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6
了。何似并沒有把實話跟諾言說,他說爺爺沒事,其實是假的。送進醫(yī)院后,趕過來的張叔告訴他,其實爺爺已經(jīng)得了肺癌晚期,已經(jīng)活不了多久了,一直瞞著不想告訴你,今天你說要來見他的上午,他還在醫(yī)院,不顧醫(yī)生的阻撓出院了。何似聽到這些的時候整個人都在抖,他知道人生本來就是會有離別,但總把那長得太遙遠,沒想到此刻卻近在咫尺,就在自己眼前。和諾言打電話的時候,被問起爺爺怎么樣了,何似內(nèi)心掙扎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告訴諾言。他擔心諾言知道了后會更加內(nèi)疚,把所有的錯全怪在自己頭上。果不其然,他都沒有說這件事,諾言就已經(jīng)愧疚到不行了,隔著手機何似都能想象出諾言的表情,所以要是說了,該怎么樣還不知道。何似一點兒也沒有怪諾言的意思,他清楚諾言是什么樣的人,而且爺爺說的那些話卻是是難聽了,換做是誰都不喜歡聽自己被這么講。今天的事情,更是誰都不愿意看到的。他不想諾言內(nèi)心不安,便隱瞞著,打算讓諾言這幾天好好的休息,少了自己的死纏爛打,應該也能放松不少。而且他這幾天也沒辦法陪諾言,一直不出現(xiàn)的話,何似擔心諾言會亂想,所以才想說叫他不用回來,先住幾天,想回來再打電話告訴他。因為這幾天他必須先在醫(yī)院照顧爺爺,弄清楚爺爺?shù)牟∏椤?/br>然后等爺爺病情穩(wěn)定,諾言也冷靜好了,不會那么內(nèi)疚不安了,再把事情跟他說,至少也能有個心里準備的時間。何似是這么想的。第118章是他自作自受,執(zhí)迷不悟諾言在家待到第五天的時候,待不住了。前兩天何似都會定點打電話,說幾句有的沒的,也沒有催促諾言盡快回來,關于他爺爺?shù)氖赂侵蛔植惶帷?/br>何似不提,諾言也不問,雖然心里裝著這個事兒,但想著如果能過去得話,當做什么沒打算的也好,不必自找麻煩。何似在電話里說得最多是讓諾言照顧好自己,他們沒聊什么,電話打得時間也不長,諾言總能從何似的聲音里聽出疲憊感。他想問,內(nèi)心反復的掙扎,也沒問出口。第三天,何似的電話沒有來。諾言沒在意,畢竟何似一個老板,有很多事要忙,哪能天天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不工作。第四天,還是沒有。第五天,諾言無時無刻都把手機拿在手里,生怕自己錯過了一通電話。結(jié)果依然沒有。諾言想打過去,也許是何似忙得太多忘了,到手指停在何似號碼的上方,遲遲按不下去。實在是因為給何似打電話的回憶太不美好,諾言現(xiàn)在都產(chǎn)生出一種陰影,害怕極了打過去,電話那頭接的人不是何似,還是別人。諾言所指的,是那些年輕漂亮的omega。因為他的的確確經(jīng)過過這樣的狀況,滿心歡喜的給何似打電話,結(jié)果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另一個人的聲音,甜膩到讓諾言渾身冰冷,猶如掉入冰窖里。可何似不是已經(jīng)為你改變了嗎?諾言的心里響起一個聲音。何似改變了嗎?諾言不知道,也許真的改變了,也許是他裝得,可一個人裝會那么像嗎?諾言想起那天何似把自己護在身后的堅定表情,他從來沒有見過那么認真的何似。所以,何似也許是真的改變了,為了自己。至少從他堅定不移的為自己擋住那個茶杯時,那一刻,諾言覺得他已經(jīng)和以前不一樣了。心不再猶豫,諾言決定主動打電話給何似。握著手機的手有些難以抑制的顫抖,諾言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心情,深呼吸了好幾次,按下了何似的電話。每一秒的“嘟”都讓諾言感覺無比煎熬和漫長,像是有人踩著高跟鞋,在他心上來回的走動。諾言低垂的手不知所措的扣著桌子的縫,等到漫長的忙音之后,電話終于通了。諾言還沒來得及開口,對面先快了一步:“是諾言呀,何似他不在,你有什么事嗎?”“咔嚓”。有人按下了相機的快門,在他還沒有反應的時候,在心臟正因為激動而強烈跳動時,那一盆冷水,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諾言身上。從頭到腳的,讓他徹底清醒。諾言聲音都在發(fā)抖,不死心的問道:“你是......宋栩?”“對啊?!彪娫捘穷^的人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我是,你打電話給何似有事找他嗎?他去倒水了,要不要我?guī)湍阋娝?。?/br>諾言的喉嚨干澀得厲害,半天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們是在家嗎?”“對啊。怎么了?要我?guī)湍憬袉???/br>面對宋栩的熱情,諾言渾身冰涼,手腳冰冷,他恍惚間看到了宋栩是用什么樣的表情說這句話,看到他拿著何似的手機,穿著何似的襯衫,躺在大床上。“不用了……”太可笑了,就在上一秒,他還因為自己對以前的陰影去想何似而責怪自己,而下一秒,現(xiàn)實直接狠狠地甩了他一個耳光,清脆響亮。他怎么就這么傻呢?這么的自以為是,不知好歹,愚蠢到被何似那些動作給感動了,甚至一度還想著重新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諾言啊諾言,你真的賤到骨子里了。何似是什么樣的一個人,難道你用這么多年的時間還沒有認清楚嗎?為什么上過一次當了,還要不知悔改,往一個坑里跳。真就無可自拔,真就那么喜歡嗎?諾言一下子明白了很多道理。原來悲劇是會重演,原來越怕什么便會來什么,原來一個人他在你面前表現(xiàn)的再好,也全是假的。原來明知道會難過,偏偏還沒辦法徹底放下,還要再痛一次,才心甘情愿。諾言太難過了,這比當初剛和何似分手時還要難過,心臟被人用力撕扯,五臟六腑打成了死結(jié),胸口像被挖空,風吹進去,涼瞍瞍的。痛感像會轉(zhuǎn)移似的,諾言感覺自己的肚子也跟著疼了起來。他彎下身子,依靠著桌柜一點點滑下來,手捂住肚子,臉色慘白如紙,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滑落,他不要命的用牙齒咬著嘴唇,似乎嘗到了血腥味。疼。無論是哪里。疼痛幾乎蔓延到全身,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氣,像瀕臨死亡的魚?!爸Z言?喂?喂?你還在嗎?”電話里又傳來了幾聲宋栩的聲音。諾言掙扎著,想讓宋栩幫自己找下何似,可還沒等他開口,電話那邊傳來宋栩的聲音,諾言還沒聽清楚,下一秒電話就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