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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此前看過一本古籍,上面就記載了一些召靈的法子,其中有一種,較為溫和,我記得曲調(diào),若師兄肯替我護法,我便替師兄召對方的亡靈。”阮星闌道:“較為溫和……怎么個溫和法?會不會太冒險了?需要我做些什么?”他竟然有朝一日,淪落到需要仰仗小可愛的地步了。林知意笑容溫和:“師兄替我護法便可了?!?/br>如此,阮星闌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哪本古籍啊,在哪兒看的,我怎么不知道還有溫和的召靈方法?”“哦?那師兄知道的召靈方法是何種的?”阮星闌自然說不出口的。又問:“究竟在哪兒看的,我怎么不知道?”林知意道:“是我們?nèi)松裰硬艜姆椒??!?/br>如此一來,阮星闌就不好多問了。身上流著人與神的血,不受修真界所容,還因為神血,遭受其他種族的忌憚,被迫茍且偷生。這些東西就是扎在小可愛心頭的利刃,阮星闌不愿意在上面撒鹽,遂覺得有的事情,不問也沒什么。116、我活著不影響師尊輸出吧將殿門掩上,六路八方皆貼滿了黃符。阮星闌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在地上畫了一道法陣,然后坐在其上,替林知意護法。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林知意轉(zhuǎn)了轉(zhuǎn)長笛,心里暗暗回想著召靈曲,緩緩吹奏。整個大殿死一般的寂靜,只能聽見輕緩的笛聲,越發(fā)高昂起來,似要沖破殿頂,殺進蒼穹。此處動靜一大,自然驚動了遠在瑤光殿的慕千秋,當即眉心一蹙,暗想定是徒弟又膽大妄為起來,遂起身尋著聲兒過去。殿里,阮星闌運氣護法,只見無頭尸的周身浮著一層淡淡的華光,身形微微發(fā)顫,結(jié)界里的小狐貍,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不再鬧騰了,抬眸望著無頭尸,紅通通的雙眸,略顯迷茫。那曲調(diào)陰|邪,越吹越猛烈,勁氣勢如破竹,整間大殿都盈滿了靈力,仿佛滾沸的開水,咕嘟嘟的冒著氣泡。林知意神色自若,橫笛吹奏,衣袍獵獵作響,無風自動,目光灼灼地盯著無頭尸,吹奏著召魂曲。實話實說,阮星闌第一次聽見林知意吹笛子,本來還覺得,小可愛平時不用笛子,定然是舍不得用。現(xiàn)在才知道,是自己想太多。竟吹得如此清新脫俗的難聽,像生銹的大鋸子,在枯木上鋸,調(diào)不成調(diào),曲不成曲,硬是把召魂曲吹出來了,也是實打?qū)嵉呐!?/br>耳膜都快被勁氣震裂開,勉強收斂心神,繼續(xù)護法,哪知那狐貍突然暴躁,晚上的禁制膨脹起來,漆黑色的咒文宛如活物,在其皮層下面蠕動,伴隨著狐貍哦哦哦啊啊啊的尖叫聲,無頭尸身上的黃符碎成齏粉。林知意的曲調(diào)險些斷開,趕緊收斂心神,提了個音繼續(xù)吹奏。無頭尸沒了符咒鎮(zhèn)壓,在阮星闌畫的法陣中央揮舞著手臂,捶胸跺腳,異常暴躁,手里還做出擰人腦袋的姿勢,竟想生生擰個腦袋安在自己頭上。為了防止被無頭尸擰掉腦袋,阮星闌一躍而起,倒懸殿頂,兩手結(jié)印,頃刻之間幾十張黃符浮在眼前,瑩白色的靈力吞吐,舌尖一點,破出一個“去”字,那些黃符簌簌飛竄,釘住無頭尸渾身幾十處xue道。耳邊的召魂曲仍舊未停,殿內(nèi)的窗戶被靈力震得哐啷作響,動靜自然是小不了,整個山門都聽得了動靜,不少弟子都聚在門外,探頭探腦的。阮星闌暗叫不好,回頭沒把無頭尸的靈召回來,反而腦袋搬家,實在忒不劃算了。這廂正暗戳戳地想著,會不會被慕千秋察覺,耳邊忽傳一聲悶哼,那無頭尸一震手臂,竟將幾十張黃符鎮(zhèn)碎,沖天的氣浪將殿里的陳設瞬間毀得一干二凈,窗戶和殿頂轟隆炸開,他被氣浪打得往后倒退幾步,抬手遮擋。眼睛再能視物時,就瞅見林知意單膝跪地,衣衫破碎,虎口崩裂,鮮血順著手指流入笛身,捂著胸膛咳血。趕緊沖過去,阮星闌驚道:“師弟,你沒事吧?快起來,要不要緊?沒受多大傷吧?”早知道小可愛這么不靠譜,就不該任由他吹笛召靈,這下可好了,靈沒召回來,反而把心頭血都吐出來了。“師兄,對不住,我太沒用了,連這點小事都幫不到師兄?!绷种獾哪樕l(fā)白,唇邊染血,很慚愧地說道。“好了,你別自責,你能有心幫我就很好了,要是鳳凰啊,不僅不幫,還得搗亂,來,我扶你起來——”話音剛落,就聽哐當一聲,搖搖欲墜的殿門被人從外一腳飛踹。小鳳凰的聲音,在整個大殿回響:“阮星闌!你又在說我什么壞話?!”阮星闌被鳳凰這一嗓子吼的,感覺頭皮都麻了,林知意被氣浪打到腿酸,衣衫破碎,半伏在他的懷里,怎么都扶不起來。小鳳凰見到此情此景,手里的長劍嗡嗡作響,吞吐著靈力,似誤會了什么,鐵青著臉咬牙:“你對二師兄做了什么?”“我……我什么也沒干啊?!比钚顷@冤枉死了,壓根啥都沒對林知意做,是林知意自己腿軟站不起來了。“你給我放手!”“啊?哦。”阮星闌聽從,手一松,小可愛啪嘰一下跌跪在地,本就被氣浪沖的衣衫破碎,恰恰腰間玉帶勾在了阮星闌的腰上,就聽刷啦一聲,小可愛的衣服就脫落在地,露出半邊清瘦的脊背。鳳凰見狀,一個箭步?jīng)_了上來,一脫長衫把林知意包裹的嚴嚴實實,護在懷里,沖著阮星闌道:“誰讓你突然松手的!你摔著二師兄了!”“是你讓我松手的啊,我不松手,你要罵我不知廉恥,我松手了,你又怪我,你不講道理,我無話同你說了。”阮星闌伸手拂了一把衣袖,轉(zhuǎn)頭見那無頭尸竄到結(jié)界上,一拳又一拳地往上打,試圖破開結(jié)界。怕無頭尸再度傷人,阮星闌也顧不得別的,兩手在半空中結(jié)印,自乾坤袋里簌簌飛出幾十張符紙,貼在結(jié)界周圍。咬破左手食指在劍刃上一劃,飛起一劍刺向無頭尸的后心,狐貍見狀,瘋了一樣在結(jié)界里亂竄亂蹦,眼看著阮星闌就要一劍刺中無頭尸的后心,狐貍竟……竟然當眾給他跪下了,在結(jié)界里瘋狂磕頭,似乎在求他不要傷害無頭尸。阮星闌略一遲疑,長劍就刺偏半寸,無頭尸能察覺周圍的氣息和溫度,依靠這些東西辨別周圍的環(huán)境。猛地一轉(zhuǎn)身,鋼筋鐵骨似的手攥住了長劍,發(fā)出“鏘鏘”的聲音,登時火光四濺。快被狐貍害死了,因為一時心軟,無頭尸見縫插針,那大手推開長劍,一把抓住阮星闌的衣領(lǐng),狠狠往半空中一舉,作勢往地上狠摔。狐貍忙發(fā)出嗚嗚嗚的可憐聲音,兩手使勁捶打結(jié)界,似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