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書迷正在閱讀:想和校霸分手怎么都這么難、驚悚NPC覺得我暗戀他、裝傻后我坑了渣攻、穿成綠茶味的omega怎么辦、【綜武俠】宿主離家出走之后、在英國貴族學校當綠茶、兩洲心事、火燎ABO、穿成男主白月光的我攻略了反派、東隅
孫權瞟李隱舟一眼,似乎隱約猜測到了兩人籌謀著什么:“你不會打算效仿古人的辦法,剖腹取子吧?”被戳破想法,李隱舟倒索性不遮不掩了:“是,少夫人這一胎看似穩(wěn)妥,實則已經(jīng)到了窮途末路,唯一的辦法就是保胎至九月,然后剖腹取出?!?/br>保胎一月不是難事,只要用生黃芪、升麻、當歸等益氣升提的藥材滋補,還可勉強補足氣血。但沒有麻醉劑的配方,就不可能施加手術,一切作為都是徒勞。夜風愈盛,寂靜的夜里,偶有積雪壓斷樹枝的吱呀一聲。“你先保住她的胎?!睂O權似落定心意,眸眼一動,定定凝于翩飛夜雪中,“既然是她自己的孩子,就讓她自己抉擇吧。”——————————————進退不得,李隱舟唯先以益氣湯調補產(chǎn)婦氣血,又串通孫尚香在小廚房里安排了許多補血的食物。十數(shù)日的調理下來,少夫人臉上容光略有好轉,不似先前蒼白透明的虛弱模樣,倒暫且把孫老夫人敷衍過去了。奇怪的是,有驚無險的半月過去,張機仍然未到江都郡。按照李隱舟對他的了解,除非有更要緊的事,張機肯定不會就這么撒手不管危機重重的重癥產(chǎn)婦。本來還打算等他來了再與之探討,沒想到千斤重擔扛在他一個人身上,這回是真得單打獨斗了。朱深已起身再訪吳郡,過幾日就是年關,消息不得不延擱兩天。李隱舟在臘月寒冬里掌心捫出一層細汗,幾乎時時刻刻都得預備著產(chǎn)婦血崩的情形,空暇間畫了圖紙,托孫權連夜差人打造,算是勉強湊齊了一套手術器械。好在有華佗做領異標新的開辟者,打造外科用具也不算破天荒頭一回了,雖然把打磨好的細細刀片交給李隱舟的時候略顯驚訝,但匠人們還是下意識地認為這個秀氣的少年應當是某個巫醫(yī)的弟子。李隱舟無心分辯,天天督促著后院用guntang的開水蒸煮棉布,一切都在暗中有條不紊地進行。即使不能請到華佗,也必須做好手術的準備,沒有現(xiàn)成的麻沸散的配方,就只有一個辦法——自己配置麻醉劑。麻沸散也不是無中生有,一定有其醫(yī)藥的原理,世界各地的醫(yī)術都有類似的發(fā)展進程,既然西醫(yī)的麻醉劑之祖是曼陀羅草,那華佗的方劑或許也應用了這種毒草。……這個年關就在提心吊膽中沒滋沒味地過去。開年的第一日,轟隆一聲春雷似崩開天穹,新春的第一場驟雨猝不及防淋落下來,給人間兜頭澆上一盆冷水。也在這一日,孫策的夫人終于按不住地發(fā)作了。她用力地扣握孫尚香的手,五指攥緊,渥濕的掌心冰涼刺骨。孫尚香緊緊回握她的手,正囁嚅嘴唇想勸慰什么,卻見她如垂死的天鵝,仰著脖頸,目光釘在李隱舟臉上。良久,似下定決心。“小先生,請您就按您預想的做吧?!彼罂诖瓪庖跃徑馔纯?。驟然紛至的腳步聲似鼓點聲聲扣上心門。“會很痛?!崩铍[舟擰著眉目,以掩蓋眸中的顫抖,“非常痛?!?/br>作者有話要說:我兒專業(yè)修正性格缺陷一百年,長歪的小樹苗不要怕,李醫(yī)生給你修修杈。作者采訪了一下鍵盤君,它說今天被敲得腦殼好痛,希望大家不要說它短小(狗頭)39、第39章“可你不是說配置出了可比麻沸散的藥嗎?”孫尚香問。疼痛仿佛順著緊扣的指節(jié)傳來,她以雙手用力捂著嫂嫂的手背,指腹揉搓出一絲溫暖。李隱舟打開備好的器械箱,銳利光滑的的刀面銀光閃落,映出一雙微微翕張的瞳孔。以曼陀羅花配置麻醉劑的思路的確是可行的。這種帶毒的藥材可以有效地止痛解痙,其余毒也可以用活性炭解除,但麻醉還涉及一個最嚴峻的問題——監(jiān)控。把人麻倒并不困難,最廣為人知的麻醉術其實就是醉酒,西方早期的動物實驗常依托于酒精麻醉,直到二十一世紀也仍作為備選之用。真正困難的是實時監(jiān)控陷入昏迷的病人生命體征,缺乏現(xiàn)代設備,血氧、血壓、心電、通氣量等指標都很難精準呈現(xiàn)。母體的狀況尚且可以通過查體推斷,但深藏宮內的胎兒幾乎無法被觀測。當母體徹底松懈下來,胎兒便很容易在無人知曉時被壓迫至窒息死亡。即使是在醫(yī)療技術發(fā)達的現(xiàn)代醫(yī)學,除非萬不得已,輕易也不會用全麻的手段進行剖腹產(chǎn)。他反復實驗多次,倉促的時間內只能配置出以量取勝的全麻劑,離剖腹產(chǎn)要求的高精度脊髓麻醉差之甚遠。換言之,想要確保胎兒安全,就必須在母體清醒的情況下進行。但這不是唯一的選擇。李隱舟將葫蘆里調制好的麻醉劑傾倒入碗中,端到少夫人的面前。“你還有另一條出路。”他盡力控制手指平穩(wěn),“放棄這個孩子,就當生了一場病,將軍為人率性,他會理解你的。”輕柔的一句話,如冷風席卷過女子泛著淚光的眼眸,撩起激蕩的狂瀾。“不?!彼敛华q豫。孫尚香回護地將她攬在身后,眼神似炸毛的小貓:“阿隱,你先說清楚,為什么不能母子俱全?”“一旦母體昏迷,胎兒不僅易受麻醉劑的毒害,也極容易窒息,您可以選擇賭一把。”他蹲下身子,與年少的夫人平視,“但我只能保證竭盡全力地救你的性命。”雨聲淅淅瀝瀝,偶有飄零的水珠浸潤窗格,無聲息地劃出深深一道水漬。他輕聲地勸:“你還年輕,還可以有下一個孩子。就算沒有孩子,你還有將軍。即便將軍不在身邊,也應當珍惜自己的生命。”扣住孫尚香五指的力氣微微松解。少夫人勉力伸出手臂,從李隱舟手中接過那碗冰涼的湯藥,指甲顫抖地磕碰著陶的壁,發(fā)出令人心悸的脆脆聲響。李隱舟背過身去,點燃一叢艾火。——嘩。如屋檐兜不住雨水的一瞬傾瀉,接著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