揄地問：“我對你這么好，你為什么還要欺負(fù)我？”

“我不是故意的，”池越珍重地把他的手舉起來，眼里滿是沮喪和自責(zé)，“對不起?！?/br>
他乖得讓林棲感覺自己在欺負(fù)人：“我逗你玩的，你別傷心啊。”

池越小心翼翼地沿著那圈紅痕吻了吻，笨拙地哄道：“不痛了?！?/br>
林棲手指動了動，輕輕撫上他的眉眼，笑吟吟地說：“嗯，不痛了?！?/br>
因?yàn)槌卦剿阑畈豢匣丶遥謼缓冒阉麕Щ氐剿情g游戲室。

門是指紋鎖，池越在他第二次來的時候就把他的指紋輸了進(jìn)去，林棲打開門，把呆呆守在門前的池越推了進(jìn)去。

直到這時，林棲終于發(fā)現(xiàn)，池越喝醉了，醉得與眾不同，不會發(fā)酒瘋，只會茫然地站著，林棲把他往哪里領(lǐng)，他就往哪里站。

“你怎么這么好騙，”林棲感慨，“以后不能讓你喝酒了，免得你被人騙走割掉重要器官。”

池越往他懷里拱：“……不會?！?/br>
他只會跟著林棲走，別人又不是林棲。

林棲被他拱到床上，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池越先前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迷迷糊糊地偏過頭，在他眼里，小夜燈昏黃的光被眼淚分割成無數(shù)碎屑。

他攥緊了被角。

“我是你的小狗，”池越俯身，在他耳邊說，“你摸摸我，我就會搖尾巴，你不理我，我就會很難過?！?/br>
“小棲哥哥，你摸摸我好不好？”

林棲：“…………”

這個兔崽子到底在裝什么可愛。

陽光灑落進(jìn)房間，穿透過窗簾的縫隙，一束一束，仿佛是生長在空氣里的茂盛光林。

光線降落在林棲的眼睫上，他眼皮都沒睜開，逃避地往被窩里鉆，卻沒有成功。

他撞進(jìn)池越的胸膛，把池越撞醒了。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睜開眼，池越看到他身上的痕跡，眼皮一跳。

林棲翻坐到他身上，冷笑著問：“越越，你還記得你昨天晚上都說了什么嗎？”

“……”池越摟住他的腰，沉默一瞬，能屈能伸地開口：“……汪?！?/br>
林棲噎了一下，搖頭失笑：“算你厲害。”

怎么說，永遠(yuǎn)不要低估小學(xué)生。

不對，池越現(xiàn)在也不能再劃分進(jìn)“小學(xué)生”的范疇。

林會長的收官一戰(zhàn)利落又漂亮，論壇上那個拜會長的最高帖里又多了幾張照片。

和當(dāng)初的照片有所不同，參加比賽的幾個男生看起來都變得更加意氣風(fēng)發(fā)了，定格的膠片也沒能擋住男生們四射的活力。

林棲依然是鏡頭的焦點(diǎn)，而他的照片里終于有了池越的身影。

比賽過后，他不再是會長了。

新任的會長是個俊秀的男生，笑起來還會有酒窩，移交各項(xiàng)檔案和記錄的當(dāng)天，男生緊張地過來問他，要怎樣才能像他一樣當(dāng)好會長。

林棲放下文件，認(rèn)真地說：“你不需要向我學(xué)習(xí)，因?yàn)槲覀兊慕?jīng)歷和環(huán)境都不相同。不過，如果你想問怎么樣才能當(dāng)好會長，那我可以給你一點(diǎn)經(jīng)驗(yàn)，你只要做對每一件事就可以?！?/br>
“怎樣才能算是‘對的’？”接檔林棲的職位，男生的壓力也非同尋常，要不是還有理智，他簡直想把所有事情該怎么做都刨根究底問一遍。

“不違背規(guī)則和道德，就是對的?！?/br>
新會長若有所思地點(diǎn)頭：“我知道了，謝謝你?！?/br>
林棲鼓勵地說：“加油?！?/br>
他一卸任，學(xué)生會里的高二學(xué)生也紛紛退會，專心致志地?fù)溥M(jìn)學(xué)習(xí)之海。

時間在一張張?jiān)嚲砝锴娜涣魈剩搅肆缕咛栠@一天，林棲早上一進(jìn)教室，就被撲面而來的彩紙糊了一臉。

“林棲哥哥生日快樂！”

學(xué)生們擠成一團(tuán)，祝福的聲音在一整棟樓的念書聲里聽起來格外醒目。

林棲看過去：“謝謝大家。”

他的桌子連帶池越的桌子上都擺滿了禮物，層層疊疊，堆得像一座小金字塔，饒是如此，依然沒能擺下所有禮物，還有許多精美的禮品袋只能委委屈屈地待在地上。其他班的學(xué)生沒有近水樓臺的條件，不能和一班學(xué)生一起給他慶祝生日，只好拼命用禮物表示心意。

“會長現(xiàn)在拆禮物嗎？要不要我?guī)湍悴?？?/br>
雖然會長換了新人，可一班的學(xué)生很難改過來口，在班里還是繼續(xù)叫他會長。

“拆什么禮物，會長快點(diǎn)過來許愿啦?！?/br>
“我先說好！一會誰把蛋糕抹在我衣服上我跟誰急！環(huán)保社會，禁止涂抹生日蛋糕！”

蛋糕是一班學(xué)生合資買的，巨大的三層，表面裝飾著三十六個小人，代表一班三十六位學(xué)生。

池越把蛋糕推過來，輕聲說：“生日快樂?！?/br>
林棲對他彎了彎眼睛，從他手里接過蛋糕刀，把蛋糕均分成三十六塊。

學(xué)生們沒有把蛋糕當(dāng)顏料一樣滿地涂，但不妨礙他們因?yàn)閯e的事鬧起來。

“你這個小人真丑，長得和你真像。”

“你這個小人倒是比你美麗一萬倍?！?/br>
“我草，誰把我人偷吃了！”

“吵什么吵什么！為什么蛋糕都堵不住你們的嘴？！”

出于私心，林棲分給池越的蛋糕上有一顆草莓。

不過分完，那顆草莓就出現(xiàn)在他的紙盤里。

午休時間，眾人一起上陣，把禮物搬回林棲的宿舍。

在教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