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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一個球還要試有沒有氣兩手扶住球,抬起手臂朝中間使勁。他沒穿校服外套,身上就那件短袖,做這動作時,大臂的線條特別好看。蔚知癟癟嘴,看了一眼自己的細胳膊,一下子不滿意了,心想著還是找空辦卡舉鐵去吧。籃球場和足球場隔了一段距離。蔚知對自己拋下哥們這事兒產(chǎn)生了點遲來的愧疚,望了一眼足球場,看人果真在踢球了,才放下心。這節(jié)上體育課的有三個班,不過好些人嫌上午體育課運動量大了下午犯困,都找旮旯拐角玩手機、聊閑天去了,這時候籃球場反而沒什么人。蔚知和蔣放春在一個場子玩。他自小就覺得自己跟這項運動沒什么緣分,長大了拿起籃球的次數(shù)就更寥寥可數(shù)。投籃就算了,籃球當(dāng)皮球拍還差不多,還是那種右手拍完換不了左手的那種。蔣放春在離蔚知不遠的地方投進了一球。他出手時很穩(wěn),命中率總是很高。運球投球的技巧都不怎么花哨,好像純是為了進行某種機械的運動。蔚知悄悄觀察了他投籃時的姿勢,有樣學(xué)樣,終于在磨磨唧唧了五分鐘后第一次出手。弧線特好看,就是三不沾。球在離籃筐起碼還有三十厘米的地方自由落體。蔚知自個兒都忍不住閉了眼,替自己慘不忍睹。這也太丟人了。蔣放春默默把自己的球又拋給他,去撿蔚知扔丟的那一球。蔚知接著了蔣放春傳來的球,他笨笨地拿著,因為失敗而不安,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蔣放春再回來時,看見他,似乎猶豫了片刻。在這片刻里,蔚知看見蔣放春順手解開了領(lǐng)口的一??圩?,汗在他鎖骨上泛著光。蔣放春忽然虛握住他手腕,向前拉了拉,要他離籃筐更近。那力道很輕,輕得像秋風(fēng)在他手邊打轉(zhuǎn)??晌抵獩]遇過這樣暖的秋風(fēng)。蔣放春的掌心是干燥溫暖的。他被勾了魂似的上前幾步,感覺腦子都不清不楚的。多余一句話蔣放春都沒跟他說他是期盼蔣放春能和他說點什么的,像清晨那樣,不然他總覺得清晨是他課間許多夢碎片的其中之一。蔣放春只是沉默著,在蔚知眼跟前做出投籃的姿勢。離籃筐更近時,投射角度也略有不同。蔚知學(xué)他,瞄準(zhǔn)籃筐,有點慌亂地擲出去,竟然進了。說不上什么贊許,但蔣放春對他點了點頭,是肯定的意思。蔚知彎起眼睛笑,那笑甜滋滋的,蜜釀出來的似的,又很純凈。他噠噠噠跑去籃下把球撿回來,原樣的位置又投了一次,又中。“怎么樣?怎么樣?”他急切地問,朝蔣放春眨眼睛,透自己老底兒,“我以前沒怎么玩過呢!”蔣放春點點頭,逐漸爬升的太陽曬得他耳朵和脖子很暖和,他感到一種奇異的安全,和蔚知道:“很好?!?/br>他的嗓音是有點低的,有點成熟,似乎還隱隱帶一些鼻音,很舒服很柔和,讓蔚知想起巧克力牛奶。短短兩個字從蔚知的耳邊很快地淌過去,蔚知不動聲色,可心里激動得要死,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激動些什么。蔚知伸出拇指,朝蔣放春彎了彎,彎了彎,彎了又彎。謝謝,謝謝,謝謝謝謝。蔣放春一手握拳,抬起擋在臉前,骨節(jié)輕抵在鼻尖,像蹭汗。但他似乎是笑了。蔚知看到蔣放春腮邊小小的、不明顯的酒窩,陷下去,那么柔軟的樣子,一層紗,一片云,心尖霎時熱烘烘的,叫人呼吸也忍不住放緩了。14黃昏讓世界變成一幅油畫樓道口,早上他們一起走過的樓道口。蔣放春一出班門就看到了蔚知。蔚知朝他用力揮揮手,他總一副精力充沛的樣子,好像有用不完的活力,晃胳膊時簡直渾身都在動。蔣放春朝他走去,他就收回手,攥著自己的書包帶兒,安靜等蔣放春走到一個很近的位置,才蹦蹦跳跳地往下走。到最后兩級臺階時,蔚知會并作一步蹦下去。這樣一直蹦到一樓,他突然加快了步子,走出樓道。天地溫柔。教學(xué)樓、花壇、水泥地,到處都是金燦燦的,薄薄的光傾瀉,世界像一幅剛上好色的油畫,嶄新,熱烈。今天的天氣太好了。蔣放春聽見蔚知驚呼出聲。跑在前面的小個子忽而回頭,眼鏡片在某個角度下泛淡紫色的光,那人稍一動腦袋就消失了。蔚知一副急切欣喜的樣子,是在找他。“放春!”他一愣。蔚知竟然叫了他的名字。他順著蔚知的手指看向天穹,金色、淺藍和一點粉紅混到了一處,一層一層的云隨意堆疊著,圓圓的橙色的太陽正停在更遠處的一棟高樓邊,璀璨又炫目的樣子。蔚知忽的將右手舉到眼前,拇指和并攏的另四指分開,像比了個“L”,如夕陽落下,他的手也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向下的弧線,一邊劃一邊收攏五指,沒捏緊,留了一道空隙,光穿過去。黃昏。是黃昏的意思。他學(xué)得很好,好到蔣放春有些無所適從。風(fēng)吹拂過耳朵,蔣放春沒有表情,卻動了動嘴唇,默念出那個詞。大概心中想的是一樣的,蔚知很快反應(yīng)過來,一個勁兒點頭。小羊羔。蔚知在前面蹦蹦跳跳時,蔣放春又開始無厘頭地想象。他跟在后面,樹的枝葉晃動,一點淡淡的光斑落在他攤開的掌心,他合攏五指,又張開,就不見了。公車站臺,蔚知突然問他:“你喜歡十月嗎?”蔣放春輕輕搖了搖頭。蔚知又問他:“為什么呀?”蔣放春垂著眼睛,沒有看蔚知,還是搖頭。蔚知也不覺得沒趣,他抿了抿嘴,似乎在猶豫,可這猶豫很短。他忽然變戲法似的從外套兜里摸出一個牛皮紙小信封,封口的地方貼著透明膠帶。蔚知看他愣愣的,往他手里塞。“回家了再打開?!彼f。公車來了。他們在蔚知家附近那站分別,蔚知先下的車,蔣放春的家還很遠。這時天已變成,霓虹燈紅的藍的光一閃一晃地掠過蔣放春。他抓著扶手,車偶有顛簸,車窗外夜景很美。他就著那光,抬手,看那個一直被他攥在手里的信封。朋友。這詞艱澀地在他心尖上滾過,有點燒,有點苦,還有點茫然。這是每日規(guī)劃之外的內(nèi)容。他還沒有什么聽人朋友。不是說他覺得那些不好,那些都很好,只是不需要和他有關(guān)。車身搖搖晃晃的,蔣放春搖搖晃晃地到了家,什么也沒想了。到家后,飯菜已經(jīng)做好。蔣放春回屋放了書包,在飯桌邊坐下。蔣白梅坐在圓桌的那頭,雙馬尾的其中一邊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