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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別的辦法了。他喜歡蔣放春,蔣放春不那么喜歡他,這就是一件痛苦的事。愛情不會讓每個人都如愿。他跟著網(wǎng)上的教程學(xué)會用彩紙疊愛心,疊完又中二無比地想從中間撕開,可這事兒他想一想都覺得殘忍。像苦情劇的男主角,蔚知滿懷憂愁地用藍(lán)色簽字筆在那顆心上寫了“broken”,連同十二月的字條,一齊被塞進(jìn)了小信封里。“雖然你不喜歡我,我還是好想你?!?/br>十二月的信封沒有送去給蔣放春。那是一個星期四,一周的正中間,距離他每周一和蔣放春說早上好已過去三天,距離他每周末和蔣放春說晚安還要等三天。他開始害怕畢業(yè),像害怕美夢結(jié)束一樣。盡管這個美夢偶爾會讓他感到難過。期末的課業(yè)越來越緊張,元旦之后就要期末考。臨放假,封爭把蔚知堵樓道里,問:“一起出去玩嗎?”周天正好是十二月三十一,蔚知抓抓頭發(fā),為難地拒絕了,“下次吧,這回我得待家里好好復(fù)習(xí)?!?/br>“有高不遲……”封爭倚在墻邊說,眼睛往地上瞟,“你可以把蔣放春叫上?!?/br>聽到那個名字,蔚知卻連話也不回了,縮了縮脖子,把半張臉藏進(jìn)厚厚的圍巾里。好半天,蔚知甕聲甕氣地小聲說:“還是不要了?!?/br>封爭感覺到他的不自在,半開玩笑半探尋地問:“你倆掰了?”蔚知轉(zhuǎn)過臉,兩條胳膊搭在窗臺上,窗玻璃上有一層很薄的水霧,他垂下眼簾,“就沒成過……”封爭倒沒想到他回得這么干脆,他稍愣了下,也跟蔚知一起對著樓道的窗戶面壁,“我猜也是?!?/br>蔚知有點小小的不服,弱弱地哼了一聲,問他:“你又怎么知道了?”封爭俯視蔚知,看到他圓圓的腦袋頂,扯起嘴角很輕地笑了一下,“直覺,gay的直覺,懂吧?!?/br>蔚知立時把臉沖向他,滿不相信地眨眨眼,心中詭異地多了幾分晚輩對長輩的敬畏,他把自己的圍巾拽松了點兒,問:“那、那你以前談過沒有?”蔚知的語氣太憧憬,封爭別扭地用指節(jié)蹭了蹭鼻尖,說:“沒……但想過?!?/br>蔚知聽著納悶:“想?想什么?”他以為封爭和他一樣,都是求而不得的苦命人。封爭看小孩似的看著蔚知,覺得孩子真不開竅。他抬手,斟酌半晌,只將手拍在了人的后腰上。盡管隔著層層衣服,還是把蔚知嚇了一跳。指尖多在那兒點了幾下,封爭說:“欸,你猜猜,能想什么?!?/br>那位置雖不是關(guān)鍵的地方,可多少有些曖昧了。蔚知想了想,大概是想明白了,登時又驚又羞,直接往旁邊跨遠(yuǎn)了一步。“你也太流氓了……!”封爭無所謂地聳聳肩,把頓在半空的手收回來,“你就沒想過和他做點什么更流氓的事兒?那你得重新琢磨琢磨自己對他到底是普通的欣賞還是那種喜歡了?!?/br>蔚知悶著,又忍不住問:“什么意思?”“同性之間這種事兒本來就不好判斷,就得多想想。”封爭漫無目的地在窗玻璃上用手指劃拉出兩個男性符號,“而且不都說友情和愛情之間很重要的一個區(qū)別就是性吸引力嗎?你看到他會不會興奮,有沒有沖動。要沒有,那就只是個很重要的朋友罷了?!?/br>蔚知死都沒想過自己會跟人在學(xué)校討論這種問題。他想起自己當(dāng)時在廁所碰到蔣放春,當(dāng)晚做的亂七八糟的夢。夢里蔣放春穿著那件解了扣子的白襯衣,手指修長,碰到他的時候,空氣里到處都是那個人身上好聞的味道。蔚知沉沉呼了一口氣,自暴自棄地把羽絨服外套的帽子拉上來扣住腦袋,他摳著手,聲音小得像蚊子,“……也不是沒有?!?/br>41天天開心就是天天開心剛還滔滔不絕的封爭聽見這一句,安靜了一會兒。蔚知想象他會用什么眼神把自己打量一遍,簡直想直接鉆地里。蔚知承認(rèn)了,封爭反倒不追著往后說了,話鋒一轉(zhuǎn),試探問道:“所以你倆現(xiàn)在是怎么個情況?之前不還好好的?!?/br>呼出的熱氣全浮在了眼鏡片上,蔚知想起那一天,蔣放春帶他去吃炸醬面。他悶悶地說:“我和他告白了?!?/br>封爭頓了一會兒,遲緩道:“噢?!?/br>蔚知忽然覺得很輕松,這事兒之前他沒有人說,現(xiàn)在有這么個人,他也不擔(dān)心他會把事兒捅出去,捅出去就捅出去。他一點兒也不怕,全世界知道他喜歡蔣放春他也不怕。“你覺得我還有希望嗎?”蔚知慘兮兮地問出這么一句。“我又不知道你倆怎么相處的……”封爭搞對象博士的形象轟然倒坍,他撓撓后腦勺,他問他,“那你覺得他喜歡你嗎?”“他……”蔚知閉上眼都能回憶起那天蔣放春回他的每一句每一個手勢,“他跟我說了很多,讓我想哭的話,我覺得他不討厭我,他希望‘我們做朋友’?!?/br>封爭嘗試著領(lǐng)會蔚知話里的意思,又聯(lián)想到他接觸過的蔣放春。“可能……他有別的顧慮呢?”蔚知沮喪起來,“那我還可以繼續(xù)追他嗎……?”蔚知一直都是這樣,他是只再標(biāo)準(zhǔn)不過的白羊,對喜歡的一切都格外執(zhí)著,不會輕言放棄。他有大把的熱情支撐他勇往直前,短暫的遲疑追不上他決斷的速度??蛇@次,在面對蔣放春時,他卻猶豫了太久。封爭:“你在害怕?”蔚知張了張嘴,稍有些哽咽,他轉(zhuǎn)過頭來,抬眼看著封爭,像剖白一個柔軟的秘密,他輕輕道,“我真的很喜歡他?!?/br>窗外,枯枝被寒風(fēng)拉扯得亂顫,封爭為蔚知那一刻的神情動容了,有些難為情地別開臉。他像每一個沒談過戀愛的戀愛導(dǎo)師一樣客觀可靠,把自己對愛情的理解化成幾句真誠的話語,“可能真正喜歡一個人,不是勇往直前不回頭呢?我覺得,你可以相信你自己,你會知道怎么做才是對他最好的。”周末蔚知乖乖待在家里復(fù)習(xí)。他對自己特別苛刻,做完一篇才準(zhǔn)想一次蔣放春。這樣持續(xù)的學(xué)習(xí),到了夜里十點之后他就有點呆滯了。他最近在讀毛姆的。坐在書桌前,蔚知從夾書簽的那一頁向后翻了翻,不知過了多久,他老媽去客廳接水,隔著臥室門,順嘴催他早睡。蔚知看了一眼桌上的計時器,十一點半。還有三十分鐘。在這一年的最后一天,蔚知又做了一件蠢事。他看著計時器,數(shù)秒數(shù),在零點的時候給蔣放春發(fā)去四個大字:元旦快樂。他害怕人家以為是群發(fā),還專門又補(bǔ)了一句:放放天天開心。蔣放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