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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還很不甘心道:“魔君,那無間鬼境只有歷代魔君臨死時,方可開啟。魔君三百余年前,已經(jīng)破例開啟了一次,不能再任意胡來!”阮星闌沒空聽他廢話,落了句“你不必多管”,便領(lǐng)著幾人去了。深入魔界可不是嘴上說說的玩笑話,其中艱難險阻,不必言說。好在阮星闌如今便是新任魔君,雖是個徹頭徹尾的冒牌貨,但并不妨礙他摸到了無間鬼境的大門。眼前便是一處深淵,周圍黑氣繚繞,隱隱可聽見可怖的電流聲,從深淵底下蔓延出上百道鐵鏈,將此地封鎖起來,宛如一座天然的牢籠。阮星闌此前有想過無間鬼境,覺得若是歷代魔君的葬身之地,便是那種詭異陰森的古墓。未曾想過卻是這種不毛之地。小鳳凰兒一路上的臉色都陰沉陰沉的,手指攥得緊緊的。一入此地,便寸步不移地跟著慕千秋。以至于阮星闌偶爾想偏頭同師尊說句話都難。林知意道:“修真界傳言,這無間鬼境只有歷代魔君可以開啟,非臨死時不得開,否則便會遭受天譴。但一直不知真假?!?/br>云景聽罷接口道:“怕是坊間傳言罷?!?/br>“我看不見得?!兵P凰冷不丁地接了一句,“倘若魔君當(dāng)年真的強行開啟了此地,后面又被師尊誅殺,豈不正是天譴?”阮星闌覺得鳳凰兒說的還挺有道理的。一時頗有點猶豫,萬一自己此行回不來了,那么師尊怎么辦?但也不是那種婆婆mama的人,便道:“來都來了,不進(jìn)去探上一探,顯得我們怕了似的?!?/br>云景點頭道:“不愧是魔君。”而后,話音未落,便見阮星闌從乾坤袋里掏出了幾枚銅錢。“這是?”云景不解道。“凡入險境,我都有看天象的習(xí)慣,待我先算上一卦。”小鳳凰冷笑:“不愧是你!”阮星闌曲指將銅錢彈飛,倏忽又落于手心,神色登時就沉下來了。幾人好奇,紛紛探頭望來,林知意驚詫道:“這卦象,莫不是大兇?”“嗯。我再算一次。”結(jié)果第二次仍舊大兇。似乎連老天爺都在勸他不要進(jìn)去。可若是不進(jìn)去,又如何去尋慕仙尊的尸首,如何逼魔君現(xiàn)身。正欲再算一卦,從旁橫過來一只手,阮星闌抬眸道:“師尊?”“為師來?!?/br>慕千秋接過銅錢,隨手一拋便是個大吉。眾人驚嘆不已。阮星闌苦笑道:“看來我真是天生運氣差,一連兩卦都不如人意。”林知意便道:“師兄也可以這般想,無論師兄的運氣多差,身邊總有貴人出手相助。車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br>小可愛不愧是小可愛,說話就是討人喜歡,跟解語花一般,隨便兩句話,阮星闌的心里就舒坦了。云景道:“既已算出大吉之卦,那要如何開啟禁地,還望魔君示下?!?/br>實話實說,阮星闌也是第一次,沒經(jīng)驗的。鬼才知道咋開啟這玩意兒。但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啊。遂上前幾步,示意眾人躲開些,靈力為刃,割開手心,將染血的手往半空中一抬。憑空觸到了結(jié)界,宛如活物一般,竟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勁風(fēng)將他的衣衫吹得獵獵生響?;⒖诰贡懒殉鲅?,整個手掌都似電流竄過,酥酥麻麻起來。小鳳凰一眼瞥見,眉頭蹙得極深了。開口道:“你該不會不知道如何開啟無間鬼境,自己在此瞎琢磨罷。”阮星闌不動聲色地甩了甩手掌,聞言便道:“那你行你上?”“我若是行,定不讓你丟人現(xiàn)眼?!?/br>林知意聽了,心道,師弟此話的意思應(yīng)該是,若他能行,定當(dāng)不讓大師兄以身犯險,可每每說到此種話,又偏生夾|槍帶棒的。說的每一個字眼,都讓人心生反感,每句話都與大師兄爭鋒相對。倒也是個人才。保不齊便是越愛越恨,越恨越愛。嘴上對其百般嫌棄,心里卻無時無刻不在為其著想。許是連師弟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方才師兄才被結(jié)界的勁氣打了一下,師弟竟搶了師尊一步擋在了師兄的身前。嘴上說什么以身犯險是為保護(hù)師尊的安危,恐怕那一顆從未顯露在外的衷腸,盡數(shù)給了平生最怨恨的大師兄。這般一想,林知意的神色頗微妙起來,轉(zhuǎn)頭望了一眼師尊,見其神色如常,可眼睛卻不偏不倚地落在阮星闌的身上,那眸色絕非望著徒弟,而是絕世珍寶,心肝寶貝一般,不容他人指摘,眸中的溫柔幾乎快要溢出來了。不由心神一晃,暗想師尊的確眼神不好,收的三個徒弟沒一個好東西。初時皆覬覦師尊不說,眼下同門師兄弟之間,也暗生情愫。若有朝一日,修真界的規(guī)則重訂,四人又可否同阮星闌說的那般,今生今世,永不分離。云景見其師徒四人之間關(guān)系微妙,忍不住轉(zhuǎn)著那管破玉蕭,從旁輕聲笑道:“本座方一出山,便聽人言天衍劍宗三絕的名號,如今一見,才知傳言非虛。”阮星闌一聽,轉(zhuǎn)頭看他納悶道:“云宗主,你真的理解劍宗三絕的意思?”云景點頭:“是?!?/br>是個屁。劍宗三絕的名號,無一不是帶了點不可言說的東西。腰絕乃床上功夫了得。眼絕乃眼波流轉(zhuǎn)間風(fēng)情萬種。手絕便是那開疆?dāng)U土的本事天下聞名。當(dāng)然,這些也只是修真界的傳聞而已。三人平日里潔身自好,倒不似旁的修士閱人無數(shù),舉止輕浮。果不其然,小鳳凰最聽不得別人一本正經(jīng)的胡扯,當(dāng)即冷笑道:“你知道什么,不過便是道聽途說了幾句。不要覺得自己與阮星闌此前認(rèn)識,便很了解他。我與他認(rèn)識這么多年,直至今日還看不透他的為人,更何況是你。”223、他已經(jīng)是師尊的人了阮星闌眼觀鼻鼻觀心,暗道小鳳凰兒這張嘴,一向不饒人的,眼中不辨男女,該懟就懟,毫不客氣。但云景好說歹說,也是個活了好幾百年的老婆娘,而且還是堂堂玄女宗的宗主,就這么被鳳凰兒三言兩語懟了,恐怕慕千秋要覺得徒弟不懂規(guī)矩的。下意識便瞥向慕千秋,果聽慕千秋語氣淡淡地警告道:“路見歡,不得對長輩無禮?!?/br>小鳳凰從不與慕千秋頂嘴,無論對錯,聞言拱手道:“是,師尊?!?/br>云景無可奈何,既不好與晚輩一般見識,又不好去尋慕千秋的茬兒——總感覺慕千秋對他有莫名其妙的敵意。聽罷,一時半會兒倒也未說什么。只是故意湊近阮星闌,笑得人畜無害,溫柔似水。“魔君,你如今的修為怕是不如往