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

外面的軍官也被秦陽的氣勢震住了，盡量悄無聲息散了，只有勞倫斯中校非禮勿視，忽略被鎖床上衣領大開的男人，貼心幫他們將軍關上了休息室的門。

第四十八章你應該叫我舅舅

秦陽獨自去了指揮室，酒柜里叮叮當當?shù)囊魂嚶曧?，機械設備在凌季的cao控下給他主人倒了杯冰酒。

“主人，您心情非常不好?！蓖兄票慕饘僦Ъ苌斓角仃柮媲?。

冷靜下來的秦陽低聲道謝，一口悶進冰涼刺激的液體。

“前主人怎么沒跟您一起？”凌季這個超級人工智能有個葉滄一直沒改的設定，哪壺不開提哪壺。凌季旁邊的另一個超級人工智能小白也滴滴響了起來。凌季好心為秦陽翻譯：“小白想知道我們兩個壞蛋把他主人怎么了?！?/br>
“……”葉滄對小白這個名字是有多執(zhí)著？秦陽被喉嚨里的酒噎住了，他把酒吞下去，轉過椅子，雙手托腮盯著小白，心里突然有了個想法，“對啊，小白那兒肯定有信息。凌季，你問問小白都發(fā)生了些什么?！?/br>
凌季遺憾地聳聳肩：“很抱歉主人，小白里的數(shù)據也被加密了。除非我強行入侵，但小白要是跟前主人打我們的小報告我們倆都會死的很難看。”

這個葉滄，秦陽嘆了口氣，仰躺回椅子。

突然勞倫斯中校緊急請求通話，一聽到葉滄有狀況，秦陽立刻跑出指揮室，飛奔過走廊繞過值班的士兵去他房間。推開門便看見葉滄蜷縮著身子，痛苦嗚咽的樣子。

秦陽慌忙把渾身顫抖的葉滄抱進醫(yī)療艙，他焦急地在醫(yī)療艙前徘徊，等待診斷結果。

同樣還亮著燈的政務大樓里，黎扎沒精神地仰躺在他的辦公椅上，雙腿搭在桌沿。他拖著凌諾亞談了整整一下午的事，又一起吃了晚飯，好不容易才把人放了回去。事情都結束了，他還不想回家。

家里全是葉滄生活過的痕跡，黎扎覺得他沒有勇氣回去面對那些氣息。黎扎從辦公室抽屜里摸了根煙出來，自從葉滄在他身邊他就戒了煙。龐布星的煙草辛辣粗糙，但是勁頭感十足，跟這個星系環(huán)境很搭。

在煙草的環(huán)繞下，黎扎迷蒙的視線仿佛穿透云霧看到優(yōu)美的人工行星，他又回到了青年時代沒有硝煙，只有綠意盎然的林蔭小道，和華麗精致的頂層天文館。他身邊有個白色身影，清泉一樣，淡淡的薄荷味似有似無拂過他鼻尖。

黎扎的右手夾著煙，左手垂下去揣進衣兜，他觸碰到一根細長的玻璃管，摸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是隨時給葉滄準備的舒緩藥劑。他突然坐起身想到，他竟然忘了問滄的情況，不知道今天有沒有發(fā)作。于是他回了家，把所有訂購來的藥劑帶在身上去了藍星軍艦暫時停駐的地方。

等他到達啟明號，發(fā)現(xiàn)超級星艦所有人都沒還歇息——所有人都太八卦了。黎扎感覺怪異地在軍官們的注目禮下詢問秦陽的位置，勞倫斯把他帶到醫(yī)療艙。

黎扎焦急問旁邊無言盯著診斷單的秦陽：“滄是不是又發(fā)作了？”

“TC-763是什么……”秦陽啞聲問，他剛才已經在終端反復查過了，但是他還是懷有一絲希望地想跟黎扎確認，希望聽到一個不同的寬慰。

如果自己沒有找到他，他是不是就會獨自在這種病毒的折磨下痛苦的死去……

葉滄根本就是這么打算的！秦陽一想到這點就覺得心里有什么酸酸的水淌了出來，硫酸似的腐蝕灼痛了他的心。一看到葉滄消瘦憔悴的樣子，秦陽窒息地發(fā)抖，緊握的手指掐入手心。

“我們試過了，沒有能殺死這種病毒的藥劑……他太痛苦了?！崩柙吐曊f，走上前去把手里一支玻璃管放進醫(yī)療艙的藥劑槽，不舍地凝望著醫(yī)療艙里的人。然后把兩盒藥劑遞給秦陽：“這是目前效果最好的普通緩解劑?！?/br>
“謝謝。”秦陽默默接過藥劑，他似乎明白葉滄種種拒絕他的原因了，為什么葉滄不愿回去找他。

“一定有辦法的……”秦陽攥緊了診斷單，重復了一遍這句話。藍星那么多頂尖的醫(yī)學人才，他不相信沒有一個人能解這種病毒。

葉滄在緩解藥劑的作用下在醫(yī)療艙里沉沉昏睡過去，兩人相對無言在啟明號的醫(yī)療室呆了一晚上。

期間秦陽打破沉默：“葉滄他有告訴過你什么事么？任何事?！崩柙牭竭@話先是愣了一下，仔細咀嚼了之后好像大致明白了什么。

“他這樣是不是很討厭。剛撿到他的時候，診斷單可比你手上這張長多了，心臟也是有裂痕的，他什么都沒說?！?/br>
“他心臟怎么了……”

“聽說過星際海盜的裂心刑嗎？在血管壁打入阻塞物……”葉滄沒跟黎扎說過盛怒的丹尼斯都對他做過什么，但接觸過星際海盜的黎扎一看診斷單就明白。

秦陽聽著殘酷的描述，他也仿佛被揪住心臟狠狠劃了幾刀，每次心跳都伴隨著鉆心的痛。

“最開始的時候，我每晚都會去看看滄的情況，發(fā)現(xiàn)睡夢中他都在顫抖。有幾次他醒著，察覺我進來，就僵著身體壓下顫抖，輕輕叫他這家伙就裝睡……對了，滄怕黑，心理創(chuàng)傷，他可能被長時間關在昏暗的空間折磨過?！?/br>
殘忍的折磨給葉滄身體和心理上都烙下了疤痕，他就是什么都不說，自己硬抗。黎扎一想到之前在航站臺逮住滄，他就覺得好氣又好笑，“他是不是想跑？”

當初的青年現(xiàn)在不再是那個張揚教官一問就臉紅的青年了，他嚴肅起來散發(fā)的威壓幾乎能和在火光四起，破鐵爛銅里打造出統(tǒng)一星系的鐵腕總領相持。

“他總是不敢接受別人對他的好?！鼻仃栆渤读顺蹲旖?，還騙他說不愛了。葉滄擅自作決定和他分別，以后葉滄都不會有機會做這種決定了，他不再是蒙特利爾星那個什么都做不了的人。

早上葉滄醒了過來，秦陽把他抱出醫(yī)療艙?？吹嚼柙苍诘娜~滄臉有些發(fā)燙，讓秦陽把自己放下去。兩個熬了一晚夜的大男人胡渣都稀稀拉拉長了出來，比葉滄還憔悴。

“一起吃個早飯？”秦陽邀請道，“我們接下來要商量下一步。”

黎扎答應道，下意識地看向葉滄：“好。我昨天已經跟凌先生談過了，我們今天再具體敲定些細節(jié)?！?/br>
三個人氣氛尷尬地在公共休息室吃早飯，太尷尬了，以至于秦陽都忽略了跟他親近的軍官們看他一臉禽獸的表情，他們又同情地望了望葉滄手腕上的紅痕，更加確定了他們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